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是相反的

    no.1

    杜歌差点支撑不住，要倒下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巨大到不行。当他赶到家里时，里面一片狼藉，而角落里是哭泣的妹妹，张姨在安慰着。

    父亲已经被带走了，妈妈晕倒后送到医院。

    他整个人蒙蒙的，张姨让他赶快去看护母亲。

    坐在车中他痛苦的闭上眼，他的父亲那么优秀，却进了监狱。

    赶到医院，他却不知去哪儿找母亲。

    “护士，有没有见到我妈。”

    “谁？”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焦急又彷徨。还好他报出名字，护士给他地址。

    母亲醒来了，可状况堪忧。他唤母亲，却没有回应。

    no.2

    本来他还和女友亲昵，下一秒，这个家就碎成无数块。

    李月问他情况。

    “我家......呜呜......李月，我怎么办啊。”

    晚上，家里异常冷清，妹妹哭累了，倒在沙发上睡了。杜歌也没心思管她单薄的穿着是否冷，自己兀自呆在一角。在冷冷的灯下发呆。

    将近清晨才睡着。

    快到上午时，姥姥来了。她哭着把小妹安排到房间。姥姥让杜歌振作，别难受了。

    no.3

    忙了几天，杜歌才有机会和李月见面。周五放学，杜歌接上李月，两人沿着街市漫无目的的前行。

    一边走，天一边黑了下去。夜来临了，灯一点点增多，其余地方都被夜吞噬，两人在灯火阑珊之处看着前面闪烁的光影。

    这时，快乐回来了，安逸回来了。她紧紧抱着杜歌，任忧愁一点点在心里生发，包围了彼此。男友的怀抱是这个世界最后的藏身之所，也是另一个大门的开启处。

    杜歌把李月藏在怀里，在其中寻找着慰籍。她的体香，她的浅语，像孟婆汤一样暂忘现实。

    两人不愿再踏进现实了。于是两人寻找着避风港，两人来到宾馆，杜歌忙着开房间；李月坐下，把提包放在腿上。

    前台静静的，只有鱼缸中制造的泡泡咕噜咕噜的响。

    放入房卡，灯光微明。已是夜间模式。

    李月卸下了最后一丝重担，坐在软和的床上，窗外的夜景像死亡的序幕。

    杜歌看着她的背影，以及她未遮住的光亮，那种不顾一切的想法又再次生发。

    no.4

    醒来后，杜歌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他的脑子瞬间就炸了。

    是姥姥打来的，说母亲突然病危，幸好送医及时。

    医院催医药费了，可杜歌哪有钱，最后一点钱昨天也花了。

    死气白咧的朝亲戚借了，还是不够，还是李月给他钱，才解决燃眉之急。

    父亲的事还悬而未决，母亲又病重，恢复又不知何时。他头脑很乱，来到阳台散心，倚着栏杆，才发现栏杆低得吓人，便退到墙角。

    天边夕阳西斜，似乎没有了温度。而它惨烈的红色，像人死后的场景。

    这场景让他震撼，他以前从未对夕阳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似乎世上的一切事情都不重要了。

    不，还是有的，一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