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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旅人记录的低俗怪谈

    也许是那个看着就不靠谱的洗手魔法仪式的作用,这线索来的效率出奇的高,直接就丢到了苏宿的脸上了。

    “我想这个退回的邮件十有八九就是你当时找的书。”

    何塞依靠在玻璃柜台边歪着脑袋对店主说道。

    小老头店主扶了扶眼睛,拿起包裹看了一会标签,又看了看何塞,嘴里含糊不清的小声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就背身往柜台后走。

    苏宿当场就控制何塞按住了店主的肩膀。

    “我肯定这就是,你就直接开价就完了。”

    “你就那么确定?再说你就这么着急?就不能按流程让我捂几天,让我知道它为什么没被签收然后再联系你?这可是古董书,人家付了钱的。”

    “我不是要买这书,我是关心它的内容,而且我也没时间给你装作找了它好几天然后再把它卖给我,它关系到一个失踪的姑娘,我得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本书……”

    接着苏宿开始向店主NPC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案件发生到游戏人物之间相互联系,他们如何发现的有人在调查有关于贝尔/法恩斯沃斯综合症的信息……

    当然这些语言的组织是建立在游戏人物的身份上的,这是苏宿好几个月里第一次“用嘴说了”这么多话,原因是这小老头脑袋上冒出来的提示气泡【主动交流说服/按行规等待时机成熟再询问书籍】。

    这一番话说的小老头将信将疑。

    “所以你觉得有人或组织在对病症患者下手,绑架落单的人?还利用因特网木马监视社会上对病症研究调查的人。”

    “对,而且我们还不清楚上传木马的人为什么要将《阿巴拉契亚的传奇和民间传说》这个名字设定成关键词汇,这也是我们的调查方向。我们需要这本书,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在意神神鬼鬼的故事或者乡野怪谈,我们要理清犯罪者的行为目的,在这之前我们甚至不知道贝尔特丽丝.贝尔也在打听相关的消息,我们需要知道她为什么会寻找我们正在寻找的信息,以及这些东西和她的失踪是否有关。”

    店主保罗琢磨了一下将包裹拆开,将里边的硬皮书掏了出来,是一本叫《康贝尔山、玉米、燕麦以及低俗怪谈》的游记。

    老保罗带上手套翻开书页,对何塞说道:“这位作者是位在十九世纪小有成就的美国诗人,这是他当年在俄亥俄州旅行时的见闻,时间大概是在1845年左右吧,这是他的第一本出版的书,只刊印了很少的数量,在朋友之间交换。后来他在诗词方面的天分崭露头角,以他的名字出版印刷的书籍就再也没有这本游记了,那姑娘出了1200美刀买的这本书,没想到又流回到我这里了。”

    “你之前说了你不知道那姑娘为什么要查这本书吧?她和我说了……”

    老保罗翻着纸页,目光透过镜片在字里行间搜寻着……终于,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那姑娘想知道一个叫做法恩斯沃斯的社群的迁徙过程,你知道在美国早期的移民可并不是那么文明,这个叫做法恩斯沃斯的家族就是这样,在这里记着的,你看这里……”

    “作者在1852年光顾了他们的村子,这里写了:当地人并不喜欢这帮几年前从肯塔基州逃难来的人,因为他们皮肤苍白,无论男女都有着统一的黑直长发与墨水一样的黑眼睛,我开始时与当地的大多数人一样因为那眼睛而抵触他们,也不满他们整齐的留着的长发。那种一致性为我这种外人带来了一种被集体凝视的压迫感。我想那些朴素的新英格兰原住民也是感觉到了和我相同的感觉。但交谈久了我又被他们的外貌所吸引,他们并不丑陋,而是特殊。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就像是见到高大强壮的马匹或是眼见到被吹倒后的树木茁壮成长扭曲向阳的生命力的美。带有侵略性的美,我想大多数没有被培养过欣赏能力的人不具备欣赏这种美的能力,我便在这周边住了下来……”

    苏宿顺着指引读了下去……

    “这里的酒很好,时邻五朔节周边又多了很多的年轻人和别的地方来的人,我想这美酒和他们硕果累累的庄稼脱不了干系,他们的玉米收获远高于其他的本地人,庄稼结实的挂在秸秆上,本地人曾经告诉我那丰收的土地以前是贫地,种不出什么好东西,而如今这成了双方的矛盾之一,他们认为地卖的贱了。”

    “最近当地的神父也来过这里,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五朔节的美酒,而是为了传教,法恩斯沃斯家的信仰我很难说是什么,他们会向主祈祷,我不止一次见到过他们虔诚的向主(god)以及更多次的向圣母祈祷。我曾经担心他们会像是什么封闭的摩门教徒一样因为我不小心做了什么事而触犯到他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纯属想多了,他们文明又开化……”

    “一次可笑的冲突,当地人牵着狗撵法恩斯沃斯家的人,被追的四五个人被一只狗吓得摔进了泥坑里,就像是围场里的兔子一般,而后他们带着猎枪让对方为之道歉……”

    “一次令人不适的梦,我很久没有如此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梦了,它荒唐而又糟糕,我依稀记得人群越来越多,本地的年轻人、和我一样的旅人、还有越来越多的留着长发长着黑眼睛的人……酒越来越多,人们在跳舞和亢奋的高声大喊大叫,篝火像是希律王的女儿那美丽的莎乐美一样舞蹈,火越来越明亮,褪下一层层的轻纱,人们的肌肤摩挲着……一个苍老的人走了上来,他称自己为【詹姆斯】是一位领袖、一位父亲,他说孩子们终会与他一样,他将不会孤单……”

    “……随后在火光的照应下他脸上的皱纹和发间的白雪像是蜡一般消融,人们亢奋的欢呼,像是感受到他的生命力,那位搀扶他的人褪下了自己的袍子露出肌肉轮廓鲜明却又纤瘦上身,缭绕的烟雾中我依稀能够看到他身上扭曲的伤疤,像是虫子趴在他身上……”

    “……詹姆斯像对待孩子一般捧着他的脸,叹息他不是常在的,终归老去。但他已经【破壳而出(原文在这里用了一句谚语,意指麦种发芽)】所以享受他的欢愉吧……”

    “我已经不再想回忆五朔节的迷梦,又或者在人群中寻找那张面孔,但我依稀觉得那梦里有几分真实,因为那晚我确实饮下了很多的波本,因为我依稀记得,有位男孩向一位本地女孩炫耀他的身体,用刀子割伤自己的手臂,而后那伤口快速止血,那血抹在女孩的身上……我记得不止一人那么做过……在我清醒后也不止在一人的身上见到了疤痕……”

    “我想我应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