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癫狂
静谧而深邃的星空，无数巨大的黑色人影站在四周。
星空中悬浮着一座石台，韩立川盘膝坐在石台之上，惊恐的望向这些黑色的人影，在如此庞大的身躯之前，他的渺小感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将其吞没。
惊恐感令他浑身乱颤，止不住的干哕，直到黑太岁被他哕出来，黑色粘稠的黑太岁伸长了触须将他整个缠绕，令其离开了石台，悬浮星空中。
然后他看到了震慑心灵的一幕，漫天星辰下的宇宙里，无数尸体如同游鱼般从其身边飘过。
一对邪异的巨大眼睛，在深邃黑暗的宇宙中浮现，一对竖瞳死死盯着韩立川，令他有种被死亡凝视的感觉。
仿佛下一刻，他便会如同身边飘过的一个个死人一般。
“不要！不要杀我！放我回去！啊！这是哪里！”
韩立川在黑太岁的包裹之下开始拼命挣扎……
“二哥！你醒醒！你怎么了？”
韩立川缓缓睁开眼，眼前的宇宙消失，巨大的黑影消失，竖在星空中的眼睛也消失了，韩立禾正揽着他的肩膀，韩纯玉也站在一旁神情关切地蹙着眉头。
韩立川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这秋末冬初的时节里，被冷风一吹，浑身都感到一阵阴寒。
他悻悻笑道：“做噩梦了，不打紧。”
缓缓站起身来，看向窗外，他却忽然一顿，在他的视野里，外面的河首山一片昏暗，那对在梦中出现的巨大瞳孔就悬浮在昏暗的天幕里。
“这么久了，我想九幽峰那里不会再来了，二哥你别太过焦虑，安心修炼，早日恢复修为。”韩立禾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立川笑道：“没事，可能还不太适应这身体，你跟纯玉回去修炼吧，如今我修为尽失，河首山面对外界，就指着你跟纯玉了。”
二人离去，韩立川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清灵散，此散有静心宁神的功效。
他将这瓶清灵散倒入桌上的瓷杯中，倒了些温水冲搅，掬在手中使劲揉了揉双眼，努力平复心境，过了一阵后再睁开眼，终于眼前恢复正常。
窗外天高云淡，有麻雀飞过山岭，风卷动着摇摇欲坠的树叶，在树梢荡漾。
韩立川心情沉重，默默坐回蒲团之上。
自从重生金少爷身上回到河首山，已过去大半个月，有体内元神的助力，修炼起来的确比之十几年前初次修炼时要快速的多。
如今已经是先天三层的境界。
但在修炼大半个月来，他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时常于修炼入定时，出现幻觉。
是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对浮现在眼前的竖瞳，早在之前已经出现过三次。
他想起当初在平安县禅福寺时，黄雀曾跟他讲过。
“食用太岁者，成为太岁的奴隶，终身侍奉太岁，获得太岁的长生，但会变得癫狂易变，喜怒无常。”
后来历经十年，这太岁在他体内都没有令他产生任何异样，反而多次救其性命，他还觉得当初黄雀所言有些不实，如今看来，恐怕只是当初始终没有真正和太岁融为一体。
随着自己那日死于乔青青的剑下，魂魄元神寄居于黑太岁之中，这才真的算是和太岁成了一体之物，自己依托黑太岁可以做到魂魄不灭，寻找合适的皮囊夺舍，这便是所谓太岁的长生。
其实对于夺舍，修仙界是有很多规则的，对于凡人往往无法进行夺舍，而自己能够夺舍野狗夺舍凡人，可见通过太岁这种夺舍方式，是可以逾越规矩的。
当然除了这些天大的好处，那癫狂终于也随之而来，只是不知这幻觉中的竖瞳到底代表了什么。
韩立川心中产生深深的忧虑。
……
河首山下潼湖镇。
潼湖旁的铁匠铺没有如同往日般敲打，秋水映衬着衰草的倒影，天上的太阳渐渐西斜，向山下走去，倒影却走入了湖中。
韩纯豹正站在湖边打水漂，铁匠铺里她的爹爹正在跟铁匠大叔喝酒。
韩立风将二人酒杯里的酒再次倒满，脸上已经有些红晕，笑道：“前辈，你说三河山脉的西边是海？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那边按理说应该也是内陆才对。”
“我说的就是内陆之海。”张铁沉声道：“那是厄冥族的神海，厄冥族所有族人都能修炼，依靠的便是这座海……海中的石像。”
韩立风问道：“你去过？”
“那倒没有，也是在坊市上听别人说的。”张铁继续悄声般说道：“八十多年前厄冥族来过姜国，当时半座三河山脉都沦陷了，数十个家族被覆灭，被厄冥族杀了许多的人。”
“镇岳门不管？”韩立风疑惑道。
张铁笑道：“你还真以为镇岳门是什么名门正派，无事高高在上，有事自然也是高高挂起，谁会管下面这些附庸的死活。”
借着酒劲，他继续道：“不过十几年前……好像是十七年前，有几个厄冥族的人侵入了三河山脉被发现，被你们所依附的九峰和三峰联手绞杀了，据说逃走一个，刚好就在你们这片区域追丢的。你们韩家应该见过，十七年前，听闻当时巡查了很久，也没找到这人的踪迹，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十七年前……”
韩立风沉吟了片刻，十七年前正是他们兄弟几人得到传法灵骨开始修炼的那年，忆及那年，好像当时在地中耕作时，确实是老是有仙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寻找什么似的，当初他们兄弟还以为是寻找那灵骨，现在看来，应该便是张铁所言之事了。
“不行，十七年前的事竟然已经记不得了。”韩立风哈哈笑道：“说实话，我们兄弟早些年在这河首山闭门造车，此前对于修仙界的事，那是根本一无所闻。”
张铁点头认真道：“总之厄冥族和我们姜国修士，有着难解的仇恨。”
“他们还会如同八十多年那般，大举进犯吗？”韩立风问道。
张铁举起酒杯来和韩立风相碰，一饮而尽后说道：“我专门查阅过相应事件，发现二百年前，厄冥族也来过这么一次，所以说……”
韩立风眉头微皱：“还会有下一次！”
张铁叹气道：“而且算算年月的话，就这三四十年之内。”
星空中悬浮着一座石台，韩立川盘膝坐在石台之上，惊恐的望向这些黑色的人影，在如此庞大的身躯之前，他的渺小感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将其吞没。
惊恐感令他浑身乱颤，止不住的干哕，直到黑太岁被他哕出来，黑色粘稠的黑太岁伸长了触须将他整个缠绕，令其离开了石台，悬浮星空中。
然后他看到了震慑心灵的一幕，漫天星辰下的宇宙里，无数尸体如同游鱼般从其身边飘过。
一对邪异的巨大眼睛，在深邃黑暗的宇宙中浮现，一对竖瞳死死盯着韩立川，令他有种被死亡凝视的感觉。
仿佛下一刻，他便会如同身边飘过的一个个死人一般。
“不要！不要杀我！放我回去！啊！这是哪里！”
韩立川在黑太岁的包裹之下开始拼命挣扎……
“二哥！你醒醒！你怎么了？”
韩立川缓缓睁开眼，眼前的宇宙消失，巨大的黑影消失，竖在星空中的眼睛也消失了，韩立禾正揽着他的肩膀，韩纯玉也站在一旁神情关切地蹙着眉头。
韩立川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这秋末冬初的时节里，被冷风一吹，浑身都感到一阵阴寒。
他悻悻笑道：“做噩梦了，不打紧。”
缓缓站起身来，看向窗外，他却忽然一顿，在他的视野里，外面的河首山一片昏暗，那对在梦中出现的巨大瞳孔就悬浮在昏暗的天幕里。
“这么久了，我想九幽峰那里不会再来了，二哥你别太过焦虑，安心修炼，早日恢复修为。”韩立禾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立川笑道：“没事，可能还不太适应这身体，你跟纯玉回去修炼吧，如今我修为尽失，河首山面对外界，就指着你跟纯玉了。”
二人离去，韩立川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清灵散，此散有静心宁神的功效。
他将这瓶清灵散倒入桌上的瓷杯中，倒了些温水冲搅，掬在手中使劲揉了揉双眼，努力平复心境，过了一阵后再睁开眼，终于眼前恢复正常。
窗外天高云淡，有麻雀飞过山岭，风卷动着摇摇欲坠的树叶，在树梢荡漾。
韩立川心情沉重，默默坐回蒲团之上。
自从重生金少爷身上回到河首山，已过去大半个月，有体内元神的助力，修炼起来的确比之十几年前初次修炼时要快速的多。
如今已经是先天三层的境界。
但在修炼大半个月来，他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时常于修炼入定时，出现幻觉。
是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对浮现在眼前的竖瞳，早在之前已经出现过三次。
他想起当初在平安县禅福寺时，黄雀曾跟他讲过。
“食用太岁者，成为太岁的奴隶，终身侍奉太岁，获得太岁的长生，但会变得癫狂易变，喜怒无常。”
后来历经十年，这太岁在他体内都没有令他产生任何异样，反而多次救其性命，他还觉得当初黄雀所言有些不实，如今看来，恐怕只是当初始终没有真正和太岁融为一体。
随着自己那日死于乔青青的剑下，魂魄元神寄居于黑太岁之中，这才真的算是和太岁成了一体之物，自己依托黑太岁可以做到魂魄不灭，寻找合适的皮囊夺舍，这便是所谓太岁的长生。
其实对于夺舍，修仙界是有很多规则的，对于凡人往往无法进行夺舍，而自己能够夺舍野狗夺舍凡人，可见通过太岁这种夺舍方式，是可以逾越规矩的。
当然除了这些天大的好处，那癫狂终于也随之而来，只是不知这幻觉中的竖瞳到底代表了什么。
韩立川心中产生深深的忧虑。
……
河首山下潼湖镇。
潼湖旁的铁匠铺没有如同往日般敲打，秋水映衬着衰草的倒影，天上的太阳渐渐西斜，向山下走去，倒影却走入了湖中。
韩纯豹正站在湖边打水漂，铁匠铺里她的爹爹正在跟铁匠大叔喝酒。
韩立风将二人酒杯里的酒再次倒满，脸上已经有些红晕，笑道：“前辈，你说三河山脉的西边是海？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那边按理说应该也是内陆才对。”
“我说的就是内陆之海。”张铁沉声道：“那是厄冥族的神海，厄冥族所有族人都能修炼，依靠的便是这座海……海中的石像。”
韩立风问道：“你去过？”
“那倒没有，也是在坊市上听别人说的。”张铁继续悄声般说道：“八十多年前厄冥族来过姜国，当时半座三河山脉都沦陷了，数十个家族被覆灭，被厄冥族杀了许多的人。”
“镇岳门不管？”韩立风疑惑道。
张铁笑道：“你还真以为镇岳门是什么名门正派，无事高高在上，有事自然也是高高挂起，谁会管下面这些附庸的死活。”
借着酒劲，他继续道：“不过十几年前……好像是十七年前，有几个厄冥族的人侵入了三河山脉被发现，被你们所依附的九峰和三峰联手绞杀了，据说逃走一个，刚好就在你们这片区域追丢的。你们韩家应该见过，十七年前，听闻当时巡查了很久，也没找到这人的踪迹，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十七年前……”
韩立风沉吟了片刻，十七年前正是他们兄弟几人得到传法灵骨开始修炼的那年，忆及那年，好像当时在地中耕作时，确实是老是有仙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寻找什么似的，当初他们兄弟还以为是寻找那灵骨，现在看来，应该便是张铁所言之事了。
“不行，十七年前的事竟然已经记不得了。”韩立风哈哈笑道：“说实话，我们兄弟早些年在这河首山闭门造车，此前对于修仙界的事，那是根本一无所闻。”
张铁点头认真道：“总之厄冥族和我们姜国修士，有着难解的仇恨。”
“他们还会如同八十多年那般，大举进犯吗？”韩立风问道。
张铁举起酒杯来和韩立风相碰，一饮而尽后说道：“我专门查阅过相应事件，发现二百年前，厄冥族也来过这么一次，所以说……”
韩立风眉头微皱：“还会有下一次！”
张铁叹气道：“而且算算年月的话，就这三四十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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