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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章 依依惜别 夫妻相会

    孟可卿素高冷,自是不喜欢孟凡这般堕怠的习性,白了他一眼,骂道:“你个懒汉,就知道投机取巧,一力二丹三气四血中,以丹练武最不可取!虽凭丹药之效,功力可日进千里,但其根基薄弱,如若被人破了真元,则必死无疑。”

    孟凡倒是不怕她骂,只是傻傻一笑,不解问道:“啊,既然以丹练武后果如此严重,为何还能流传于世呢?”

    孟可卿见他又是憨笑,虽多少有点恨其不志、怒其不争,但日久生情、因爱而变,也习惯了他的秉性,便道:“以丹练武多为道门中人所用,自古修道之人多炼丹药,从炼丹之中,领悟武学奥义,故此法对他们来说,有益无害。而若非道门中人尝试,十之八九,是自觉生路。”

    “原来是这样。”孟凡点了点头。

    孟可卿接着说道:“少林、崆峒等擅长外家功夫的门派,多以力练武,重视拳脚,讲究勤学苦练,夯基筑阶。武当、峨眉等擅长内家功夫的门派,则多以气练武,重视内力,讲究参法悟道,固本培元。你身上的武学,既有内家的,又有外家的,刚柔相济,唯有内外兼修、融会贯通才是正确之道,故而夯基筑阶、固本培元两者你一个也不可偏废。”

    孟凡皱眉道:“什么基阶、本元的,我根本没听说过,师父,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

    孟可卿知其底细,也不再生气,便耐着性子讲了起来,“基者,体魄也,为武者之根,包括力量、速度、目力、耳力等等,体魄不健,力有未逮,难有大成。阶者,招式也,为武者之要,拳脚兵器,皆属其中,越是精妙,则阶越高。本者,内力也,为武者之本,中三品始有内力,可破六甲,上三品及以上,内力若能分出高下,拳脚稍差则无伤大雅矣。”

    听到这,孟凡顿觉欣喜,自己既能以稀松拳脚,打赢四大法王,说明自己的境界应在上三品了。

    “那元又是什么呢?”孟凡问道。

    “元者,真元也,为武者之核,内力藏于五脏六腑之中,平时隐忍不发,战时汹涌澎湃,若无真元护体,则极易遭内力反噬,最终伤及体魄。真元愈固,则气息愈稳,内力运用则可收放自如,反之则气息不足,内力难以驾驭,无法释放真正威力。”

    孟凡似懂非懂,又问:“那我该如何固本培元呢?”

    “欲提升内力,仅靠后天苦练是不够的,先天悟性更为重要,资质愚钝者,苦练十年也未必能有小成,而天赋卓越之人,三年五载便可纵横江湖。”孟可卿说道,“不过,资质这东西也玄之又玄,有些人看似愚笨,实则大智若愚,有些人看似机敏,却只是小聪明而已,所以,说到底,勤学苦练才是唯一途径。”

    “勤学苦练自然必要,不过,如我这般,对武功毫无根基之人,即便愿意吃苦,也没法使劲啊。”

    孟可卿冷面含春,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练武的参照是吧?”

    孟凡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若是能有武功秘笈,那我便可自行修炼了。”

    “天下武学,源远流长,之所以能够流传后世,就在于它们能靠武功秘笈保留下来。但当今世上,仍有许多武功,没有秘笈传世,它们传承全靠师徒教授。就拿你的贯日擎天掌来说,空信长老遁入空门之后,便将秘笈焚毁,后世有人要学这贯日擎天掌,除非纪无名亲传,否则绝无可能。”

    孟凡这才想起成见大师所赠经书,便在身上找寻一番,好不容易才摸出来,欣喜道:“我差点把它给忘了。贯日擎天掌的秘笈虽然没有,不过成见大师传过我这本《妙法莲华经》,说是可助我练气凝神,固本强基。”

    孟可卿眉头微皱,颇感意外,接过一看,确是《妙法莲华经》无疑,喃喃道:“这《妙法莲华经》乃是天台宗大乘佛法,却并非武功秘笈,成见大师将此经书赠你,还说可助你练气凝神,固本强基,莫非这经书乃是其佛门武学之心法?”

    “心法?”孟凡疑惑道,“何为心法?”

    这时,他又想起神雷王生前交给自己的一方绢帛,也说是心法,于是又是一通好找,才从怀中翻出,“那神雷王给了我一块布,也说是什么心法。”

    孟可卿接过布帛,细细一看,随后长叹一声,唏嘘道:“神雷王与我虽为敌手,但其忠义之心,倒着实令人钦佩。”顿了顿,继续说道:“心法者,乃武学之精要,分招式心法、内功心法和全真心法三种。招式心法为拳脚、兵刃招式之浓缩、提炼、异化,习之,可使招式纯熟、精进、灵活变通,乃至外家功夫炉火纯青。内功心法为修炼内力之指导,若无心法辅导,胡乱尝试,轻则原地踏步,重则走火入魔。全真心法乃培元之法,为至高心法,习之,可启迪灵明之智,堪破天地之道,通晓阴阳之理,以入天人之境。”

    孟凡觉得第三种全真心法太过虚渺,多是古人搬出天人感应那一套糟粕,来蛊惑世人的工具,没有多去理会,倒是前两种心法,他都听明白了,“师父,照你所言,这神雷王给我的心法,当是招式心法喽,而成见大事所赐,应为内功心法吧?”

    孟可卿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那好,那我就通过练习神雷王的心法来夯基筑阶,再用成见大事的经书来固本培元!”孟凡意气风发道。

    孟可卿露出欣慰笑容,“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回京之后,需勤加练习,不可荒废,若等你我重逢之日,被我发现你光说不练,且看我如何收拾你!”

    孟凡却伸了伸懒腰,丝毫不去怕她,“哎呀,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小商,你还是带着师父赶紧出发吧。”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抓过小商的手,放在她掌上,“这些钱你拿着,路上雇一辆马车,再买一些干粮。”

    “公子,这怎么能行呢,这钱我不能收。”小商拒绝道。

    “哎呀,听话,你就拿着吧!”孟凡笑道,“你娘是我师父,就当我孝敬师父老人家的吧。”

    此话一出,立即听到孟可卿传来咳嗽声。孟凡心领神会,转头笑道:“师父,您别误会,我不是说你老,我这是尊称,您在我心中一直是最年轻,最光彩照人的。”

    孟可卿姿神端严,本就是个冷艳美人,对带着市井习气,满嘴跑火车的人,最是看不上眼。可偏对孟凡却讨厌不起来,听他这般油嘴滑舌,反倒心中莫名欣喜,如温泉涌动、暖意徜徉全身。

    “咳咳,小商,既然公子给你,你便拿着吧。”孟可卿故作高冷道。

    小商见母亲同意,便不好再推辞,接过银两,感激道:“谢过公子。”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孟凡笑道。

    小商脸更红,顾自搀扶着孟可卿,不再言语。

    孟可卿冷冷道:“既然你还急着回去与你妻妾团聚,那就赶紧动身吧。”

    虽说她是江湖中人,又不在乎那些纲常礼教,但真当说出这话来,心中却难免有些酸酸的。

    故而她说话时,刻意避开了孟凡的眼睛,生怕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孟凡沉默片刻,点头道:“好,那师父您多保重。”又对小商交待道:“小商,照顾好你娘,路上千万小心。”

    “放心吧公子,我会照顾好我妈的。”

    孟凡抱了一拳,便转身离去。

    他沿黄河而下,一路急行,又历一天一夜,方才赶至渡口。

    此时,夜已深。

    渡口的渔火逐个熄灭,剩下的变得孤寂,甚至冷清。不过,却是难得的宁静。

    孟凡来到驿站门口,轻扣门扉。良久,才出来一小厮,揉着睡眼问道:“客官,这么晚了,你是打尖还是住宿啊?”

    “住宿。”孟凡笑道。

    小厮这才开了门,问道:“客官,咱们驿站上房都满了,只有一间偏房,你看成吗?”

    “没事,睡哪都一样。”孟凡满不在乎道。

    “对了小哥,我向你打听几个人,你们这儿,可有三个女子借宿,应该是数日之前到的。”

    小厮当即说道:“有啊,前几日黄河水道发大水,上游船舶不少都到此停泊。我印象非常深刻,其中便有三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前来借宿,而且她们一住就住了好几天。别的客人都走了,她们还住着,听她们说,好像是在等一个人。”

    孟凡笑道:“太好了,那你快带我去。”

    小厮不敢耽搁,便领着孟凡直接上了二楼。随即敲开房门,里面双儿正睡得正香,忽闻敲门声,便起来开门。刚一开门,却见门口站的是孟凡,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忙又揉了揉,这才确定真是孟凡。

    “哎呀,姑爷,姑爷回来了,真的是姑爷回来了!”双儿惊喜道。

    她这一叫唤,立即惊醒了床上的林晚晴,随即也下了床来,走到门口一看,也不由吃惊地捂住嘴巴,“孟凡?真的是孟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