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朋友
“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放学回家吧。”数学老师扶了扶眼镜严肃地说道。
梁宁真的是实惨，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留下来了，走到讲桌旁边时还一头雾水。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交作业？”数学老师没等其他同学都离开就有些生气地问道，旁边路过的同学都看着这两人。梁宁虽说不算是什么好学生，但被老师这样当众讨作业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交了。”梁宁斩钉截铁的说道。她直视着数学老师，没表现出什么畏惧，但这更让老师不舒服了。
“你的意思是我弄丢了？”数学老师有些嘲讽似的说道，在他眼里，梁宁的存在感实在不高。今天算是第一次单独面对面地“交锋”，显然不怎么愉快。
“老师你别问了。她的作业在我这。我下午有题不会，想看看她的，结果忘了交。”于清三虽然也不想惹这个难搞的老师，但毕竟是自己的错，现在再不站出来就真不是男人了。
“你倒是难得好学了一次。”数学老师还是那样嘲讽的口吻，听得人很不舒服。
“那把你们的作业给我吧，我现场给你们批。”
这一句话让梁宁想直接捶死于清三。数学是梁宁的短板，一直以来她的数学成绩都不太好，关键是对于数学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好了，这不就是公开处刑吗。
于清三不情不愿地回去从桌洞里把作业掏了出来。
数学老师先看的是于清三的，刚翻开就嫌恶地皱了皱眉。
“你这字改卷老师一看就不想给你分。还有，你可真是大忙人，整整一个下午你都没时间把没做的补上。”稍微看了几眼就将作业本还给了于清三。
接着他就拿起了梁宁的作业本看。梁宁的字相比于于清三就好看多了。
“这种题型我讲了多少次了，还是错。还有这道，有一步错了，后面的跟着都错了……”过了好一会，梁宁的作业终于被批完了。耽搁了大约二十分钟，数学老师又唠叨训斥了几句就让他们两个收拾收拾回家了。还让两人今晚把作业该补的补该改的改，明天再去办公室找他。
其实数学老师教的很好，这在高三的教师中是公认的。他教学很认真很严格，从没因为私事落过一节课，从没因为谁成绩不好就放弃谁。相反，不好的他盯得越严。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说的话很不讨喜，所以班里的很多同学都在背后偷偷骂他。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从没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教学。他像一个严父，许多感情化作言语就成了刀子。
等数学老师走后，梁宁也走回位置上收拾东西。于清三觉得不好意思，草草收拾了一下就有些尴尬地走到梁宁面前。
“那个，不好意思啊。今天这事儿确实赖我。我今天下午本来是想随便拿一本抄抄的，没想到拿了你的。后来我就去了医务室，也忘了把你的作业交上去。那个改天请你吃顿饭吧，你别介意啊。”于清三有一个好处就是说话从不拖泥带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让别人猜。和他这样的人交往不会觉得心累。
“不用。下次长长脑子就行。”梁宁不客气地回怼了过去，但恰恰是这句话缓和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果然于清三听到后就放心地笑了笑，认定梁宁也不是一般的女生，很直爽。
两人收拾好书包刚把灯关了走出教室就看到楼梯口有两个人影。走近之后才发现是辜许和常安。于清三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哪都有这个于清三，每次还都和常安一起出现，这让他很不舒服。
“又是你啊。”于清三看着辜许不客气地说道。
辜许没理会他，拉着梁宁就下楼梯了。
“老师为什么留你？”常安和于清三也下了楼。常安一边下楼一边透着无奈地问于清三。
于清三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常安，常安不可避免地骂了他一通，想着确实是欠梁宁一个人情。
“哎，没事，明天晚上我请她吃顿饭，你也来。她不是个矫情的人，不会放在心上的。”于清三对着常安随意地说道。
“你还挺了解她的。”常安的声音闷闷的，传到于清三的耳朵里，傻子也知道这句话是带着情绪的。
“哎，常安，闻见什么味儿没有？”
“嗯？什么味儿啊？”常安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傻子一样地回答道。
“好浓的一股醋味啊！嘿，还是山西老陈醋呢！”
“神经！”常安先是愣了一会，明白过来于清三是在笑话他就有些恼了。快步走下楼梯，理都不理于清三。
“哎哎，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啊。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啊……”于清三就像个哈巴狗一样跟在常安身边，好言好语的哄人。两个少年就这样伴着黑夜享受着独属于两个人的暧昧时间。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黑夜与白昼总是相伴相生的。如果没了黑暗，也就意味着不会再有黎明。
梁宁和辜许也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的步调都很慢，现在还有些晚风，撩起两人额前的发，轻轻地刮过睫毛和鼻梁，酥酥痒痒的，像是到了烟雨江南。
“说说吧。”辜许语气平和地开了口。
梁宁也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辜许，没夹杂着什么别扭，尴尬之类的。辜许是可以得知自己窘境的人，梁宁潜意识里这样认为着。
“于清三也太不靠谱了。”说完梁宁又补了一句。
“嗯。晚上我帮你看看作业。”辜许安静地听完这样回了一句。
“好。”梁宁很自然地答应。
辜许将头偏向一侧，眼底却浮起了笑意。梁宁对自己的好意不会随便感到亏欠和惶恐了，这对辜许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就像是月球上第一次踏上了人类的脚印。
“果然笨蛋还是得慢慢教。”辜许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路边有一个老爷爷晃晃悠悠地骑着三轮车，车上卖的是糖葫芦。天晚了，估计是要回家了。
“你等等。”辜许说完就跑向街对面。
梁宁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就已经跑远了。再回来时辜许的手里就多了串糖葫芦。辜许等在街的那边，等路上没什么车了才迈步朝梁宁走去。路灯橘黄色的光透过槐树叶子的缝隙撒到辜许的身上。有几块阴影照在他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就和辜许的影子厮混在了一起。那一刻梁宁的心漏了一拍，她想到了“翩翩公子”这个词。
“幸好，他的终点是我。”梁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但也不免沉沦在这风情万种的晚上。
像是待嫁的新娘。
梁宁真的是实惨，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留下来了，走到讲桌旁边时还一头雾水。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交作业？”数学老师没等其他同学都离开就有些生气地问道，旁边路过的同学都看着这两人。梁宁虽说不算是什么好学生，但被老师这样当众讨作业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交了。”梁宁斩钉截铁的说道。她直视着数学老师，没表现出什么畏惧，但这更让老师不舒服了。
“你的意思是我弄丢了？”数学老师有些嘲讽似的说道，在他眼里，梁宁的存在感实在不高。今天算是第一次单独面对面地“交锋”，显然不怎么愉快。
“老师你别问了。她的作业在我这。我下午有题不会，想看看她的，结果忘了交。”于清三虽然也不想惹这个难搞的老师，但毕竟是自己的错，现在再不站出来就真不是男人了。
“你倒是难得好学了一次。”数学老师还是那样嘲讽的口吻，听得人很不舒服。
“那把你们的作业给我吧，我现场给你们批。”
这一句话让梁宁想直接捶死于清三。数学是梁宁的短板，一直以来她的数学成绩都不太好，关键是对于数学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好了，这不就是公开处刑吗。
于清三不情不愿地回去从桌洞里把作业掏了出来。
数学老师先看的是于清三的，刚翻开就嫌恶地皱了皱眉。
“你这字改卷老师一看就不想给你分。还有，你可真是大忙人，整整一个下午你都没时间把没做的补上。”稍微看了几眼就将作业本还给了于清三。
接着他就拿起了梁宁的作业本看。梁宁的字相比于于清三就好看多了。
“这种题型我讲了多少次了，还是错。还有这道，有一步错了，后面的跟着都错了……”过了好一会，梁宁的作业终于被批完了。耽搁了大约二十分钟，数学老师又唠叨训斥了几句就让他们两个收拾收拾回家了。还让两人今晚把作业该补的补该改的改，明天再去办公室找他。
其实数学老师教的很好，这在高三的教师中是公认的。他教学很认真很严格，从没因为私事落过一节课，从没因为谁成绩不好就放弃谁。相反，不好的他盯得越严。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说的话很不讨喜，所以班里的很多同学都在背后偷偷骂他。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从没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教学。他像一个严父，许多感情化作言语就成了刀子。
等数学老师走后，梁宁也走回位置上收拾东西。于清三觉得不好意思，草草收拾了一下就有些尴尬地走到梁宁面前。
“那个，不好意思啊。今天这事儿确实赖我。我今天下午本来是想随便拿一本抄抄的，没想到拿了你的。后来我就去了医务室，也忘了把你的作业交上去。那个改天请你吃顿饭吧，你别介意啊。”于清三有一个好处就是说话从不拖泥带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让别人猜。和他这样的人交往不会觉得心累。
“不用。下次长长脑子就行。”梁宁不客气地回怼了过去，但恰恰是这句话缓和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果然于清三听到后就放心地笑了笑，认定梁宁也不是一般的女生，很直爽。
两人收拾好书包刚把灯关了走出教室就看到楼梯口有两个人影。走近之后才发现是辜许和常安。于清三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哪都有这个于清三，每次还都和常安一起出现，这让他很不舒服。
“又是你啊。”于清三看着辜许不客气地说道。
辜许没理会他，拉着梁宁就下楼梯了。
“老师为什么留你？”常安和于清三也下了楼。常安一边下楼一边透着无奈地问于清三。
于清三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常安，常安不可避免地骂了他一通，想着确实是欠梁宁一个人情。
“哎，没事，明天晚上我请她吃顿饭，你也来。她不是个矫情的人，不会放在心上的。”于清三对着常安随意地说道。
“你还挺了解她的。”常安的声音闷闷的，传到于清三的耳朵里，傻子也知道这句话是带着情绪的。
“哎，常安，闻见什么味儿没有？”
“嗯？什么味儿啊？”常安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傻子一样地回答道。
“好浓的一股醋味啊！嘿，还是山西老陈醋呢！”
“神经！”常安先是愣了一会，明白过来于清三是在笑话他就有些恼了。快步走下楼梯，理都不理于清三。
“哎哎，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啊。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啊……”于清三就像个哈巴狗一样跟在常安身边，好言好语的哄人。两个少年就这样伴着黑夜享受着独属于两个人的暧昧时间。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黑夜与白昼总是相伴相生的。如果没了黑暗，也就意味着不会再有黎明。
梁宁和辜许也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的步调都很慢，现在还有些晚风，撩起两人额前的发，轻轻地刮过睫毛和鼻梁，酥酥痒痒的，像是到了烟雨江南。
“说说吧。”辜许语气平和地开了口。
梁宁也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辜许，没夹杂着什么别扭，尴尬之类的。辜许是可以得知自己窘境的人，梁宁潜意识里这样认为着。
“于清三也太不靠谱了。”说完梁宁又补了一句。
“嗯。晚上我帮你看看作业。”辜许安静地听完这样回了一句。
“好。”梁宁很自然地答应。
辜许将头偏向一侧，眼底却浮起了笑意。梁宁对自己的好意不会随便感到亏欠和惶恐了，这对辜许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就像是月球上第一次踏上了人类的脚印。
“果然笨蛋还是得慢慢教。”辜许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路边有一个老爷爷晃晃悠悠地骑着三轮车，车上卖的是糖葫芦。天晚了，估计是要回家了。
“你等等。”辜许说完就跑向街对面。
梁宁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就已经跑远了。再回来时辜许的手里就多了串糖葫芦。辜许等在街的那边，等路上没什么车了才迈步朝梁宁走去。路灯橘黄色的光透过槐树叶子的缝隙撒到辜许的身上。有几块阴影照在他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就和辜许的影子厮混在了一起。那一刻梁宁的心漏了一拍，她想到了“翩翩公子”这个词。
“幸好，他的终点是我。”梁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但也不免沉沦在这风情万种的晚上。
像是待嫁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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