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人的【光芒】
“所罗门！”
荧这边把刻晴安置好，魈就接着把所罗门放了进来，接着转身出去继续迎战奥赛尔。
她关切的看着所罗门和刻晴，费力地拽起两人，往甘雨的方向拉去。
“无需担心，旅行者，他们均无大碍。”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环视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那个绿色的家伙。
“我是在用风和你对话...放手去干，一旦出现问题，我和老爷子...以及馆长都会出手...等等，小心外面！”
闻言，荧转身看向门外，只见魈又带着凝光闪身进来，而他的身后，一枚巨大的水弹已经砸到了平台之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坚硬的岩元素平台寸寸消失，水流冲碎了平台，又向着四周席卷而来，倒灌进了群玉阁内。
“甘雨！”荧在水球落下的瞬间站起身，单手一挥，一枚荒星便抵在了门口，而甘雨则在之后冰冻住了从窗户中灌进的水，暂时保护了室内的安全。
凝光虽然被救下，但眼中的忧虑却越发浓重，她看着身后，倒下的千岩军们正在接受最粗浅的包扎和治疗，以及失去战斗力的刻晴，还在休息的所罗门，疲惫不堪的旅行者，马不停蹄的甘雨......
有些人已经伤残，有些人疲惫到挪不动身体，有些人已经不知葬身于何处，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咬紧牙关，没有对这场战斗做出任何抱怨。
她的目光继续远去，放在了后方的璃月港上，激起的波涛已经暂时淹没了璃月港的最外围，造成了数不胜数的损失，即便大部分民众都已经撤离，仍然有千岩军在璃月港的外侧做着防洪处理，此时他们的安危也十分堪忧。
璃月的凡人已经竭尽全力，帝君啊...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凝光脸上的惆怅一闪而过，代之以更强大的坚定。
不，无论帝君逝去与否，守护璃月的责任，从来都在璃月人自身之上。
四千年以来，璃月人无时不刻处于帝君的保护之下，好似襁褓中的婴儿。即便是帝君逝去，众人也好像在梦中一样恍惚，不觉得璃月真的失去了帝君。
但此时此刻，她已经真正的醒悟了，帝君已逝，从今往后的璃月港，都必须靠“凡人”守护，如果今日他们后撤，也不会有帝君出现挽救，璃月港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所罗门，旅行者，诸位仙众，夜叉...”她回过头，看向眼前的人们。
“归终机已破，诸位可否还有回天妙计？”
几位仙人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
若是凭借天险法器，他们倒尚可以与魔神一战，此时毫无凭借，寥寥几位仙人，也无力回天。
见到仙人们也无计可施，场内的气息更加压抑，失败的恐怖前兆已然在群玉阁内传播。
如果说刚刚的气氛还算是一场残局，那么此时仅算是一盘散沙，众人的战斗意志被彻底瓦解，四处充斥着唉声叹气。
“大家...你们...？”荧和甘雨看着改变的氛围，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面对强敌，人类尚有搏命的想法，但面对无可战胜的天灾，却如何要求他们提起反抗的念头呢？
......
“第二分队！支援港口侧！”开阳站在及腰的水中，双手挽成一个喇叭状，对着远方喊道。
“第四支队！第四支队人呢！”
“报告！第四支队应到十二人，实到一人，失踪十一人，塔楼方向泄露！”
开阳看着四处溢进的洪水，牙几乎要咬碎了。
尽管他有些傲慢，有些因年老而昏庸，但他对部下和璃月的关怀并未消退。
“长官！五里范围守不住了！让我们上撤三米高吧！”
“蠢货！都给我听命！今天谁敢退一步！军法处置！”
说完，他也拖起年迈的身躯，冲向了最前方水最深的位置，搬起沙袋向上方堆去。
水太深了，几乎没过了肩膀，水太急了，即便是练家子也难以站稳。他才勉强搬了两个沙袋，一个踉跄，险些被水流冲走。
“长官！守就守，您先后撤吧！璃月没了帝君，不能再没有七星！”
开阳憋起一口气来，半个身子游出了水面，一只手指向天空中的群玉阁。
“撤？往哪撤？天上的家伙们还没撤！我们又要撤到哪？撤了五米又五米，现在还要撤！我们的身后就是璃月了！再撤璃月就没了！璃月都没了！还要七星有个软用！民众的信任，民众的衣食住行又该放到哪去？让其他国家知道了，璃月千年的形象，璃月千岩军的形象又该放到哪去？都给我往死里干！”
身旁的流水仿佛凝滞了一瞬，没有传来回应声，只有波涛的拍击声。
只那一瞬，仿佛产生了什么变化，沙袋的上叠速度逐渐快了起来。
......
“妈妈…那只大水龙好恐怖……外面好黑…好冷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一个小女孩扯着妈妈的衣角，小声地问。
她的妈妈露出苦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望着远方的海洋。
这时，一个穿着棕色大衣，带着饰有梅花的八角冠的少女走了过来，蹲在女孩旁边，揉了揉小女孩的头，笑着说：“安啦安啦，千岩军叔叔们马上就会打倒那头大龙，把咱们都接回去～”
“真的吗…？”
“当然～谁不知道往生堂的堂主我，那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胡桃不停的安抚着小孩子的情绪，自身却也眨巴着梅花瞳子，看向脚下的璃月。
有不少新的亡魂啊……
……
靠在墙旁装死的所罗门眨了眨眼，涌现出一个有趣的想法。没有犹豫的，他举起手，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诸位，天权女士，请问此次对抗魔神，我们凭借什么？”
所罗门站起身，好似有些虚弱似的，又好像回复了些力气似的。
“是武力吗？”
周围的人，即便是千岩军们都摇了摇头。
任谁都知道，即便是岩王帝君当年和群仙合作也没能杀死奥赛尔，只能将其封印，更别提区区千岩军加上寥寥几个仙人了。
“哦？那莫非是凭借璃月的山川天险吗？”
众人再次摇了摇头，天险虽然易受，但即便是群峦，对于魔神也只不过是小坡，毫无作用可言。
“那么凭借的到底是什么呢？我想，诸位来这里，是凭借自己守护璃月的决心吧。”他稍稍顿了一下，接着挥起手，接着说，“既然如此，虽然失去了不少可以作战的力量，可以依仗的归终机，但诸位守卫璃月的决心就如同磐石一般坚定不移，因此我们并不比开始时产生劣势，因为我们用以抵抗它的力量没有丝毫丧失！”
“光凭决心？决心就能让魔神消失吗？开什么玩笑，真是幼稚……”
人群中，有个千岩军抱怨道。
众人虽然没反应，但也知道他所说的并非虚言。
“光凭决心当然不能……但每个人的决心，终将汇聚成无可比拟的【光芒】。”
他翻起右手，一颗种子样的光明正卧在其中。
“【光芒】…以往是帝君，而今往后是人类自身，但无论如何，势必奋战到最后一刻才会出现，不是吗？”
“诸位，你们的奋战为璃月争取到了这颗【光】。感谢你们自己吧。”
他右手一翻，出现了一颗发着耀眼光芒的种子。
这是光之种，但又不完全是。准确来说，这是刚刚利用众人心中“守护璃月的愿景”而凝聚成的种子。
虽然形式和光之种近似，但作用等方面，均有巨大不同。
随着他把右手举得愈发高，那颗种子愈发明亮，最后长成了一颗小苗。
群玉阁内的人们看着这颗小苗，他们现在暂时忘却了外面的魔神，忘却了所受的伤痛，只觉得斗志逐渐回归，心中的力量愈发充足，觉得这光无比的和煦，温暖。
“这是…愿力吗？”削月筑阳真君有些震惊。
“人类的愿望吗……”歌尘浪市真君亳不惊讶，还仍然微笑着。
那颗小苗继续成长着，长成了一颗巨大的藤蔓，包裹着群玉阁。整个群玉阁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一颗发着耀眼光芒的明星了。
荧这边把刻晴安置好，魈就接着把所罗门放了进来，接着转身出去继续迎战奥赛尔。
她关切的看着所罗门和刻晴，费力地拽起两人，往甘雨的方向拉去。
“无需担心，旅行者，他们均无大碍。”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环视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那个绿色的家伙。
“我是在用风和你对话...放手去干，一旦出现问题，我和老爷子...以及馆长都会出手...等等，小心外面！”
闻言，荧转身看向门外，只见魈又带着凝光闪身进来，而他的身后，一枚巨大的水弹已经砸到了平台之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坚硬的岩元素平台寸寸消失，水流冲碎了平台，又向着四周席卷而来，倒灌进了群玉阁内。
“甘雨！”荧在水球落下的瞬间站起身，单手一挥，一枚荒星便抵在了门口，而甘雨则在之后冰冻住了从窗户中灌进的水，暂时保护了室内的安全。
凝光虽然被救下，但眼中的忧虑却越发浓重，她看着身后，倒下的千岩军们正在接受最粗浅的包扎和治疗，以及失去战斗力的刻晴，还在休息的所罗门，疲惫不堪的旅行者，马不停蹄的甘雨......
有些人已经伤残，有些人疲惫到挪不动身体，有些人已经不知葬身于何处，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咬紧牙关，没有对这场战斗做出任何抱怨。
她的目光继续远去，放在了后方的璃月港上，激起的波涛已经暂时淹没了璃月港的最外围，造成了数不胜数的损失，即便大部分民众都已经撤离，仍然有千岩军在璃月港的外侧做着防洪处理，此时他们的安危也十分堪忧。
璃月的凡人已经竭尽全力，帝君啊...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凝光脸上的惆怅一闪而过，代之以更强大的坚定。
不，无论帝君逝去与否，守护璃月的责任，从来都在璃月人自身之上。
四千年以来，璃月人无时不刻处于帝君的保护之下，好似襁褓中的婴儿。即便是帝君逝去，众人也好像在梦中一样恍惚，不觉得璃月真的失去了帝君。
但此时此刻，她已经真正的醒悟了，帝君已逝，从今往后的璃月港，都必须靠“凡人”守护，如果今日他们后撤，也不会有帝君出现挽救，璃月港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所罗门，旅行者，诸位仙众，夜叉...”她回过头，看向眼前的人们。
“归终机已破，诸位可否还有回天妙计？”
几位仙人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
若是凭借天险法器，他们倒尚可以与魔神一战，此时毫无凭借，寥寥几位仙人，也无力回天。
见到仙人们也无计可施，场内的气息更加压抑，失败的恐怖前兆已然在群玉阁内传播。
如果说刚刚的气氛还算是一场残局，那么此时仅算是一盘散沙，众人的战斗意志被彻底瓦解，四处充斥着唉声叹气。
“大家...你们...？”荧和甘雨看着改变的氛围，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面对强敌，人类尚有搏命的想法，但面对无可战胜的天灾，却如何要求他们提起反抗的念头呢？
......
“第二分队！支援港口侧！”开阳站在及腰的水中，双手挽成一个喇叭状，对着远方喊道。
“第四支队！第四支队人呢！”
“报告！第四支队应到十二人，实到一人，失踪十一人，塔楼方向泄露！”
开阳看着四处溢进的洪水，牙几乎要咬碎了。
尽管他有些傲慢，有些因年老而昏庸，但他对部下和璃月的关怀并未消退。
“长官！五里范围守不住了！让我们上撤三米高吧！”
“蠢货！都给我听命！今天谁敢退一步！军法处置！”
说完，他也拖起年迈的身躯，冲向了最前方水最深的位置，搬起沙袋向上方堆去。
水太深了，几乎没过了肩膀，水太急了，即便是练家子也难以站稳。他才勉强搬了两个沙袋，一个踉跄，险些被水流冲走。
“长官！守就守，您先后撤吧！璃月没了帝君，不能再没有七星！”
开阳憋起一口气来，半个身子游出了水面，一只手指向天空中的群玉阁。
“撤？往哪撤？天上的家伙们还没撤！我们又要撤到哪？撤了五米又五米，现在还要撤！我们的身后就是璃月了！再撤璃月就没了！璃月都没了！还要七星有个软用！民众的信任，民众的衣食住行又该放到哪去？让其他国家知道了，璃月千年的形象，璃月千岩军的形象又该放到哪去？都给我往死里干！”
身旁的流水仿佛凝滞了一瞬，没有传来回应声，只有波涛的拍击声。
只那一瞬，仿佛产生了什么变化，沙袋的上叠速度逐渐快了起来。
......
“妈妈…那只大水龙好恐怖……外面好黑…好冷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一个小女孩扯着妈妈的衣角，小声地问。
她的妈妈露出苦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望着远方的海洋。
这时，一个穿着棕色大衣，带着饰有梅花的八角冠的少女走了过来，蹲在女孩旁边，揉了揉小女孩的头，笑着说：“安啦安啦，千岩军叔叔们马上就会打倒那头大龙，把咱们都接回去～”
“真的吗…？”
“当然～谁不知道往生堂的堂主我，那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胡桃不停的安抚着小孩子的情绪，自身却也眨巴着梅花瞳子，看向脚下的璃月。
有不少新的亡魂啊……
……
靠在墙旁装死的所罗门眨了眨眼，涌现出一个有趣的想法。没有犹豫的，他举起手，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诸位，天权女士，请问此次对抗魔神，我们凭借什么？”
所罗门站起身，好似有些虚弱似的，又好像回复了些力气似的。
“是武力吗？”
周围的人，即便是千岩军们都摇了摇头。
任谁都知道，即便是岩王帝君当年和群仙合作也没能杀死奥赛尔，只能将其封印，更别提区区千岩军加上寥寥几个仙人了。
“哦？那莫非是凭借璃月的山川天险吗？”
众人再次摇了摇头，天险虽然易受，但即便是群峦，对于魔神也只不过是小坡，毫无作用可言。
“那么凭借的到底是什么呢？我想，诸位来这里，是凭借自己守护璃月的决心吧。”他稍稍顿了一下，接着挥起手，接着说，“既然如此，虽然失去了不少可以作战的力量，可以依仗的归终机，但诸位守卫璃月的决心就如同磐石一般坚定不移，因此我们并不比开始时产生劣势，因为我们用以抵抗它的力量没有丝毫丧失！”
“光凭决心？决心就能让魔神消失吗？开什么玩笑，真是幼稚……”
人群中，有个千岩军抱怨道。
众人虽然没反应，但也知道他所说的并非虚言。
“光凭决心当然不能……但每个人的决心，终将汇聚成无可比拟的【光芒】。”
他翻起右手，一颗种子样的光明正卧在其中。
“【光芒】…以往是帝君，而今往后是人类自身，但无论如何，势必奋战到最后一刻才会出现，不是吗？”
“诸位，你们的奋战为璃月争取到了这颗【光】。感谢你们自己吧。”
他右手一翻，出现了一颗发着耀眼光芒的种子。
这是光之种，但又不完全是。准确来说，这是刚刚利用众人心中“守护璃月的愿景”而凝聚成的种子。
虽然形式和光之种近似，但作用等方面，均有巨大不同。
随着他把右手举得愈发高，那颗种子愈发明亮，最后长成了一颗小苗。
群玉阁内的人们看着这颗小苗，他们现在暂时忘却了外面的魔神，忘却了所受的伤痛，只觉得斗志逐渐回归，心中的力量愈发充足，觉得这光无比的和煦，温暖。
“这是…愿力吗？”削月筑阳真君有些震惊。
“人类的愿望吗……”歌尘浪市真君亳不惊讶，还仍然微笑着。
那颗小苗继续成长着，长成了一颗巨大的藤蔓，包裹着群玉阁。整个群玉阁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一颗发着耀眼光芒的明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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