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抉择
宗门大殿。
安澜等人尽皆单膝下跪，脑袋低垂。下一刻，上方的白玉神座闪过一道白光，裴煜直接出现在了座位之上。
看向座前的十人，裴煜眼神复杂。
大致确定了穿越的事实后，裴煜已无法再将他们当做游戏人物看待。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座前十人缓缓说道:
“列位，想必贾惑今已经告知你们事情的脉络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白玉京被挪移到了此处，此地生灵寂灭，万星齐暗，毫无疑问是一处死地……”
“并且我还感知到，白玉京外围正受到一股无名力量的侵蚀，虽然极其微弱，但终究是有所影响。”
“我尝试移动白玉京离开此地，却发现不管如何移动，我们始终在这一片死寂的虚空之中。权衡之下，我决定动用‘那个’……”
裴煜话音还未落下，宗卫之首安澜便抬起头来，语带忧虑:“宗主大人，可是要动用【混沌珠】？”
“是的。”裴煜眉头一挑，似乎知道安澜想要说什么，接着道:
“我知道你的忧虑，【混沌珠】有突破空间封锁之能，但突破后一成的可能会被传送到未知之地，且因为此珠逆乱阴阳，因此很可能召来天道惩罚……”
“那为何宗主还要……？我们还能想别的办法的！”
安澜有些着急，一旁的其他宗卫明白了裴煜的想法，也开始劝阻。
裴煜似乎猜到了宗卫们的反应，心里有些无奈，同时又有些温暖。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混沌珠】的副作用？
在真实的游戏中，如果使用了这玩意，会陷入长达八百八十八道年的虚弱期，换算成现实的时间是整整十天。
更关键的是，使用该至宝，会永久损失一成的气血上限。
要知道游戏后期修为已封顶，玩家想要提升实力那是千难万难，削减气血上限的惩罚可以说是灭顶之灾了。
所以这玩意一般被当做奇袭的手段，应用于大规模的宗门乱斗中，并且使用这东西的都是皮糙肉厚的体修。
放在之前，裴煜还可能有所犹豫，然而现在……
咱都不知穿越到什么鬼地方了，而且天道也联络不上，哪还怕什么惩罚？
有惩罚倒是好事了！
裴煜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摆脱困境，最简单且代价最小的方式，便是使用【混沌珠】……”
“鸽子李大人……”安澜的脸色阴晴不定，暗自对着周围九人传音:
“看来我们是无法劝阻宗主大人了，如果待会发生了什么意外，一定要全力保护……我们的最后一位真祖！”
众人了然，安澜还想继续说话，上方忽然传来裴煜的声音:
“催动【混沌珠】至少需要三位鸿蒙真祖的力量，然而我的友人尽皆离去，无法做到这一点。
“所以，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列位，结阵吧！”
说罢，裴煜飞至大殿中央，凌空托起一颗暗红色的珠子，那珠子涌动着一股晦涩的古怪力量，常人只是看一眼便会永远迷失，难以自持。
众人见状，不敢怠慢，瞬间落到裴煜的四周，踏罡步斗，掐诀念咒。
霎时间，一股难以言说的道韵弥散开来，瞬间包裹了整个白玉京。
一位“鸿蒙真祖”加上十位“真道之祖”完整施展的“周天星辰大阵”，即使在这万星齐暗之地，依旧从亿万里外的未知之地，牵引来了星辰的力量！
大殿之中，混沌珠的光芒越来越盛，连带着裴煜与下方的十道祖尽皆染上了深红的光芒。
下一刻，偌大的白玉京直接消失了。
犹如被擦去的画，没在空间中留下一点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缕难以察觉的黑雾，忽然在白玉京消失的地方浮现。
它们交织组成了一只蛇状的生物，朝着一个方向久久凝望。
……
关于混沌珠的瞬移原理，白玉京众人曾进行过一番谈论，然而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不过有一点他们都十分认同。
那就是这玩意的副作用实在太恶心了。
这种副作用甚至会作用在现实的躯体上，并且协助使用的人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关于这一点，裴煜现在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狂奔的鱼他们是怎么抗下这种感觉的，应该说真不愧为体修吗……”
裴煜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挣扎起身。
此刻的他依旧在大殿之中，刚刚结阵的道祖们则全部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看着倒了一圈的道祖，裴煜暗自皱眉。
是因为全力催动“周天星辰大阵”导致他们都昏迷了吗……
其实不仅是他们，裴煜发现自身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脱力”、“眩晕”、“真元流失”、“厄运缠身”……各种负面状态列了整整一排。
不过，最可怕的天道惩罚并未出现，这也佐证了他确实已不在游戏世界之中。
“保守估计，实力下降了大概七成。”裴煜微微皱眉。
不对，这不合理。
裴煜不是没见过使用混沌珠的好友，他们的状态虽然不佳，但绝对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沉默了一会，裴煜收敛心神，抬手轻挥，身畔的道祖忽然自行浮起，一个接一个飞出大殿。
将一众手下送还各自的驻地后，裴煜闭上双眼，神识瞬间扩散到了白玉京之外。
他要确定白玉京目前的位置。
神识所及之处，忽然涌现出数点星光，虽然不及记忆中的星空璀璨，却比刚刚那万星齐暗之地好上太多。
更重要的是，他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感受到了生灵的气息！
裴煜一喜，正要操控白玉京往那个方向行进，手上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不会吧，难道……”
裴煜将神识拉到白玉京上空，向下俯视。
一股淡淡的黑雾缓缓浮现，再次萦绕在白玉京周边。
裴煜皱了皱眉。
居然连混沌珠都没法摆脱这股力量吗。
忽然，那原本淡淡的、难以目视的黑雾骤然增多，并且越发凝实。它们似乎在拖拽着白玉京，要将宗门驻地拉往某个地方。
裴煜目光一凝，一条漆黑的“带子”缓缓浮现，一头连接着包裹白玉京的黑雾，而它延伸的方向……
应该是先前那片死去的虚空？
“阴魂不散……”
裴煜的神念瞬间回到身体中，他坐到白玉神座上，调动剩余的所有力量，让白玉京瞬间挣脱了黑雾的包裹。
那黑雾见白玉京挣脱了束缚，居然变成锁链的模样再次卷来。好在白玉京速度飞快，没有被其再次套上。
“喂，小雀仙！别睡了！看看情况！现在该如何是好？”
裴煜一边控制着白玉京躲闪黑雾的扑抓，一边朝着怀中大吼。
“唔……你吼拉磨大声干嘛！我才刚从昏迷中清醒。让我看看怎么了……我的天，那是什么鬼东西！”
裴煜给小雀仙共享了他的神识，只见那团黑雾不知何时凝成了一只蛇状生物，诡异非常。
“不能被它抓住，我感受到了一股很可怕的毁灭气息！你是怎么惹上它的？”小雀仙扑腾着翅膀，飞到了裴煜肩上。
裴煜一脸无奈道：“我压根什么都没做，但似乎穿越后就被盯上了，先前侵蚀白玉京的应该也是这怪物。”
“为了摆脱这古怪黑雾，我甚至动用了【混沌珠】，然而付出了众多代价后还是被它缠上了。”
小雀仙用翅膀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说道:“……既然摆脱不了，那就试着干掉它？”
裴煜一时语塞，再次控制白玉京躲过黑雾蛇的“啃咬”，缓缓道:
“现在恐怕不行。我的实力只剩全盛期的三成不到，宗门里的宗卫首领又都昏迷不醒，这样与那东西直接对上非常不利……”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对这黑雾知之甚少，至少他在游戏中从未碰到类似的东西，他无法确定这黑雾的危险程度。
小雀仙轻拍翅膀，道:“唔，那就先摆脱它吧，这样原地打转无济于事的。”
“摆脱它不难，可要往哪去呢？”
小雀仙用翅膀拍了拍裴煜的脑袋，道：“笨！往那片有生命的星空去呗！”
“这我也曾想过，但怕这古怪的黑雾会跟着我一起过去……这样岂不是给他们带去了灾难？”
“哎！这黑雾既然能跟你到这个地方，难道就发现不了远方的生灵世界？”
“可你看，那片星空依旧好好的，没被这怪雾毁灭，你觉得是为什么？”小雀仙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看来那片星空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记你一功！”
说罢，裴煜便操控着白玉京朝那片星域飞去。
……
“居然还在跟着！”裴煜收回神识，面沉如水。
长时间的心念紧绷，让本就状态不好的他变得更加虚弱。
该死，安澜她们还没醒来，再这样下去我很难撑住……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那片星域？
就在裴煜思索之际，前方忽然爆发出一股充满生机的炁息，无数光点汇聚，渐渐在白玉京前方凝聚成型。
那是一棵树。
一棵通天彻地的金色巨树！
这时，裴煜突然发现身后的黑雾渐渐放慢了速度，与白玉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黑雾惧怕这巨树？
裴煜心中暗喜，控制着白玉京加速朝巨树冲去。
“轰！——”
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让裴煜差点跌下白玉神座。
白玉京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再难寸进。
糟了，难道是“真界障壁”？
裴煜顿感不妙，“真界障壁”是一界诞生时自带的守卫禁阵，用以抵御外来力量的入侵，裴煜在游戏里不止一次遇到过。
以往突破障壁，都需要做大量的前期准备，要不然就是依靠自身的力量强行突破。
此时的他和白玉京，明显是被巨树当做有威胁的外来力量拒绝了。
跟在白玉京后的黑雾，见其没能进入巨树庇佑的范围，又开始蠢蠢欲动，似乎下一刻就会再次纠缠上来。
只能强闯了吗……裴煜控制着白玉京又撞击了几次，然而换来的只是巨树的枝摇叶晃。
“状态太差了，否则就算硬闯应该也能……”裴煜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刚那震动怎么回事！我的脑袋都要撞散架了！”
小雀仙从裴煜的怀中飞出，扑腾着翅膀悬停在他面前，大声嚷嚷：“你再这样折磨我，我要考虑换个东家了！”
“换吧换吧，想换谁换谁。”
“嗯？怎么回事？这不像你！”小雀仙一脸疑惑。
“呵，我们被困死在这了。再过不久，那黑雾就会缠上来……”
“莫慌莫慌，让我看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真界障壁’，就弄得你束手无策了？”
裴煜眉头一挑，“难道你有办法突破这障壁？”
“当然！”小雀仙一脸得意，“你这样硬闯是没机会进去的，得换个思路。”
“你想啊，这大树之所以抗拒，纯粹是因为你和白玉京太强了！哪怕你现在虚弱了，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我的建议是，你可以换一副躯体。”
“你的意思是……开小号？”
小雀仙的话似乎给了裴煜灵感。
只见他沉吟片刻，指尖轻点腰间的“星空之囊”，三具身体瞬间从囊中飞出，平躺在大殿之中。
凡躯、灵躯、神躯。
这是白玉京首席匠神秦雨打造的三具躯体，是为裴煜玩“凡人修仙”小游戏特别定制的。
变弱一些吗……
裴煜的目光停在了凡躯之上。
安澜等人尽皆单膝下跪，脑袋低垂。下一刻，上方的白玉神座闪过一道白光，裴煜直接出现在了座位之上。
看向座前的十人，裴煜眼神复杂。
大致确定了穿越的事实后，裴煜已无法再将他们当做游戏人物看待。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座前十人缓缓说道:
“列位，想必贾惑今已经告知你们事情的脉络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白玉京被挪移到了此处，此地生灵寂灭，万星齐暗，毫无疑问是一处死地……”
“并且我还感知到，白玉京外围正受到一股无名力量的侵蚀，虽然极其微弱，但终究是有所影响。”
“我尝试移动白玉京离开此地，却发现不管如何移动，我们始终在这一片死寂的虚空之中。权衡之下，我决定动用‘那个’……”
裴煜话音还未落下，宗卫之首安澜便抬起头来，语带忧虑:“宗主大人，可是要动用【混沌珠】？”
“是的。”裴煜眉头一挑，似乎知道安澜想要说什么，接着道:
“我知道你的忧虑，【混沌珠】有突破空间封锁之能，但突破后一成的可能会被传送到未知之地，且因为此珠逆乱阴阳，因此很可能召来天道惩罚……”
“那为何宗主还要……？我们还能想别的办法的！”
安澜有些着急，一旁的其他宗卫明白了裴煜的想法，也开始劝阻。
裴煜似乎猜到了宗卫们的反应，心里有些无奈，同时又有些温暖。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混沌珠】的副作用？
在真实的游戏中，如果使用了这玩意，会陷入长达八百八十八道年的虚弱期，换算成现实的时间是整整十天。
更关键的是，使用该至宝，会永久损失一成的气血上限。
要知道游戏后期修为已封顶，玩家想要提升实力那是千难万难，削减气血上限的惩罚可以说是灭顶之灾了。
所以这玩意一般被当做奇袭的手段，应用于大规模的宗门乱斗中，并且使用这东西的都是皮糙肉厚的体修。
放在之前，裴煜还可能有所犹豫，然而现在……
咱都不知穿越到什么鬼地方了，而且天道也联络不上，哪还怕什么惩罚？
有惩罚倒是好事了！
裴煜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摆脱困境，最简单且代价最小的方式，便是使用【混沌珠】……”
“鸽子李大人……”安澜的脸色阴晴不定，暗自对着周围九人传音:
“看来我们是无法劝阻宗主大人了，如果待会发生了什么意外，一定要全力保护……我们的最后一位真祖！”
众人了然，安澜还想继续说话，上方忽然传来裴煜的声音:
“催动【混沌珠】至少需要三位鸿蒙真祖的力量，然而我的友人尽皆离去，无法做到这一点。
“所以，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列位，结阵吧！”
说罢，裴煜飞至大殿中央，凌空托起一颗暗红色的珠子，那珠子涌动着一股晦涩的古怪力量，常人只是看一眼便会永远迷失，难以自持。
众人见状，不敢怠慢，瞬间落到裴煜的四周，踏罡步斗，掐诀念咒。
霎时间，一股难以言说的道韵弥散开来，瞬间包裹了整个白玉京。
一位“鸿蒙真祖”加上十位“真道之祖”完整施展的“周天星辰大阵”，即使在这万星齐暗之地，依旧从亿万里外的未知之地，牵引来了星辰的力量！
大殿之中，混沌珠的光芒越来越盛，连带着裴煜与下方的十道祖尽皆染上了深红的光芒。
下一刻，偌大的白玉京直接消失了。
犹如被擦去的画，没在空间中留下一点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缕难以察觉的黑雾，忽然在白玉京消失的地方浮现。
它们交织组成了一只蛇状的生物，朝着一个方向久久凝望。
……
关于混沌珠的瞬移原理，白玉京众人曾进行过一番谈论，然而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不过有一点他们都十分认同。
那就是这玩意的副作用实在太恶心了。
这种副作用甚至会作用在现实的躯体上，并且协助使用的人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关于这一点，裴煜现在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狂奔的鱼他们是怎么抗下这种感觉的，应该说真不愧为体修吗……”
裴煜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挣扎起身。
此刻的他依旧在大殿之中，刚刚结阵的道祖们则全部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看着倒了一圈的道祖，裴煜暗自皱眉。
是因为全力催动“周天星辰大阵”导致他们都昏迷了吗……
其实不仅是他们，裴煜发现自身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脱力”、“眩晕”、“真元流失”、“厄运缠身”……各种负面状态列了整整一排。
不过，最可怕的天道惩罚并未出现，这也佐证了他确实已不在游戏世界之中。
“保守估计，实力下降了大概七成。”裴煜微微皱眉。
不对，这不合理。
裴煜不是没见过使用混沌珠的好友，他们的状态虽然不佳，但绝对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沉默了一会，裴煜收敛心神，抬手轻挥，身畔的道祖忽然自行浮起，一个接一个飞出大殿。
将一众手下送还各自的驻地后，裴煜闭上双眼，神识瞬间扩散到了白玉京之外。
他要确定白玉京目前的位置。
神识所及之处，忽然涌现出数点星光，虽然不及记忆中的星空璀璨，却比刚刚那万星齐暗之地好上太多。
更重要的是，他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感受到了生灵的气息！
裴煜一喜，正要操控白玉京往那个方向行进，手上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不会吧，难道……”
裴煜将神识拉到白玉京上空，向下俯视。
一股淡淡的黑雾缓缓浮现，再次萦绕在白玉京周边。
裴煜皱了皱眉。
居然连混沌珠都没法摆脱这股力量吗。
忽然，那原本淡淡的、难以目视的黑雾骤然增多，并且越发凝实。它们似乎在拖拽着白玉京，要将宗门驻地拉往某个地方。
裴煜目光一凝，一条漆黑的“带子”缓缓浮现，一头连接着包裹白玉京的黑雾，而它延伸的方向……
应该是先前那片死去的虚空？
“阴魂不散……”
裴煜的神念瞬间回到身体中，他坐到白玉神座上，调动剩余的所有力量，让白玉京瞬间挣脱了黑雾的包裹。
那黑雾见白玉京挣脱了束缚，居然变成锁链的模样再次卷来。好在白玉京速度飞快，没有被其再次套上。
“喂，小雀仙！别睡了！看看情况！现在该如何是好？”
裴煜一边控制着白玉京躲闪黑雾的扑抓，一边朝着怀中大吼。
“唔……你吼拉磨大声干嘛！我才刚从昏迷中清醒。让我看看怎么了……我的天，那是什么鬼东西！”
裴煜给小雀仙共享了他的神识，只见那团黑雾不知何时凝成了一只蛇状生物，诡异非常。
“不能被它抓住，我感受到了一股很可怕的毁灭气息！你是怎么惹上它的？”小雀仙扑腾着翅膀，飞到了裴煜肩上。
裴煜一脸无奈道：“我压根什么都没做，但似乎穿越后就被盯上了，先前侵蚀白玉京的应该也是这怪物。”
“为了摆脱这古怪黑雾，我甚至动用了【混沌珠】，然而付出了众多代价后还是被它缠上了。”
小雀仙用翅膀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说道:“……既然摆脱不了，那就试着干掉它？”
裴煜一时语塞，再次控制白玉京躲过黑雾蛇的“啃咬”，缓缓道:
“现在恐怕不行。我的实力只剩全盛期的三成不到，宗门里的宗卫首领又都昏迷不醒，这样与那东西直接对上非常不利……”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对这黑雾知之甚少，至少他在游戏中从未碰到类似的东西，他无法确定这黑雾的危险程度。
小雀仙轻拍翅膀，道:“唔，那就先摆脱它吧，这样原地打转无济于事的。”
“摆脱它不难，可要往哪去呢？”
小雀仙用翅膀拍了拍裴煜的脑袋，道：“笨！往那片有生命的星空去呗！”
“这我也曾想过，但怕这古怪的黑雾会跟着我一起过去……这样岂不是给他们带去了灾难？”
“哎！这黑雾既然能跟你到这个地方，难道就发现不了远方的生灵世界？”
“可你看，那片星空依旧好好的，没被这怪雾毁灭，你觉得是为什么？”小雀仙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看来那片星空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记你一功！”
说罢，裴煜便操控着白玉京朝那片星域飞去。
……
“居然还在跟着！”裴煜收回神识，面沉如水。
长时间的心念紧绷，让本就状态不好的他变得更加虚弱。
该死，安澜她们还没醒来，再这样下去我很难撑住……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那片星域？
就在裴煜思索之际，前方忽然爆发出一股充满生机的炁息，无数光点汇聚，渐渐在白玉京前方凝聚成型。
那是一棵树。
一棵通天彻地的金色巨树！
这时，裴煜突然发现身后的黑雾渐渐放慢了速度，与白玉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黑雾惧怕这巨树？
裴煜心中暗喜，控制着白玉京加速朝巨树冲去。
“轰！——”
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让裴煜差点跌下白玉神座。
白玉京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再难寸进。
糟了，难道是“真界障壁”？
裴煜顿感不妙，“真界障壁”是一界诞生时自带的守卫禁阵，用以抵御外来力量的入侵，裴煜在游戏里不止一次遇到过。
以往突破障壁，都需要做大量的前期准备，要不然就是依靠自身的力量强行突破。
此时的他和白玉京，明显是被巨树当做有威胁的外来力量拒绝了。
跟在白玉京后的黑雾，见其没能进入巨树庇佑的范围，又开始蠢蠢欲动，似乎下一刻就会再次纠缠上来。
只能强闯了吗……裴煜控制着白玉京又撞击了几次，然而换来的只是巨树的枝摇叶晃。
“状态太差了，否则就算硬闯应该也能……”裴煜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刚那震动怎么回事！我的脑袋都要撞散架了！”
小雀仙从裴煜的怀中飞出，扑腾着翅膀悬停在他面前，大声嚷嚷：“你再这样折磨我，我要考虑换个东家了！”
“换吧换吧，想换谁换谁。”
“嗯？怎么回事？这不像你！”小雀仙一脸疑惑。
“呵，我们被困死在这了。再过不久，那黑雾就会缠上来……”
“莫慌莫慌，让我看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真界障壁’，就弄得你束手无策了？”
裴煜眉头一挑，“难道你有办法突破这障壁？”
“当然！”小雀仙一脸得意，“你这样硬闯是没机会进去的，得换个思路。”
“你想啊，这大树之所以抗拒，纯粹是因为你和白玉京太强了！哪怕你现在虚弱了，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我的建议是，你可以换一副躯体。”
“你的意思是……开小号？”
小雀仙的话似乎给了裴煜灵感。
只见他沉吟片刻，指尖轻点腰间的“星空之囊”，三具身体瞬间从囊中飞出，平躺在大殿之中。
凡躯、灵躯、神躯。
这是白玉京首席匠神秦雨打造的三具躯体，是为裴煜玩“凡人修仙”小游戏特别定制的。
变弱一些吗……
裴煜的目光停在了凡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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