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窑（3）
第二天早上，姚虎娘骂道：“这个混小子打了一夜牌，该吃早饭了还他娘的不回家，老娘还得去请！”
骂完，姚虎娘摇着大皮股去了二柱子家。
进了二柱子家院子，姚虎娘就嚷嚷起来：“打牌打了个通宵，还没散场啊？”
二柱子听到声音就从屋里迎了出来：“婶子，你说谁打牌打了个通宵？”
“姚虎不是昨天晚上来你家打牌了吗？”姚虎娘说。
姚虎一愣，说：“没有啊。昨天晚上没有人来我家打牌。”
姚虎娘眉头一皱说：“这就怪了。他昨天晚上吃完晚饭，说是来你家打牌哩。”
二柱子笑了。他说：“姚虎他那是骗你，说不定去县城找乐子去了。”
姚虎娘似懂非懂，她又摇着大皮股回家了。
回到家里，她把情况跟姚虎爹一说，气得他咬牙切齿。说姚虎回家要扒他小子一层皮。
这时候，杏儿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杏儿一夜未归，家人感觉凶多吉少。他们在焦虑、挂念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杏儿娘眼睛都哭肿了，夜里哭昏厥了两次。这会儿，她躺在炕上傻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珠子间或转动一下，证明她还是个活人。
杏儿的两个哥哥坚持要去报案，被杏儿爹给拦下了。他说杏儿是个姑娘家，还没出嫁，名声比命还要重要，再等等报案也不迟。
杏儿的两个哥哥都闭了嘴，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杏儿爹眼里充满了血丝，一副困倦的样子。他拍了拍脑袋，突然说道：“你们两个去街上走走转转，看看能不能听到一些风声。”杏儿的两个哥哥“噢”了一声，先后走出屋门。
杏儿的大哥去了后街，她二哥去了前街。
出去一个多小时，杏儿的大哥采军就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他对他爹说：“我听后街的地瓜说，姚虎一夜没回家，说是去县城找乐子去了……”
杏儿爹一听，立时来了精神。他脑海里重复着那几个词：一夜没回家……去县城……找乐子……杏儿爹忽然想到，死对头的儿子姚虎是不是带着杏儿去县城旅馆干那事去了？他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的茶碗滴溜乱转。
杏儿爹猛地站起来，他对两个儿子说：“你妹妹很有可能被姚虎诓骗去了县城……旅馆……我们爷仨现在立刻去县城寻找你妹妹，见着姚虎那个贼羔子乱棍打死，我给他抵偿。”
爷仨说干就干，推出自行车就上路了。他们拼尽全力，蹬的车轮子飞快，晌午的时候才到达县城。
他们稍作休息，以百货大楼为中心分头去旅馆寻找杏儿。
爷仨碰头的时候，脸上都写满了沮丧。县城里的所有旅馆都没有姚虎和杏儿入住的记录。
难道地瓜的话是句玩笑？但姚虎一夜没回家应该是真的。他彻夜未归，他又去了哪里呢？杏儿爹满脑子是问号。
兴冲而来，败兴而归。没寻到杏儿，他们只好回村了。到家的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
杏儿爹口干舌燥，身体明显感到吃不消了。他喘了一口气，让大儿子采军再去打探一下，姚虎真的是否失踪了。
采军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撒丫子去了。
天擦黑的时候，采军气喘喘吁吁地回来了。他把姚虎娘去二柱子家找姚虎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杏儿爹心想，姚虎的失踪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他的失踪和杏儿的失踪是否有联系呢？还是时间上的巧合？如果有联系，那么今天去县城这一趟也没有枉费，起码排除了他们去旅馆的疑问。
杏儿失踪已经一天一夜了，不管什么情况都应该去派出所报案了。他想到这里，又和两个儿子去了派出所。
真是冤家路窄，他们爷仨刚到派出所大门口，就看见姚虎爹一晃一晃地从院子里往外走。杏儿爹想，他也肯定是来报案的。
姚虎爹也看到他爷仨了。他扯了扯上衣领，低着头蹭蹭往大门外走去。
杏儿爹一看见姚虎爹这个老冤家，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站在大门口像一堵墙，挡住了姚虎爹的去路。
杏儿爹一手抓住姚虎爹的衣领，另一只手紧握拳头用力朝他的脸部打了过去。这一天一夜的愤怒都集中在那只拳头上，就听“嗖”的一声，拳头打在了他的额头上。
姚虎爹一个趔趄，几乎摔倒。他稳了稳身子，向杏儿爹反扑过来。杏儿的两个哥哥一边一个，架住了他的臂膀，使他动弹不得。杏儿爹亮开架势就是一顿狂揍。姚虎爹大骂不止，草杏儿爹八辈祖宗。
这时，民警听到门口有吵闹声，急忙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他问明缘由后，把他爷仨批评教育一番。然后，让姚虎爹先回去了。
杏儿爹他们随民警去了办公室，把具体情况向民警讲述一遍，民警快速把情况记录下来。
第二天一上班，派出所就把案情向县局做了汇报。刑警大队感觉同时失踪两个人，并且是一男一女，认为案情重大，随驱车前往调查。
警笛声在村子上空盘旋。好事的村民把警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嘁嘁喳喳，议论纷纷。
警察对可疑对象逐一进行了排查，重点对二柱子进行了审问。并把他提供的村里的牌友逐个进行了调查取证，证明他们那天晚上确实没有去二柱子家打牌。说明二柱子没有撒谎，而是姚虎跟她娘说了谎话。
然后，警察又对村子外围进行实地查看，特别是那些隐蔽之地。他们也去了灌溉渠的桥底，村东的小树林以及村北的池塘。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最后，警察来到了村西的土窑。阳光下，土窑显得光秃而静谧。正当警察进入土窑的时候，土窑里飞出两只白色不知名的怪鸟，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警察进入土窑后，闻到一股淡淡的焦味。他们在靠近窑体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发现了两具高矮不等，紧紧相拥的骷髅。
（完）
骂完，姚虎娘摇着大皮股去了二柱子家。
进了二柱子家院子，姚虎娘就嚷嚷起来：“打牌打了个通宵，还没散场啊？”
二柱子听到声音就从屋里迎了出来：“婶子，你说谁打牌打了个通宵？”
“姚虎不是昨天晚上来你家打牌了吗？”姚虎娘说。
姚虎一愣，说：“没有啊。昨天晚上没有人来我家打牌。”
姚虎娘眉头一皱说：“这就怪了。他昨天晚上吃完晚饭，说是来你家打牌哩。”
二柱子笑了。他说：“姚虎他那是骗你，说不定去县城找乐子去了。”
姚虎娘似懂非懂，她又摇着大皮股回家了。
回到家里，她把情况跟姚虎爹一说，气得他咬牙切齿。说姚虎回家要扒他小子一层皮。
这时候，杏儿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杏儿一夜未归，家人感觉凶多吉少。他们在焦虑、挂念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杏儿娘眼睛都哭肿了，夜里哭昏厥了两次。这会儿，她躺在炕上傻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珠子间或转动一下，证明她还是个活人。
杏儿的两个哥哥坚持要去报案，被杏儿爹给拦下了。他说杏儿是个姑娘家，还没出嫁，名声比命还要重要，再等等报案也不迟。
杏儿的两个哥哥都闭了嘴，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杏儿爹眼里充满了血丝，一副困倦的样子。他拍了拍脑袋，突然说道：“你们两个去街上走走转转，看看能不能听到一些风声。”杏儿的两个哥哥“噢”了一声，先后走出屋门。
杏儿的大哥去了后街，她二哥去了前街。
出去一个多小时，杏儿的大哥采军就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他对他爹说：“我听后街的地瓜说，姚虎一夜没回家，说是去县城找乐子去了……”
杏儿爹一听，立时来了精神。他脑海里重复着那几个词：一夜没回家……去县城……找乐子……杏儿爹忽然想到，死对头的儿子姚虎是不是带着杏儿去县城旅馆干那事去了？他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的茶碗滴溜乱转。
杏儿爹猛地站起来，他对两个儿子说：“你妹妹很有可能被姚虎诓骗去了县城……旅馆……我们爷仨现在立刻去县城寻找你妹妹，见着姚虎那个贼羔子乱棍打死，我给他抵偿。”
爷仨说干就干，推出自行车就上路了。他们拼尽全力，蹬的车轮子飞快，晌午的时候才到达县城。
他们稍作休息，以百货大楼为中心分头去旅馆寻找杏儿。
爷仨碰头的时候，脸上都写满了沮丧。县城里的所有旅馆都没有姚虎和杏儿入住的记录。
难道地瓜的话是句玩笑？但姚虎一夜没回家应该是真的。他彻夜未归，他又去了哪里呢？杏儿爹满脑子是问号。
兴冲而来，败兴而归。没寻到杏儿，他们只好回村了。到家的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
杏儿爹口干舌燥，身体明显感到吃不消了。他喘了一口气，让大儿子采军再去打探一下，姚虎真的是否失踪了。
采军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撒丫子去了。
天擦黑的时候，采军气喘喘吁吁地回来了。他把姚虎娘去二柱子家找姚虎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杏儿爹心想，姚虎的失踪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他的失踪和杏儿的失踪是否有联系呢？还是时间上的巧合？如果有联系，那么今天去县城这一趟也没有枉费，起码排除了他们去旅馆的疑问。
杏儿失踪已经一天一夜了，不管什么情况都应该去派出所报案了。他想到这里，又和两个儿子去了派出所。
真是冤家路窄，他们爷仨刚到派出所大门口，就看见姚虎爹一晃一晃地从院子里往外走。杏儿爹想，他也肯定是来报案的。
姚虎爹也看到他爷仨了。他扯了扯上衣领，低着头蹭蹭往大门外走去。
杏儿爹一看见姚虎爹这个老冤家，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站在大门口像一堵墙，挡住了姚虎爹的去路。
杏儿爹一手抓住姚虎爹的衣领，另一只手紧握拳头用力朝他的脸部打了过去。这一天一夜的愤怒都集中在那只拳头上，就听“嗖”的一声，拳头打在了他的额头上。
姚虎爹一个趔趄，几乎摔倒。他稳了稳身子，向杏儿爹反扑过来。杏儿的两个哥哥一边一个，架住了他的臂膀，使他动弹不得。杏儿爹亮开架势就是一顿狂揍。姚虎爹大骂不止，草杏儿爹八辈祖宗。
这时，民警听到门口有吵闹声，急忙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他问明缘由后，把他爷仨批评教育一番。然后，让姚虎爹先回去了。
杏儿爹他们随民警去了办公室，把具体情况向民警讲述一遍，民警快速把情况记录下来。
第二天一上班，派出所就把案情向县局做了汇报。刑警大队感觉同时失踪两个人，并且是一男一女，认为案情重大，随驱车前往调查。
警笛声在村子上空盘旋。好事的村民把警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嘁嘁喳喳，议论纷纷。
警察对可疑对象逐一进行了排查，重点对二柱子进行了审问。并把他提供的村里的牌友逐个进行了调查取证，证明他们那天晚上确实没有去二柱子家打牌。说明二柱子没有撒谎，而是姚虎跟她娘说了谎话。
然后，警察又对村子外围进行实地查看，特别是那些隐蔽之地。他们也去了灌溉渠的桥底，村东的小树林以及村北的池塘。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最后，警察来到了村西的土窑。阳光下，土窑显得光秃而静谧。正当警察进入土窑的时候，土窑里飞出两只白色不知名的怪鸟，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警察进入土窑后，闻到一股淡淡的焦味。他们在靠近窑体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发现了两具高矮不等，紧紧相拥的骷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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