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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煞气之事

    “嗞铛铛”厨房传来的声音让元虎莞尔一笑耸肩叹道:“哎,这馋虫吃货。”叹罢往后院回廊尽头一拐弯就进了厨房,那灶台上热火朝天的身影直让元虎越发觉得好笑。他背着双手慢悠悠的似老学究模样走到灶台近前站在阿婵的背后随即伸长脖子窥探,那停在空中的锅铲正“呼呼”的散发着白气。

    “一个,两个,三个……”那摞在盘子里的一堆米粿说明一个真正只关心“吃”这件事情的人其实是不会深深讲究的。哪管什么花式、摆盘之类的,用阿婵的话来说就是:“管它呢,只要好吃,那就是一盘好菜嘛。”的确,好吃就行!见忙活的阿婵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于是元虎便装模作样的捂嘴“咳咳”了两声接着说道:“真香!”。

    阿婵倒也不惊不怪,她也不是头一次干这等厨房偷吃的事,随即端起盘子对元虎说道:“元虎,米粿,我集市上买了三盒呢,特好吃,不过就是放凉了我重新热了一热,来一块。”

    元虎也不推脱,毕竟只要是阿婵喜欢的他都喜欢,是以爱屋及乌嘛,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那个所谓的大神仙。

    “神仙都是如何吃东西的?”

    阿婵冷不丁冒出这句貌似弱智的话似乎并没有难住元虎,他用三个手指从盘子拈起一块米粿张大嘴巴就往嘴里一扔然后憋笑回道:“看,就是这样喽!”

    大概是元虎演示的不够清晰,也或许是阿婵没有理解清楚,总之那个弱智问题还不算是已经解决了的。于是阿婵又问一遍:“到底神仙都是如何吃东西的呢?”

    “我不是说了嘛,就这样啊!”元虎随即又张大嘴巴扔进一颗米粿三下五除二的咽下了肚里。

    “啊呀,神仙要是照你这样的吃法那还不立时就噎死!是了,你不是神仙,咯咯咯……。”阿婵的谑笑竟没有让元虎不悦,相反他确是挺愉快的,随即心生一计看能否扳回一局。于是便假作噎住的样子,双眼先是一瞪尔后躺倒在地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呼吸急促起来,脸部皮肤竟还泛起了绛紫色,这症状可一点也不像是耍诈,“莫不是真的噎住了吧?”

    “……”

    地上那渐渐从急促到微弱的气息似乎说明这个人快要死了。“对了,话本里有说过噎住的人须得……,我想想,我想想……呃……站在元虎身后,然后双手握拳,环抱元虎的腰部,拳心向内按压元虎肚脐与肋骨之间的部位,是了,只要吐出来就好了。”急救画面完成,接着便开始操作起来。

    噎住的人是万万不能让他仰面平躺的,更何况元虎好像已经快要噎死了!可阿婵这娇小妮子是无论如何也搬不动元虎这样魁梧身材的男子。阿婵费尽蛮力不想一个踉跄伏倒在了元虎胸膛上,大概此时此刻的元虎的确是扳回了一局。胸膛处突兀的震颤让元虎顿觉胸口一阵发闷,那重物瞬间挤压胸腔形成的回流之气冲到了嗓子眼,“啊”字还没来得及逃跑便被一只纤瘦的手掌堵住,阿婵就那样静静的僵伏在元虎胸膛似乎忘记了这个在她刚才看来已是快要被噎死的人,是的,她又跌倒了,不过还好这次是有元虎这个人肉垫子,故而跌的还算舒坦。

    美好总是短暂的,哪怕只是静静的近距离偷看她的眉眼,感受着她的呼吸也好!那不合时宜溜进厨房的黑猫似乎并不想看这样的画面,也或许是根本就看不懂罢,谁让它是一只猫呢!

    急促的尴尬容易让人短暂失忆。从那人肉垫子上爬起的阿婵似乎全然忘了那个即将噎死的人。那只在厨房溜达的猫真是心里没数。

    “元虎,吃米粿吧!你在不吃一会儿就让猫偷走了”阿婵塞了一个米粿在嘴里望着元虎说道。

    一个总似少一根筋的人往往容易让另一个人抓狂!元虎顺手塞了一个米粿在嘴里旋即盯着阿婵说道:“你怎么一点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好像突然阿婵又想起来元虎那被噎住的画面于是说道:担心你被噎死么?怪我咯?”

    元虎叹道:“哎……。”

    此时房中榻旁,烟猡正朝躺在榻上中煞气的撑伞人施法祛煞,女子则站在榻旁静静的瞧着。赤色光柱自烟猡手掌徐徐发散,一道黑气自那撑伞人的胸口腾起,在烟猡定睛脱口而出:“竟是影煞!”的话音刚落之时,那黑气便径直从半掩的门缝逃出横冲直撞朝厨房的方向飞去。

    元虎和阿婵二人正在厨房欢喜的吃着米粿,黑气略过二人身后破窗而出在后院来回飞旋。

    元虎心中略显吃惊:“煞气?”他随即放下吃了一半的米粿叮嘱阿婵:“别乱跑,待在厨房”然后跑将出去又退回来倚在厨房门框上,本应该去帮忙的他此时却双手往胸前一抱便看起了热闹。浑然不觉煞气在刚才就从身旁经过的阿婵可从没有见过这境况已然立时呆住,那挂在唇上的米粿此刻似乎一点也不烫了。”

    后院内,黑色的煞气在飞旋,似长了意识一样在后院上空不停的到处顶撞。阿婵透过破损的窗户看着窗外那不可思议的画面异常惊诧,常有飞禽掠过的后院竟像有一道无形的墙体那般困住了一道黑色的气体,这简直让阿婵目瞪口呆。

    一路追赶煞气而至的烟猡和女子交谈了几句,便各自施展法术忙活起来。那岂非等闲的煞气,见横冲直撞还是出不了这个小小的院子,那煞气竟开始分化出无数团黑气,霎时间院中便如同黑夜。瞬间降临的漆黑让眼睛极为不适。一簇亮光的出现打破了这瞬间的黑暗,原来是女子朝黑暗中射出的一支翎箭发出的,那划破黑暗的翎箭此刻像极了一颗划过夜空的流星,光亮中依稀可见成团簇拥的黑气在慢慢消散。“不好,结界似有破损!”

                                          

    烟猡对女子说道:绝不能让影煞出了这结界,否则这人世间必定再无白昼。”随即左手呈半握状即召唤擀面杖而来,旋即将擀面杖抛向空中合掌一捻即使得擀面杖瞬间在空中一边旋转一边发散赤色扇形光柱罩住那煞气。

    一旁女子大惊道:“想不到小小一个蝗虫妖尽有着如此厉害的煞气。”话罢便拿出腰间的铃铛一挥欲将煞气收进铃铛内,不料此刻的铃铛竟毫无反应,眼看影煞在光柱内挣扎似将逃脱出去,女子只好收起那不听话的铃铛转而双手一划即向着那擀面棍施法增力,那影煞在光柱内挣扎了片刻便慢慢落在地上变成一颗黑色珠子。

    烟猡将擀面棍别在腰间旋即捡起地上的黑色珠子,女子凑上前开口道:“竟有这般煞气?”

    烟猡看着珠子若有所思的答道:“这绝非一般煞气,你所说的蝗虫妖必是那影翅蝗妖罢!这煞气乃是妖界禁术《蚀髓煞》,此术须食九十九个霜降之日出生之人的心肝并且拘其魂魄于妖灵之中不断滋生怨气方可练成。中此煞者无论是神仙妖魔亦或凡人皆可被蚀髓之气将元神灵魄拖入幽虚幻境之中困住,若半月之内中术者未能出得幽虚之境即身死魄散沦为一缕游荡的幽魂,即便将煞气从中术之人体内逼出也无济于事。这怨气凝结的煞气乃是妖界甚至是天地间最厉害的煞气。”

    女子说道:“你竟也认得那蝗虫妖?如此阴损邪煞可有法解?”

    “烟猡不紧不慢的说道:“听闻紫蓬丹可化天地间一切煞气,只不过……。

    烟猡的欲言又止让女子焦急道:“倒是说呀,这天地间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

    此番话语竟让烟猡怔住继而想起了二十年前她也曾对她的老父亲说过同样的话语。“是啊,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烟猡内心震颤的说道:“这紫蓬丹须有四味草药,分别是柏花蛇草,青黛,重楼和紫葳青藤花开时的幽香。这四味药中唯独那紫薇青藤花不易得。”

    女子舒一口气说道:“嗐,不就一朵藤花幽香嘛。”

    倚在门框看热闹的元虎挑眉搭话道:“姑娘有所不知,此藤花非彼藤花,紫葳青藤乃混沌初开生出的神物……。”

    女子急切接话道:“什么神物不神物的,但凡是生长在这凡间的东西又怎堪难事,我的师父可是麓蒙山顶的神仙,我未及满月就被师父捡去在那仙山修行,呵,不就是寻一株草药嘛,啰里啰嗦,紫薇青藤在何处?我即刻去把它寻来!”

    元虎将眼神投至烟猡身旁那株藤,尔后漫不经心说道:“喏,眼前便是!”

    女子随着元虎的眼神别过头一看便怒气冲冲:“嗬,当我眼瞎么?那明明就是一株再普通不过的藤蔓罢了,说什么混沌神物,简直神乎其神,既是混沌神物如何能在这凡间生长,性命攸关的事情你们二人怎的如此玩笑,想必那紫蓬丹也是杜撰之物。”

    元虎耸肩笑道:“欸,你这小女子好不识趣,既然如此又何须浪费口舌,可惜了你那情郎,离死可是不远喽。”

    女子气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收那蝗虫妖的时候遇见他的,他刚好挡了那影煞,也算是因我而伤重至此,我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随即她晃了晃手中的铃铛说着:“那该死的蝗虫妖现就在我这铃铛内,哼!”然后便收起铃铛转身走向被影煞中伤的撑伞人的房间。

    烟猡乍看清楚那女子手上的物件后立时心惊:“她怎会有这小铃铛?”随即又摇头自语道:“不可能的,巧合罢了。”

    一直看热闹的元虎似察觉到了什么端倪,于是便试探性的望着烟猡说道:“那铃铛颇有古怪,怎的一见你这擀面棍就失了灵气使唤不动呢,可真是物随其主啊,到底是妖物,啥都能唬住。”

    “元虎你真是讨打,眼前这档子事情一出想必你在阿婵那里辛苦瞒了多年的秘密算是包不住了吧?你还是思量思量如何与她狡辩呢!”

    烟猡的一番讥讽之语让元虎顿生恼怒,今日此番境况用阿婵前几天看那《欢喜仙侣》话本中本该修成一对的仙侣最终却因男主角善意的欺瞒使得二人各自天涯永无再见之可能的虐心段子的评语来说那的确就是:“啊?怎的欢喜?竟不按剧名正常发展,真闹心!我要打残那个写话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