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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火行者门生

    程荣勃然大怒,他已按住他的剑。

    他堂堂一个结丹真人,又是剑气州本土剑修,还是桐柏宗宗主的嫡传弟子。

    今夜竟在这吞鲸舟上被一个才冲气境二层的练气士给言语顶撞了。

    他哪会去想是自己先出言不逊的,只会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程荣身为剑气州本土剑修,一向是看不起外地剑修的,也不光是他一人,这几乎就是剑气州所以剑修的共同认知。

    但剑气州的剑修本身就有超强实力,故而他州剑修也只能矮剑气州剑修一头,这已是从古至今的事了。

    像程荣这种出身在剑气州的本土剑修都有一个通病,他们自大的认为他州剑修不配用剑。

    这也便是程荣为何会见到黄青佩剑后,会强硬的逼迫少年人留下他的剑。

    黄青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感,他看向程荣时,和看那只鹿没有任何区别。

    程荣回头问纳兰有玉道:“我若杀了一只野狗,会如何?”

    纳兰有玉笑道:“程公子若是有本事,那我也无话可说。”

    他这话的意思是程荣杀不死黄青。

    程荣不是傻子,他自然听出这言外之意,但他却认为纳兰有玉是一个傻子,只有傻子才会认为一名结丹真人会杀不死一个冲气境的练气士。

    但他又怎知只有傻子才会认为别人是傻子,而聪明人绝不会这样认为。

    程荣就要出手,他的手已握住他的剑柄。

    他实在是觉得无趣,杀死一个冲气境的练气士,就跟老虎踩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他本不是一个掉以轻心的人,但实力的悬殊,让他很难提起兴趣。

    程荣却绝对想不到这会是他人生中做过最错误的事情。

    没人看见程荣是怎么死的。

    但程荣就是死了。

    他身上有两道剑痕,一道在握剑的手腕上,另一道则是在他的咽喉上。

    人已死,剑已碎。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黄青只说了那三个字后,便再也没有说话了。

    性命双修、剑修、他的那手快剑和他的那柄剑,这就是他能越两境杀死一名结丹真人的理由。

    程荣的柏枝剑是一件法宝,那黄青的那柄剑又是什么?

    反正绝不是法宝,更不可能是灵兵,那就只能高于法宝,法宝之上是什么?有谁知道?

    黄青忽然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吃生肉,原来他今夜会杀人。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一点。

    他的怪病好像开始恶化了。

    纳兰有玉只觉得这少年人更有趣了,他也不是没看出黄青的修为,能越两境杀人,对方还是一名剑修,有趣,实在有趣。

    但是,连剑都没出的剑修还能算是剑修吗?

    不知道那桐柏宗宗主听说自己的爱徒死在一名冲气境修士手中会作何感想?但绝不会蠢到来寻仇,除非他想让整个桐柏宗陪他和他的爱徒一起丢脸。

    白木已哑口无言,他忽然想听他父亲的话,去金箍舟上磨炼了。

    但又立马抽了自己两耳光,他心里还是觉得床上的那些妖精们,比金箍舟外面的那些妖们更讨喜一点。

    金箍舟,望文生义,即是一只形似“圆箍”的万万里长舟,将天下十四州围在舟中,而将蛮荒幽境的妖全部拒之舟外。

    舟上客,为守望之人。

    守望者的意思是,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看见舟外的风景,而舟中的风景里一直有你。

    老道士来了,但他来的已晚了。

    他之前去哪了?人老了容易尿频尿急。

    当他来到这宴会上时,便看见黄青面无表情地往外走,他便不解地往里一看,地上怎么躺了个人?不凉吗?

    ——他哪知这人已没了命?

    王孙正疑惑不解,突听背后有一人冷冷道:“阁下杀了人就想要一走了之?”

    王孙瞪大眼睛,原来这地上是个死人?

    黄青听见了这话,但他转头看向纳兰有玉的管事,吩咐道:“给我再牵一头成年麋鹿来,还是活的。”

    那管事便下去安排了。

    他杀人已不再有所顾忌了,他是怕那怪病病发,但他更怕自己像条狗一样的活着。

    他之前一直错的离谱,他现在才发现这世间他想杀人的不应该只有那么一点。

    他想杀的人太多了,像刚刚已死的程荣,还有门口这人,这些都是不长眼的人,这种人就该杀。

    门口那人看着黄青,他冷笑道:“你想杀我?”

    黄青面上全无丝毫表情,这是默认的意思。

    门口那人道:“你认为我和那程荣蠢?”

    黄青没回话。

    门口那人道:“你觉得我是在为程荣打抱不平?”

    黄青还是没回话。

    门口那人道:“那你错的很离谱,只因我和程荣并不熟,我出声,只不过是因为……”

    他笑了笑,拿出一块紫色令牌,长五寸五分,阔二寸四分,厚五分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字——侠。

    这令牌黄青见过,王孙身上便有一块,但王孙的却是绿色令牌,且规格不同。

    这从那令牌上的行者条纹可以看出。

    一个是有行者条纹的行者令牌,一个是无行者条纹的行者门生令牌。

    显而易见,门口那人的令牌便是行者门生令牌,而王孙的那块便是行者令牌。

    这人已表明了他的身份——行者门生,他便将那块行者门生令牌收起。

    然后,忽又望向王孙道:“尊敬的行者大人,我是火行者门下的门生李火,请您同我一起将此人缉拿归山。”

    王孙捕捉到关键字眼“火行者”,他有些震惊,但也知对方所言非虚,便谨慎开口道:“不知他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竟要火行者大人的门生出手干预?”

    李火竟直接无视王孙,他转头看向黄青,冷笑道:“不知你还记得卢山否?”

    王孙脸色有点难看,这人竟如此无礼,但他却又不敢有任何不满,火行者的门生比他这个行者要值钱多了。

    黄青闻言,脸色微变,他的手已缓缓触及剑柄,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这是要杀人的前兆。

    而那头麋鹿已牵来,少年人已无后顾之忧。

    剑光一闪。

    剑已出鞘。

    出鞘必定见血。

    他杀人绝不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