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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决择

    无尘的手指渐渐攥紧,手指甲掐进肉里,浑然不知道疼痛。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住,扯得他生疼生疼的。

    每个人都是月亮,总有一个不能见人的阴暗面。

    脸色苍白中透着死灰色的姚晓璟,躺在被鲜血染红的无尘怀里。

    纯白色的道袍上染红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迹,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白色的地砖上全是姚晓璟身上流下来的血液,一滩又一滩,空气中翻滚着难闻的血腥味。

    无尘莫名其妙的很悲伤,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突然一把伞飘了过来,悬空听着无尘的头顶。

    无尘抬头一看是油纸伞,喊道:

    “弟子知道错了,不该给她吃三碗米饭。”

    “无尘,她不是被撑死的,三碗糯米饭加上老鼠肉已经将她的病灶消灭,已经排出体外,她的病是好了。

    她是被你吓死的。”

    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从天而降。

    “弟子不明白,怎么就吓死了?”

    “我说说你听听,你能遇到她,是因为上辈子你欠她的。

    上辈子你是她儿子,你从小不听妈妈的话,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抽,无恶不作。

    有一天,你跟着打架,把人打成昏迷,你是跑路了。

    挨打的家人找到你妈妈,对她一顿拳打脚踢,为了筹钱陪挨打的医疗费,四处借钱,被人欺负羞辱,最后被挨打的家人欺负完关在小黑屋里。

    小黑屋里是粮仓,里面全是老鼠,你妈妈被老鼠给咬死了。

    她转身投胎,前世的记忆记得她是被老鼠咬死的,这一世特别恨老鼠,从小就开始杀老鼠,成了村里的灭鼠小能手。

    因为她杀老鼠太多,造成鼠王的报复,毒气太重,造成肠癌。

    你上辈子得罪妈妈为了你死了,你瞬间醒悟,遁入空门,在道观修行。

    一天,一群土匪来到道观,你为了保护老娘娘的法相被土匪活活打死,你的血把老娘娘的法相染红了,感动了老娘娘。

    这一世,你一出生,就被爸爸抛弃到大山里,被狼群带回巢穴,你师父打柴路过,把你带回道观。

    你救她是因为上辈子你欠她一条命,今天的劫匪是你上辈子的债主,所以你帮他们是在还债。”

    “嗷嗷,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一听是老鼠肉就咽气了。

    弟子现在怎么办?”

    “这一世姚晓璟二十七岁有个劫,没人搭救就寿终二十七岁。有人搭救可以寿终九十九岁。你愿不愿意救她。”

    “弟子愿意,请问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果然聪明伶俐,条件是有的,你搭救之后,要照顾她一辈子,你同意吗?”

    “一辈子,什么意思?”

    “你娶她,女大三抱金砖,当然了,你可以选择删除她的记忆。”

    “祖宗,弟子不想还俗,弟子还要修行呢!”

    “你师父没告诉你道士可以结婚生孩子的吗?

    之所以你师父没结婚,是因为他的梦想是得道成仙,你的梦想不是治病救人指点迷津吗?”

    “好像也是,可是她是我妈……”

    “那是上辈子的事,你刚才还不是想看她的身体吗?”

    “弟子知道错了。”

    “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自己选择,时间不多,牛头马面还在外面等着呢!”

    “弟子选择救她,不删除记忆。”

    “好的,这把油纸伞留给你,为你遮风挡雨。”

    话音刚落,姚晓璟的三魂七魄从伞里飘进她的鼻腔里。

    虽然还是昏迷,无尘知道她死不了了。

    “你知道的吧!人在发烧的时候,配合物理降温效果会更好……”

    “怎么做?”

    “用温水帮她擦身体。”

    无尘自言自语不算明显地吸了口气,他说:

    “算了,我要怎么做?”

    “啊?你真要亲自来啊?”

    无尘身体里的小人本就是逗他才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真要帮姚晓璟擦身体。

    无尘的眼神却在猛地撞上姚晓璟冰雪般的眸子时,心头猛地一惊!

    不对!不对啊!

    她这表情真的很不对劲啊!

    “打点温水,然后帮她擦脸,擦身体,手心,脚心,腋下……”

    无尘只闷头拿起盆子进了洗手间,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

    很快帮她擦洗干净身体上的汗和血迹,给她换上干净的道袍。

    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眼,实在接受不了她是妈妈的身份。

    无尘就这样靠在一起躺着,什么也没有再说。疼痛慢慢退去。不一会儿,无尘慢慢的睡着了。

    他半夜醒来,惊奇地发现自己做了好几个春梦。他只能清楚地记得最后一个梦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赤身在游泳池里游泳,比他足足高大五倍,他在岸边观察着她,非常兴奋。

    无尘想:把爱和性联系在一起,这真是造物主一个奇怪极了的主意。他又想:把爱情从愚蠢的性欲中解救出来的惟一方法,应该是用另一种方式来调节我们大脑里的时钟,让我们在看到燕子的时候兴奋。

    带着这一美妙的想法,他昏昏入睡。他看到面前有一个年轻姑娘躺在长沙发上。她也是半遮着,只穿了条三角裤;她侧躺着,上身由臂肘撑着。她微笑着看着他,就好像知道他会来。她的身上透出一种娴静。她手部的动作舒缓柔软。他一生都在渴望这样恬静的姿势。他一生都在寻找的,就是这份女性的娴静。

    假定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每个人在世界的某个地方都有着另一半,以前它和我们组成的是同一个身体。无尘的另一半,就是他梦见的那个年轻女人。但没有人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代替这一半的,是别人放在篮子里,顺流漂送给他的小心肝。可如果以后他真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遇到了他自己的另一半呢?他会选谁呢?是在篮子里捡到的女人,还是老娘娘传说中的女人呢?

    坐在床上,他看着睡在他身旁的这个女人,她在睡梦中还紧握着他的手。他感到对她怀有一种难以表达的爱。这时候,她可能睡得很浅,因为她睁开眼睛,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一脸惊恐。

    “你在看什么?”

    她问。

    他知道不应该把她惊醒,而应该引她继续睡。他试图跟她说一些中听的话,以使她脑子里闪现出新的梦境。

    “我在看星星。”

    他说。

    “别骗人,你没在看星星,你在看地下。”

    “因为我们在床上,星星在我们下面。”

    “哦,对。”

    姚晓璟说。她把无尘的手抓得更紧了,又睡着了。无尘知道,此时,小心肝正在一架飞得高高的、飞在星星上面的飞机里,透过舷窗往外看。

    无尘想给小心肝一个安宁的世界,一个梦想的没有恐惧的唯美的世界。

    无尘一直寻觅的完美女性,原来只是自己的另一半,而真实存在的小心肝虽不完美,却值得他疼爱。

    夜深了,您的另一半就在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一句:

    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月儿弯了,我在十五等你;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这一夜,姚晓璟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与无尘走在一片大雾当中,不辨方向,她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只能紧紧跟着无尘。

    可是走着走着,她的手里就空了,无尘也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着那一片张牙舞爪的浓雾。

    她只好壮着胆子叫无尘,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周围的一片雾气。

    然后她就如同眉头苍蝇一般乱走乱闯,却又好像一直都在原地打转。

    再后来,她叫得嗓子也哑了,走得腿也酸了,就只好蹲下来,抱着肩膀,小声地哭……

    姚晓璟醒过来的时候,还能够感觉到眼睛十分肿胀酸涩,半天都睁不开。

    “你还真行,”

    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

    “做梦都是哭哭啼啼的!”

    姚晓璟吓了一跳,猛地就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无尘冒着青色胡茬的下巴!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是在无尘怀里!

    “你……”

    姚晓璟一下推开无尘,弹了起来:

    “趁人之危!”

    无尘被被她抱了一个晚上,若非有内力傍身,怕是身体早就僵了,却也不防她清醒过来就推,当下被推得几乎仰面跌倒。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朝着姚晓璟怒道:

    “小心肝,你干什么!疯了不成?”

    姚晓璟见他逼近,本能地缩着肩膀后退:

    “这话该我问你,你你你,昨夜做了什么?”

    昨夜?

    无尘楞了楞,没由来的一阵心虚:

    “小心肝你这个女人好没道理,抱了我一整夜,还要问我想做什么?”

    姚晓璟也楞了,瞪大了眼睛:

    “我,抱着你?一整夜?”

    “当然!”

    无尘见她没有提前世,也就放下心来,

    “扒都扒不下来!”

    自己睡觉什么德性,姚晓璟心里也有数,于是气势也就弱了下来:

    “真的?”

    她心虚,无尘的底气就足了:

    “当然!”

    “那……”

    姚晓璟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安,吞吞吐吐地艰难开口,

    “你……我……”

    无尘楞了楞,才反应过来她话中意思,当即冷哼一声:

    “若是我要趁人之危,还用等到现在?你以为你是谁?”

    姚晓璟就不说话了。

    如果无尘当真要对她意图不轨,哪里用得着趁她熟睡才动手?昨天她可是足足在人家屁股后面跟了一整天!

    而且,分明还是人家将自己从那群劫匪手里救下来……

    姚晓璟有些尴尬了,默然片刻,才小声道:

    “那个,对不起啊,误会你了……”

    无尘不说话,姚晓璟只好又低声下气地赔不是。

    “等下,我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姚晓璟低头一看衣服不对啊,怎么是道袍?

    “啊!这个…那个…”

    无尘抓抓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小子趁我睡着了,你给我换了衣服,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没有,天地良心就换了衣服。”

    “没摸一下?”

    “没。”

    “没摸的话衣服怎么换的?”

    “那个摸了,但是只是皮肤,为了给你换衣服。”

    “那就是看了?”

    “没有,真的。”

    “没看,怎么换的衣服?”

    “看了,可是也是为你换衣服,我真没想别的。”

    “没想别的,你竖什么旗杆?”

    无尘低头一看,快速下床,跑出卧室。

    身后传来姚晓璟清脆的笑声。

    “小心肝,吃饭了。”

    粥的香气香飘四溢,很快蔓延在卧室里。

    也不好意思让自己拿着碗,无尘舀了一勺粥,怯生生的喂了过去。

    看到喂到嘴边的粥,姚晓璟怔了怔,心头急跳了几下,一双黑眸变得流光溢彩。

    软糯香滑的粥滑入口中,温度正好。

    无尘又舀了一勺喂过去,

    “喲,这粥怎么这么酸啊。”

    姚晓璟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无尘说:

    “我没吃醋。”

    “我说你吃醋了吗,嗯?”

    坏死了,又戏弄他,无尘也是有脾气的,不喂了,把勺子放回碗里,

    “你还吃不吃,不吃不喂了。”

    姚晓璟真是爱死了他这副含羞带怯的小老公摸样,嗓音温醇,

    “吃,你喂我什么都吃。”

    “下次不能吃辣的话,就别吃了。身体要紧。”

    无尘小声道。

    “嗯。”

    姚晓璟含笑应了一句,保重好身体,生小无尘。

    她一笑,他就更羞了,不明白,初识那么冰冷的人,为什么现在总是笑得那么欠。

    “小宝贝。”

    她喊他,

    “饿着呢,怎么不喂了?”

    无尘继续投喂她。

    “你不看我怎么喂啊,都喂到鼻子里去了。”

    无尘依言抬眼看她,可对上她目光的时候,又觉得她的眼神灼热的可怕,怯生生的又把目光垂下去了。

    姚晓璟的喉咙滑动了一下,盯着他殷红的唇瓣,这时候脑子里的邪念几乎要冲破她的理智,她就想……

    “救命啊!救命啊!”

    突然一阵呼救声打破和谐的早餐,无尘把碗递给姚晓璟,站起来飞身出了卧室,关好门,冲了出去。

    东门墙角,三个男人死死的拿着包,被一群狼包围,不远处还有一个豹子。

    “小师父,救命啊!”

    “你们怎么没下山,没事惹什么狼群?”

    “山下有警车巡逻,走错路进了狼群,要是没有手枪,早喂狼了。”

    “那好吧!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说完,无尘手一挥地上飞溅起几个碎石子,三个男人瞬间眼前一黑倒地晕死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

    姚晓璟走了出来问道。

    “警察就要上来了,交给警察。”

    “钱怎么办?”

    “上交啊!”

    “不行,我想留下,你想想办法?”

    无尘咽了一下口水,无奈的戴上手套,一趟一趟的把包搬进大殿。

    举起老娘娘法相,把现金全部倒进去,包含姚晓璟包里的现金。

    然后把老娘娘法相安防好。

    拿着包走进仓库,仓库里的纸箱里全是现金。

    “这是上次拍戏的道具,他们走的匆忙没带走。”

    两人开始装包,六个包在的满满的,在搬回三个男人身边,放好后,两人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

    “小宝贝,你身体这么虚,昨晚到底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没有啊!我紧张,这是犯法的,虽然道具仿真度很高,看不出来是假的,但是……”

    “怕啥,警察带回去会放在证物室,不会流通出去的,放心。”

    无尘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一阵警笛声,警察从四面八方跑过来,把五个人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