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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水落石出

    此时众人都在思索,如何从这两名嫌犯之中,分辨出真正的凶手。

    这忽然一声叫嚷,叫大家喜出望外。

    可细一听来,这叫声竟是有些沙哑干瘪,像只公鸭子在叫嚷。

    大家自然能分辨出来,说话之人乃是当今太子朱厚照。

    “哈哈,本宫知道谁是凶手了!”

    朱厚照连蹦带跳窜了出来,昂首挺胸蹶着屁股,活像只真正的鸭子。

    他隐遁了一整场,直到这时候才跳出来,着实有些“一鸣惊人”,引得在场所有目光。

    弘治皇帝皱起眉来:“太子,莫要胡闹,你岂会懂得查案缉凶?”

    他对于太子,素来是没什么信心的。

    可越是不受弘治信任,朱厚照越要显摆。

    上前走到那死者身旁,他指着死者身上的伤口:“父皇请看,这一刀刺下去,伤口深达数寸,可想而知凶手的气力极大。”

    “您再看那两个嫌犯,一个身形结实,另一个骨瘦如柴,傻子都能看出谁是凶手了!”

    他这话,说得很欠考量,那话中意思隐隐将在场所有人都骂成了傻子。

    但众人虽面现不悦,却也有人隐隐点头。

    因为朱厚照的话,的确没什么毛病。

    在朱厚照的引领下,众人都已看清那道伤口,的确极深,可想而知凶手行凶时,使了极大气力。

    而那矮瘦的嫌犯,怕是没有这么大力气的。

    想明白这一点,众人便又将审慎的目光,对准那另一个嫌犯。

    这人身形结实,看上去更符合凶犯的长相。

    潜意识将这人当作凶犯,连带着这人的五官长相,也变得更凶悍狠戾了。

    饶是这人现在苦着脸告饶,可在众人看来,他分明是抵死狡辩,意图欺瞒脱罪。

    见得自己的推断搏得认同,朱厚照很是得意,他昂起头来凝视那凶犯,眼神里带着笃定:“你这杀人恶贼,还不从实招来。快说,为何要在这大庭广众下杀人!”

    他这一声怒喝威势十足,竟将那嫌犯吓得瘫软下去。

    这般心虚反应,更叫围观众人相信了朱厚照的推断。

    朱厚照仍在逼问:“你这贼人,是否见本宫赢球,心里愤恨,便故意行凶,想败坏本宫的好兴致……”

    他这话,叫众人大跌眼镜。

    本还以为你太子殿下开窍了,却没想还是这般没谱。

    不过……好在太子的推断很是准确,看这嫌犯的反应,想是凶手无疑了。

    “不对!真凶不是他!”

    却是在这时,人群之中又传来一声叫嚷。

    众人扭头四顾,却瞧见那张鹤龄,此刻又蹲在了死者身旁,正探头朝那死者的伤口仔细打量。

    弘治皇帝道:“寿宁伯是有论断了?”

    相较于朱厚照,弘治皇帝更愿意相信张鹤龄。

    张鹤龄抬起头来:“臣……该是已有结论了!”

    他这话,说得十分保守,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但弘治皇帝仍愿听他分析下去:“你继续说!”

    张鹤龄站起身来,却没有回答弘治皇帝的话。

    他起身走到托着证据着锦衣卫身旁,提起那柄提取了关键指纹的匕首,而后却又走了回去。

    将那匕首重新插在死者的伤口之上,凝眉观察片刻,张鹤龄又抬起头来。

    这一回,他的态度坚定了许多:“臣已有结论,该是能判断真凶是谁了!”

    “快说!”折腾了这么久,弘治皇帝早已等不及了。

    张鹤龄指着那柄匕首:“陛下请看,注意这匕首的位置。”

    “位置?”

    弘治皇帝凝望了去,见那匕首仍是插在伤口之处,正位于死者下腹位置。

    这位置一目了然,但张鹤龄话中真意,却是含糊不清,叫人摸不着头脑。

    张鹤龄又吩咐锦衣卫,将死者抬了起来,扶立了住。

    他探手指向伤口:“陛下要注意,这伤口位于下腹位置,这个位置偏低,并不像是身材正常之人惯常行刺的位置。”

    弘治皇帝细思片刻,方才明白张鹤龄所说的“位置”,是什么意思。

    这伤口位于下腹部位,的确是偏低了些,寻常人以匕首伤人,不该刺向这个位置。

    但这般推断,实在毫无证据,全凭张鹤龄一张利嘴分析,实在不能作为给人定罪的证据。

    但张鹤龄的话,远未结束:“陛下再看,这匕首刺入的角度,颇有些奇怪。”

    “角度?”

    众人再望向匕首,就见那匕首斜斜插入伤口中,刀柄斜斜向上。

    乍看起来,这匕首刺入的角度,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张鹤龄很快讲解起来:“陛下请想,刀柄朝上,那行凶之人,究竟是正手持刀,还是反手持刀?”

    弘治皇帝稍一思虑,就得出结论:“自然是反手持刀!”

    这匕首刺人死者身体后,刀柄向上斜斜竖起。

    所以凶手在行凶之时,是自上而下刺进死者体内的。

    也就是说,凶手反手握住匕首,自上而下狠狠扎进死者下腹部位。

    张鹤龄点了点头:“陛下的猜想是准确的,这匕首斜刺进人体,想是凶手反手执刀,用力向下刺出手的。”

    “但既是如此,这伤口的位置,就显得格外奇怪了。”

    说到此处,张鹤龄顿了一顿,他沉吟片刻,而后才将那匕首又拔了出来。

    “牟指挥使,你精于刺杀之道,现在请你来替本伯爷演示一下,如何能刺出这种伤口。

    那牟斌带着好奇,缓缓走到张鹤龄身旁。

    他接过那凶器匕首,而后反握在手中,露出刀身,朝张鹤龄身上刺了下去。

    既是演戏,当然要点到为止,这匕首刚要刺进张鹤龄身体里,牟斌已收了手。

    但那匕首此刻悬停于半空,所停留的位置,却是叫众人一惊。

    张鹤龄已指着匕首的位置:“陛下,你可有看清。若是身形正常的人,反手握住匕首行刺时,那伤口该是在死者胸膛位置,绝非下腹处。”

    一个身形正常的人,想要刺中面前之人的下腹,就必须要正手持刀,自下向上地扎进去。

    可一旦采取这种刺杀方法,那遗留在凶手上的匕首,就应该是刀柄朝下,呈倒挂姿态。

    张鹤龄已接过匕首,又演示了遍正手持刀的情况。

    “陛下请看,这匕首斜向上扬,正说明行刺之人乃是反手持刀。”

    “而这伤口位置过低,寻常人是无法以反手持刀的姿势刺中人的下腹的。”

    “所以,犯案之人……”

    张鹤龄已抬起头,凝起双目,死死盯着那个头矮小的瘦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