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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千古奸臣贾怀是,盖世英雄如真来

    “无礼狂徒!”

    面对徐方策如此藐视权威的行径,钩拘婆婆是第一个忍耐不住的。

    小姐问话,纵然是军中门生故吏众多的七鼎老将,也一样当如童稚般双腿并全弯曲,脚掌贴地,腰身直立,吊脖如鹤;

    岂敢大摇大摆,目无尊长地从小姐的桌子上取食!

    徐方策对这喝声充耳不闻,动作一丝不苟,从自己的包袱皮里取出几本魏晋朝科普读物。

    ……

    …………

    …………………

    “大胆小子!安敢轻辱小姐!”

    钩拘婆婆已经出离愤怒了,若说《道经》、《乐子论》还能说是熟读文道经典,那几本《大晋江湖志》、《魏晋二朝记》就分明是在羞辱司徒真真!

    莫非以我家小姐之尊贵,特召尔等上阁觐见,竟还不如随处可见的两本科普读物?

    那等杂书,莫说秀才们倒背如流,说书人滚瓜烂熟,就是寻常识两个字的粗鄙奴才,家中也少不得摆上几本。

    奇耻大辱!

    钩拘这次是真真切切,毫不留手,一抬手便是她久已成名的杀招!

    夺龙摘星手!

    此乃一门爪法,专攻敌人的一对招子;夺的是龙目,摘的是阴阳双星!

    “小子好胆,竟敢轻慢小姐!”

    另一旁诸葛百喂也是不甘示弱,十几名黑色骑士枕戈以待,张断安按下红缨;

    只是他们已知徐方策这个妖道乃七鼎好手,他们未入第二重大关,贸然上前非是帮手,而是添乱;

    故不如在旁伺机而动,趁着钩拘、诸葛百喂二人联手攻杀而出的敌人破绽,补上关键性的一击。

    张断安却是忽然想起一人,太熙十几年,也既是去年的皇榜三甲榜眼;

    一直以忠字立名,他却觉得是大伪似忠的贾怀是。

    “此人妖言惑众,却有一句话说得好有道理:

    为皇上尽忠,当为皇上考虑,不应死守命令;此时若小姐下令,要我冲上去,我自是应当听令行事,可若是小姐未曾明说,只说将此人格杀,我等却是该保护自身,也是守护好本属于小姐的我这副六鼎境界臭皮囊!”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燕万里久居法华镇,何曾见过第二重大关以上的武人动手,一时间是掌风弥漫,剑气纵横;

    好在真龙贵人在此,占了贵人的光,钩拘、诸葛百喂的攻势虽然凌厉,却有所收敛,怕惊扰到司徒真真;

    因而虽然看着声势不小,但实际上对池鱼殃及不深,正好保全了唯一没有玄力在身的文人燕万里。

    燕万里嘴里也是嘀咕,圣贤有云:

    君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燕万里既然自诩有鹏程万里之志,自然不会被这点小动静吓倒。

    “倒是这位骑士统领大人,似乎是对小道长起了爱才之心!”

    燕万里镇静下来之后,忽然发现方才诸葛百喂的举止颇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燕万里回忆到,当时那老枢毫不犹豫地攻上,而诸葛百喂明显慢上一拍;

    当时情形,他虽然不是无人,不知道七鼎武者意味着的是什么;可通过这三四招交手,三人的速度他在三人模模糊糊的身影交错中有了个大概认识。

    “小道长和那老枢都是七鼎,我虽非江湖人,却闻江湖事,一个境界斗技,虽有强弱之分,但若并非偷袭,几乎不可能出现同阶高手一合定胜负的。

    那骑士统领犹豫的一下,怕是在计较厉害,随后出手,看似是攻击小道长,实则是在给小道长的冒犯之举找一个台阶下。

    试想:若骑士统领没有出手,那结局无非是小道长和那老枢僵持不下,虽有强弱,却无胜负。那时小道长是冒犯天威之人,却未得到教训,周围人无论态度如何,却没有直接出手,好似孤立真龙贵人!

    真龙贵人为保自身权威,则必严惩不贷,那时双方关系再无缓和。

    可若是这位统领大人出手,以二敌一,那便是天道皇皇,将真龙贵人放在一个不可冒犯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真龙贵人反可叫停二人,既不需要严惩甚至下令格杀维护权威,又可以顺水推舟的施恩不留痕。”

    燕万里从未想过,徐方策能以一敌二而占据上风;也从未想过,闹翻之后死的人不会是徐方策,而是这满楼黑骑,和钩拘,和真龙贵人:司徒真真。

    只以书中所描写的江湖人实力划分而论,同阶武者人多者胜,更何况此处还有十几名黑色骑士,一位黑色骑士百夫长;楼下更有千骑人马隐藏,纵是卫求来也站在徐方策这小道士一边,在场两位七鼎,十几骑士,只需将场面维持几息时辰,楼下千骑自会现身诛杀一切敌。

    要说这速度快,莫过于人的一念之间。

    就在燕万里电光火石间想明白这一切时,徐方策只坐着以单掌隔开二人攻击,手中书卷都未放下。

    那边泰康郡主的清喝声已然响起:

    “住手!你们两个打人家一个,几招内逼不起身,还不够丢人!”

    钩拘、诸葛百喂听到司徒真真的训斥,老实停手,急忙转身面向司徒真真,对着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身上无半点玄力流转,完全就是一介凡人的司徒真真,老实、胆颤的犹如两个童子。

    一个是不知年岁的耄耋老人,一个是久已成名的中年悍将,害怕地跪倒在司徒真真这位绝美少女的脚前。

    “属下愧对小姐栽培!”

    司徒真真轻轻颔首,吩咐道:“起身站到一旁,我回长安路上还需要用到你们护持,等回到长安,自己记着去内务府领十下军杖。”

    “谢小姐赐罚!”

    二人站起,再度分置两旁。

    司徒真真和风般笑道:“小道长武功如神,这两个贱奴不慎冒犯,不知小道长在哪里习武?”

    司徒真真受封太康郡主,以郡主之身,行的是封王之权;对徐方策此类大魏遗族,或周秦遗风的隐士,也已经见过不少,这类人天性自由,不尊王法,不尊皇命。

    训斥讲理定是无用,只好先虚与委蛇,等将他师门武功路数套出话来,强我大晋军势,再做惩处。

    “或是五马分尸好呢,还是凌迟处死好呢?或者用古商纣王的炮烙之刑!”

    司徒真真想着想着,一双灵动的眸子绽放光芒,一副天真烂漫,谁曾想竟然是这样一副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