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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你送我玫瑰,我就是你的人了

    江清悦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时繁一眼,又觉得理所当然。

    十年不回家,刚才又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嫂子,可以帮我瞒一下我哥吗?”时繁弯腰用从房间中搜罗出来的麻绳和铁链将这些人捆在一起后,问江清悦。

    “你不告诉他吗?这些年他一直很担心你。”江清悦眉头蹙起,有些不明白,她出身普通家庭,不太能理解世家人的脑回路。

    “虽然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但···只要没有定论,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和他相处。”时繁眼眸垂下,最主要的是,他怕他们会嫌弃·····这么一个血腥的自己。

    “好。”江清悦点头答应,然后朝墙角走去,一脸心疼地看着昏迷在旁的内军手下,转头问白顾和:“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放心,虽然他只是一个研究药物的研究员,但说起用药,医术丝毫不差于那位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林神医。他们顶多是受了些内伤,稍微用点药,休养几天就好。”时繁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突然想起什么,惊道:“完了,我把我哥给忘了!”

    正打算离开这个房间回到原来的地方,却被迎面走来的几个身着金色长袍的人拦住了去路。

    金袍上绣着一杆天秤,天秤的左右两个托盘上是分别是一黑一白两颗十字星。

    “时上校,请留步。”

    “???”时繁低头看了眼拦在自己面前的手,又看了看领头之人,满头的问号。

    “先恭喜时上校晋升,军功已满。”金袍人双手交叠,躬身祝贺。

    一旁的另一个金袍人双手捧上一弯金色月亮徽章。

    时繁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

    “那么,说一下正事。据我们调查,金逸园掌控权在外军中将张瀛手中,调查结果出来的确涉嫌违法,我们已经将其抓获。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

    领头的金袍人停顿了一下,眼神凌厉地看了时繁一眼。

    “但据其反映,他的行为的到了您的准许。”

    “???”时繁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准许了?他准许了还专门自己把它给捅破了?他是傻的吗?不过他也没急着辩解,事情还未说完。“然后呢?”

    “我们询问后发现接头人是您的学生——王怀远。”

    “不可能!四年前的机场枪案后我打的他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这回时繁当机立断驳了回去。

    “……”领头的金袍人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道,“编号20以前的刑具?您还真的下得去手……”

    “哪里哪里…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80号而已。”

    “您别是一年给他补一次?”金袍人语气中有着难以置信。就这…他们还担心时繁会徇私枉法?简直是想太多。也难怪王怀远的军功没有丝毫的上下浮动。

    “那倒没有,在幻境里的一年而已,上个月他不是出任务了吗?断了条腿,现在还在疗养楼养腿呢,再说,让他长长记性。枪是随便开的吗?人是随便杀的吗?”时繁的视线移开,摆了摆手。

    “问题在于,联系的时间是他开枪在机场杀人的那个星期。”金袍人语气回归平缓,继续陈述事实。

    “····我打个电话问问。”时繁走到一旁,掏出另一台手机,按了几个键,拨了过去。每个特殊军营都有其特殊的联系方式,信息传输频道与方式都不同,最主要是防止其他人冒充或是消息泄漏。

    “中校,有什么事吗?”

    “四年前机场出事之前你是不是去了一家会所?”时繁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手机开了外放:“是啊,还是中校你叫我去的,怎么了吗?”

    “你确定是我?真人?”时繁皱眉,与白顾和对视一眼,皆是一脸凝重。

    “是真人,不过····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不确定了。毕竟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当时的您,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奇怪。”电话那头传来迟疑的回答。

    “怎么个奇怪法?”眉毛丝毫未松,时繁追问道。

    对面的王怀远想了想,道:“就···给人的感觉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奇怪,我也形容不出来。”

    “那你还听他的?按他说的做?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句?”

    “我···这事儿不是不太好嘛,说出来万一你遭罪怎么办?”

    时繁愣了一下,随即怒极而笑:“我说你是不是傻?我能遭什么罪?我会不相信你吗?你说出来我不会查?我修为比你高,抽几鞭能有什么事?你这是看多了警匪片黑道片吧,脑子里别老想着兄弟情深,师生情谊!现在通知全军,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内,分批进行分辨考核,一年以上的老兵百分之七十的正确率算合格,不合格的滚去别的营,一年以下的新兵百分之五十及格。至于你们三个,合格的分数线是百分之九十五···算了,九十吧,不合格的滚出特殊军,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我丢不起这个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时繁平复好心情,道:“不好意思,是我们的疏忽。”

    “您的意思是······”

    时繁还未说话,白顾和先回答了:“他去处理王怀远那件事情前一直在神殿闭关疗伤,如果有什么疑惑可以去找神殿的神谕者。”

    “好的,我们待会就过去取证,麻烦时上校帮我们联系一下。”

    时繁听见这样的称呼还是很别扭,道:“行,你们到时候直接去神殿就好,我会和他们说的。”

    他和神谕者有关系,由他来联系更好,而且既然这事和他有关,那他就帮个忙吧,顺便去除自己的嫌疑。

    双方达成协定,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神谕者和神侍者不会说谎和串通。

    “那在这段时间内,请不要离开越阳。”众金袍人行了个礼,押着被捆起来的外军,转身离去。

    白顾和跟上去离开了。

    时繁朝他们的背影摆了摆手,然后朝江清悦问:“我哥在另一间包厢,嫂子你和我一起去吗?”

    江清悦看了眼队员,摇了摇头,“我等他们休息好了就会去了,你们玩得开心。”金逸园虽鱼龙混杂,但也分明暗两个部分,再说,有时繁在,也不用担心遇到什么危险。

    “那我先走了,记得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时繁右眼眨了眨,露出一个调皮的表情,然后往同学聚会的房间而去。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收敛身上的戾气,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房间内的气氛很奇怪,一个两个眼睛中夹带着震惊,崇拜和一点点的害怕。

    时繁站在门口半晌也不敢进去,他看见了房间里配置的电视机打开了,里面赫然是刚才他待过的房间,现在还能看见江清悦的身影。

    沃日!完蛋了!

    时繁现在想扇死之前浪到起飞的自己。

    他连时顾都没看,只是死死盯着苏蓦然。

    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黑色琥珀,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了起来。

    他从花瓶中抽出那朵盛开正艳的玫瑰,像护犊子一样护在怀中,一脸警惕地看向苏蓦然。

    “这花你已经送我了,休想收回去!”时繁理直气也壮。

    苏蓦然哭笑不得,笑道:“我不收回去。”

    “我给你的项链也不能还给我,那是已经送给你的了。”见苏蓦然有掏出项链的举动,他瞬间炸了毛,瞪大眼睛,气呼呼地说。

    苏蓦然用手擦了擦早已戴在脖子上的琥珀,笑问:“这么霸道?”

    “对,就是这么霸道。你送了我玫瑰,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收了我的项链,你就是我的人了,不可以反悔!”时繁从来都没有这么慌过,这冲动一上来,口不择言。

    等到全房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然后齐齐的发出起哄声:“哦~~~”

    他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唰的一下红成了个熟苹果,还冒着蒸汽。

    苏蓦然一听这话,一看这反应,笑得更加明媚,十年,她等的不亏。

    “我又没说要还你,不过···你的这句话我很赞同,你收了我的玫瑰就是我的人了,小宝贝儿~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时繁眼睛明亮,正要说话,却被人打断了。

    “抱歉,打扰一下。”时顾叹了口气,走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将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从花枝上掰开,使他摊开手掌心。

    掌心上没有半点刀痕,反倒是被玫瑰茎刺出了血。

    时顾轻轻呼出一口气,握住时繁的手腕,把他带到房间角落。

    “十年你都在军队?”

    时繁点了点头,然后歪头看向时顾身后的苏蓦然。

    时顾眼神冷了下来,不容置疑地将时繁的头摆正,冷冷道:“看着我。”

    时繁扁了扁嘴,乖乖的看向他。

    “你真打算入赘苏家?”

    “没,爸妈还有你绝对不会同意的。我可以找人给苏翎羽治疗,车祸造成的植物人,军队里有办法复苏。”时繁希冀地看向时顾。

    “你处理好就行。”知道了时繁这些年在干些什么,时顾也不打算插手太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班的人很好,我先去找你嫂子了,别喝太多。”

    “好。”时繁点点头,看着时顾离开。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电视关上。

    *

    “呜呜呜,爸爸是个大坏蛋,又把我丢在别人那里…呜呜呜…”紧闭的大门被暴力撞开,哭哭啼啼地跑来一个小男孩,

    男孩白白嫩嫩的,脸蛋软软呼呼,瞳孔如鲜血一般赤红,泪珠从眼角冒出,化成了一颗颗玉珠滚落下来,堆满了走廊。一头雪白的长发顺着男孩走过的路滑动,穿过了长长的走廊,盘旋着楼梯,望不见头。

    男孩张开双臂,一路跑,一路哭,最终挂在了时繁的腿上。成为一个光荣的腿部挂件。

    时繁在众人的注视下弯腰把男孩抱起,柔声道:“对不起啊,小宝贝,一会儿我们就走了。”

    “这…这是你的孩子?好可爱。”苏蓦然走上前,摸了摸男孩的头。

    男孩很乖顺,

    “不是。他,他不是我的孩子。”

    “……他叫你爸爸。”苏蓦然看上去很伤心。

    “啪”时繁一巴掌拍在小男孩的脑袋上,将他放下来,道:“去解释。”

    男孩瞪了时繁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化成了一把玉折扇。

    然后又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变回人形。

    “你们好,我是阑珊。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个阑珊。”说完,男孩看了苏蓦然一眼,笑着跑过去,抱住了苏蓦然的双腿。

    “哦~~~~~”

    “咳。”时繁撇开眼,耳朵冒红,又小心翼翼的转动眼珠,想要看看苏蓦然的表情。

    苏蓦然心中一笑,果然,她的人还是她的,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作为一个情种,他不可能,作为军人,他不可能,作为时家人,他不可能。

    而且不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孩子,加上先前她透过电视转播的监控,注意到了那把有灵性的扇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男孩====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