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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柔儿

    漆黑不见五指的蟙䘃洞穴中唯独闪着一点白色金光。把周围的红色岩壁照的格外妖异。地上躺着一个被削去双翼的大蟙䘃。那点金光正是匡观。

    匡观看着眼前断气的蟙䘃头领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个不开灵智的玩意。问了半天不是说别杀,就是说会。一开始还真把我唬住了,没想到只是鹦鹉学舌。”一想到这个蟙䘃头领,已经不知道掠食了多少百姓。心中大怒,一刀把那蟙䘃头领毙了命。

    既然问不出话,就只能在这洞穴里搜寻线索。见四下没有光亮,匡观探手伸入那蟙䘃头领的肚子。这蟙䘃头领不需要自己捕猎,每次有食物也是最先享用,自然是吃的肚满肠肥。撕出些脂肪,缠在那蟙䘃头领的翼骨上。一个弹指,一团火焰点燃了绑在翼骨上的肥油。黄色的火焰燃起,整个洞穴被照亮了许多。

    看着四周被血染红的石壁,匡观也是阵阵作呕。素来不造杀孽的他,在使出法术时,并未想到自己的一击竟把这岩洞活生生变得和那血池地狱似的。干呕了几声,没吐出来什么东西。慢慢调息,逐渐也就适应了这景象和气味。拿起火把四下打量起来。

    这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地上的蟙䘃粪便和血液混成的泥浆。继续往洞深处走去,地面渐渐干燥坚实起来,蟙䘃的粪便也不再出现。匡观知道这大概是到了蟙䘃头领的巢。于是打量的更加仔细。

    嘎吱一声,感觉到自己好像踩断了一根木棍。匡观忙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根小孩的肋骨。这根肋骨上的牙印在火光下清晰可见,直看得匡观心头,无名火起。催动雷法把那火把染得更亮。照亮了整个蟙䘃头领的巢穴。遍地骨骸被火把升腾的火焰照的如同活过来般,匡观只觉得这真真是个人间炼狱。

    怕再踩到这些尸骨。匡观的步子迈的格外小心。遍地的森森骸骨不只有人的,似乎各种动物的都有。有时还能看到带着双角的水牛头。

    “恐怕这窝蟙䘃已经把周边的村子屠戮一空了。”匡观握紧了双拳,怒吼一声,把拳头重重的砸在岩壁上。把岩壁砸的石粉迸裂。

    他明白这意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看守龙脉的道友们多半也已经被那伙破坏龙脉的神秘人物杀光了。戍守龙脉的道长们一般由一名金丹境界的道长带领数十位成丹或练气的弟子。这窝蟙䘃是万万不可能敌得过,戍守龙脉的道长们的。

    一想到这里,匡观对损毁龙脉的神秘人的恨意更是加深。身上白色的护体金光此时也夹杂了些跳动的黑色闪电。

    “救命。”一声微弱的呼救声从骸骨堆中传来。

    听到呼救声的匡观连忙朝声音传来的位置望去,白骨层层叠叠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救救我。”又传来梆梆的敲击声。

    匡观连忙用斩龙刀的刀鞘挑开重重白骨,发现这竟是那蟙䘃头领用骸骨垒成的牢笼。里面有一个白发的小丫头,无力的用手里的骨棒敲击着组成囚笼的骸骨。匡观小心翼翼地把层层白骨卸下。把那小丫头抱了出来。

    “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小丫头气若有丝的问道。

    “是,是的,外面的妖怪已经被叔叔杀光了。”匡观心疼的回道。

    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皮肤苍白,嘴唇干裂。估计已是多日没有水米沾牙了。小丫头的眼睛上被蒙了一层厚厚的黄布。布上用朱砂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经文。匡观认得这是那吐蕃文字。虽然看不懂,但估计是起到什么禁制的作用。

    那小丫头在匡观的怀里一放松,昏迷了过去。

    匡观怀抱着小丫头,在四周查看了一遍。除了骸骨,也并未看到其余,剩下一些被撕碎的衣服布料也大多是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唯独一块黑色西瓜大的石头吸引了匡观的注意。那石头浑圆如蛋,外表光洁。匡观一靠近还会微微的颤动。匡观不知道这是何物。只好拿了些破布包起来,等安顿下来再仔细研究。

    就这样匡观把石头背在肩上,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抱着小丫头朝洞外走去。

    走了约半个时辰。总算是走到了洞口。

    匡观贪婪地呼吸着洞外清新的空气,从未觉得空气如此香甜。

    远望斜阳逐渐消失在地平面,延绵的森林上的红色渐渐褪成淡淡的灰蓝。弯月在云里淡淡的映出个影子。

    “空林网夕阳,寒鸟赴荒园。”匡观心底涌上这一句诗,喉头也有些发紧。

    “嗯哼。”一声驴叫传来。

    看着朝自己慢慢走来的青驴,匡观心底一暖。

    “我这大青驴倒还挺会挑时候。”匡观暗暗想到。

    一招手大青驴凑到了近前,把石头在行囊里放好,摇了摇小丫头反应。听到小丫头均匀的鼻息,知道这是精神过度紧张后一放松睡着了。先把小丫头放在驴背,翻身上驴,抱起小丫头。挥动缰绳,沿着林间小路走去。

    走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彻底落山。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村落,匡观疑云顿生。

    “本以为周边村子早已被屠戮一空,没想到此处竟是一片祥和。”匡观暗想道。

    便下驴牵着走,刚一进村落便被浓郁的熏香气味弄得头晕脑涨。只见这村子里家家燃香,诵经声不绝于耳。挑了一家门口挂着黄布的人家,敲了敲院门。

    稍等片刻那院中走出一麻衣妇人,手持一木制转经筒。嘴里还念念有词。提着灯笼走到门前问道。

    “谁啊?”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是游方路过此地的。夜已经晚了,寻不到住所,特来贵府求片瓦遮身。不会白住的。”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那妇人打量了下匡观,匡观身上的腥臭此时以散的差不多,还有一点也被这熏香盖住,故而这妇人没发现什么异样。又打量了下匡观身旁的驴,目光扫到驴背身上的小女孩,忽地扑上前去。

    “我的柔儿啊!”那妇人哭着把小女孩抱在怀里。

    看着眼前的一幕,匡观心中的疑云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