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离去
第二日一大早，城门口浩浩荡荡排了一大条长龙，很多人拖家带口，衣裳残破面黄肌瘦，背着一个包袱。无一例外，一看就是穷苦人家。
蔡寅看着这些可怜人，内心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是有人故意泄露了风声，想要乘着武师院撤离的时间紧迫，给离开飞业城的队伍添堵？，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只是谋一条生路。”
向着队伍走去，很快发现了回山拳的人，大部分是昨天晚上的人，也有几个新增的面孔，有两辆马车，都是两马并驱。一辆之中正坐着郑老头，他一脸无奈，很落寞靠在车上。此时有两名逃难打扮的人，正跪在地上，求着一名安抚郑老头的女子给点吃的，正是姜苏，她很无奈，不知如何是好，这些难民一个两个还好，可给了吃的之后，其他人就像是蚂蚁寻到了食物，成群结队过来，这次撤离也只有带着仅够自己人的物资，以轻装为主。但是眼前人又很可怜，面上犹豫不决。来个两个师兄赶走他们，这队伍才算得到一点清净。现在恐怕不只是她，所有武师院的弟子，恐怕都在受到类似的骚扰。
这些人也是没有办法，城内已经越来越乱，饥一顿饱一顿，特别是粮价，高到普通人根本负担不起，大家早早都想搬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一不知道其他安稳城池的路线，二是一路上到处都是盗匪，出城根本就走不远，要么被洗劫一空，要么连命都丢了。武师向来在百姓中有良好的口碑，现在有这么一队人要离开，听到消息，都纷纷涌了出来。
郑老头今日有些奇怪，蔡寅和他打招呼也只是应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心事重重。蔡寅和姜苏点头示意，就上了马车，里面还有大师兄，坐着，两边各有一支拐杖撑着，见蔡寅上来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温和之色示意，又重新化为坚冰，扭头看着人来人往，车内再无他人，并没有见到郑红秀师姐。蔡寅找个角落坐了下来，大家都心事重重，他也被影响，脑中思绪纷飞。
回头看着这飞业城，破败，冷清，随着人都离开，在阴暗的天空下，像是一位渐渐失去生机的垂垂老矣。
武师院这一走，外城区的秩序最后的一层底线，也就荡然无存，到时候整个外城区会变成什么样，还尤未可知。就连七家盟也得到消息，派了外城的兵卒如临大敌，谨慎站成两排，远远盯着这聚集起来的队伍。
外城区武师的撤离，本就是他们的逼迫手笔。武师的存在，太过麻烦，十多名武师联手的势力，就算是七家盟整体面对，也感觉棘手，放在城内是一颗不稳定的火药。
其中飞熊刀云老爷子，实力最为凶悍，曾经还在洪道元和欧辰崛起前，指点过他们。有传闻，说飞业城内外，除开洪道元欧辰外，实力最强的便是这位飞熊刀云老。这话并非空穴来风。再加上其余十来名武师聚集，武师这股势力便成了七家盟的心腹大患。在拉拢无效后，他们便改换策略，变成了驱逐。
武师盟的准备，其实很早便开始了，没有人甘愿成为他人的棋子，这一次不过是正式公开。短短一晚上时间，十三家武师院，便联合，形成一条冗长车队，时辰一到，缓缓驶出外城区。这也宣告了，整个飞业城的外城区，将彻底被七家收入囊中。
......
内城城墙上。
几名老者远远看着远处，明明什么都没有，他们却好像能穿透楼阁屋宇，盯着正离开的滚滚人流。
“这些武师可笑至极，说什么武德，武者止戈也？要保护弱小？很好，我看被这些贱民如烂泥一样缠住的你们，还怎么讲武德。”
“嘿嘿，还是欧家主高明，不耗一兵一卒，先消耗他们，这些贩夫走卒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一点小利，就像刍狗一样。又笨又傻，不奴役他们？反而教授他们武艺，简直可笑至极，哈哈哈哈。”
“欧家主，现如今整个飞业城尽收咋们掌中，等洪家堡这等大害消灭了，治理好这飞业城，您又可以向上一步了吧。”...
几人谈话间，一名兵甲齐备的士兵走了上前，单膝跪地禀报。
“城守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准备好了。”
“不急，先耗一耗再陪他们玩玩，不然可就太无味了，区区武师也想学别人洪家，不管管，这天，可就要变了，哼。”
......
下午时分，天气不再那么炎热。
蔡寅坐在轿内，无所事事，看着马车旁慢悠悠骑着马两名其他武师院的弟子，因为人数超过的预计，武师们无奈分散各院弟子护着车队。
十三武师盟中，入劲武师有五人，其余都是三次气血高手，但这些人大多都年老气衰，气血退化，实力下跌不少。真正强悍的青壮年三次气血高手，武师盟里只有五人，很巧都是入劲武师的弟子。其中还包含了刚刚突破的蔡寅，不过除他自己外并没有人知道，就连郑老头，也被烦忧牵绕，减少蔡寅身上的关怀，毕竟，谁也想不到这么短时间，会有人突破，根本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此时除开蔡寅以外，其余四人分别分散到车队各处，带人护翼。车队连绵不绝，一路驶向少阳山西面的一处荒原。那里按照郑老头说，有着一座他们武师盟早就建好了的后路——武师堡。
那是一座由十三家武师联手打造的大型土堡。足以容纳数千人，靠近水源，周围有水流，还有良田可供耕作。本是被一伙山贼占据，让武师硬生生赶跑，占了下来。这也是郑老头这些日子不见的原因，就是一心忙于此事。
“魏师弟，你觉得我们这一路，能不能安稳过去？”和蔡寅说话的，是一名来自回风落叶腿的年轻女弟子，名为杨青叶。此人出身书香门第，文化层次比其余人高出一大截，这次也是被回风落叶腿那边硬塞给郑老头的。
不只是她，还有一边的蝙蝠拳小青年周顺。
不管是杨青叶，还是周顺，都是因为自家武师院贫弱，青黄不接，没什么三次气血大高手，武师们自己也有另外的任务，于是便将自己最珍视的爱徒，塞到郑老头这里，请他帮忙照拂一二。不然一个入劲武师周围，需要有人护着？
其实不只是郑老头这里这样，其余几名入劲武师和青壮年三次气血大高手，都是一样，被各种塞人。毕竟靠近这些人，保障会大一些。
杨叶青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外向，开朗，不然也不会弃文从武，他看着车内不时向外张望的少年，就开口打了招呼，蔡寅正好空闲，一来二去，二人就聊了起来。
“安稳...不。”蔡寅眉头微蹙，他不认为武师们能这么轻易就撤离外城区，那些紧紧跟着的逃难者就是预兆，而且一路太过安静了，一直到现在，官道上没有见过一个行人。
“如果我是七家盟，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武师。这么大一股力量，这么轻松就放走，这里面必然有其余的谋算。”蔡寅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忧，这么多日他袭击七家盟的人，平时雷厉风行的七家，居然一点反应没有？可能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人吗？根本不可能，那么唯一解释就是要搞波大的。
“我也是这个看法。就是不知道内城会用什么手段。”杨青叶也是点头，她是回风落叶腿的小师妹，也是天赋过人，所以才能被专门送到郑老头这边，接受其庇护。
“放心吧，我可是听老师说过，这次我们武师离城，可是提前和洪家堡那边谈好了的，七家盟不敢轻易出城搞事。”周顺在一边满不在乎道。
“我也听说了，而且，就算没有洪家堡，我们武师中可是有五位入劲强者，就算是七家盟也不敢贸然开打吧。”杨青叶对此也有信心。
“我和一些同门讨论过此事，认为他们最可能的，就是用其他的手段，从侧面小规模警告我们。”
蔡寅无言以对。警告不在城内？放你到外面再更费力追你，还有洪家堡，和他们扯上关系，居然安然无恙离开？蔡寅内心的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再看郑老头一反常态，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这一趟旅程，自己一开始想的太简单了。
他坐着马车，这还是第一次坐这种，感觉一颠一颠的，屁股硌得生疼。好在他三次气血改造过身体，屁股肌肉强健，不惧这种低层次伤害，就是感觉很不舒服，头也被摇的昏昏沉沉。
蔡寅一边和他们聊着，一边感知周围动静，警惕观察四面。七家盟到底会用什么手段，谁也不知，他唯一做的，就是小心谨慎。只是他注意力都在看着远处，压根没注意，周顺一边假装和自己两人说着话，一边假装用手调整着马匹。
借着晃动缰绳这个动作，轻轻洒下一块淡黄石子。那石子只有黄豆大小，笔直坠落砸地，这淡黄石子在地面石子磕碰下，缓缓颤动起来。竟一下展开一双透明翅膀，原来外部淡黄色是它的甲壳，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只虫子。
甲壳虫振翅飞起，一开始摇摇晃晃，慢慢悠悠，越过一段不远的距离，忽然在空中被什么吸引。一改常态，越过车轮滚滚，马蹄踏踏，避开一个个障碍物，渐渐飞出了武师的队伍，落入跟随的逃难者中，飞着飞着，逃难者的人数越来越少，他们像是一块被扯烂的抹布，散落各处，却又有关联。后面这些人都是跟不上队伍，无奈在路边休息，坐下喘口气。虫子淡黄色身子在半空很是灵活，经过一个个行人的身旁，就在也要飞离人群之时，收起翅膀一顿，轻轻落在一根莹白修长的食指尖端。
蔡寅看着这些可怜人，内心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是有人故意泄露了风声，想要乘着武师院撤离的时间紧迫，给离开飞业城的队伍添堵？，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只是谋一条生路。”
向着队伍走去，很快发现了回山拳的人，大部分是昨天晚上的人，也有几个新增的面孔，有两辆马车，都是两马并驱。一辆之中正坐着郑老头，他一脸无奈，很落寞靠在车上。此时有两名逃难打扮的人，正跪在地上，求着一名安抚郑老头的女子给点吃的，正是姜苏，她很无奈，不知如何是好，这些难民一个两个还好，可给了吃的之后，其他人就像是蚂蚁寻到了食物，成群结队过来，这次撤离也只有带着仅够自己人的物资，以轻装为主。但是眼前人又很可怜，面上犹豫不决。来个两个师兄赶走他们，这队伍才算得到一点清净。现在恐怕不只是她，所有武师院的弟子，恐怕都在受到类似的骚扰。
这些人也是没有办法，城内已经越来越乱，饥一顿饱一顿，特别是粮价，高到普通人根本负担不起，大家早早都想搬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一不知道其他安稳城池的路线，二是一路上到处都是盗匪，出城根本就走不远，要么被洗劫一空，要么连命都丢了。武师向来在百姓中有良好的口碑，现在有这么一队人要离开，听到消息，都纷纷涌了出来。
郑老头今日有些奇怪，蔡寅和他打招呼也只是应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心事重重。蔡寅和姜苏点头示意，就上了马车，里面还有大师兄，坐着，两边各有一支拐杖撑着，见蔡寅上来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温和之色示意，又重新化为坚冰，扭头看着人来人往，车内再无他人，并没有见到郑红秀师姐。蔡寅找个角落坐了下来，大家都心事重重，他也被影响，脑中思绪纷飞。
回头看着这飞业城，破败，冷清，随着人都离开，在阴暗的天空下，像是一位渐渐失去生机的垂垂老矣。
武师院这一走，外城区的秩序最后的一层底线，也就荡然无存，到时候整个外城区会变成什么样，还尤未可知。就连七家盟也得到消息，派了外城的兵卒如临大敌，谨慎站成两排，远远盯着这聚集起来的队伍。
外城区武师的撤离，本就是他们的逼迫手笔。武师的存在，太过麻烦，十多名武师联手的势力，就算是七家盟整体面对，也感觉棘手，放在城内是一颗不稳定的火药。
其中飞熊刀云老爷子，实力最为凶悍，曾经还在洪道元和欧辰崛起前，指点过他们。有传闻，说飞业城内外，除开洪道元欧辰外，实力最强的便是这位飞熊刀云老。这话并非空穴来风。再加上其余十来名武师聚集，武师这股势力便成了七家盟的心腹大患。在拉拢无效后，他们便改换策略，变成了驱逐。
武师盟的准备，其实很早便开始了，没有人甘愿成为他人的棋子，这一次不过是正式公开。短短一晚上时间，十三家武师院，便联合，形成一条冗长车队，时辰一到，缓缓驶出外城区。这也宣告了，整个飞业城的外城区，将彻底被七家收入囊中。
......
内城城墙上。
几名老者远远看着远处，明明什么都没有，他们却好像能穿透楼阁屋宇，盯着正离开的滚滚人流。
“这些武师可笑至极，说什么武德，武者止戈也？要保护弱小？很好，我看被这些贱民如烂泥一样缠住的你们，还怎么讲武德。”
“嘿嘿，还是欧家主高明，不耗一兵一卒，先消耗他们，这些贩夫走卒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一点小利，就像刍狗一样。又笨又傻，不奴役他们？反而教授他们武艺，简直可笑至极，哈哈哈哈。”
“欧家主，现如今整个飞业城尽收咋们掌中，等洪家堡这等大害消灭了，治理好这飞业城，您又可以向上一步了吧。”...
几人谈话间，一名兵甲齐备的士兵走了上前，单膝跪地禀报。
“城守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准备好了。”
“不急，先耗一耗再陪他们玩玩，不然可就太无味了，区区武师也想学别人洪家，不管管，这天，可就要变了，哼。”
......
下午时分，天气不再那么炎热。
蔡寅坐在轿内，无所事事，看着马车旁慢悠悠骑着马两名其他武师院的弟子，因为人数超过的预计，武师们无奈分散各院弟子护着车队。
十三武师盟中，入劲武师有五人，其余都是三次气血高手，但这些人大多都年老气衰，气血退化，实力下跌不少。真正强悍的青壮年三次气血高手，武师盟里只有五人，很巧都是入劲武师的弟子。其中还包含了刚刚突破的蔡寅，不过除他自己外并没有人知道，就连郑老头，也被烦忧牵绕，减少蔡寅身上的关怀，毕竟，谁也想不到这么短时间，会有人突破，根本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此时除开蔡寅以外，其余四人分别分散到车队各处，带人护翼。车队连绵不绝，一路驶向少阳山西面的一处荒原。那里按照郑老头说，有着一座他们武师盟早就建好了的后路——武师堡。
那是一座由十三家武师联手打造的大型土堡。足以容纳数千人，靠近水源，周围有水流，还有良田可供耕作。本是被一伙山贼占据，让武师硬生生赶跑，占了下来。这也是郑老头这些日子不见的原因，就是一心忙于此事。
“魏师弟，你觉得我们这一路，能不能安稳过去？”和蔡寅说话的，是一名来自回风落叶腿的年轻女弟子，名为杨青叶。此人出身书香门第，文化层次比其余人高出一大截，这次也是被回风落叶腿那边硬塞给郑老头的。
不只是她，还有一边的蝙蝠拳小青年周顺。
不管是杨青叶，还是周顺，都是因为自家武师院贫弱，青黄不接，没什么三次气血大高手，武师们自己也有另外的任务，于是便将自己最珍视的爱徒，塞到郑老头这里，请他帮忙照拂一二。不然一个入劲武师周围，需要有人护着？
其实不只是郑老头这里这样，其余几名入劲武师和青壮年三次气血大高手，都是一样，被各种塞人。毕竟靠近这些人，保障会大一些。
杨叶青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外向，开朗，不然也不会弃文从武，他看着车内不时向外张望的少年，就开口打了招呼，蔡寅正好空闲，一来二去，二人就聊了起来。
“安稳...不。”蔡寅眉头微蹙，他不认为武师们能这么轻易就撤离外城区，那些紧紧跟着的逃难者就是预兆，而且一路太过安静了，一直到现在，官道上没有见过一个行人。
“如果我是七家盟，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武师。这么大一股力量，这么轻松就放走，这里面必然有其余的谋算。”蔡寅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忧，这么多日他袭击七家盟的人，平时雷厉风行的七家，居然一点反应没有？可能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人吗？根本不可能，那么唯一解释就是要搞波大的。
“我也是这个看法。就是不知道内城会用什么手段。”杨青叶也是点头，她是回风落叶腿的小师妹，也是天赋过人，所以才能被专门送到郑老头这边，接受其庇护。
“放心吧，我可是听老师说过，这次我们武师离城，可是提前和洪家堡那边谈好了的，七家盟不敢轻易出城搞事。”周顺在一边满不在乎道。
“我也听说了，而且，就算没有洪家堡，我们武师中可是有五位入劲强者，就算是七家盟也不敢贸然开打吧。”杨青叶对此也有信心。
“我和一些同门讨论过此事，认为他们最可能的，就是用其他的手段，从侧面小规模警告我们。”
蔡寅无言以对。警告不在城内？放你到外面再更费力追你，还有洪家堡，和他们扯上关系，居然安然无恙离开？蔡寅内心的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再看郑老头一反常态，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这一趟旅程，自己一开始想的太简单了。
他坐着马车，这还是第一次坐这种，感觉一颠一颠的，屁股硌得生疼。好在他三次气血改造过身体，屁股肌肉强健，不惧这种低层次伤害，就是感觉很不舒服，头也被摇的昏昏沉沉。
蔡寅一边和他们聊着，一边感知周围动静，警惕观察四面。七家盟到底会用什么手段，谁也不知，他唯一做的，就是小心谨慎。只是他注意力都在看着远处，压根没注意，周顺一边假装和自己两人说着话，一边假装用手调整着马匹。
借着晃动缰绳这个动作，轻轻洒下一块淡黄石子。那石子只有黄豆大小，笔直坠落砸地，这淡黄石子在地面石子磕碰下，缓缓颤动起来。竟一下展开一双透明翅膀，原来外部淡黄色是它的甲壳，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只虫子。
甲壳虫振翅飞起，一开始摇摇晃晃，慢慢悠悠，越过一段不远的距离，忽然在空中被什么吸引。一改常态，越过车轮滚滚，马蹄踏踏，避开一个个障碍物，渐渐飞出了武师的队伍，落入跟随的逃难者中，飞着飞着，逃难者的人数越来越少，他们像是一块被扯烂的抹布，散落各处，却又有关联。后面这些人都是跟不上队伍，无奈在路边休息，坐下喘口气。虫子淡黄色身子在半空很是灵活，经过一个个行人的身旁，就在也要飞离人群之时，收起翅膀一顿，轻轻落在一根莹白修长的食指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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