第54章 昂贵的鞋
涂府发生的事，郡城的老百姓虽然浑然不知，但在某个隐秘的渠道或者圈子里，却在悄然传播。
“这新来的副郡守到底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胃口太大，看不上呗，出身大家族的人都是这个臭毛病。”
“我倒觉得不同，听说他上任之前去过一趟帝都，也许带着什么特殊的任务来……”
“不要高估帝都的那帮人，他们能在帝都逍遥不过是因为生的好，屁股坐的高而已，换你们在那个位置不比他们差。他们也是人，也有欲望，把下层的风气转个向，他们也受损失，以后谁伺候他们呀！”
“王兄此言有理。我在东洲时曾接待过一位帝都来的高层，观其言谈也不过尔尔。他当时竟然妄言要织出一双日行千里，抬脚可跨越宇宙星空的鞋子，真是……”
“收一收，越说越远了。静观其变吧，听其言，观其行，想要知道涂谋的真正意图，看他怎么做就行了。”
能够接触到这一信息的人，都是江陵郡县令级以上的实权派人物。涂谋的话风既然已经放出来了，自然没有其他人再去吃闭门羹。
于是乎，涂谋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
从门庭若市到门口罗雀，他并不在意。
上任的这些天，他这个副郡守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都是到处走走逛逛，看看郡城的环境，尝尝各个街道的小吃，看看不同地域的风貌。
郡城繁华，远非县城可比，但比起东洲和帝都，还是差了太多。
又过了几天，田立人召集他和赵思明开了一个会，大致划分了一下工作职责。由于涂谋本就是修行之人，被安排管理江陵郡所有的修行门派和修行学院，事实上就是做一个帝国与修行界的联系纽带。
而赵思明则是继续处理一般政务，管理的主要是普通老百姓，是通常意义上的“父母官”。
涂谋对这样的工作安排没有什么意见，让一个没有修为的人去管理修行者，确实不太合适。
但让一个苦海境的修行者去管理一个郡大大小小数十个宗门和百余个修行学院，似乎也有些滑稽。虽然他有化龙境的实力，但修行境界就只有苦海境，这一点他自己也没有办法。
就像一个拿着小学一年级文凭的人，虽然文化很高，但突然成为一个大城市的武装司令兼教育局长，没有人会觉得正常。
然而田立人却微笑着告诉他：“并不是有了什么能力才可以做什么事，而是坐上什么位置就有相应的能力做相应的事。江陵郡这些宗门老实的很，放心大胆地去管理。不老实的，上次都已经被涂家屠过一遍了，如果还有不老实的，那就再来一次。”
涂谋无言以对。
他之前虽然听涂金发说过，涂家派人把灵云门，灵剑山和幽谷横推了一遍，但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难怪东方县的新任县令听说他要来，立刻精心备上了厚礼。估计这几个门派的漏网之鱼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这既是权力带给他的便利，也是血脉给与人的震慑。
这种现象在修行宗门往往更加明显。一般来说，修行宗门都比较心高气傲，往日里可以丝毫不买县令的账，甚至连郡守也不太在乎。但是对于九大家族的人，他们往往带着深深的惧意。
而不幸或者幸运的是，帝国很多郡守副郡守，都是九大家族的人。所以，在大部分地区，大小宗门都牢牢掌控在帝国手中。
……
“小卓，我们出去走走。”
涂谋“工作”了一天，什么事也没干，不免觉得有些无聊，便打算叫上赵思明送给他的仆人出去逛逛。
小卓带着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郡城东边的商业区。
郡城依旧繁华，热闹的街头，行人如织。
前几天，涂谋已经尝了许多当地美食，今天到了商业区，他发现这里最大的商店竟然是一家鞋店。这让他很不理解。
“江陵的人很喜欢买鞋吗？”涂谋问小卓。
“回郡守大人的话，不光江陵的人喜欢鞋，咱们大夏帝国的人都喜欢鞋。买一双大厂出品的鞋子，是很多人一辈子的愿望。”
这也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涂谋难以置信，随即好奇地盯着小桌的脚下，问道：“你脚下穿的是什么鞋？”
小卓卷起裤腿，展示着他土黄色的布鞋。
“回郡守大人的话，小人穿的鞋叫黄足靴，老百姓也把这个叫做‘黄皮子’，一般都是大户人家的仆人和有点小钱的百姓穿。”
“穿什么鞋子难道还有什么讲究？”涂谋看着自己脚下镶着金边的皮靴，疑惑不解。
小卓略有惊讶地看了涂谋一眼，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么“何不食肉糜”的人，随即很快将目光移开，恢复了恭敬。
“回郡守大人的话，什么人穿什么鞋，其实全看身份和地位。几万年来，好的鞋子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才穿得起的。一般百姓，一辈子积蓄，能买一双鞋已经很不错了。”
“一辈子积蓄买一双鞋？什么鞋这么贵？”
“就……就是普通的黑色布鞋。”
“我靠！”涂谋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压下震惊，继续问小卓：“鞋子这么贵，还有人买吗？自己做一双不行吗？”
小卓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淡淡解释：“当然有人买了，很多时候都是一鞋难求。有些人买了鞋不穿，等过一段时间再卖出去，一来二去就发了大财。有钱人一买一大堆，那些百姓攒够了钱也没货，只能高价买有钱人的。所以在咱们大夏帝国，鞋子根本不愁卖。至于郡守大人您说的自己做鞋，那可万万使不得，没有制鞋资质擅自制鞋的，一旦发现可是要受惩罚的。”
他指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继续说道：“就算擅自制鞋没被发现，可是穿着自己做的鞋，是不准进城的。不单不准进城，连小孩也不能读书，处处受人歧视。没有一双好鞋子，连老婆也娶不到咧。”
涂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字：“上面不管管吗？”
这显然触碰到了某个禁忌领域，小卓立刻有些眼神闪躲，不敢回答。
“一双鞋子而已，也要卖那么贵，还有天理吗？鞋子是用来穿的，不是用来炒的，这个道理都不懂？那底层百姓还有什么指望？”涂谋愤愤不平地说着。
小卓连忙把他拉到一旁，小心翼翼说道：“郡守大人慎言，您刚来上任，可能还不了解情况，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说了会怎样？”涂谋冷冷反问。
“这新来的副郡守到底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胃口太大，看不上呗，出身大家族的人都是这个臭毛病。”
“我倒觉得不同，听说他上任之前去过一趟帝都，也许带着什么特殊的任务来……”
“不要高估帝都的那帮人，他们能在帝都逍遥不过是因为生的好，屁股坐的高而已，换你们在那个位置不比他们差。他们也是人，也有欲望，把下层的风气转个向，他们也受损失，以后谁伺候他们呀！”
“王兄此言有理。我在东洲时曾接待过一位帝都来的高层，观其言谈也不过尔尔。他当时竟然妄言要织出一双日行千里，抬脚可跨越宇宙星空的鞋子，真是……”
“收一收，越说越远了。静观其变吧，听其言，观其行，想要知道涂谋的真正意图，看他怎么做就行了。”
能够接触到这一信息的人，都是江陵郡县令级以上的实权派人物。涂谋的话风既然已经放出来了，自然没有其他人再去吃闭门羹。
于是乎，涂谋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
从门庭若市到门口罗雀，他并不在意。
上任的这些天，他这个副郡守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都是到处走走逛逛，看看郡城的环境，尝尝各个街道的小吃，看看不同地域的风貌。
郡城繁华，远非县城可比，但比起东洲和帝都，还是差了太多。
又过了几天，田立人召集他和赵思明开了一个会，大致划分了一下工作职责。由于涂谋本就是修行之人，被安排管理江陵郡所有的修行门派和修行学院，事实上就是做一个帝国与修行界的联系纽带。
而赵思明则是继续处理一般政务，管理的主要是普通老百姓，是通常意义上的“父母官”。
涂谋对这样的工作安排没有什么意见，让一个没有修为的人去管理修行者，确实不太合适。
但让一个苦海境的修行者去管理一个郡大大小小数十个宗门和百余个修行学院，似乎也有些滑稽。虽然他有化龙境的实力，但修行境界就只有苦海境，这一点他自己也没有办法。
就像一个拿着小学一年级文凭的人，虽然文化很高，但突然成为一个大城市的武装司令兼教育局长，没有人会觉得正常。
然而田立人却微笑着告诉他：“并不是有了什么能力才可以做什么事，而是坐上什么位置就有相应的能力做相应的事。江陵郡这些宗门老实的很，放心大胆地去管理。不老实的，上次都已经被涂家屠过一遍了，如果还有不老实的，那就再来一次。”
涂谋无言以对。
他之前虽然听涂金发说过，涂家派人把灵云门，灵剑山和幽谷横推了一遍，但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难怪东方县的新任县令听说他要来，立刻精心备上了厚礼。估计这几个门派的漏网之鱼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这既是权力带给他的便利，也是血脉给与人的震慑。
这种现象在修行宗门往往更加明显。一般来说，修行宗门都比较心高气傲，往日里可以丝毫不买县令的账，甚至连郡守也不太在乎。但是对于九大家族的人，他们往往带着深深的惧意。
而不幸或者幸运的是，帝国很多郡守副郡守，都是九大家族的人。所以，在大部分地区，大小宗门都牢牢掌控在帝国手中。
……
“小卓，我们出去走走。”
涂谋“工作”了一天，什么事也没干，不免觉得有些无聊，便打算叫上赵思明送给他的仆人出去逛逛。
小卓带着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郡城东边的商业区。
郡城依旧繁华，热闹的街头，行人如织。
前几天，涂谋已经尝了许多当地美食，今天到了商业区，他发现这里最大的商店竟然是一家鞋店。这让他很不理解。
“江陵的人很喜欢买鞋吗？”涂谋问小卓。
“回郡守大人的话，不光江陵的人喜欢鞋，咱们大夏帝国的人都喜欢鞋。买一双大厂出品的鞋子，是很多人一辈子的愿望。”
这也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涂谋难以置信，随即好奇地盯着小桌的脚下，问道：“你脚下穿的是什么鞋？”
小卓卷起裤腿，展示着他土黄色的布鞋。
“回郡守大人的话，小人穿的鞋叫黄足靴，老百姓也把这个叫做‘黄皮子’，一般都是大户人家的仆人和有点小钱的百姓穿。”
“穿什么鞋子难道还有什么讲究？”涂谋看着自己脚下镶着金边的皮靴，疑惑不解。
小卓略有惊讶地看了涂谋一眼，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么“何不食肉糜”的人，随即很快将目光移开，恢复了恭敬。
“回郡守大人的话，什么人穿什么鞋，其实全看身份和地位。几万年来，好的鞋子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才穿得起的。一般百姓，一辈子积蓄，能买一双鞋已经很不错了。”
“一辈子积蓄买一双鞋？什么鞋这么贵？”
“就……就是普通的黑色布鞋。”
“我靠！”涂谋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压下震惊，继续问小卓：“鞋子这么贵，还有人买吗？自己做一双不行吗？”
小卓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淡淡解释：“当然有人买了，很多时候都是一鞋难求。有些人买了鞋不穿，等过一段时间再卖出去，一来二去就发了大财。有钱人一买一大堆，那些百姓攒够了钱也没货，只能高价买有钱人的。所以在咱们大夏帝国，鞋子根本不愁卖。至于郡守大人您说的自己做鞋，那可万万使不得，没有制鞋资质擅自制鞋的，一旦发现可是要受惩罚的。”
他指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继续说道：“就算擅自制鞋没被发现，可是穿着自己做的鞋，是不准进城的。不单不准进城，连小孩也不能读书，处处受人歧视。没有一双好鞋子，连老婆也娶不到咧。”
涂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字：“上面不管管吗？”
这显然触碰到了某个禁忌领域，小卓立刻有些眼神闪躲，不敢回答。
“一双鞋子而已，也要卖那么贵，还有天理吗？鞋子是用来穿的，不是用来炒的，这个道理都不懂？那底层百姓还有什么指望？”涂谋愤愤不平地说着。
小卓连忙把他拉到一旁，小心翼翼说道：“郡守大人慎言，您刚来上任，可能还不了解情况，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说了会怎样？”涂谋冷冷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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