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装傻充愣
客气地送完禾琼，李根气鼓鼓的站背后嘟囔：“白浪费时间了，他这是故意的吧，我们缺的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呢，他这也太能装了吧”，穆小莉站边上，眼见有车过来，轻拉了一下李根胳膊，施展走前面，不经意地挠了挠后脑勺：“也没白费，他提供了一个有用信息”。李根叉开大长腿挪到施展一边，瞪大眼睛，想嘟囔些什么，穆小莉跟上他，抢在他开口前说道：“展哥说的是成原么？我也觉得是机会，但是禾琼接的那句他爷爷，以他的条件，他能看得上我们小剧场么？”，施展拍了拍一旁两边看的李根。“我们要合计合计，禾琼既然来了，那就说明有可能，不然他的漂亮话只需要在电话里说了，还不落口实。他亲自来了就说明他不得不。所以，我们只需要按他设想的方向主动往前挪一步，他就不会允许成原加入小剧场不成功的，如果我们领会不到这层意思，他也会找其他人往前挪一步，这是双向的。放心吧根儿，小事儿”。穆小莉点点头，显然她听懂了画外音，和施展同步走着，而中间的李根，还在原地嘟囔，他俩回头，李根憋出一句：“不得不？谁不得不？为什么不得不？”。他俩都乐了，施展看了看俩边的车流，看着朝李根走去的穆小莉，喊了声：“我们走回去吧，2公里多一点儿”。
这不得不，只有穆小莉有耐心给李根解释了。能让禾琼为这点小事这么郑重的亲自跑一趟，传递离题八百里的信息，说了一晚上的废话，说明这个事跟他利益相关。以他们几人现在的状态，如果说他们在业内举足轻重使得禾琼亲自拜访，无疑是眼瞎了脑干烧了。所以禾琼并非冲着他们来的，这也是施展一开始见到禾琼时用极其亢奋的不自然的社交方式，像对待一个完全陌生人一样招呼他。既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那就是冲着传达的信息来的，而他为什么要把同在台里的后辈推荐过来，那必然是这个后辈有可能碍着他了，升职加薪？那就只有哪块肥缺需要他惦记了，并且这个肥缺，应该是未上架的大制作，且一定是处于小范围知道阶段。禾琼急于把成原弄出来，说明凭实力竞争上岗没有十足希把握，靠关系人脉上位才是可能。
所以这事儿，禾琼比他们急多了！这也是为什么刚刚穆小莉在施展逐渐挂脸期间，一直提成原的原因，她在表现出浓厚兴趣，给对方暗示：我们懂了，我们助您一臂之力！
解释清楚了，施展已经落下好几步了。他是真懒啊！但能主动提出走两步，已经是老天都得眼睛瞪的像铜铃，歪脖子看他的程度了吧！
周一下午陈晓宇打电话给还在睡梦中施展和李根，被他俩强迫自个儿打车到家门口。一进门，李根要往沙发上躺，陈晓宇只得一边说话一边拍着李根胳膊，给拍的嗷嗷叫，李根只得应付他：“昨晚打游戏太晚了，展哥应该看稿子不知道到几点”，陈晓宇看了看开着的房门，走到施展床边，看着他裹得像个粽子，问：“喂，吃饭吧，我坐了一上午的飞机”，施展挤出一只眼睛揉了揉，用手指撑开：“来啦，做做做点吧，不想动，你的炸酱面弄点吧”，陈晓宇顿时提高嗓门：“我这刚下飞机哪来的炸酱面”。施展翻了个身，睁开眼，乐呵呵地：“有饭吃，这就起”。
施展看着手机，一陌生号码。电话那头有个男声传出，怯生生地介绍自己BJ电影学院刚毕业，看到他们小剧场招人海报，想过来试一试。
晚上，小剧场忙开了，陈晓宇待后台看着他们演出，白天打电话的人拘谨地坐他对面，可这人看着也不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啊！陈晓宇歪着脖子坐沙发上，问：“你刚毕业？”，那人瞪着大眼：“嗯，我之前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考的电影学院”，“你是，你是学表演的么？”陈晓宇本想控制一下自己的声调，结果却似乎变成了强调质疑的语气，对面那人瞪着他，愣了一下，这时施展和穆小莉走过来打招呼，陈晓宇挪到一边。穆小莉客气地问了一些基本问题，并告知小剧场是个磨练人的地方，自己非常享受观众的掌声。施展在一旁观察着，走着神，基本没说话。等小莉送完那人离开，施展才问：“他叫啥来着？”，“汪泞，东北人，原先在LN省艺术团工作过三年，人事业编呢，后来考的北电，学的表演”，小莉一口气说完。“他看着有点儿蔫儿啊，不大放得开”，施展看着小莉，又看了一眼陈晓宇，陈晓宇立刻发表意见：“跟你有点像，太端着了”，小莉笑了笑：“我觉得还行，可能有点内向，但他应该情感挺细腻的，眼睛里有事儿”。
这个人和陈晓宇，同一天进了小剧场。而陈晓宇总想压着人家一头。
成原的事得拿捏着时间解决了，施展特地隔了一天，周二联系成原。结果是，人家没安排上时间见面。施展把情况汇报给禾琼，并附上能否帮忙约时间，安排个见面。禾琼隔天就约了个地点，饭局是组上了。李根不想再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回去帮忙陈晓宇收拾家，要和他们一块儿住了。
这次禾琼说的话是既漂亮又落到实处。原来成原一直在台里主持少儿频道，有时候会帮忙客串户外主持，而这些都不是他喜欢的，他想换个工作。禾琼推荐他去小剧场，那里可跟台里每天打卡上班不一样，完全自由的工作环境，还能随时收到观众反馈，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天上班像敲钟一样。之前的赞助商他可以联系，看看能不能通过新渠道做自媒体投放。穆小莉在一旁附和着，在三个男人胡侃事业人生不如意时插一句打浑，既拍了马屁又不至于油腻。
这一顿饭，该传达的信息传达了，该接收的信息也接收到了，该落实的事情落实了，一切都点到为止了。其实这一顿饭，比上一顿轻松自在多了。大概都明白你我的关系就是“有所图”，忽然一切变得简单了。
成原，能不知道这“有所图”么？他当然知道，同时他也知道，在地方台靠着爷爷关系得到新节目，干了，不喜欢，人艺那些地方要求更高，自己考不上。台里有的人没靠山，作起妖来，会不会更肆无忌惮？这类人可不止禾琼一个。
这不得不，只有穆小莉有耐心给李根解释了。能让禾琼为这点小事这么郑重的亲自跑一趟，传递离题八百里的信息，说了一晚上的废话，说明这个事跟他利益相关。以他们几人现在的状态，如果说他们在业内举足轻重使得禾琼亲自拜访，无疑是眼瞎了脑干烧了。所以禾琼并非冲着他们来的，这也是施展一开始见到禾琼时用极其亢奋的不自然的社交方式，像对待一个完全陌生人一样招呼他。既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那就是冲着传达的信息来的，而他为什么要把同在台里的后辈推荐过来，那必然是这个后辈有可能碍着他了，升职加薪？那就只有哪块肥缺需要他惦记了，并且这个肥缺，应该是未上架的大制作，且一定是处于小范围知道阶段。禾琼急于把成原弄出来，说明凭实力竞争上岗没有十足希把握，靠关系人脉上位才是可能。
所以这事儿，禾琼比他们急多了！这也是为什么刚刚穆小莉在施展逐渐挂脸期间，一直提成原的原因，她在表现出浓厚兴趣，给对方暗示：我们懂了，我们助您一臂之力！
解释清楚了，施展已经落下好几步了。他是真懒啊！但能主动提出走两步，已经是老天都得眼睛瞪的像铜铃，歪脖子看他的程度了吧！
周一下午陈晓宇打电话给还在睡梦中施展和李根，被他俩强迫自个儿打车到家门口。一进门，李根要往沙发上躺，陈晓宇只得一边说话一边拍着李根胳膊，给拍的嗷嗷叫，李根只得应付他：“昨晚打游戏太晚了，展哥应该看稿子不知道到几点”，陈晓宇看了看开着的房门，走到施展床边，看着他裹得像个粽子，问：“喂，吃饭吧，我坐了一上午的飞机”，施展挤出一只眼睛揉了揉，用手指撑开：“来啦，做做做点吧，不想动，你的炸酱面弄点吧”，陈晓宇顿时提高嗓门：“我这刚下飞机哪来的炸酱面”。施展翻了个身，睁开眼，乐呵呵地：“有饭吃，这就起”。
施展看着手机，一陌生号码。电话那头有个男声传出，怯生生地介绍自己BJ电影学院刚毕业，看到他们小剧场招人海报，想过来试一试。
晚上，小剧场忙开了，陈晓宇待后台看着他们演出，白天打电话的人拘谨地坐他对面，可这人看着也不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啊！陈晓宇歪着脖子坐沙发上，问：“你刚毕业？”，那人瞪着大眼：“嗯，我之前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考的电影学院”，“你是，你是学表演的么？”陈晓宇本想控制一下自己的声调，结果却似乎变成了强调质疑的语气，对面那人瞪着他，愣了一下，这时施展和穆小莉走过来打招呼，陈晓宇挪到一边。穆小莉客气地问了一些基本问题，并告知小剧场是个磨练人的地方，自己非常享受观众的掌声。施展在一旁观察着，走着神，基本没说话。等小莉送完那人离开，施展才问：“他叫啥来着？”，“汪泞，东北人，原先在LN省艺术团工作过三年，人事业编呢，后来考的北电，学的表演”，小莉一口气说完。“他看着有点儿蔫儿啊，不大放得开”，施展看着小莉，又看了一眼陈晓宇，陈晓宇立刻发表意见：“跟你有点像，太端着了”，小莉笑了笑：“我觉得还行，可能有点内向，但他应该情感挺细腻的，眼睛里有事儿”。
这个人和陈晓宇，同一天进了小剧场。而陈晓宇总想压着人家一头。
成原的事得拿捏着时间解决了，施展特地隔了一天，周二联系成原。结果是，人家没安排上时间见面。施展把情况汇报给禾琼，并附上能否帮忙约时间，安排个见面。禾琼隔天就约了个地点，饭局是组上了。李根不想再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回去帮忙陈晓宇收拾家，要和他们一块儿住了。
这次禾琼说的话是既漂亮又落到实处。原来成原一直在台里主持少儿频道，有时候会帮忙客串户外主持，而这些都不是他喜欢的，他想换个工作。禾琼推荐他去小剧场，那里可跟台里每天打卡上班不一样，完全自由的工作环境，还能随时收到观众反馈，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天上班像敲钟一样。之前的赞助商他可以联系，看看能不能通过新渠道做自媒体投放。穆小莉在一旁附和着，在三个男人胡侃事业人生不如意时插一句打浑，既拍了马屁又不至于油腻。
这一顿饭，该传达的信息传达了，该接收的信息也接收到了，该落实的事情落实了，一切都点到为止了。其实这一顿饭，比上一顿轻松自在多了。大概都明白你我的关系就是“有所图”，忽然一切变得简单了。
成原，能不知道这“有所图”么？他当然知道，同时他也知道，在地方台靠着爷爷关系得到新节目，干了，不喜欢，人艺那些地方要求更高，自己考不上。台里有的人没靠山，作起妖来，会不会更肆无忌惮？这类人可不止禾琼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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