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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转机

    猎山空和辅君计非还在古堡讨论着怎么处理畜牧区的粮食危机。由于小由等人在落日坡发生的意外事件使得猎山空这几天焦头烂额。

    “还好及时找到了五裂黄连,把无冥的性命救了回来,要不然就给了精工之国对我们开战的理由。”辅君计非叹着气说道。

    “是啊,总算把索眼和无冥这两个瘟神送走了,希望待会儿猎山桦能带回来一些好消息。”猎山空略显疲惫地说道。

    两人正说着,猎山桦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桦,你来得正好,说说我们和龙血竭之国边界围墙的修补情况进行得如何了。”猎山空急忙问道。

    “启禀父亲大人,我们和那块亡人之地的边界墙的厚度足足有三米到四米,前期又要清理流到我们领土上的黑色尸油,所以很是费力。不过后来在尸油清理完成后,填补那个洞口的进度就快了很多,到今天早上已经把围墙完全修好,不会再有任何东西能从亡人之地跑到我们国土了。只是……”猎山桦说道最后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有什么就直说吧,这也没有外人。”猎山空说道。

    “只是边界墙大洞出现的原因还没查出,以我狭隘的推测来看,即使强大如大黑这种黑色怪兽,也是没有能力把几米厚的围墙撞出大洞的,更何况在龙血竭之国灭国后,我们也在隔三差五地巡查边界墙,为什么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出现一个大洞,正好让尸油流到我们的国土,引起稻瘟病和瘟疫,我对这一点还是比较困惑。”猎山桦认真地说道。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备战,在战争面前其它一切事情都是小事,都要往后排。”猎山空说道。

    “您说备战?但您不是刚刚才说无冥的命被救了回来,精工之国也就没有对我们开战的借口了,为什么还会发生战争?“辅君计非惊讶地问道。

    “我听了士兵给我的汇报,这次找到五裂黄连实属凑巧。我是担心索眼是铁了心想毁了我们森之国,可能下次他再挑衅我们就没那么好运了。“猎山空说道。

    “我倒觉得索眼对我们的实力还是有所忌惮的,特别是我们装作凑巧让他发现迷雾森林的地洞里的战略物资,这一定让他很困惑,让他和精工之国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辅君计非自信地说道。

    “虽然我们在迷雾森林找了一个地洞,把树枝、树皮堆满山洞,然后在外面放几层箭矢、盾牌、矛戟之类的军事用品,以此来显示我们的战略物资充沛,还让士兵假装清点,汇报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想要威慑住索眼,但我们绝不能轻敌,索眼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猎山空说道。

    “父亲大人大可放心,这几日虽然重头戏是在修补城墙,但是城防区这边我也在做准备,各种守城物资也在有条不紊地收集。二弟猎山橡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到暗影之国,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有暗影之国是否出兵相助的消息。“猎山桦接着说道。

    “这也是我除了畜牧区的粮食危机担心的最大的一个问题,暗影之国的主君暗影猿雉在前几个月似乎去过光明之国,不知道他们两个国家有没有什么秘密协议,如果他们两国联合起来了,对我们也就非常不利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猎山橡了,希望他能为我们森之国带来好消息。“猎山空叹着气说道。

    三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守卫说遗老区的靖云前来拜见主君,猎山空赶忙迎出来,把靖云招呼进来坐着详谈,也想知道自己父亲有什么吩咐。

    “靖云,我父亲大人最近身体怎样,他派你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没等靖云坐下,猎山空就慌忙问道。

    “猎山阮大人一切都好,我是刚从遗老区过来,刚才去了医馆本来是想把药送给一个叫小由的人,但听说明术晓大人带他去暗影之国疗伤了,我就又赶到主君您这儿,转达猎山阮大人要说的话。”靖云坐下之后慢慢说道。

    “猎山阮大人让您不要担心畜牧区的粮食问题,我们遗老区会给他们送去的,只是让您赶紧收集战略物资,做好战争的准备。”靖云接着说道。

    “看来主君大人和前主君大人想到一块儿去了,都在未雨绸缪啊。”辅君计非感叹道。

    “我们已经在收集各种战略物资了,你可以转告父亲大人请他放心,遗老区的粮食问题真是帮了大忙了。你赶路也累了,今晚就在古堡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去复命吧。”猎山空说完就让人给靖云安排了住处,他们三人又说了会儿,大家就都各自去休息了。

    猎山空觉得自己才刚刚进入梦乡没多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不断敲着自己的房门,他预感到可能又有什么突发事件,于是翻身就爬了起来,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辅君计非。

    “怎么了,计非,你怎么还没睡?”猎山空疑惑地问道。

    “主君大人,我们抓住了索眼的三护卫之一,外号’一刀’,似乎是索眼派他来我们森之国又来策划什么阴谋活动,我们想请主君大人一起去连夜突审这个大人物。”辅君计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是怎么抓到这个大人物的?”猎山空似乎对能抓住索眼的一个护卫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一开始也觉得不敢相信,但这是真实可信的。我们发现一刀时,他已经躺在了血泊里,身边还有两个被他杀掉的我们巡逻的士兵,我问了一下周围其他的士兵,很多都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但从各方看见的片段,我们大概可以推出,一刀是在医馆偷东西时被那两个巡逻的士兵发现,他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我们的士兵用弓箭射伤,等到这个两个巡逻的士兵走上前去确认他的身份时,被他拔出佩刀,逐一杀害,而他自己也失血过多,失去了行动力,被我们闻讯赶到的其他士兵所抓获。”辅君计非把具体的情况详细地告诉猎山空。

    “不管怎样,我们先去见见这个’大人物’吧,听说他可是索眼身边的第一红人呢。”猎山空说道。

    于是二人一起快步走到了监狱,说是监狱其实里面根本没有关押着什么犯人,因为这二十年来没发生过战争,也就没有战俘,森之国平时治安也很好,基本没出现过盗窃、抢劫或者杀人之类的恶性案件,所以整个监狱的犯人现在也就只有一个一刀。

    “主君大人,这是从犯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一位士兵双手呈上了两件物品。

    猎山空拿过来看了看,发现是一支箭和一小瓶药,其中箭的尾端刻有一个小小的“风”字,他又打开瓶塞看了看里面的药。

    “看这个瓶子的形状,以及瓶子里药物的颜色,我猜这是几十年前我们森之国特有的毒药——’千三命’,它有臭鸡蛋的味道,会让人头晕,而且一旦进入人的体内是没有解药的。”辅君古桥走过来解释道。

    猎山空不慌不忙地用瓶塞把瓶子重新塞住,定睛看了看被五花大绑关在监牢里的一刀,笑着说道:“不知道一刀大人潜入我国究竟有什么图谋,还请不吝赐教。”

    一刀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看着自己的小腿,他的小腿应该是被巡逻士兵射伤的,不过现在已经包扎了起来,血也止住了。

    “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和索眼的阴谋,你来偷我女儿用过的箭矢和我们森之国特有的毒药,一定是想刺杀某人然后嫁祸给我女儿,让别人迁怒于我们森之国,我说的对吧?”猎山空继续说道。

    “严格意义上讲,猎山枫的箭矢不是我偷来的,而是我去落日坡捡来的。”一刀不屑地指出猎山空的错误。

    猎山空愣了一下,想了一想,他依稀记得那天,当时无冥正要砍杀躺在地上的小由,是猎山枫一箭射向无冥,救了小由。当时无冥情急之下,用手中的大斧把箭给挡开了,至于箭落向何处,猎山空当时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也就更没想过猎山枫的箭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嫁祸森之国。

    “我不管你来我们森之国是捡东西还是偷东西,我只要你把你和索眼的阴谋一字不漏地告诉我们。”猎山空冷冷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强大的愤怒。

    一刀继续保持着装聋作哑地表演,一声不吭地冷笑着。

    “我知道索眼的手下都是守口如瓶,但我也知道有个老人家在光明之城的一间小石屋里每天盼着儿子能够归家。可怜啊,可怜,她得了一种怪病,需要每天都服用一味草药才能续命,不过她儿子很孝顺,每周都会托人把药给自己的母亲送去,自己如果有时间还会亲自把药送去,甚至还专门花钱请了一个奴婢照顾母亲,你说如果我们把她吃的药换成其它诸如像’千三命’这样的药会有什么后果呢?”辅君计非冷笑着说道。

    “你如果敢动我母亲一根头发,我以蜀神的名义发誓,一定把你们森之国夷为平地。”一刀突然站起来咆哮着说道。

    猎山空看了眼辅君计非,欲言又止。

    “你当然可以来找我报仇,不过你得先从这牢房出来吧,我刚才已经派人前往光明之城了,如果在三天之内没有我新的命令,他们就会帮那位老人家吃点不一样的药了,我反正不急,你就继续沉默吧。”辅君计非接着说道。

    一刀如同泄了气的猪膀胱,瞬间瘫倒在地,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跟你们合作,只求你们放过我的老母亲。”

    “很好,那要看你怎么合作了,你先说说索眼的阴谋是什么。”辅君计非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索眼的阴谋,我也可以和你们合作,不过希望和你们订一个誓约,那就是只要我和你们合作,你们绝对不会对我老母下手。”一刀心里只担心着自己的母亲。

    “你是想让我以蜀神的名义起誓吗?我答应你的要求。”辅君计非说道。

    “不是,我是想和你们订一个焜血之盟,由暗黑骑士来监督着你们我会更放心点。”一刀回答道。

    “你在开玩笑吧,焜血之盟一般都是国与国之间才能负担得起的昂贵盟约,我们森之国可不想花这笔钱和你订盟约。”猎山空断然拒绝道。

    “这个不用您操心,焜血之盟的费用由我一刀一人负责。”一刀补充道。

    “你在耍我们吧,焜血之盟的费用是一百金币加一千银币,这笔费用相当于很多小国半年的国库收入了,你一个人能有这么多钱?”猎山空深表怀疑地说道。

    “我私人肯定没那么多钱,但索眼的小金库都是由我来管理的,既然要和你们合作,我愿意把索眼小金库的钱拿出来和你们订焜血之盟,和索眼彻底决裂,只希望这样可以保全我老母的性命。”一刀严肃地盯着猎山空说道。

    “我和计非需要商量一下,待会儿我们会来告诉你我们的决定。”猎山空说完就叫上辅君计非出了牢门。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会用一刀的母亲来威胁他。”猎山空边走便说道。

    “这确实是不仁义的,不过为了森之国整个国家的保全,也必须要采用一些极端的手段,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至少一刀愿意主动和我们合作了。”辅君计非解释道。

    “那你怎么看待一刀提出的缔结焜血之盟的提议呢?”猎山空又问道。

    “一刀的孝顺在光明之国是家喻户晓的,所以他为了保全自己母亲的性命而和我们合作,我觉得这是可信的,当务之急是先和他签订焜血之盟,然后让他告诉我们索眼的详细计划,我们才能思考相应地对策。如果一刀能成为我们安排在索眼身边的一个细作,说不定我们能在不久的将来把索眼等人连根拔起。”辅君计非认真分析道。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古堡的议事大厅,只见有一人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这不是曲南吗?是不是我父亲大人有什么紧要的事情?”猎山空看见大厅的这个人急忙问道,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他父亲绝不会把靖云和曲南都派出来的。

    “猎山阮大人叫我来转告大人精工之国的主君无意与我国发生战争,并且有意与我国结盟,共同对抗光明之国。不过还是要做好备战工作,小心索眼等人的阴谋。”曲南说道。

    “嗯,我们知道了,现在差不多已经凌晨了,你去告诉靖云回去复命,曲南你就在古堡听我调令。”猎山空说道。

    曲南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在破晓之际,三人一起前往监狱,猎山空已经和辅君计非商量好了准备答应一刀的请求,不过在押送一刀去索眼的小金库拿钱缔结盟约方面还没有合适人员,靖云又要回去复命,猎山桦和森之国的主将副将都在备战,这时曲南刚好又来了,所以这个任务就自然落在他身上了。

    辅君计非把契约写在竹简上,然后递给一刀,一刀仔细看了一遍,点了点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辅君计非和猎山空也画了押。

    于是猎山空安排曲南带领三十个弓骑兵化装成商人,秘密押送一刀,先去索眼的小金库拿钱,然后去誓约之岛缔结焜血之盟。在临行前,为了给押送的士兵壮行,猎山空下令给每人倒一杯难得的葡萄酒,众人都如获珍宝般,捧着细细品尝,一刀也接过辅君计非递给他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辅君计非悄悄地贴近一刀,在一刀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一刀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眼神里的高傲也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