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派出所

    有了这一遭，不打也得打了，混战就这样开始了。毫无疑问，被打地更惨的当然是梁宁他们。

    “我操你妈……”

    ”这样的骂声此起彼伏，为这场混战更增添了几分味道。

    梁宁和刚刚砸酒瓶子的男的一人拿着一个马扎，不一会马扎就散架了，上面还沾了血。之前在外面看热闹的此刻都躲到了周围的其他的店铺里去了，手机到都是没闲着，数不清的黑晃晃的镜头都在实时记录着这场混战。老板也缓过来了，把妻儿推进了里屋关起来就冲出去也拿起个马扎加入了混战。

    直到红蓝交错的灯光闪入梁宁的眼中时，梁宁才稍稍缓了口气。一群穿着制服的片警从警车上下来了，手里拿着警棍强行将打架的两伙人分开，都塞进了警车，又闪着红蓝交错的灯朝派出所的方向驶去。

    梁宁的帽子在打架的时候掉在了烧烤店，嘴角还冒着血，脸上也有红印，此刻靠在车座上假寐。身边的男的也没了帽子，他脸上挂彩的更多，手臂上还有血，这时候还在滴。这时候两人又展现出绝佳的默契，都靠在那闭着眼睛。

    后面几排坐的是五号桌那几个人，此刻都喘着粗气，窝在小小的车座上，像受了气的小媳妇。最后面那排坐着烧烤店老板，看起来忍痛忍地不好受。

    下了车，几个人都被押着进了当地的派出所。

    “噗！”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吐着茶叶抬眼看着进来的一行人，因为年纪，眼球已经发黄浑浊，但眼神凌厉，一看就很有震慑力，手臂上的青筋很明显，交错着爬上上臂，就像他脸上的皱纹。

    看到梁宁他愣了一下，盖上了茶杯，放在桌子上，双手抱臂打量起了这一群人。

    “不是我说，有时间没进来了，这回怎么回事啊？”他看着梁宁说着，语气不严肃但也不客气。这场景倒有些像老师训学生，只是老警察身上的蓝色制服有些刺眼。

    梁宁似有些泄气的塌下了肩膀，舔了舔嘴唇说道，“这次真不是我，是他们先找事的。”说着梁宁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五大三粗的男人们。

    “说说吧！”老警察将记事本利索地摔在办公桌上，是警察特有的脾气和气质，让人害怕和折服的气质。

    五大三粗的男人随即大声理论了起来，说的话不堪又刺耳。

    “让你们说了吗，喊什么，还想不想出去了。你说！”梁宁见老警察指了指自己，就耐着性子将过程叙述了一遍。

    一遍又一遍，两边谁也不服谁，烧烤店老板干脆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鼻子一把泪一把如丧考妣。屋里乱糟糟的，但这倒叫梁宁有些舒心，有人气的舒心。

    “姓名，年龄。”记录的年轻警察问着梁宁身边的男孩。梁宁也将眼神分到他身上，歪着头打量着他。

    “辜许。姓辜的辜，姓许的许，十七。”梁宁听着笑了下，瞥眼看到皱着眉的老警察随即收敛了。

    “梁宁，十七。”两个人都及其配合，话都少的可怜，但派出所这种地方就适合这样的人。

    记录员又一个个记录其他的人，过程繁琐又乏味。梁宁知道今晚怕是出不去了，便乖乖的坐在那闭目休息。辜许就坐在梁宁旁边，这次换他打量起了梁宁。

    短发，闭眼时睫毛很密很长，鼻梁勾起的弧度很清冷，或者说有些锋利。眼窝有些暗，应该是熬夜造成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没什么痘痘，很干净。下巴往上有一个勾起来的弧度，这有些违和，有一点不属于她气质的可爱。不是那种绝色美女，但很有特色，长得就叫人过目不忘。

    还是简单的黑色T恤，露出的一节胳膊和锁骨处露出的皮肤颜色不一样，更深一些，有些汗毛但不明显。手指很长，关节处有着不寻常的鼓起，指甲不长不短还算干净。当然他也看到了梁宁胳膊上的疤，从肘部一直延伸腕骨上方，很明显，当时伤得应该挺重的。下身是黑色运动裤，松松垮垮的，还有几处发亮的油污，鞋就是上次在东三巷的那双。

    梁宁察觉到了打量的眼神，睁开眼毫不避讳地看过去。两人都没闪躲，像在较劲，时间越长，越有点欣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