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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发落到佛堂

    待瑾儿洗漱一番,便和花漫一起玩九连环,花漫性子急,老是解不开,瑾儿很是得意。得瑾儿玩得起劲之时,我拉着仲玉悄声到:“我准备带着瑾儿去姨母院子,这次事出蹊跷,我得小心应对,如若母亲来得及时又处理得周全,我应是无恙,如若不然,我定处境艰难。无论如何帮我保全花漫。可送到我沈府庄子,若不嫌弃,在你院子里做着洒扫也是不错的。

    “妹妹这是什么话,难道不回了吗”?仲玉微微仰头,惊异无比。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是我习惯做最坏的打算罢了”我神色黯然幽幽道。

    “别想些有的没的话,姐姐撒泼也要救你出来”仲玉无可奈何拉着我的衣袖不放心我去。

    “姐姐可别冲动,好生筹谋,我自会静观其变”我搅着帕子神色黯然道。

    上还没等出门,就见在母亲身边近身伺候的妈妈过来传话,说是父亲母亲也来了,让我过去答话我一惊,心下不太妙,怎么父亲也一同来了?我一手拉着着瑾儿,又转头和花漫耳语再三,就准备前去。

    仲玉一把拉着我,眼神严肃做摇头状。我微笑到:“家里事,不打紧”。我又挑眼看向花漫,仲玉这才让我随她们一起去。

    穿过几处小宅,一路无话,就我和瑾儿一起唱着几句不押调的儿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就到了。

    刚一进门,便看着卫小娘含笑依偎在父亲身边,柔若无骨,绢丝的裙摆掩盖着身子,竟然看不出一丝孕像。

    母亲满脸焦急,额头上层层细汗,来不及擦拭,想必本家的压力也不小。

    父亲不消说,黑云压顶,似乎怒气未除,想必这卫小娘定没少撺掇,看这阵仗我预计连狡辩的余地都不会有。

    “你这混账东西”父亲将手边的茶碗向我扔来,所有的怒气倾进全力的放在这茶碗里仍向我,盏碗碎了一地。

    “请父亲明示”我不偏不移,被碎片划伤了手背,心中感叹,幸亏不在面颊处,何其幸运,但依旧盈盈跪下,不屈不挠。

    “你胆大包天,竟敢让你母亲本家表弟处于那种危险境地”!

    瑾儿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连忙示意请母亲带瑾儿离开客厅,母亲怕我受罚不肯走,抱着瑾儿确怎么也哄不好。我再三使眼色,母亲才请示了父亲,抱着瑾儿出去。

    “父亲可有调查清楚”我跪得端正,字正腔圆一字一顿。

    “你还敢顶嘴,人证物证皆在”父亲似乎不是父亲,而是县衙里的老爷一般,咄咄逼人,偏笃信那一面之词,也不肯听我自辩半句,想必心中已然定罪。

    我心中一阵冷笑,受人唆使,凭借沈思仪这一面之词,居然还理直气壮“您所谓的认证就是思仪姐姐的一面之词么”?

    “怎么,你做得出,还怕别人说”?

    “女儿既没有做这无道理之事,也不曾怕任何旁的人晓得,父亲大可以请了我甲字班与姨母过来对质,在此事发生之前,我甚至见都未见过瑾儿,所以关于我让瑾儿陷入困境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据理力争,丝毫不肯退让,我心里清楚,无非也就是关个禁闭,也好,求个安静。索性父亲不喜欢我,那就眼不见为净。

    “凭你巧舌如簧也不能抵过,这瑾儿亏得没事,这要是出了点闪失,你的命都不够填”父亲狠狠到,五官扭在一起眼睛血红。

    “老爷莫要生气,气坏了不值当”说罢一手扶着父亲,一手抚着父亲的后背。

    “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肖女”

    “父亲此言诧异,女儿并没有做不肖之事,这个罚我断断不能领”跟我扣这么大个罪状,可不能忍认。

    “你顶撞尊长,大逆不道,去佛堂思过吧”父亲不想再看到我,三言两语就想把我打发了。

    我见着卫氏在一旁煽风点火,心下顶撞就顶撞,反正也不是诬陷我的大罪,还是示弱为上,俯身磕头:“女儿领罚”。

    终于,我还是被带到了佛堂。我没有一丝的不悦,反而更加坦然了,似乎这样的处罚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嘉奖。我可以更加专注的呆着,可以短暂的逃离这些纷纷扰扰的人或者事。

    只是怕仲玉她们担心我,还有母亲以及母亲来这里的目的和未完成的事情。

    我环视四周,环境还不算恶劣,山庄里的佛堂似乎有专人扫洒过,没有落灰,还有香灰燃尽的细烟圈,非常的庄严肃穆。

    这里供奉西方三圣,借着烛火小心瞧着,中间是阿弥陀佛,庄重威严。观世音菩萨立于佛左,平静祥和。大势至菩萨立于佛右,普度众生。

    阿弥陀佛是表无量光明,无量的寿命,无量的功德。观音菩萨是表大慈悲,宇宙的大慈悲。大势至菩萨是代表喜舍。

    我跪在团垫上,尽量做到少思量,但此时此刻,我无法做到不思量,这些年种种,桩桩件件的事历历在目,如走马灯般,不止不休。在佛前我才陡然明白,不是我不想想,而是我怵了不敢想罢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想要什么,我全然不知晓,而此时的我一介小小庶女竟无所求?不是我无所求,是我不敢有所求,我凭什么求,我求那些又做什么?

    想着想着我竟有些瞌睡了,三更的打更人还未巡过,还不能睡,可能外面还有人守着,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得撑着。

    我跪在那里立起身子:“信女不奢求其他,只希望能家宅平安”约莫过了三更,值守的妈妈也落了锁回院睡觉去了。

    我将团垫拼起,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佛祖莫怪,信女有难,借垫一用。”我想着还是得蓄好精力,以备后续,万万不能因身体不适而倒下。幸得五月天不是很冷,我团成一团,越来越困,但就是睡不着。

    窗外的月明,照进堂前,四周静悄悄,有蛐蛐的叫声伴着,倒也清净悠扬,只是没有洗漱周身不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