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吃回头草
约完节目组导演见面，照例由穆小莉引导话题，施展表达出主要信息，送走领导们，穆小莉长舒了口气：“我们的节目，如果像往年那样，他们会留年年必须上的那几个单位的名额，剩下的选拔名额其实还挺少的。我们是不是还要改改，温和一点，笑点不要集中在批判揭露上，不能愤青，立意不要太大、鸡毛蒜皮点家常事就行。哥，就拿你平时团里说话的调，就能播好几集呢”。施展笑笑：“这就是平时用大功考试就嗝屁，一到关键时刻就蹦不出好词儿了。”施展需要大篇幅改剧本了。
剧场依然忙碌，穆小莉在跟李根研究附近那新开的泰国菜时，禾琼莫名其妙发了信息：“最近忙么”，小莉狐疑地看着手机，礼貌性地回：“还行，老样子，禾老师最近咋样，有空出来聚聚给我们指导指导”，禾琼见那头语气非常友好，便想更进一步：“也行，我这有个活，感觉挺适合你，晚上有空，跟展儿见个面”，那就只有她和施展，有事儿，那会是什么事呢？李根看着小莉好几分钟没说话，忍不住问：“咋了姐，谁呀？”，小莉挠了挠头，“没事儿，禾琼忽然来信息约我和施展吃饭，还说有事，能有什么事呢？”，李根一听是禾琼，忽然来了一句：“姐你说禾琼是好人还是坏人？”，穆小莉被他问的一愣，喝了口水，正面坐直了，语重心长地说道：“人到特定环境下，不能完全说是坏人，我也还不明白。比如我跟他说话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人很周到，做事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能满足别人的要求，并且尽量超出别人的预期，还不用别人开口。说话滴水不漏，会娓娓道来，他从不说没边的事儿，让人觉得他实在。他没情绪，施展有时候嘴快情绪也藏不住，但到人家那儿都不是事儿，人这都能给圆忽过去，谁都不尴尬，舒舒服服的。”“可是他只和有用处的人说真话吧？”，李根对这个人已经没兴趣了。穆小莉笑了笑：“无所谓真假，今晚先会会去”。
晚上，穆小莉和施展先到吃饭地点，订了个包厢坐下，一会儿禾琼背着包进来：“不好意思晚来了，台里刚给新节目筹备开了会，可愁死个人了”，和施展穆小莉各拥抱一下，落座。客气了几句，禾琼拿出包里文件：“我们台要准备一个轻松一点的情景喜剧形式的节目，8-10分钟一集，这个是台湾的节目刻录带，模式大概就是那样，可以稍微讽刺社会不良风气，只要不涉及任何政治话题就好。我想借小莉跟我搭档试一试”，穆小莉拿过节目介绍，看了眼施展，施展凑过来一看：“挺好的，我觉得不错，可以试试”。穆小莉又来了句口头禅：“我能行么?”，俩人同时替她打气。
九点多结束短暂的见面，施展和小莉走在回家的路上，俩人长久没有说话，他们知道目前给剧团的俩个机遇都不错，施展在想的是如何利用机遇，使得剧团利益最大化。走到路口，穆小莉抱着臂，问：“你说，禾琼有跟成原说新节目的事儿么”，施展摇了摇头，双手插兜：“无论如何，不应该是我们去说，这是他俩之间的事情，故意也罢，误会也罢，跟咱不能有关系”
穆小莉接了禾琼新节目，减少了话剧演出，期间偶尔与席娟见面，常常秒变乖巧，她是真的不愿意在口头上得罪席娟。按理来说，她的录制时间和席娟是完全错开，席娟却出现了好几次，每次都在小莉看本儿酝酿情绪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从电梯口就传来，三五个工作人员围着她一路过来，席娟特爱强调这个场地原来是她节目用的，她嫌小了才让了出来，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她。。。。。。穆小莉都“是么，那谢谢了娟姐。压力老大了，第一次大荧幕，比小剧场难多了。。。。。。”，每次都像送菩萨一样送她离开。
下播结束，穆小莉去剧团跟大家打完招呼，施展不在，但给她发信息说回家歇会儿。小莉在剧团门口等了半天没拦到车，见天挺凉快，已经接连走了俩个红绿灯后，完全放弃打车，走回去吧。刚过马路，只前面几米距离，看施展和一女生肩并肩走得极慢，边看地上边甩脚后跟，俩脚交叉着走路，时不时能撞到女生胳膊，显然，这，穆小莉觉得尴尬极了，她的脸窜的跟猴屁股一样红，还紧张起来了，顿时觉得嗓子眼难受。她有时常看到施展长时间拿着手机回信息，有时嘴角不经意咧开，陈晓宇调侃他时，他也只否认“哪有，那不可能，忙着呢”，李根也一再保证，施展成天睡大觉，晚上通宵找灵感写稿子，分手了受的刺激，给整俩年多了。那么现在她看到的施展，就是自己一直怀疑的施展：他有女朋友。穆小莉往后退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特地把车窗打开，司机减速慢行转弯，路过施展。穆小莉作镇定，假装不向那个方向看。而此时的施展，正拿脚尖踢着石头缝，双手插兜里，盯着地面的石头缝，一脚一脚地踢呢，还时不时撞一下女生胳膊。
车子这么近距离地开过，施展没看见车里的穆小莉，小莉拿着手机，想多回一句再问问他在哪，虽然知道多余且刻意，但想看他怎么回，便发了句：“我刚从剧团出来，你已经回了么？”，没几秒，回了一个字：“嗯”。
这一夜，穆小莉辗转反侧。
接连几个月，穆小莉在台里录节目，下播后回剧院的时间经常跟施展错过，大家从未提过施展的任何绯闻，奇了怪了！平日是多么八卦的一群年轻人啊。施展也仍原样，他对于改剧本还没有任何思路，每次遇到穆小莉时都要搭俩句“这咋改啊”。不知是生施展那天晚上明显撩妹的气，还是生大伙儿憋着不提她想了解的八卦的气，小莉闷声一句“把我的角色删了吧，事儿太对了我跟不上，可别出乱子”，施展当真了：“也行，这本得往小了写，需要一个傻白甜的小妹妹做根儿的老婆，藏私房钱被抓，最后发现有点钱去救助流浪汉了。”
好几天，穆小莉都没有听到施展的八卦，甚至她暗戳戳的提，李根只说“没有”。
而施展经常拿着手机咧嘴笑，穆小莉已过了如鲠在喉的状态，加上在台里录节目，忙碌总是能冲淡人类莫名其妙的情绪。她在剧团出现的时间，刻意减少了。
施展将穆小莉的角色大幅删除，改用新来的年轻演员，将剧情更贴近家庭生活，完全舍弃“愤懑、讽刺社会风气”的表现思路，采用小夫妻间的家庭矛盾、误会、化解误会为主线，重新排练进央视节目中筛选，他们入围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排练修改，节目进入倒计时阶段，即将登台的前几天，汪琪出现在央视节目录制后台，却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这是谁。
剧场依然忙碌，穆小莉在跟李根研究附近那新开的泰国菜时，禾琼莫名其妙发了信息：“最近忙么”，小莉狐疑地看着手机，礼貌性地回：“还行，老样子，禾老师最近咋样，有空出来聚聚给我们指导指导”，禾琼见那头语气非常友好，便想更进一步：“也行，我这有个活，感觉挺适合你，晚上有空，跟展儿见个面”，那就只有她和施展，有事儿，那会是什么事呢？李根看着小莉好几分钟没说话，忍不住问：“咋了姐，谁呀？”，小莉挠了挠头，“没事儿，禾琼忽然来信息约我和施展吃饭，还说有事，能有什么事呢？”，李根一听是禾琼，忽然来了一句：“姐你说禾琼是好人还是坏人？”，穆小莉被他问的一愣，喝了口水，正面坐直了，语重心长地说道：“人到特定环境下，不能完全说是坏人，我也还不明白。比如我跟他说话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人很周到，做事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能满足别人的要求，并且尽量超出别人的预期，还不用别人开口。说话滴水不漏，会娓娓道来，他从不说没边的事儿，让人觉得他实在。他没情绪，施展有时候嘴快情绪也藏不住，但到人家那儿都不是事儿，人这都能给圆忽过去，谁都不尴尬，舒舒服服的。”“可是他只和有用处的人说真话吧？”，李根对这个人已经没兴趣了。穆小莉笑了笑：“无所谓真假，今晚先会会去”。
晚上，穆小莉和施展先到吃饭地点，订了个包厢坐下，一会儿禾琼背着包进来：“不好意思晚来了，台里刚给新节目筹备开了会，可愁死个人了”，和施展穆小莉各拥抱一下，落座。客气了几句，禾琼拿出包里文件：“我们台要准备一个轻松一点的情景喜剧形式的节目，8-10分钟一集，这个是台湾的节目刻录带，模式大概就是那样，可以稍微讽刺社会不良风气，只要不涉及任何政治话题就好。我想借小莉跟我搭档试一试”，穆小莉拿过节目介绍，看了眼施展，施展凑过来一看：“挺好的，我觉得不错，可以试试”。穆小莉又来了句口头禅：“我能行么?”，俩人同时替她打气。
九点多结束短暂的见面，施展和小莉走在回家的路上，俩人长久没有说话，他们知道目前给剧团的俩个机遇都不错，施展在想的是如何利用机遇，使得剧团利益最大化。走到路口，穆小莉抱着臂，问：“你说，禾琼有跟成原说新节目的事儿么”，施展摇了摇头，双手插兜：“无论如何，不应该是我们去说，这是他俩之间的事情，故意也罢，误会也罢，跟咱不能有关系”
穆小莉接了禾琼新节目，减少了话剧演出，期间偶尔与席娟见面，常常秒变乖巧，她是真的不愿意在口头上得罪席娟。按理来说，她的录制时间和席娟是完全错开，席娟却出现了好几次，每次都在小莉看本儿酝酿情绪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从电梯口就传来，三五个工作人员围着她一路过来，席娟特爱强调这个场地原来是她节目用的，她嫌小了才让了出来，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她。。。。。。穆小莉都“是么，那谢谢了娟姐。压力老大了，第一次大荧幕，比小剧场难多了。。。。。。”，每次都像送菩萨一样送她离开。
下播结束，穆小莉去剧团跟大家打完招呼，施展不在，但给她发信息说回家歇会儿。小莉在剧团门口等了半天没拦到车，见天挺凉快，已经接连走了俩个红绿灯后，完全放弃打车，走回去吧。刚过马路，只前面几米距离，看施展和一女生肩并肩走得极慢，边看地上边甩脚后跟，俩脚交叉着走路，时不时能撞到女生胳膊，显然，这，穆小莉觉得尴尬极了，她的脸窜的跟猴屁股一样红，还紧张起来了，顿时觉得嗓子眼难受。她有时常看到施展长时间拿着手机回信息，有时嘴角不经意咧开，陈晓宇调侃他时，他也只否认“哪有，那不可能，忙着呢”，李根也一再保证，施展成天睡大觉，晚上通宵找灵感写稿子，分手了受的刺激，给整俩年多了。那么现在她看到的施展，就是自己一直怀疑的施展：他有女朋友。穆小莉往后退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特地把车窗打开，司机减速慢行转弯，路过施展。穆小莉作镇定，假装不向那个方向看。而此时的施展，正拿脚尖踢着石头缝，双手插兜里，盯着地面的石头缝，一脚一脚地踢呢，还时不时撞一下女生胳膊。
车子这么近距离地开过，施展没看见车里的穆小莉，小莉拿着手机，想多回一句再问问他在哪，虽然知道多余且刻意，但想看他怎么回，便发了句：“我刚从剧团出来，你已经回了么？”，没几秒，回了一个字：“嗯”。
这一夜，穆小莉辗转反侧。
接连几个月，穆小莉在台里录节目，下播后回剧院的时间经常跟施展错过，大家从未提过施展的任何绯闻，奇了怪了！平日是多么八卦的一群年轻人啊。施展也仍原样，他对于改剧本还没有任何思路，每次遇到穆小莉时都要搭俩句“这咋改啊”。不知是生施展那天晚上明显撩妹的气，还是生大伙儿憋着不提她想了解的八卦的气，小莉闷声一句“把我的角色删了吧，事儿太对了我跟不上，可别出乱子”，施展当真了：“也行，这本得往小了写，需要一个傻白甜的小妹妹做根儿的老婆，藏私房钱被抓，最后发现有点钱去救助流浪汉了。”
好几天，穆小莉都没有听到施展的八卦，甚至她暗戳戳的提，李根只说“没有”。
而施展经常拿着手机咧嘴笑，穆小莉已过了如鲠在喉的状态，加上在台里录节目，忙碌总是能冲淡人类莫名其妙的情绪。她在剧团出现的时间，刻意减少了。
施展将穆小莉的角色大幅删除，改用新来的年轻演员，将剧情更贴近家庭生活，完全舍弃“愤懑、讽刺社会风气”的表现思路，采用小夫妻间的家庭矛盾、误会、化解误会为主线，重新排练进央视节目中筛选，他们入围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排练修改，节目进入倒计时阶段，即将登台的前几天，汪琪出现在央视节目录制后台，却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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