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团圆

    no.1

    匆匆忙忙的行人，不会去注意风景，有时为了活着就拼尽全力，不会管别的，即使看见了，又怎样，留不住也带不走。

    夕阳也不管谁，兀自出现又降落。它在黑乎乎的屋檐一周留有橘红色的光芒。这时杜歌十分留恋着夕阳。他发现天降了温，衣服单薄不够御寒。

    夕阳过后，便是永夜。作为分割点，留恋光明的人会万分沮丧，没了精神，对绵长的未来无法承担。

    杜歌掏出烟，染着，吸了一口。烟侵入内部，在胸腔中释放疼痛，接着被吐出。杜歌头有点儿晕。

    他在等着月儿。

    他什么也没和别人说，孑然一身去赴死。

    李月来了，穿着杜歌最喜欢的衣服。她可真漂亮，这么美的人不应该受伤。

    两人乘车去往杜歌家的老宅，做最后的温存。

    “我带了你喜欢的衣服，你可以玩和痛快。”

    “好。”

    到达村子，时值黄昏，夕阳染红了村落，此时静静地如万物消失。随着杜歌的引路，李月到达了目的地。是一座独门独户的院落，四周是树林或田地。

    轻起门扉，李月原本飘荡的心也找到了落脚点。院子里没什么物件，店面铺了一层败叶。两人进了屋内，杜歌开了灯，看到正中有一幅画，两边是对联：

    清风抚松叶作幽歌，明月照松枝成游伴。

    横批：纵享人间乐

    杜歌铺好床，李月收拾屋子，完了后，两人相视而笑。此刻，外界被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真好。”她开心的说。

    杜歌凝视着女友，在此时，他终于达到了自己的所愿，可以躺在她的怀里了。

    两人带了许多食材，为最后的温饱做准备。晚饭是简单的炒菜，李月特意拿了两个杯子，倒上红酒。

    “为了我们的圆满，干杯。”

    “干杯。”

    李月呷了一口酒，吞下去时微微蹙眉，满足的闭上眼睛。她舒展着面容，嘴角向两边无限延展。杜歌痴痴的看着。

    一缕酒成一条红线从她嘴角留下去，杜歌倾出身子，伸出舌头舔进嘴里。李月笑着留下眼泪，他继续用舌头为她擦拭泪珠。她哭出了声音，轻轻的，缓缓的。她好久没这样畅快了，她哭出了委屈，哭出了压抑。

    no.3

    杜歌和李月聊了很多。

    他们盘腿坐在床上，李月在手舞足蹈的描述着。

    “你永远不知道我取出来的是什么。”

    “是大鱼。”杜歌猜不着还不放弃。

    “告诉你吧，我从泥水里拿出来的是一个网球。”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屋内的温馨气氛被烘托得更加高。

    “人活着就是寻找快乐的过程，我们找到了，也不愿等下次了。”李月变得慵懒。

    等杜歌关了灯，李月迅速扑到他的怀里。杜歌也终于如愿以偿，得到她的温暖。

    李月对他来说是什么滋味呢，这是李月特有的感觉，是杜歌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结果。杜歌对异性的所有幻想，在李月的温床上生根发芽。他怕没有李月，更怕没有对李月的喜欢了。不如就在这刻死去，永存这一刻。

    我不是懦弱，而是选择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