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许家凶猛（上）
此行的目标没出内城，一行人往东边走。
自从出了许家大门，许志海就消失了，许家小辈都无法察觉，只有许泽隐隐中能感知到他似乎缀在后面。
除了他，似乎还有其他人。
一边走，许聪和许泽说着此次今天的目标。
林、郑、王、陈，是江城的四大世家郡望，不止在江城，在江城以外的万里土地，都有着极为煊赫的势力与名声。
在四大世家以下，还有几个家族也极有势力，都在江城扎根极深，但相比来说差了一截，尤其是却少了极为关键的东西。
许家就是其中之一，但和其他世家不同，他们的出生极其低微，从一山村而来，进入江城后，短短几年就已起势，随后如风中野火，越来越大，很快就成为江城的主要势力之一。
时间快，底蕴相比就弱了些，与江城其他的势力相比，不说四大郡望世家，即使次一等的家族，公认也差很多。
最直接的对比，是许家人口极其稀少。
尤其是主要人口，被不同其他家族绵延几十年，许家一共两代，上一代仅有三人，但个个凶猛，做事狠绝，江城人人生畏。
下一代人也不多，也仅有几人，因此成了其他家族势力的针对的地方。
父辈是虎，子嗣当然不可能是猫，尤其许家小辈从儿时就浸泡药浴，艰苦打熬身体，也是个个凶悍。仅凭几人就在世家中横冲直撞，毫不畏惧。
不过几年前，其他家族子弟中天赋出众者纷纷被家族中傩师指引，成了傩师，因此许家小辈们就落了下风。
一次角擂中，许阳与章家一位还没成傩师的小辈斗擂，角力一番后胜了，没想到被一位刚开了门的小辈傩师怒极打伤了，引得许志海亲自下场。
徐志海抓了所有章家所有小辈，包括三位刚成傩师的，一路扣押进了许府。
章家一位长辈打进了许府，没打过许志海，也被抓了，最后是章家一位高级傩师出来，胜了许志海和骨徳，但惧怕还有许志山，以及没出面的许凌志。
于是章家怯了，派人赔了礼，才把傩师和小辈接回去。
当时这件事，一共闹了一月有余，不但江城民众和各势力都看了个热闹，最后似乎还传到了那位太守耳中。
正是忌惮于此，两家才各停了手。不然接下来呼朋唤友，才是真正的大场面，尤其是两家都各有势力。章家固然在江城牵扯极深，但许家也不简单，当年许家在内城占了一处府邸，可是惹出了四大世家中的其二，最后也不了了之。
许聪说，他们接下来的事就与江城其他世家有关。
许泽不知道许家的这些事，并且在外城拥有很大的势力和影响，不知道自己之前出去时遇到的那些是和许家有关。
外城虽鱼龙混杂，但相对更容易调查，之前许家的调查一直局限于外城，不说常年混迹外城的骨徳和许志海，连家主许凌志出手都没找出什么。
现在，也就只有内城了。
而内城，首当其冲的就是各个家族。
年轻人办事，当然从年轻人开始。
同时也是为报之前未成傩师的仇，少年意气，有仇不隔夜。
虽说，当年最后吃亏的不是许家，章家出的丑更多更大。但许家小辈从没想过要靠长辈出气，因此心里一直憋着，等待机会。
昨天，在许聪等人出去活动时，遇到了几个有过节的世家，于是产生了今天的行动。
这些和许泽有关系，但也没关系。
前身从未参与过这些，一直被保护在家中，足不出户，生怕出了意外，更别说小辈间的争斗了。但争斗的来源又是为了家族，现在他身为许家人，不能说和他无关。
很快，来到一处奇怪的建筑外，过了一个人为设置的关卡，就到了一处地方。
中央有几个巨大的圆形空地，空地边缘向上延伸出倾斜的座位区域，酷似角斗场。
这就是许聪口中说的”角擂“。
‘角擂’平时主要由仆人、兽类、乃至流民等的争斗为主流，是内城其中的一处供人玩乐的地方，能来的非富即贵，普通人很难进来，除非作为随从或者角擂上被围观的存在。
除了这些，就是江城各个家族小辈们解决矛盾，互相争斗的地方了。
至少，各个家族要维持表面上的稳定。
此时的八个擂台上，只有中央的空着，其余都在发生着极为血腥惨烈的厮杀与挣扎。
是的，挣扎。
许泽刚跨进来，以他如今的视力，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擂台上，正在发生的战斗。
两个全身都是鞭痕，只有腰间围的破布，深深勒在肋骨与腰中间，身上看不到肉，只有骨头。
这两个一看就是流民，不知道被饿了多久，眼睛血红。双方的战斗毫不激烈，没有你来我往，没有轰鸣的响声。
但是这个擂台却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因为足够血腥、无声却震撼，刺激着他们的感官。
他们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稳，双臂因为无力而挥不出一拳，都是靠长而坚硬的指甲、牙齿，撕扯着对方的脸、对方的皮……
他们比旁边的两只凶残嘶吼的野兽还像野兽。
到后面，其中一个抓住机会，用牙齿咬住另一人的脖子，不见血流下，只能看到其不断鼓动的喉咙。
良久，被咬住喉咙的没有动静了，剩下的那个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只能不停蠕动着。
如果还有赢家，只能是那个还蠕动着，另一个一样如一滩烂肉一动不动了。
看着擂台下的守卫上去，将两团看不出人样的东西拖下了台，许泽回过头，袖子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擂台上，无数声音吼了起来，释放着刚才被压抑的兴奋与刺激。
许聪的声音响起，“你是第一次看到吧？其实我看到的也不多，一般是这些看客看惯了响声震天、你来我往的生死决斗，就会安排这样一场这样的。”
“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许泽问。
“一般都是从城外拉来的，这样的很多，只要有人说找人进城，就会有无数人抢着来。”
许聪说着摇头。
“其实进城比不进城还难过，在城外还可以吃土，被带到这里来的，连土都不能吃。他们会被关在一间只有墙的房子里，十天不给吃的，只能喝一点水，然后被拉到擂台上。”
“赢了才会给吃的，输了的……”
输了的结果，许泽已经看到了。
不过他怀疑，赢了能得到吃的，这事的真实性。毕竟，最后真的有赢家吗？
即使他没怎么见过，也能判断出来，剩下的那个，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许泽只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跳动。
许聪边走边说，“我们许家就是这样过来的，那时只有大伯是傩师，我爸和三叔都不是。如果不是大伯，也就是你父亲，我爸和三叔，可能已经被抓到这里来了。”
他话里的三叔，就是许志海，许阳的父亲。
许家一行人都在听着，眼里都积蓄着怒火，尤其是许阳。
说着，许家一行人已经到了目的地。
最靠近擂台的位置，向来是各家族的位置，因为这里视野最好。
此时这里也坐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些年轻的，中间夹杂着几个年长的，还有寥寥几个年幼孩童的，四五岁的模样。
看到许家人过来，所有人纷纷看过来，几十双充满愤怒、蔑视、挑衅的眼睛，都集中在了许家五人身上。
许泽瞥了一眼许聪，发现其嘴角隐隐带着笑意，明显并不在乎。
再看其他许明、许月和许阳，也是这样。
蓦地，一声猖狂的笑声就传来：”哈哈，许家缩头乌龟怎么敢出来了？这两年可很少看到人啊。“
自从出了许家大门，许志海就消失了，许家小辈都无法察觉，只有许泽隐隐中能感知到他似乎缀在后面。
除了他，似乎还有其他人。
一边走，许聪和许泽说着此次今天的目标。
林、郑、王、陈，是江城的四大世家郡望，不止在江城，在江城以外的万里土地，都有着极为煊赫的势力与名声。
在四大世家以下，还有几个家族也极有势力，都在江城扎根极深，但相比来说差了一截，尤其是却少了极为关键的东西。
许家就是其中之一，但和其他世家不同，他们的出生极其低微，从一山村而来，进入江城后，短短几年就已起势，随后如风中野火，越来越大，很快就成为江城的主要势力之一。
时间快，底蕴相比就弱了些，与江城其他的势力相比，不说四大郡望世家，即使次一等的家族，公认也差很多。
最直接的对比，是许家人口极其稀少。
尤其是主要人口，被不同其他家族绵延几十年，许家一共两代，上一代仅有三人，但个个凶猛，做事狠绝，江城人人生畏。
下一代人也不多，也仅有几人，因此成了其他家族势力的针对的地方。
父辈是虎，子嗣当然不可能是猫，尤其许家小辈从儿时就浸泡药浴，艰苦打熬身体，也是个个凶悍。仅凭几人就在世家中横冲直撞，毫不畏惧。
不过几年前，其他家族子弟中天赋出众者纷纷被家族中傩师指引，成了傩师，因此许家小辈们就落了下风。
一次角擂中，许阳与章家一位还没成傩师的小辈斗擂，角力一番后胜了，没想到被一位刚开了门的小辈傩师怒极打伤了，引得许志海亲自下场。
徐志海抓了所有章家所有小辈，包括三位刚成傩师的，一路扣押进了许府。
章家一位长辈打进了许府，没打过许志海，也被抓了，最后是章家一位高级傩师出来，胜了许志海和骨徳，但惧怕还有许志山，以及没出面的许凌志。
于是章家怯了，派人赔了礼，才把傩师和小辈接回去。
当时这件事，一共闹了一月有余，不但江城民众和各势力都看了个热闹，最后似乎还传到了那位太守耳中。
正是忌惮于此，两家才各停了手。不然接下来呼朋唤友，才是真正的大场面，尤其是两家都各有势力。章家固然在江城牵扯极深，但许家也不简单，当年许家在内城占了一处府邸，可是惹出了四大世家中的其二，最后也不了了之。
许聪说，他们接下来的事就与江城其他世家有关。
许泽不知道许家的这些事，并且在外城拥有很大的势力和影响，不知道自己之前出去时遇到的那些是和许家有关。
外城虽鱼龙混杂，但相对更容易调查，之前许家的调查一直局限于外城，不说常年混迹外城的骨徳和许志海，连家主许凌志出手都没找出什么。
现在，也就只有内城了。
而内城，首当其冲的就是各个家族。
年轻人办事，当然从年轻人开始。
同时也是为报之前未成傩师的仇，少年意气，有仇不隔夜。
虽说，当年最后吃亏的不是许家，章家出的丑更多更大。但许家小辈从没想过要靠长辈出气，因此心里一直憋着，等待机会。
昨天，在许聪等人出去活动时，遇到了几个有过节的世家，于是产生了今天的行动。
这些和许泽有关系，但也没关系。
前身从未参与过这些，一直被保护在家中，足不出户，生怕出了意外，更别说小辈间的争斗了。但争斗的来源又是为了家族，现在他身为许家人，不能说和他无关。
很快，来到一处奇怪的建筑外，过了一个人为设置的关卡，就到了一处地方。
中央有几个巨大的圆形空地，空地边缘向上延伸出倾斜的座位区域，酷似角斗场。
这就是许聪口中说的”角擂“。
‘角擂’平时主要由仆人、兽类、乃至流民等的争斗为主流，是内城其中的一处供人玩乐的地方，能来的非富即贵，普通人很难进来，除非作为随从或者角擂上被围观的存在。
除了这些，就是江城各个家族小辈们解决矛盾，互相争斗的地方了。
至少，各个家族要维持表面上的稳定。
此时的八个擂台上，只有中央的空着，其余都在发生着极为血腥惨烈的厮杀与挣扎。
是的，挣扎。
许泽刚跨进来，以他如今的视力，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擂台上，正在发生的战斗。
两个全身都是鞭痕，只有腰间围的破布，深深勒在肋骨与腰中间，身上看不到肉，只有骨头。
这两个一看就是流民，不知道被饿了多久，眼睛血红。双方的战斗毫不激烈，没有你来我往，没有轰鸣的响声。
但是这个擂台却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因为足够血腥、无声却震撼，刺激着他们的感官。
他们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稳，双臂因为无力而挥不出一拳，都是靠长而坚硬的指甲、牙齿，撕扯着对方的脸、对方的皮……
他们比旁边的两只凶残嘶吼的野兽还像野兽。
到后面，其中一个抓住机会，用牙齿咬住另一人的脖子，不见血流下，只能看到其不断鼓动的喉咙。
良久，被咬住喉咙的没有动静了，剩下的那个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只能不停蠕动着。
如果还有赢家，只能是那个还蠕动着，另一个一样如一滩烂肉一动不动了。
看着擂台下的守卫上去，将两团看不出人样的东西拖下了台，许泽回过头，袖子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擂台上，无数声音吼了起来，释放着刚才被压抑的兴奋与刺激。
许聪的声音响起，“你是第一次看到吧？其实我看到的也不多，一般是这些看客看惯了响声震天、你来我往的生死决斗，就会安排这样一场这样的。”
“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许泽问。
“一般都是从城外拉来的，这样的很多，只要有人说找人进城，就会有无数人抢着来。”
许聪说着摇头。
“其实进城比不进城还难过，在城外还可以吃土，被带到这里来的，连土都不能吃。他们会被关在一间只有墙的房子里，十天不给吃的，只能喝一点水，然后被拉到擂台上。”
“赢了才会给吃的，输了的……”
输了的结果，许泽已经看到了。
不过他怀疑，赢了能得到吃的，这事的真实性。毕竟，最后真的有赢家吗？
即使他没怎么见过，也能判断出来，剩下的那个，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许泽只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跳动。
许聪边走边说，“我们许家就是这样过来的，那时只有大伯是傩师，我爸和三叔都不是。如果不是大伯，也就是你父亲，我爸和三叔，可能已经被抓到这里来了。”
他话里的三叔，就是许志海，许阳的父亲。
许家一行人都在听着，眼里都积蓄着怒火，尤其是许阳。
说着，许家一行人已经到了目的地。
最靠近擂台的位置，向来是各家族的位置，因为这里视野最好。
此时这里也坐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些年轻的，中间夹杂着几个年长的，还有寥寥几个年幼孩童的，四五岁的模样。
看到许家人过来，所有人纷纷看过来，几十双充满愤怒、蔑视、挑衅的眼睛，都集中在了许家五人身上。
许泽瞥了一眼许聪，发现其嘴角隐隐带着笑意，明显并不在乎。
再看其他许明、许月和许阳，也是这样。
蓦地，一声猖狂的笑声就传来：”哈哈，许家缩头乌龟怎么敢出来了？这两年可很少看到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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