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弦一郎的往事（1）——训练有素的神社巫女
乌鸦在他的头顶上飞过，落在那变了色的鸟居上面，这座寂静的小镇看起来平静极了，偶尔会有还未熟睡的居民们躺在榻榻米上闲聊着一天的经历，微弱的灯光从门缝映射出来，在外面的路上倒映出一斜残影。
少主提着刀，警惕地走在房子与房子之间，他记得这个地方，这里的镇子通常保持有原始农民的习惯，从幕府倒台之后，这里的民风习俗依然没有受到科技的改变，神社，鸟居，还有背着锄头从门口迎着星空的老人，以及那傻笑标志的秋田犬。
他并不肯定镜像世界的一切都是反过来的，他需要摸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走到一处还亮着光的房子外面，他停了下来，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在窗口逗着蛐蛐。
“你要进来玩吗？”女孩子看见了这个拿着刀的男人，却不害怕，反而邀请他进来。
少主有些好奇，所以把刀藏在身后，慢慢走过去，这个女孩牵着他的衣服拉他坐下，就好像妹妹拉着哥哥一样，异样的温馨感让他感觉到了恐慌，换做平时，他会接受，可在这个世界谁知道她会不会变成死侍来攻击自己。
披散的长发亮如生漆，粉红色的裙袴把莹白如玉的身体遮在下面，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副打扮是什么身份的人了，这女孩是一个巫女，脑海里涌动着他小时候居住在鹿取神社的经历，那个镇子至今是自己的梦魇，诸多回忆不堪往事，无法回头。
“你不害怕我吗？”少主坐在女孩的对面，给她行了一个礼节，他这才发现屋子里供奉着一个牌节，上面写着龙马家族的字样，原来她是龙马家的人，龙马家竟然还有这项产业，负责培养各地神社的巫女吗？
“我不会说话，这是我家里人给我买的。”她从领口拿出一个机械装置，少主接过这东西，上下翻转看了看，上面是松下株式会社的标志，这个镇子上居然还有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按照他过去居住在东京的经验，这样的产品在市场上的价格不下五十万日元，这样的支出与收入的回报显然不成正比，所以眼前这个女孩不仅仅是个普通的巫女，她很有可能跟龙马家主有着些许亲缘关系。
“我知道了，这东西很适合你，声音很好听。”少主微微一笑，将东西还了回去。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女孩将声器装了回去，起身拉着他就要走，这本该是个拒绝的场合，不论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深夜会面龙马一家的主人，在蛇岐八家的规定里面是不被允许的，但这女孩信任的眼神让他动容了，不管是不是个陷阱，他都要去。
绯红色头发的女孩在前面走着，他提着刀在后面跟着，惨白的月光倒映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这条路通往山顶的神社，碎石块被简单地收集起来铺成了通往山顶的路。
他忽然记起来这条路小时候走过，但忘记是为了什么事走过这条路，女孩走路的样子十分轻盈，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在出来郊游，不过......身后这提着刀的家伙有些煞风景。
“我们要去山顶的神社吗？”少主问。
女孩微微点头，果然是训练有素的神社巫女，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如若不是那副稚嫩玲珑的脸庞，少主八成会认为她是从天而降的仙女，龙马弦一郎先生想必一定很关照这个女孩。
路过那影影斜斜的竹子林，他们按照这时而散步时而疾走的速度，终于在月夜快要消失之前赶到了山顶的神社。
“跟我走，这里有小门。”她熟练地在小门外输入了密码，然后进到了里面，这里虽然一切都是陈旧的日本古代的风格，随处可见的细节又告诉他这里一直是十分重要的地方，蛇岐八家濒临涣散，没有凝聚力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各家的家主都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今天一见，果然印证了这个观点。
他们如同幽会的情侣一样，又如同约好晚上撬家的兄妹一样，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久，才来到神社的最里面。
“我先去换个衣服。”
诶诶诶，少主心说使不得使不得，大半夜的换衣服会让人产生误会的，但女孩的行为直接吓傻了他，在她心里，自己八成就跟经常照顾她的保姆甲乙丙丁一样，所以丝毫不顾虑地当众脱去外面的巫女服。
少主心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转身关上了门，靠在门上深深吐了一口气，距离杀人魔逃脱已经要接近72小时了，而他现在被困在世界不知名的一个角落里兜圈子，还带着一个家属。
他忽然顿住了，巨大的画面感涌入他的脑海，这里的墙壁似曾相识，斑驳的裂痕互相缠绕着构成了日本古代神话的那些绝美篇章，像是《鸣神》，还有《源氏物语》跟《助六由缘江户樱》，这些壁画很容易让人想起那些日本古代美丽的女性，她们在河水里洗着衣服然后放声高歌，傍晚时分，篝火点燃，三三两两的巫女们载歌载舞，在神社的中央练习着舞蹈，她们带着白粉底膜的面具，嬉笑着发出鬼神般的诱人歌声。
这条阶梯通往故地，他意识到旋转楼梯的下面藏着什么东西，他回头看了看这扇木制的大门，然后反手把门给锁好。
曲径幽深的储藏室里漆黑一片，不知何时少主已经开启了血统，狂魔般的意志从神魔般的黄金瞳映射出来，这里是一个被废弃的地方，头顶还有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支撑着他把这里每一处都寻找干净的信念是那首歌声，他听到了有人刚才在这里唱《五木摇篮曲》。
他下意识喊了一句，“是你吗？”
没有回答，这里安静的像是亡灵的居所，少主的龙血比例慢慢冷淡下来，脱力与疲惫立刻席卷了他的全身，就像从一场噩梦中突然醒过来一样，这里是神社的储藏室，是平时堆放杂物的地方，他还能看见员工的储物柜在这里，应该是间正常的在正常不过的储藏室，他把刀收回鞘中，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个沉重的呼吸声突然从后面袭来，少主张开双臂，转身已经来不及了，蜘蛛切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向后面击去，带着刀鞘重重击打在那个人的身上。
恐惧愤怒在他脸上即将爆发，却在看到那个人的样子之后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龙马先生？”
龙马弦一郎像是预料到故人的来临一样，只是轻轻地咳出了点血，微笑着说，“少主，你来了。”
他们在神社的一间茶房席地而坐，这里没有什么高级的招待器具，能够供他们饮茶的就只有木碗以及一个上了年纪的沏茶师。
“想不到龙马先生对茶艺还有很深的造诣。”
“见笑了，少主别看我一副中年大叔的样子，我其实没有向外界传闻那样进入更年期，沏茶在我们那个年代是必须要学会的事情。”龙马弦一郎认真的说着。
正是这幅认真的说辞，所以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少主的神经松了松，把茶递给身边的女孩，“龙马先生，我想绘梨衣小姐应该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是的。”龙马弦一郎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能够相信的人就只有少主您了。”
“为什么这么讲？”少主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复杂的隐情。
“实不相瞒，绘梨衣小姐是本家的公主，她身上有着黑道至尊的力量，这一切我是几个星期前才得知的。”龙马弦一郎向绘梨衣投来了悲悯的神色，“她本来是我的养女，这件事情说起来很长，现在事态虽然危急，但我希望少主能够认真听完我讲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年代似乎很远，但又近在眼前，龙马弦一郎掏出怀里面的老花镜，戴在眼上，从另一个口袋摩挲了很久，掏出了一张黑白的相片，上面的相片瞬间把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带进了故事。
没有人知道龙马弦一郎在年轻时候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而这个经历跟照片上的女人有关，那是一张八十年代特有的日本风格的照片，不同于庄严的结婚照，这张照片更像是去某个小店拍摄的类似于情侣大头贴一样的Q照，上面的女孩清纯可人，而年轻时候的龙马更像是一个痞气的学生，穿着全黑的学生服，留着板寸，果然小时候的他更像是黑道一样。
“这个是龙马先生的情侣吗？”少主试探的问道。
“是的，曾经我为了她跟我父亲大吵一顿，那个时候的我叛逆得很，说什么也不肯接替家族的生意。那个时候我的心愿就是跟她逃离东京的大都市生活，我们幻想着去日本的乡下，或者去外国都好，只要选择自由便可。”龙马弦一郎的眼神突然变得炯炯有神，“事实上，我是家族比较木讷的一员，比我优秀的人很多，所以父亲一气之下把我赶了出去，这样也算了却了我一个心愿，在我年轻的时候没有浪费无谓的时间在家族为我选中的女人身上。”
少主提着刀，警惕地走在房子与房子之间，他记得这个地方，这里的镇子通常保持有原始农民的习惯，从幕府倒台之后，这里的民风习俗依然没有受到科技的改变，神社，鸟居，还有背着锄头从门口迎着星空的老人，以及那傻笑标志的秋田犬。
他并不肯定镜像世界的一切都是反过来的，他需要摸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走到一处还亮着光的房子外面，他停了下来，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在窗口逗着蛐蛐。
“你要进来玩吗？”女孩子看见了这个拿着刀的男人，却不害怕，反而邀请他进来。
少主有些好奇，所以把刀藏在身后，慢慢走过去，这个女孩牵着他的衣服拉他坐下，就好像妹妹拉着哥哥一样，异样的温馨感让他感觉到了恐慌，换做平时，他会接受，可在这个世界谁知道她会不会变成死侍来攻击自己。
披散的长发亮如生漆，粉红色的裙袴把莹白如玉的身体遮在下面，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副打扮是什么身份的人了，这女孩是一个巫女，脑海里涌动着他小时候居住在鹿取神社的经历，那个镇子至今是自己的梦魇，诸多回忆不堪往事，无法回头。
“你不害怕我吗？”少主坐在女孩的对面，给她行了一个礼节，他这才发现屋子里供奉着一个牌节，上面写着龙马家族的字样，原来她是龙马家的人，龙马家竟然还有这项产业，负责培养各地神社的巫女吗？
“我不会说话，这是我家里人给我买的。”她从领口拿出一个机械装置，少主接过这东西，上下翻转看了看，上面是松下株式会社的标志，这个镇子上居然还有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按照他过去居住在东京的经验，这样的产品在市场上的价格不下五十万日元，这样的支出与收入的回报显然不成正比，所以眼前这个女孩不仅仅是个普通的巫女，她很有可能跟龙马家主有着些许亲缘关系。
“我知道了，这东西很适合你，声音很好听。”少主微微一笑，将东西还了回去。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女孩将声器装了回去，起身拉着他就要走，这本该是个拒绝的场合，不论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深夜会面龙马一家的主人，在蛇岐八家的规定里面是不被允许的，但这女孩信任的眼神让他动容了，不管是不是个陷阱，他都要去。
绯红色头发的女孩在前面走着，他提着刀在后面跟着，惨白的月光倒映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这条路通往山顶的神社，碎石块被简单地收集起来铺成了通往山顶的路。
他忽然记起来这条路小时候走过，但忘记是为了什么事走过这条路，女孩走路的样子十分轻盈，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在出来郊游，不过......身后这提着刀的家伙有些煞风景。
“我们要去山顶的神社吗？”少主问。
女孩微微点头，果然是训练有素的神社巫女，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如若不是那副稚嫩玲珑的脸庞，少主八成会认为她是从天而降的仙女，龙马弦一郎先生想必一定很关照这个女孩。
路过那影影斜斜的竹子林，他们按照这时而散步时而疾走的速度，终于在月夜快要消失之前赶到了山顶的神社。
“跟我走，这里有小门。”她熟练地在小门外输入了密码，然后进到了里面，这里虽然一切都是陈旧的日本古代的风格，随处可见的细节又告诉他这里一直是十分重要的地方，蛇岐八家濒临涣散，没有凝聚力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各家的家主都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今天一见，果然印证了这个观点。
他们如同幽会的情侣一样，又如同约好晚上撬家的兄妹一样，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久，才来到神社的最里面。
“我先去换个衣服。”
诶诶诶，少主心说使不得使不得，大半夜的换衣服会让人产生误会的，但女孩的行为直接吓傻了他，在她心里，自己八成就跟经常照顾她的保姆甲乙丙丁一样，所以丝毫不顾虑地当众脱去外面的巫女服。
少主心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转身关上了门，靠在门上深深吐了一口气，距离杀人魔逃脱已经要接近72小时了，而他现在被困在世界不知名的一个角落里兜圈子，还带着一个家属。
他忽然顿住了，巨大的画面感涌入他的脑海，这里的墙壁似曾相识，斑驳的裂痕互相缠绕着构成了日本古代神话的那些绝美篇章，像是《鸣神》，还有《源氏物语》跟《助六由缘江户樱》，这些壁画很容易让人想起那些日本古代美丽的女性，她们在河水里洗着衣服然后放声高歌，傍晚时分，篝火点燃，三三两两的巫女们载歌载舞，在神社的中央练习着舞蹈，她们带着白粉底膜的面具，嬉笑着发出鬼神般的诱人歌声。
这条阶梯通往故地，他意识到旋转楼梯的下面藏着什么东西，他回头看了看这扇木制的大门，然后反手把门给锁好。
曲径幽深的储藏室里漆黑一片，不知何时少主已经开启了血统，狂魔般的意志从神魔般的黄金瞳映射出来，这里是一个被废弃的地方，头顶还有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支撑着他把这里每一处都寻找干净的信念是那首歌声，他听到了有人刚才在这里唱《五木摇篮曲》。
他下意识喊了一句，“是你吗？”
没有回答，这里安静的像是亡灵的居所，少主的龙血比例慢慢冷淡下来，脱力与疲惫立刻席卷了他的全身，就像从一场噩梦中突然醒过来一样，这里是神社的储藏室，是平时堆放杂物的地方，他还能看见员工的储物柜在这里，应该是间正常的在正常不过的储藏室，他把刀收回鞘中，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个沉重的呼吸声突然从后面袭来，少主张开双臂，转身已经来不及了，蜘蛛切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向后面击去，带着刀鞘重重击打在那个人的身上。
恐惧愤怒在他脸上即将爆发，却在看到那个人的样子之后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龙马先生？”
龙马弦一郎像是预料到故人的来临一样，只是轻轻地咳出了点血，微笑着说，“少主，你来了。”
他们在神社的一间茶房席地而坐，这里没有什么高级的招待器具，能够供他们饮茶的就只有木碗以及一个上了年纪的沏茶师。
“想不到龙马先生对茶艺还有很深的造诣。”
“见笑了，少主别看我一副中年大叔的样子，我其实没有向外界传闻那样进入更年期，沏茶在我们那个年代是必须要学会的事情。”龙马弦一郎认真的说着。
正是这幅认真的说辞，所以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少主的神经松了松，把茶递给身边的女孩，“龙马先生，我想绘梨衣小姐应该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是的。”龙马弦一郎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能够相信的人就只有少主您了。”
“为什么这么讲？”少主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复杂的隐情。
“实不相瞒，绘梨衣小姐是本家的公主，她身上有着黑道至尊的力量，这一切我是几个星期前才得知的。”龙马弦一郎向绘梨衣投来了悲悯的神色，“她本来是我的养女，这件事情说起来很长，现在事态虽然危急，但我希望少主能够认真听完我讲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年代似乎很远，但又近在眼前，龙马弦一郎掏出怀里面的老花镜，戴在眼上，从另一个口袋摩挲了很久，掏出了一张黑白的相片，上面的相片瞬间把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带进了故事。
没有人知道龙马弦一郎在年轻时候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而这个经历跟照片上的女人有关，那是一张八十年代特有的日本风格的照片，不同于庄严的结婚照，这张照片更像是去某个小店拍摄的类似于情侣大头贴一样的Q照，上面的女孩清纯可人，而年轻时候的龙马更像是一个痞气的学生，穿着全黑的学生服，留着板寸，果然小时候的他更像是黑道一样。
“这个是龙马先生的情侣吗？”少主试探的问道。
“是的，曾经我为了她跟我父亲大吵一顿，那个时候的我叛逆得很，说什么也不肯接替家族的生意。那个时候我的心愿就是跟她逃离东京的大都市生活，我们幻想着去日本的乡下，或者去外国都好，只要选择自由便可。”龙马弦一郎的眼神突然变得炯炯有神，“事实上，我是家族比较木讷的一员，比我优秀的人很多，所以父亲一气之下把我赶了出去，这样也算了却了我一个心愿，在我年轻的时候没有浪费无谓的时间在家族为我选中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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