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道歉
“我怎么听说县令大人天天在县衙，躺在摇椅上吹风晒太阳。”唐光普翻了个白眼说道。
“老唐，这话又错了，正所谓上官一张嘴、下官跑断腿，我好歹也是个县令，凡事总不能亲力亲为吧？
再说了，哪怕是我想当亲民官去搬砖，我也抱不动呢。”霍弘看了眼医院内陌生的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
这十天没回医院，就是不愿意看见医院被娘子军拱卫，只为一人服务的场景。
“这位是平阳公主殿下，这位是秦王妃，这三位是中山郡王、卫王、长沙郡王。”甄立言见状介绍道：“这位是霍侯！”
“久闻霍侯之名！”平阳公主对素未谋面的小侯爷颇有兴趣。
“见过公主殿下！”霍弘见礼道。
李秀宁这位传奇女子极具武将风度，不似女子一般，“听孙道长说，九仁医院明日要以科举的方式考录大夫？”
“看殿下在亭阁漫步、伤势初愈，明日可愿见证？”相比于传奇的公主，霍弘对千古贤后的好奇心非常重。
“霍侯翻手之间就让一座福利院拔地而起，同时以更为卓越的方式解决流民问题。不知本宫与三个孩子可否一观考录？”
秦长孙无垢以温和的语气与淡淡的笑容说话，听着令人由内而外的舒适。
“秦王妃殿下过誉，弘只是拾人牙慧，以工代赈之法乃弘早年于岭南得知。”霍弘五体投地的佩服李世民，竟然放心老婆儿子在医院夜宿不归？！
“哦～天下还有这等奇人。”长孙无垢的感慨何尝不是一种问询。
霍弘见刘仁轨与孙思邈等人也好奇，才开口圆话，“那时，弘还在蹒跚学步，先父救治了一位极为落魄的乞丐，其所言所述，至今仿佛是在昨日。
据其自述，曾为前隋一介县令，姓甚名谁何方为官未曾提及。
只是感慨自己不愿与上官同流合污——贪墨赈灾钱款而致使岭南流放的命运不公。
言语间，十分唾弃上司的不作为与手段拙劣。
先道出了自己欲以工代赈的设想，后感慨上司贪污腐化置灾民性命于不顾的心肠。
称自己即便是贪污了赈灾钱粮，亦能保全灾民的性命。
先父好奇生问，‘贪污了赈灾钱粮，如何救济灾民？’。
其：‘郎君以为，灾民还算人吗？
你肯定很惊奇，但是，行将饿死的人已经不算是人了，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可以吃。
我不是手捧圣贤书只会骂骂当朝者的书生。
我见过灾民吃观音土活活涨死的场面；见过入目之间所有树木的树皮都被啃光的情形；更是见过对常人而言，只是史书的四个字——易子而食的惨剧，这孩子啊，换着吃，就是锅里的一堆肉而已。
初次见到灾民——唯有心凉！
知道一件必然的事，不管朝廷发下多少救灾的粮食，永远也不够，必须要想办法变通。
有了十余次赈济灾民的历程，才有以工代赈的设想。
某亦曾生出无耻的贪污念头，假想出了既能贪墨赈灾钱粮，又能挽救灾民的方式。
朝廷的赈灾粮皆为精粮，钱也是以精粮价格而拨放。
这精粮可以换成两倍的粗粮，也就是说，某可贪墨一半。
而这粗粮又可以换成三倍的麸糠和草料，我又可以取六成有三。
再将沙子掺进麸糠之中，施给灾民，不就能救活所有人的性命了嘛！
听着毫无任性是不是？这就是某为何有最先问郎君之言。
灾民是什么？人畜！
而且他们之中并非全部是真正的灾民，有的人家中还有几天的口粮，有的还有半个月，有的还有几个月。
他们为了节省口粮，也会跑去吃朝廷赈灾粮，麸糠掺沙！难以下咽，但却胜于树皮，可令灾民苟活。’
如雷贯耳之语，时时惊醒与弘，得亏弘为长安令，若为远离中枢且存在感极低之地任县令，或许我可能会有贪墨的行径。”
“如霍侯所言，此番言论——如雷贯耳！但霍侯创办医院、设立慈善机构，如今又构福利院，定不是为铜臭之物而弃黎民百姓之人。
更何况，霍侯随意之作的麋鹿商行日进斗金，岂会在乎小小的赈灾钱粮。”长孙无垢觉得这个孩子与丈夫口中的小小侯爷，判若两人。
霍弘僵笑道：“谢王妃殿下夸奖！晚宴已然备好，我们还是吃饭吧。”
说着示意三仁将菜肴端到了亭外的两个大圆桌上，夏末秋初时节的晴朗天气，到屋外吃饭挺舒坦的。
长孙无垢与三小只皇孙新奇的看着入座的李秀宁和孙思邈等人效仿落座。
刚体会到与平日矮几独自吃饭的不同感受，又感叹起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
“道长，你们给公主殿下用冬虫夏草了？”霍弘瞅着中间的一盆鸡肉问道。
孙思邈点头道：“今天刚好是第十天，福利院动工的第一天早上，公主殿下主动要求服用冬虫夏草。
每日早上饮食冬虫夏草炖熬鸡汤，午餐与晚餐皆有此菜。”
霍弘刚从银耳鹌鹑这道菜中夹起的鹌鹑蛋掉在了桌上，弹了几下滚到了桌子下边，“我不是只给了你们十株吗？你们咋用十天的？”
“药库里取的！”孙思邈淡淡的说道。
“？？？”霍弘转头疑惑看向三义。
“啪！”
孙思邈吃饭的同时抬起空闲的左手一巴掌呼在了迷茫的小家伙的后脑勺上，“你这点不好，以后要改！
明明还有六百多株药，才给老夫十株，还说什么获取不易。”
“我谢谢您老人家的教导！”霍弘瘪着嘴说道。
甄权对麻婆豆腐情有独钟，主要还是牙口不太行，吃不了硬菜，“孙兄所言甚是，让我们来医院坐诊，几株药都舍不得，迟早都要用，给谁用不是用，现在拿出来用，日后入药便可轻车熟路。”
“甄老说的是，但是，这药真不好搞，不是大唐境内的产物，价格昂贵倒是其次，关键是不好获取，总不能因为一味药和邻国开战吧？”霍弘点头道。
“你不是有六七百株吗？不难啊！”孙思邈的左巴掌宠宠欲动的跳动着，似乎是在等一个满意的答案。
霍弘满头黑线道：“那是我请人搜集了近一年才攒下来的。”
“哦～前几日为翼国公号脉，开了五十株冬虫夏草给他，今天早上翼国公府又买走了五十株，一株作价五十文。”孙思邈淡然说道。
“孙道长是不是给翼国公说反了，让他炖冬虫夏草的时候放只鸡？”霍弘可能没有吃鹌鹑蛋的福气，夹一颗掉一颗。
唐光普笑道：“一株才多大点，炖只鸡怎么也得放个三五株吧，你没发现，今晚这只鸡里面放了八株吗？”
“败家子！真是败家子呢！慈善机构才五万贯的家底，五千万也不够你们造的呀！”霍弘瞠目结舌道：“冬虫夏草卖五十文！少了个零呢！”
孙思邈放下筷子说道：“你小子是不是黑心钱挣习惯了？吓唬贫道呢！”
霍弘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起身道：“孙道长！士可杀不可辱！你污辱我的人格！道歉！”
“坐下吃饭吧，待会凉了。”孙思邈半信半疑的看着一脸委屈的小家伙说道。
“行！叔不能忍，婶婶……忍了！”霍弘气鼓鼓的坐下对着第三颗鹌鹑蛋发起进攻。
旁边落座的李承乾弱弱的说道：“霍侯，是可忍，孰不可忍。”
“噗……哈哈哈……”
当霍弘第三颗鹌鹑蛋倒在了桌上，李秀宁带头笑出声后，惹得大家哄笑不止。
“就你聪明，霍侯刚才开玩笑呢。”长孙无垢给不明所以的儿子解释道。
“哦哦……”李承乾尴尬的点头专心对付美食。
霍弘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堪比氛围不醉人自醉、万事俱备之时……亲戚造访！
“霍弘，明天招多少个大夫？我医家的人可都来了！”唐光普问道。
“择优而取之！没有上限！但也没有下限！最后按照他们的成绩说话！”霍弘耸了耸肩膀说道。
“此次选考至少招录百人！”甄立言抚须道。
“老唐，这话又错了，正所谓上官一张嘴、下官跑断腿，我好歹也是个县令，凡事总不能亲力亲为吧？
再说了，哪怕是我想当亲民官去搬砖，我也抱不动呢。”霍弘看了眼医院内陌生的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
这十天没回医院，就是不愿意看见医院被娘子军拱卫，只为一人服务的场景。
“这位是平阳公主殿下，这位是秦王妃，这三位是中山郡王、卫王、长沙郡王。”甄立言见状介绍道：“这位是霍侯！”
“久闻霍侯之名！”平阳公主对素未谋面的小侯爷颇有兴趣。
“见过公主殿下！”霍弘见礼道。
李秀宁这位传奇女子极具武将风度，不似女子一般，“听孙道长说，九仁医院明日要以科举的方式考录大夫？”
“看殿下在亭阁漫步、伤势初愈，明日可愿见证？”相比于传奇的公主，霍弘对千古贤后的好奇心非常重。
“霍侯翻手之间就让一座福利院拔地而起，同时以更为卓越的方式解决流民问题。不知本宫与三个孩子可否一观考录？”
秦长孙无垢以温和的语气与淡淡的笑容说话，听着令人由内而外的舒适。
“秦王妃殿下过誉，弘只是拾人牙慧，以工代赈之法乃弘早年于岭南得知。”霍弘五体投地的佩服李世民，竟然放心老婆儿子在医院夜宿不归？！
“哦～天下还有这等奇人。”长孙无垢的感慨何尝不是一种问询。
霍弘见刘仁轨与孙思邈等人也好奇，才开口圆话，“那时，弘还在蹒跚学步，先父救治了一位极为落魄的乞丐，其所言所述，至今仿佛是在昨日。
据其自述，曾为前隋一介县令，姓甚名谁何方为官未曾提及。
只是感慨自己不愿与上官同流合污——贪墨赈灾钱款而致使岭南流放的命运不公。
言语间，十分唾弃上司的不作为与手段拙劣。
先道出了自己欲以工代赈的设想，后感慨上司贪污腐化置灾民性命于不顾的心肠。
称自己即便是贪污了赈灾钱粮，亦能保全灾民的性命。
先父好奇生问，‘贪污了赈灾钱粮，如何救济灾民？’。
其：‘郎君以为，灾民还算人吗？
你肯定很惊奇，但是，行将饿死的人已经不算是人了，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可以吃。
我不是手捧圣贤书只会骂骂当朝者的书生。
我见过灾民吃观音土活活涨死的场面；见过入目之间所有树木的树皮都被啃光的情形；更是见过对常人而言，只是史书的四个字——易子而食的惨剧，这孩子啊，换着吃，就是锅里的一堆肉而已。
初次见到灾民——唯有心凉！
知道一件必然的事，不管朝廷发下多少救灾的粮食，永远也不够，必须要想办法变通。
有了十余次赈济灾民的历程，才有以工代赈的设想。
某亦曾生出无耻的贪污念头，假想出了既能贪墨赈灾钱粮，又能挽救灾民的方式。
朝廷的赈灾粮皆为精粮，钱也是以精粮价格而拨放。
这精粮可以换成两倍的粗粮，也就是说，某可贪墨一半。
而这粗粮又可以换成三倍的麸糠和草料，我又可以取六成有三。
再将沙子掺进麸糠之中，施给灾民，不就能救活所有人的性命了嘛！
听着毫无任性是不是？这就是某为何有最先问郎君之言。
灾民是什么？人畜！
而且他们之中并非全部是真正的灾民，有的人家中还有几天的口粮，有的还有半个月，有的还有几个月。
他们为了节省口粮，也会跑去吃朝廷赈灾粮，麸糠掺沙！难以下咽，但却胜于树皮，可令灾民苟活。’
如雷贯耳之语，时时惊醒与弘，得亏弘为长安令，若为远离中枢且存在感极低之地任县令，或许我可能会有贪墨的行径。”
“如霍侯所言，此番言论——如雷贯耳！但霍侯创办医院、设立慈善机构，如今又构福利院，定不是为铜臭之物而弃黎民百姓之人。
更何况，霍侯随意之作的麋鹿商行日进斗金，岂会在乎小小的赈灾钱粮。”长孙无垢觉得这个孩子与丈夫口中的小小侯爷，判若两人。
霍弘僵笑道：“谢王妃殿下夸奖！晚宴已然备好，我们还是吃饭吧。”
说着示意三仁将菜肴端到了亭外的两个大圆桌上，夏末秋初时节的晴朗天气，到屋外吃饭挺舒坦的。
长孙无垢与三小只皇孙新奇的看着入座的李秀宁和孙思邈等人效仿落座。
刚体会到与平日矮几独自吃饭的不同感受，又感叹起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
“道长，你们给公主殿下用冬虫夏草了？”霍弘瞅着中间的一盆鸡肉问道。
孙思邈点头道：“今天刚好是第十天，福利院动工的第一天早上，公主殿下主动要求服用冬虫夏草。
每日早上饮食冬虫夏草炖熬鸡汤，午餐与晚餐皆有此菜。”
霍弘刚从银耳鹌鹑这道菜中夹起的鹌鹑蛋掉在了桌上，弹了几下滚到了桌子下边，“我不是只给了你们十株吗？你们咋用十天的？”
“药库里取的！”孙思邈淡淡的说道。
“？？？”霍弘转头疑惑看向三义。
“啪！”
孙思邈吃饭的同时抬起空闲的左手一巴掌呼在了迷茫的小家伙的后脑勺上，“你这点不好，以后要改！
明明还有六百多株药，才给老夫十株，还说什么获取不易。”
“我谢谢您老人家的教导！”霍弘瘪着嘴说道。
甄权对麻婆豆腐情有独钟，主要还是牙口不太行，吃不了硬菜，“孙兄所言甚是，让我们来医院坐诊，几株药都舍不得，迟早都要用，给谁用不是用，现在拿出来用，日后入药便可轻车熟路。”
“甄老说的是，但是，这药真不好搞，不是大唐境内的产物，价格昂贵倒是其次，关键是不好获取，总不能因为一味药和邻国开战吧？”霍弘点头道。
“你不是有六七百株吗？不难啊！”孙思邈的左巴掌宠宠欲动的跳动着，似乎是在等一个满意的答案。
霍弘满头黑线道：“那是我请人搜集了近一年才攒下来的。”
“哦～前几日为翼国公号脉，开了五十株冬虫夏草给他，今天早上翼国公府又买走了五十株，一株作价五十文。”孙思邈淡然说道。
“孙道长是不是给翼国公说反了，让他炖冬虫夏草的时候放只鸡？”霍弘可能没有吃鹌鹑蛋的福气，夹一颗掉一颗。
唐光普笑道：“一株才多大点，炖只鸡怎么也得放个三五株吧，你没发现，今晚这只鸡里面放了八株吗？”
“败家子！真是败家子呢！慈善机构才五万贯的家底，五千万也不够你们造的呀！”霍弘瞠目结舌道：“冬虫夏草卖五十文！少了个零呢！”
孙思邈放下筷子说道：“你小子是不是黑心钱挣习惯了？吓唬贫道呢！”
霍弘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起身道：“孙道长！士可杀不可辱！你污辱我的人格！道歉！”
“坐下吃饭吧，待会凉了。”孙思邈半信半疑的看着一脸委屈的小家伙说道。
“行！叔不能忍，婶婶……忍了！”霍弘气鼓鼓的坐下对着第三颗鹌鹑蛋发起进攻。
旁边落座的李承乾弱弱的说道：“霍侯，是可忍，孰不可忍。”
“噗……哈哈哈……”
当霍弘第三颗鹌鹑蛋倒在了桌上，李秀宁带头笑出声后，惹得大家哄笑不止。
“就你聪明，霍侯刚才开玩笑呢。”长孙无垢给不明所以的儿子解释道。
“哦哦……”李承乾尴尬的点头专心对付美食。
霍弘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堪比氛围不醉人自醉、万事俱备之时……亲戚造访！
“霍弘，明天招多少个大夫？我医家的人可都来了！”唐光普问道。
“择优而取之！没有上限！但也没有下限！最后按照他们的成绩说话！”霍弘耸了耸肩膀说道。
“此次选考至少招录百人！”甄立言抚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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