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龙眠歧梦
源氏重工总部大厦高层，作为蛇岐八家的本部大厦，在高楼林立的新宿区也如巨人般醒目，位于其顶点的人便能如神般轻易将东京的全景揽入眼中。
邀请前往大厦高层的邀请函在东京的上层圈子作为地位的象征，新晋的达官贵人或是社会名流，唯有受邀前往源氏重工总部后才会真正被圈子吸纳为其中一员，俨然是一种无形却有质的地位象征。
老唐杵在过道，进退两难，紧张得连手心都是汗。
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侍者为他换上的黑色纹付羽织，向来自夸见多识广的自己居然连面料都认不出来。
“这要是挂着了不得把我全赔进去，怕不是比那次进水下遗迹时租的潜水服还贵...”
小厮推开门扉，恭敬地将老唐请进门。
不同于老唐想象中的气氛严肃的高层办公室，大厦的主人居然在百米高空斥巨资修建起一座小型枯山水景园林，走进禅室风格的客间，唯有流水经过竹构时发出的响动。
“哟，新员工你好。”男孩姿势随意地盘坐在蒲团上，拍了拍地板示意老唐坐下。
老唐并非没有见过那些位高权重的顾客，作为猎人的他在这行里也算有些名气，好奇的大金主们或出于好奇或出于疑心，偶尔也会这样邀请他。
可即使是初次见面，老唐也能区分出眼前男孩和过往顾客截然不同的气质，和他相比那些人不过是庸碌地聚集在抢夺河水的角马。身穿黑色羽织的男孩则是草原上慵懒的狮子。猛兽的气息是生而具有的，无须低下头将角前拱，只要见到你就会本能地意识到他有多么强大。
那对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瞳孔是如此让人印象深刻，老唐清楚地从中感受到皇帝般的威严，并因此发自内心地对这个外貌上看来还没自己一半年龄的男孩感到畏惧。
“是那个梦的影响吗...”
额头渗出冷汗，老唐终于承受不了这无声的氛围，主动开口：“老板好。”
“别紧张，今天让你过来只是为了见证一场新戏剧的开幕，届时你会在其中担任重要角色。”微笑着举杯抿茶，“老板”随意道。
“戏...剧？”老唐不解。
老唐的业务范围确实够广，但也还没扩展到百老汇的舞台上，要找他去闯法老的金字塔或者海贼的沉船遗宝的委托倒也不鲜见，价钱足够的话，像上次那样看超人大战第九区，事后给超人收尾现场顺便回收一下可怜的外星人也不是不行。可戏剧，他是完全抓瞎啊！
他的水平最多穿上星际里的跳虫皮套去同人展扮演小狗。
见到老唐一副呆傻的样子，“老板”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表演经验，可你和你的兄弟姐妹们都是天生的演员苗子啊。”
男孩起身走到窗前，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高楼的阴影下，那对金色眼瞳里透露着恒久的冰冷。
“这...老板？”老唐很想说您贵人多忘事是不是认错人了，小的打记事以来就是孤身一人，哪里来的演员大家庭？债有主冤有头，这玩笑可不兴开啊！
可男孩眼神的冰冷做不了假，甚至有一瞬间老唐感受到了如芒刺背，如实质的杀气，让他到嘴边的烂白话又深深咽了回去，整个人被钉在原地僵硬不动。
“要扑街了这下！”老唐心中警铃大作。
良久，似乎听见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那股几乎实质化的威压也如退潮般消失不见，老唐如释重负，如果不是担心失礼就会被人从几十层楼高的地方扔进海里喂螃蟹，他肯定会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喘气。
又恢复了原先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随意模样，男孩漫不经心地拿起茶盏把玩，研究起上面由工匠大师特意雕琢的纹路。
“抱歉，其实我的兄长也经常教导我尽量少打哑谜。”男孩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却丝毫看不出歉意，“实在是事出有因，要是我直白的讲出来，某些想要这部戏变成烂片的观众可能会忍不住冲进剧场。”
“看过来。”令老唐也走到窗前，两人一同俯视着整个新宿区。
落地窗外是新宿区繁华的夜景，车流和高楼汇聚得灯光照耀地这座城市永无夜晚，有的只是街头路灯亮起时的第二次日出，霓虹光景下来往的男女脸上都映照出淡淡的辉光。
“嘘。”男孩像是吹蜡烛一样对着窗外轻轻呼气。
于是光熄灭了。
像是一个信号，当灯光熄灭时枪声也随之四起。喊叫和火焰自阴影中蔓延开来。在同“老板”进行了不为人知的交易后，蛇岐八家似乎终于下定了全面开战的决心，将上杉家家主送至海外后便以雷霆般的势态横扫着这片土地。
野心家苦心谋划半个世纪的阴谋在“老板”详实的资料前无所遁形，来不及深究“老板”是如何取得的这份资料，在得到一份承诺和切实的证明后，执行部首领源稚生怀揣着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前去对峙。
前任大家长橘政宗在有所准备的执法人突击检查下被证明不过是个傀儡，现任大家长源稚生亲手斩下了叛徒的头颅。
蛇岐八家的死敌，自称猛鬼众的秘密结社居然繁衍到了取代本家大家长的地步。
一场举国之力的围猎拉开序幕。
“那究竟是什么...”老唐震惊。
“不过是新剧目的小小彩蛋罢了。”男孩微笑。
似乎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老唐本能地想要逃跑，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要来了，那东西的枝蔓自海中一路延伸至地下，如今在鲜血和硝烟的刺激下苏醒过来。
武装直升机被言灵召来的焰流击中，呼啸着朝他们撞来。
与梦中场景交叠，爆炸前一瞬间老唐刻意封印的记忆终于解开，他倒退两步，黑色的眼瞳此时燃烧着同男孩一样的金色火光。
“咕哇！”自不久前就萦绕老唐的噩梦照射进现实，庞大的记忆流冲刷着大脑，令他当即跪地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仿佛有千百把利刃刺入他的神经搅动，巨大的痛感灼烧着他全身的每个细胞。
“炽烈的光，燎天的烈焰中，哭号的城市和，火中奔跑的死者，箭矢如雨般坠落，被射下的牌匾燃烧着、翻转着坠入深渊。”
意识也随之坠入深处。
燃烧的阁楼之上，白衣皎洁如月的男子面色尽是绝望，此刻他的记忆是完整的，而以完整的记忆面见那位，也就意味着...
“请为我等...降下您的怒火。”男子以膜拜君王的礼仪向着“老板”跪拜。
黑色衣装的“老板”神色淡漠，失望道：“过去这么久还是没有一点长进，我不止一次怀疑过是不是赋予的权能挤压了你们思考器官的容量。”
如果说之前看向老唐时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戏谑，现在他面对白衣男子时便显露出毫不掩饰的愤怒，以及一丝...怒其不争?
“我已经说过要改写‘剧本’，你们这群蠢材却仍觉得我要来取你的性命。”，“老板”表情严峻，怒斥道：“感激涕零吧，你卑贱的性命现在有了更好的用处！”
“老板”一言不发的转身消失在火中，任由方才躲在角落不敢上前的小孩上前扶起他的兄弟。
邀请前往大厦高层的邀请函在东京的上层圈子作为地位的象征，新晋的达官贵人或是社会名流，唯有受邀前往源氏重工总部后才会真正被圈子吸纳为其中一员，俨然是一种无形却有质的地位象征。
老唐杵在过道，进退两难，紧张得连手心都是汗。
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侍者为他换上的黑色纹付羽织，向来自夸见多识广的自己居然连面料都认不出来。
“这要是挂着了不得把我全赔进去，怕不是比那次进水下遗迹时租的潜水服还贵...”
小厮推开门扉，恭敬地将老唐请进门。
不同于老唐想象中的气氛严肃的高层办公室，大厦的主人居然在百米高空斥巨资修建起一座小型枯山水景园林，走进禅室风格的客间，唯有流水经过竹构时发出的响动。
“哟，新员工你好。”男孩姿势随意地盘坐在蒲团上，拍了拍地板示意老唐坐下。
老唐并非没有见过那些位高权重的顾客，作为猎人的他在这行里也算有些名气，好奇的大金主们或出于好奇或出于疑心，偶尔也会这样邀请他。
可即使是初次见面，老唐也能区分出眼前男孩和过往顾客截然不同的气质，和他相比那些人不过是庸碌地聚集在抢夺河水的角马。身穿黑色羽织的男孩则是草原上慵懒的狮子。猛兽的气息是生而具有的，无须低下头将角前拱，只要见到你就会本能地意识到他有多么强大。
那对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瞳孔是如此让人印象深刻，老唐清楚地从中感受到皇帝般的威严，并因此发自内心地对这个外貌上看来还没自己一半年龄的男孩感到畏惧。
“是那个梦的影响吗...”
额头渗出冷汗，老唐终于承受不了这无声的氛围，主动开口：“老板好。”
“别紧张，今天让你过来只是为了见证一场新戏剧的开幕，届时你会在其中担任重要角色。”微笑着举杯抿茶，“老板”随意道。
“戏...剧？”老唐不解。
老唐的业务范围确实够广，但也还没扩展到百老汇的舞台上，要找他去闯法老的金字塔或者海贼的沉船遗宝的委托倒也不鲜见，价钱足够的话，像上次那样看超人大战第九区，事后给超人收尾现场顺便回收一下可怜的外星人也不是不行。可戏剧，他是完全抓瞎啊！
他的水平最多穿上星际里的跳虫皮套去同人展扮演小狗。
见到老唐一副呆傻的样子，“老板”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表演经验，可你和你的兄弟姐妹们都是天生的演员苗子啊。”
男孩起身走到窗前，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高楼的阴影下，那对金色眼瞳里透露着恒久的冰冷。
“这...老板？”老唐很想说您贵人多忘事是不是认错人了，小的打记事以来就是孤身一人，哪里来的演员大家庭？债有主冤有头，这玩笑可不兴开啊！
可男孩眼神的冰冷做不了假，甚至有一瞬间老唐感受到了如芒刺背，如实质的杀气，让他到嘴边的烂白话又深深咽了回去，整个人被钉在原地僵硬不动。
“要扑街了这下！”老唐心中警铃大作。
良久，似乎听见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那股几乎实质化的威压也如退潮般消失不见，老唐如释重负，如果不是担心失礼就会被人从几十层楼高的地方扔进海里喂螃蟹，他肯定会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喘气。
又恢复了原先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随意模样，男孩漫不经心地拿起茶盏把玩，研究起上面由工匠大师特意雕琢的纹路。
“抱歉，其实我的兄长也经常教导我尽量少打哑谜。”男孩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却丝毫看不出歉意，“实在是事出有因，要是我直白的讲出来，某些想要这部戏变成烂片的观众可能会忍不住冲进剧场。”
“看过来。”令老唐也走到窗前，两人一同俯视着整个新宿区。
落地窗外是新宿区繁华的夜景，车流和高楼汇聚得灯光照耀地这座城市永无夜晚，有的只是街头路灯亮起时的第二次日出，霓虹光景下来往的男女脸上都映照出淡淡的辉光。
“嘘。”男孩像是吹蜡烛一样对着窗外轻轻呼气。
于是光熄灭了。
像是一个信号，当灯光熄灭时枪声也随之四起。喊叫和火焰自阴影中蔓延开来。在同“老板”进行了不为人知的交易后，蛇岐八家似乎终于下定了全面开战的决心，将上杉家家主送至海外后便以雷霆般的势态横扫着这片土地。
野心家苦心谋划半个世纪的阴谋在“老板”详实的资料前无所遁形，来不及深究“老板”是如何取得的这份资料，在得到一份承诺和切实的证明后，执行部首领源稚生怀揣着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前去对峙。
前任大家长橘政宗在有所准备的执法人突击检查下被证明不过是个傀儡，现任大家长源稚生亲手斩下了叛徒的头颅。
蛇岐八家的死敌，自称猛鬼众的秘密结社居然繁衍到了取代本家大家长的地步。
一场举国之力的围猎拉开序幕。
“那究竟是什么...”老唐震惊。
“不过是新剧目的小小彩蛋罢了。”男孩微笑。
似乎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老唐本能地想要逃跑，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要来了，那东西的枝蔓自海中一路延伸至地下，如今在鲜血和硝烟的刺激下苏醒过来。
武装直升机被言灵召来的焰流击中，呼啸着朝他们撞来。
与梦中场景交叠，爆炸前一瞬间老唐刻意封印的记忆终于解开，他倒退两步，黑色的眼瞳此时燃烧着同男孩一样的金色火光。
“咕哇！”自不久前就萦绕老唐的噩梦照射进现实，庞大的记忆流冲刷着大脑，令他当即跪地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仿佛有千百把利刃刺入他的神经搅动，巨大的痛感灼烧着他全身的每个细胞。
“炽烈的光，燎天的烈焰中，哭号的城市和，火中奔跑的死者，箭矢如雨般坠落，被射下的牌匾燃烧着、翻转着坠入深渊。”
意识也随之坠入深处。
燃烧的阁楼之上，白衣皎洁如月的男子面色尽是绝望，此刻他的记忆是完整的，而以完整的记忆面见那位，也就意味着...
“请为我等...降下您的怒火。”男子以膜拜君王的礼仪向着“老板”跪拜。
黑色衣装的“老板”神色淡漠，失望道：“过去这么久还是没有一点长进，我不止一次怀疑过是不是赋予的权能挤压了你们思考器官的容量。”
如果说之前看向老唐时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戏谑，现在他面对白衣男子时便显露出毫不掩饰的愤怒，以及一丝...怒其不争?
“我已经说过要改写‘剧本’，你们这群蠢材却仍觉得我要来取你的性命。”，“老板”表情严峻，怒斥道：“感激涕零吧，你卑贱的性命现在有了更好的用处！”
“老板”一言不发的转身消失在火中，任由方才躲在角落不敢上前的小孩上前扶起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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