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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龙渊阁

    所处空间一颤,一片黑色浪潮汹涌而来,如深渊大口将小小孩童吞噬。蔡寅再一次感觉自己在下坠,黑暗将自己笼罩,紧接着眼前出现无数光怪陆离,不可思议的景象。

    若隐若现的金色符文流转飘逸,浩瀚如星河望不到边的金色宫殿,展翅翱翔于天际的白鹤,低垂的乌云中,不时闪过金色的雷霆积蓄着力量,伴随着金光能看到殿中有无数道神秘阴影,随雷鸣响起沉入黑暗。

    识海中同时传来滚烫严寒并不断交替,脑袋发胀欲裂使蔡寅眼前虚影重重,无数重叠交错的阴影,在陷入无边黑暗中,跟随心神看清了与自己某种联系的一尊......

    龙首、琪爪、龟背、伴有蛇形,古朴、恶意滔天的漆黑巨蛇,身上鳞甲分明带着微微凸起的倒刺,刺尖反射着从天穹照下的光芒,蛇首赤瞳狰狞,尖牙上带着浓稠猩红的鲜血,其下一颗龙首庄严肃穆,黑色鬓毛空中飞扬,两根龙角狰狞尖锐,似要捅破穹宇,浑身上下散发出袅袅黑气缭绕杀戮、暴虐......

    耳边传来一句奇怪的声音,自己听不懂却能够在脑海中通晓其意思,“唤醒他,天眷者。”

    当蔡寅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是漏风的屋顶,月光透过破洞照在自己身上,鼻子中传来难闻的脚臭、汗臭甚至还有屎臭味让他恶心不适。摸着硬邦邦的床板坐起身来,双眼环视。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栋逼仄、破旧不堪的小屋,

    “这是哪里?怎么到这来的?”蔡寅挠了挠了头皱眉苦想。就在这时,外边烦人的虫叫突然全部息声,一道稚嫩活泼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欢迎来到须弥轮回,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干净的身份,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请尽情进行掠夺玩闹吧。”

    紧接着,眼前这道月光上由浮尘歪歪扭扭组成小孩的字样:

    时间:大元末年

    位置:云州飞业城

    乱世当道,瘟疫横行,邪教,暴吏,逃兵,黑恶势力汇聚于此,偷盗、抢劫、杀人等等奸淫辱掠时刻发生。这里是罪犯的天堂,也是本分之人的地狱。

    本次轮回事件要求如下:

    1、打败七名练武之人

    2、获得任意命魂碎片

    3、唤醒天眷者的命魂之力

    (完成任一条件时,轮回事件正式开启。)

    在须弥轮回中最长逗留时间最长为一月之期。(请注意,轮回事件要求一旦失败,即刻回归,请小心能够伤害命魂的力量,在轮回世界中命魂受到伤害,本体也将受到伤害,命魂陨灭,本体即刻身死道消。)

    正在蔡寅思考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离自己这栋屋子越来越近,睁大眼睛,动作轻巧的从床上下来,小声走到窗口,轻轻打开一条缝,朝外望。

    即使是半夜,在月光的照亮之下还是可以清晰的看清外面的街道,一队衣着各异,眼神亮的有些吓人的普通平民,有赤裸上身的铁匠,大肚便便的厨师,有打满补丁的农奴,井然有序,跟着两个身穿一黑一白的瘦高男女,快步经过小屋。

    “往生极乐,往生极乐,往生极乐...”

    这些人嘴里不断嘟囔着这么一句话。不同地方的口音,同样的内容,汇聚在一起,却形成一股诡异莫名的烦躁感。蔡寅悄悄关上窗户,回到床上,不敢再看。队伍慢慢远去,声音也有些听不到,累了一天蔡寅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到天亮被强烈的阳光刺醒,蔡寅搜了搜屋内,就一张破床,其他啥都没与,还真够“干净”的。静坐下修炼发现灵气居然匮乏无比且驳杂,对于修炼而言难度无限增大,看了看自己身体情况就衣服换成了麻布短衫,其余一概如旧。想出门随处转转看看环境,研究研究这须弥轮回有何妙处。天光微白,万里无云,家在一个小胡同里,是破烂不堪的一排小平房中的一间。

    “小蔡啊,去学拳吗?好好学,将来能有出息,唉可怜的娃啊。”一个阿婆挽着袖子,坐在个烂板凳上,正在摘野菜,脸上露出慈祥和睦的微笑。

    “嗯?学拳,练武之人?正好自己也不会什么功夫散手,武斗全凭蛮力和灵气,这倒是个好机会。”“咳咳”

    想的入神,被人拉了一把,拉他的手上还拿着菜叶,正是阿婆。其压低声音面色难看道:“最近城里有了瘟疫,那张家妹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些天回来一直咳嗽。你可得小心些,别被传了去,好了,快去同回山拳郑学拳吧,他那边应该安宁些。学有所成,你父母的抚恤金也不算百花。”

    “多谢阿婆,我知道了”瘟疫这应该是种病,看这老婆婆神情凝重,应该是挺危险的,还是小心为上。出了胡同,往前走了一段,路上衣裳简陋的农民贫户和干净整洁的下人仆从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别提穿着华丽的公子小姐。前方是座石桥,细微的吵闹声从河岸的杂草从里传来。其中夹杂女人的哭叫声和男人的愤怒咆哮,还有一阵阵棍棒狠狠殴打人体的的杂响。蔡寅望去眉头紧了紧,却被荒草遮挡,什么也没看见。

    桥上站着三人,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子带着两个跟班,看起来流里流气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那里好像可以看见草丛里的景象,三人手舞足蹈看戏般谈笑风生,脸上带着嬉笑指指点点。

    蔡寅有点紧张,可是路上问过要去拳馆就要过桥,只能硬着头皮走去,现在没有灵气希望别出什么叉子。步伐轻快,就要走过三人身侧。

    “等等。”

    忽然壮汉出手一伸,拦住了去路。“小毛孩,怎么,没见过啊,要去内城吗?”壮汉问道。

    孩童眼睛一转怯生生道:“是啊,我去找我爹,怎么了?”

    “没事,现在世道这么乱,要多小心啊,别被人拐走卖了。”其收回了手,眼中亮着诡异的目光。

    快步走开,一直走了好一会才松口气,边问边走,终于到了一处靠近内城区的平房区。其中一座平房大院中,正传来器物碰撞和用力的呼喊声。大院门口挂着朱红的牌匾,其上有力的书写四字:回山拳郑。

    “咚咚咚~”

    蔡寅上前敲门。等了一会,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一张满是横肉的脸探了出来。

    “哦,是你小子啊,这么晚才来,进来吧。”

    木门大开,蔡寅大步跟上进入其中。里面院子里,十来个光着上身的汉子正抱着石块不断举起放下,重复着动作。树荫下,一个山羊胡子的枯瘦老者,正端着茶杯细细品茶,神态悠闲。

    其眼睛一眯出声道:“来了?穷苦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学拳和腿,也只能是学拳和腿,为什么?因为兵器昂贵,而指法和掌法不够拳头凶猛。”

    又捏着胡子捋了捋再度出声道:“你放心,跟着我好好学,将来肯定能吃饱饭,也算对得起你那死**亲的嘱托。”“师傅说的是。”边上几个汉子赶紧拍马。

    蔡寅一言不发,躬身行了一礼。

    郑老头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围着蔡寅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忍着点。”话音刚落,他伸手便是一捏,刚好捏在蔡寅的腋下一块骨头,紧接着两手一路从腋下捏到后背,又从后背转到双臂。

    “嘶!”蔡寅浑身又麻又痛,中惊骇如,这老头别看枯瘦,手中的劲道堪比虎爪,被被捏过的地方都没了知觉,好一会才缓过来。

    “不错不错,真不错。”

    郑老头点点头,右手捋着山羊胡道:“年纪轻轻,根骨奇佳。好啊好啊。没想到就这穷乡僻壤,居然还有如此璞玉。”说着又抬手拍了拍孩童的肩膀双目炯炯有神,忽然想到什么,神情落寞叹了口气,一瞬间又恢复云淡风轻的神色。

    “今日你才入门,我就给你说说,这练武,练得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比普通人厉害,能打?”蔡寅顿时洗耳恭听,还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这些。

    郑老头转悠了一圈,重新走到靠背椅上坐下,端起茶杯,闭着眼睛品了品。边上几个好像也是新弟子,跟着凑了过来,各个长大耳朵。郑老头撇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咳嗽几声。

    “嘴有些干了,去给我拿点茶点来”

    “师傅,我去,嘿嘿。”一旁一个小个子面色机灵的动作麻利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屋中,不多时便拿出一个木头格子,里面分门别类隔开,每个格子都放了不同的茶点。什么鸡爪、鸭脖、鸡蛋等卤味,还有瓜子、板栗、葡萄等干果,这种时节,这种环境,居然能够吃上这些好东西。可见其日子的滋润安逸。

    他直接上手拿起一直鸡爪,啃了啃,吧唧一下嘴。“好了,我来仔细说说这个原因。”他边啃边说。

    “怎么?都不去练功了?光听吹牛打屁就能长气力?一个一个能了是吧?去去去,都给我继续,功夫就是靠一朝一夕磨出来的,只有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才能有好体魄,不分昼夜废寝忘食,才能有好技艺,到派上用场的时候才能抓住那一线,而不是做一个枉死鬼。”不耐烦的挥挥手打发那边几个也在靠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