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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奸细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四处看了看也不见颛氏兄妹,今日任务完成了蔡寅便想要离开,腹中饥饿,接连的武斗带来巨大的消耗,等会可以到食楼解决饱腹之欲。

    正待要起身去找找,身旁淡淡清香袭来。“诶,你是一个人吗?能不能帮我个忙?”娇滴滴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悦耳动听。

    转头望去,一名娇小柔弱的脸盘映入眼帘,白皙光滑,不过这皮肤像是久不见日光的病态白,头上漆黑的发丝扎着两颗丸子,身材略显稚嫩,整个人小小的,让人看了就从内心产生保护的欲望,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精致。

    “有什么事吗?”蔡寅不襟心中一动,“好可爱的女子,不过自己没有那么帅气吧,而且自己此时所站的这处角落偏僻,要找人帮忙来这种地方找?”内心产生一丝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露出温暖人心的笑容。

    “是这样的,我刚刚在武斗中伤了脚行动不便,同伴又不在身边,我见你和善,想问问你可否搀扶我一下,送我回居室静养。”小脸目光期盼的望着自己。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你好,我叫蔡寅,乐意威宁效劳。”脸上笑眯眯一幅沉迷于美色的样子,动作殷切,麻利起身就上前搀扶,握住了对方细嫩的手臂。

    “你好,我叫蓝绫,谢谢你,你人真好。”似是腿脚无力,身躯轻轻往男子身上靠了靠。蔡寅眼珠一转,望着陌生女孩这般模样,面上热情更甚一般,来者不拒更是过分直接出手搂住对方杨柳般的腰肢,只觉手中闪过一瞬僵硬,又立刻化为细滑柔软,好如托着的不是人的身躯,而是一团水化作的人形。“难怪父亲说女人都是水做的,诚不欺我。”

    两人的背影显得亲昵向大厅外走去,厅中其余人见状,纷纷打量着二人,尤其是看见这女子娇小可人捏一捏能出水的柔弱模样,眼中顿时射出一道道嫉妒的光芒,恨不得上前取而代之,自己来保护这如水一般的人儿,更有的露出痴相口中生津呆呆傻傻,所过之处皆如有引力般吸着目光。

    蔡寅对飞来的嫉妒熟视无睹,好像与自己无关,继续和怀中女子打趣,好像心花怒放向心上人炫耀,吹嘘自己之前有多么厉害。“我让对手三招,然后随随便便的一拳过去,那小子就倒在了地上,不堪一击,这还是我收手用了一层力道,不然怕直接给同门打死,你哥哥我厉害吧。”

    女孩眼冒金星望着自己的脸,双目如水一般泛起道道波纹,神情害羞。“哇,你好棒啊,那你以后可要教教我呀,对了小哥哥,你是阵法阁的,这小岛核心阵法在哪你知道吗?人家很好奇,想钻研一下。”蔡寅笑容逐渐占满全脸,仿佛很满意对方的这种目光。“那当然知道了,哥这就带你去找,让你开开眼界见见世面,那阵法可厉害了,简直是鬼斧天工,不过你腿脚不便,下次吧,下次带你去。”

    “没事的,这点小伤算什么,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嘛?”女子娇滴滴地撒娇道抓住自己的手不停的轻轻摇晃。

    蔡寅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耳朵好像被夕阳光染红一般。“好啊,好啊,我答应你,走吧,嘿嘿嘿让你见识一下这阵法阁的智慧结晶。”脸上露出痴痴呆呆,一边手痒痒挠了挠怀中,然后若无其事带着女孩向树林方向走去。二人如情侣漫步般,边说边笑进入到小树林当中,各怀鬼胎,面上却是一个好哥哥一个好妹妹,如胶似漆的聊着天,对所处的林中黑暗熟视无睹,相拥着走去。

    黑暗中行进好一会,渐渐听到如瀑布般的水声,哗哗啦啦,并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水汽扑面而来,蔡寅不知是否错觉怀中的女子身躯更加柔软。“别急哦,马上就到了,我这可是偷偷带你进来,被发现了会有大麻烦的,你要怎么奖励我呢?我的好妹妹。”终于走出树林,前方是一处耀眼的建筑立于水上,在昏暗中绽放着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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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阳如血,彤云如絮,黯淡的苍穹犹如被划出一道道血口,几只淌血的暗鸦,盘旋于染红的垂天云翼之下,不时发出几许叫声。一刹间,大地震颤,山摇地动,武法阁中众人身体猛得摇晃了几下,踉踉跄跄勉强站住,空中残阳竟被黑暗逐渐吞没,天地之间陷入无尽的黑暗,不见一丝光彩,耳边充斥着慌乱的嚎叫,众人好似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声匆匆而又剧烈的声响跃于耳边,如沙场鸣鼓,乌云震雷,好似要从胸口跳动出来。

    “莫慌,入阁待命,武法阁弟子听令,备战!”声如洪钟震荡在众人耳边,一名高大男子像是撑着黑暗的天空不让其压下,其立于武法阁顶,身上灵气环绕亮起耀眼光芒,勉强照亮整幢建筑,带来黑暗中的一丝光明。众人望着外面暮色,面对这天降异象,心生畏惧,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剧烈的钟声传来,除武法阁外,其他八个个方向也各有灵光闪耀,在这突变中,撑起一片天地,彼此各自遥相呼应,并且慢慢灵光渐渐强盛,欲有要将这黑夜转为白昼之势,一个个符文从空中悄然出现,这些好像是神灵的文字,古朴神秘浮于空中,其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熠熠生辉并透出一股毁灭天地的力量,但常人却无法看懂其任何一个,一横一竖一撇一捺自有蕴意,数量奇多浩如星辰,各自组成奇妙的的轨迹圈圈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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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洪钟声传来,响彻整个武殿岛屿,蔡寅一愣,这钟声是什么情况。还没有想明白,怀中便传来一股巨力将自己震飞,气血上涌浑身无力口中传来咸腥味,在空中最后一眼望去,只见早前在自己怀中的娇柔可儿此时大变模样,皮肤之上覆盖一层晶莹剔透的鳞片至颈部,双耳尖而长,使其看起来多一分凌厉少一分柔弱,一头青丝化为浅蓝色在空中随风舞动,双腿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覆满鳞片的蛇尾,其张开一掌正对自己,一道光柱如最锋利的利箭贯穿黑暗,在黑夜中照亮一方。“好哥哥,谢谢你带我来咯,我这样以身相许你可满意。”其邪魅的脸上洋溢着笑意,而后便是溅起的水花包裹了自己,昏昏沉沉,视线随之陷入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蔡寅被识海内情况所吸引,那一团黑影本处于沉寂之中,此时却宛如遭受刺激,疯狂窜动不安,带动着玄武命魂极快的旋转,肉眼难见的黑气伴着天地灵气一道道从外界被吸入自己的识海,黑气越吸越多不知多久竟产生实质如一道道黑纱,不断给蔡寅头部带来凉意,仿佛冬日寒风吹拂自己的脑袋,也正是这让自己清醒过来。黑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大,原本鸽子蛋大小此时竟鸡蛋大小还在不断的吸收着。

    蔡寅不知这是何情况,也无法对其产生影响,只能无力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黑影壮大之后,不断转化黑气到识海中,再从识海流出,途径经脉窍穴四肢百骸,消失于身体之中,蔡寅只感觉寒气扩散全身,但是胸口却滚烫至极,这交替之下意识渐渐恍惚,周围所见变得模模糊糊,蔡寅用手擦了擦双眼,目光所视又清晰了起来,但是眼前的情景让自己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四周黯淡,空中冒着丝丝黑气遮遮掩掩天上挂着的一轮血日,猩红诡异的余晖洒向大地,入目之处皆为暗红,目光下移是五峰耸立,环绕一周,各个高达百丈耸入天空,其中心之处不断冒出缭绕黑气,鲸吞蛇噬,月光消散于其中,漆黑如墨,暗如深渊,心中有一种冲动的焦躁欲望带着自己往前,往前步入深渊的渴望。

    身体若欲望操纵的布偶,一步步踏入其中,明明黑暗自己却可以看得清,只见五峰之间立有一兽焉,状如虎而大,卧于大地,豪长一尺,人面虎身,垂首闭目,口牙凶戾,尾长丈八尺,四肢同首皆有锁链,约有一人粗,锁链另一端系于五峰之顶,链上闪动灵光刻有符文,浓浓秘密,冒出耀眼金光,所照之处,黑气与红光消融无踪。

    蔡寅上前细看,心中一颤,只见这不知名的兽首之上嵌有一人面,面容凶恶狰狞,如承受着不能忍受的苦痛,虽闭目也可觉察其凶狠之意,这还并非最渗人之处,只见这张脸不就是自己的样子吗?这不就是自己的脸吗?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这这这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蔡寅心中胆颤震惊,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般慢慢伸手上前,轻轻抚摸着与自己相同的脸庞,指尖一股凉意传来冻彻骨髓,随即四周符文颤动金光剧烈,发出耀眼光芒,使这一小世界金碧辉煌,但为时已晚,兽首之上的脸庞睁开双目,双瞳一片漆黑同人心底最深处的黑暗,能将世间万物和自己的灵魂吸收进这眼瞳之中。

    蔡寅躯体之中,此时也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见对襟马褂之下的肌肉骨骼经脉血液,身体的一切一瞬之间茁壮成长,蕴含着不可思议活力,识海中的黑影此时已现出其庐山真面目,正是刚刚所见之兽,其源源不断吸收供给黑气,于体表之上凝结,如同笔触,在胸口肌肤之上刻下一道道黑印,与符文似是而非,鬼斧神工,蕴含着莫名的含义,并逐渐组成一颗兽首,身躯上黑印由心脏起始不断扩散全身,在要冲上头颅之时,只见识海中玄武命魂此时也发出剧烈的震颤,如捋逆鳞,身躯顿时化为了战场,头颅为最前线两相争斗,互不相容。

    整个人犹如风暴漩涡,猛烈吸收附近的灵气进入识海,汇聚于两尊命魂。最终身上溢出一道道玄色灵气聚于蔡寅脖颈处,刻出一道道符文,看起来犹如幼蛇之形,环绕盘踞于脖颈,使得黑印无论如何碰撞冲击,不见得有丝毫退避,黑印猛烈震颤,却后继无力,只好作罢干休,于躯体胸口之上,更为细微刻画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识海中的两尊停止旋转并沉寂了下来,体表上的文字印记竟一道道消失不见。刚刚的一切无人发现,究其缘由是外界早已大变。

    蔡寅被水花拍到,清醒过来,一切如黄粱一梦,睁开双眼入目所见之处早已不是黑暗,自己身处岸边,全身上下湿湿嗒嗒但是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爽,有用不尽的力气般。稍微一动,全身各处“噼噼啪啪”作响。扒开衣服看看胸口也是一般无二。“好奇怪,明明失去意识前中了那妖女一掌,居然无事?”沉入识海一看,发现那与玄武命魂对立的黑影幻化真身,取而代之的正是那凶狠诡异的虎身凶兽,两尊遥相对应,达成某种平衡,暗合奥妙让人不忍将其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