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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会情郎

    陆西西今晚在秦喃家里留宿,半路在炸鸡店里取的套餐被当成了宵夜。

    餐桌上,秦母热情亲切地给陆西西夹菜,一口一个西西的,完全像是对待自家人般。

    除夕吃的团圆饭坐在餐桌边的都是自家人,而陆西西作为秦喃的朋友盛情难却出现在这里,面对数张生脸,很难放得开。

    一顿饭吃得很紧凑,秦喃吃饱后就把陆西西给拉回房间了。

    偌大的卧室里没有外人在,陆西西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秦喃拿手机给身在外地的男朋友发信息,说着餐桌上高汤里放的名贵药材,闻着像是补肾的。

    秦喃心里有个想法,她问陆西西,“今晚你要在我家过夜吗?”

    “有点想。”陆西西回不回去其实都无所谓,只是秦喃这方不方便的问题罢了。

    “那你今晚就睡我家吧,明天还有红包拿呢。”

    陆西西叹息,“算了吧,我晚点回去。”

    大过年的,睡在别人家也不礼貌。

    秦喃跟男朋友聊得正欢,听陆西西拒绝了,她倒也没有做过多的挽留,“那你先看会儿电视,桌上的炸鸡应该还是冷的,晚点我让司机把你送回去。”

    “行。”

    卧室里有液晶电视,对面还有张很古典贵族款式的沙发,陆西西坐在靠边的位置,操控遥控器看春节晚会。

    宵夜解决到一半的时候,陆西西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她扭头回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喃,秦喃这会儿在跟男朋友视频,小声地讲话,一会儿又捂嘴笑眯眯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她这边。

    陆西西起身走到落地窗外的阳台接电话,是温既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少年低沉温润的嗓音缓缓传出。

    “西西。”

    许是因为过年的缘故,看着别人幸福美满的家庭很是和美,她心里很是羡慕,联想到自己悲惨的家庭,她更多的是感慨。

    彼时听到喜欢的人的声音,这种被压制的负面情绪无意变得汹涌极了。

    陆西西用较短的时间整理好情绪,淡定地对着手机说:“怎么了?”

    “你怎么不在家?”

    他吃完饭就过来了,母亲本想阻拦,却无法奈何他。

    他见她一面就要回去了。

    温既是单亲家庭,但是他家里还有个牵绊,便是他生养他的母亲。

    可是陆西西什么都没有。

    过年了,她的朋友也是要回家去的。

    朋友不在,他也不在,陆西西就只有一个人了。

    陆西西解释着,“我现在在喃喃家里。”

    她又问,“你现在在我家里?”

    温既环顾了圈空荡荡的房子,摊开掌心,里面躺着把用皮筋圈着的钥匙,“嗯,敲门没人应,我就自己开门进来等你了。”

    他撒谎。

    其实是怕她出事。

    “我现在回去吧。”陆西西说,“你要等一会儿吗?还是你先回去?我回去的话要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她是怕他等太久。

    电话里,温既轻笑了声,“我等你回来。”

    “嗯。”

    陆西西还没有跟温既说新年快乐,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等今天晚上的十二点整。

    “西西。”

    “怎么了?”

    “我想接吻。”

    寒冷的天气,脸颊燥热得像思春,陆西西捂着脸,轻轻地说:“等我回去先。”

    陆西西在秦喃家里吃了饭,准备上车前,她从包里拿了条漱口水去漱口。

    秦喃姿势不端正地半截身子卡在床上,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陆西西,“回家直接洗澡洗漱睡觉了,怎么那么讲究漱口再走啊。”

    陆西西不好意思解释,她笑着背上包披好斗篷,答应秦喃留宿这件事是她食言了。

    临走前,陆西西歉意地对秦喃许诺,“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在你家留宿。”

    秦喃翻了个身,用着婉转的调调阴阳怪气地来了句,“会情郎去咯。”

    陆西西不由得笑出声,“我走了。”

    “去吧去吧。”

    秦喃看得开,没姐妹还有男朋友呢。

    除夕夜里交通有些堵塞,预计的半个小时变成了四十多分钟。

    陆西西赶回家上楼的时候就给温既发信息,“已经到楼下了。”

    钥匙在包里,陆西西拿钥匙开门。

    里面大抵是听见了动静,比她快一步开了门。

    陆西西抬起头看着温既,他身上穿的那件黑色大衣是下雪那天穿的,但是围巾换了条格子的软布。

    她喜欢针织的那种围巾,不知道这种单纯布料的暖不暖和。

    温既伸手把陆西西给搂了进来,合上门,他一手落锁一手环着少女柳腰。

    陆西西说:“不好意思,让你等得有点久。”

    温既低头吻她,尝到那股熟悉的葡萄味,就知道她漱口了的,“在你朋友家吃了晚餐?”

    “嗯。”陆西西以为是嘴巴里还有味道,她不太自在地说,“今晚吃得有点杂,味道可能有点重,不要介意。”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温既被她气笑了。

    陆西西没有很大喜欢可爱的东西,别人都说她高冷不太接触,温既是第一个说她可爱的人。

    温既低头解陆西西的披风,交叠折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他把她打横抱起走到沙发边,“西西,今晚给我点福利好不好?”

    “都行。”

    两人不越界,行为上只在于牵手、拥抱、亲吻,一切都在陆西西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剪眸潋滟闪着波光,世界仿佛在颠倒,可她意识却是无比的清晰。

    她记得,刚上大一的时候周燃燃在宿舍里讨论男生宿舍,从男生宿舍的人情关系讨论到男生大学可以发展的副业,再到谈恋爱上的拘谨与克制。

    周燃燃那会儿说,她跟他男朋友时刚接吻的时候很羞涩,羞得隔了好几天再见面的时候都是很尴尬话都不敢多说的那种。后来接吻的次数多了,说话利索了,人也学会了动手动脚。

    大家都猜测男生都是这样的,包括陆西西。

    直到现在,她发现温既跟她想的并不一样,说接吻真的只是接吻。

    嘴唇红肿得失去了知觉,陆西西脸色潮红地躺在沙发侧,腰上垫了个枕头。

    肆意亲昵的十来分钟,她依旧衣衫整齐,编发上贴的假花还待在原处。

    温既端了杯温水过来,眼里有情动时的欲望,他问,“疼不疼?”

    陆西西摇头,“还好。”

    一杯温水下肚,陆西西去洗漱,温既在客厅里看春节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