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杀！
寂静的街道上，黑夜和白天刚有交汇，即使是在需要早早起床忙碌的农民和摊贩的外城，也要两个时辰才起床。
一道黑影借助房屋的阴影，或快或慢的穿行着，如果被人看到，或许会吓一跳。
蓦地，黑影停下，显露出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
“嗯？那是？”
黑影思考着，然后掉了个方向，融入阴影中。
…………
许泽虽然知道黑影可能已经来了，但他没有着急。
他先是在周围跑了起来，不断的绕圈。
然后在不同的地方，将虫子放出来溜一溜，换了很多地方。
最后，他走到街边一处阴影中，找到一个睡着的流民，先将其叫醒，说声对不起，接着敲晕，扒掉一件衣服，换在自己身上。
再换条街，躺在街边的阴影中，并忍着恶臭，在身上涂了些污渍，尤其是脚、脖子、脸等裸露的位置，免得太白引起怀疑。
时间过去，很快，许泽感觉到身边不断地有风声。
他知道，黑影人来了。
黑影人在四处穿行，不断来回，绕圈，寻找什么。
许泽也明白，找的是那虫子，或者，就是自己！
良久，脚步声响起，从街上走过。
许泽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弃，就没动，也没急着睁眼。
但很快，他听到不远处有动静，似乎是一个睡着的流民翻了个身。
然后他听到，脚步声朝着那边过去了。
再然后，他听到一个呼吸从缓慢，到急促，最后消失。
许泽感觉自己心跳再加快，心中的火焰在疯狂舔舐他的神经，
于是，他假装翻身，只是这一翻滚得有些远，刚好滚到了黑袍人脚边。
黑袍人看着滚到脚边的人，接着眼中凶光一闪，弯腰握住许泽的脚踝，将他拖到了边上的小巷中。
到了小巷中，黑袍人蹲下来，狞笑道：”今晚刚好受了些气，就让你们这些弃民来抵吧。“
说着他把手放到了许泽的脖子上，逐渐使劲，他不打算一下弄死，要看着其从睡梦中惊醒，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手舞足蹈“地挣扎。
果然，他眼中的”弃民“睁开眼，”惊恐“地看着他。
但不等黑袍人笑起来，他眼中的”弃民“就从突然怀中伸出手，将手中的匕首送进了他的心脏中。
只听”叮“一声，似乎戳到了什么东西，一用力，就将之戳破了。
黑袍人忽然凝滞住了，双手从许泽脖子上软下来，黑色的面具之下，两只死鱼般的眼睛突着，好像要从面具的眼眶中掉出出来似的。
随后黑袍人的尸体就软软地倒下，贴了上来。
许泽愣了愣，猛地将黑袍人从怀中掀出去，瘫坐在地上，心跳如雷。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声几乎连成一线。
这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杀人，前世都是影视剧看得多，看过各种杀人场面，但现实没见过。
这世界人命较为轻贱，但想来前身也没杀过，毕竟本能的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过了片刻，心跳的速度渐缓，许泽才慢慢站起，走到黑袍人的尸体旁边，将尸体翻过身，露出了只有柄还在外的匕首。
许泽把手放到匕首的柄上，轻轻一拉，呲，匕首上的锈迹和血肉摩擦，撕扯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中响起，回荡，进入他的耳中。
随着匕首从完全拨出，隐隐中有”啵“的一声，宛如打开了一个装满水的瓶子，一股腥臭的液体迸了出来。
沾到许泽的手上，又黏又热，让他不由得甩了甩手。
这股错觉，让许泽回想起了前世大学毕业以前的时光，那时他和母亲住在村子里，每到寒假回家时，都是村里集中杀猪过年的时候。而母亲一般也会把自家的猪留着，等他放假回来后，才会宰杀。一般村里都会有几个较善于杀猪，家里有不会杀猪的，就会去请，当然这事一般是男主人去。
许泽的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和母亲，以前一直是爷爷去请，后来爷爷久病难医去世后，就由母亲去请。女人一般去请较为麻烦，而母亲是外嫁过来的，父亲早早去世，母亲忙碌于抚养孩子长大，为了给孩子好的教育，早年就去县城打工。和村里人不够亲，别人家杀猪时又少了男人去帮助走往，去请人难免会受些气。等许泽上了高中后，长得人高马大，寒假时不让母亲去买，杀猪时就由他去帮忙，时间长了，他就学会了如何杀猪。
此后，就一直负责家里的杀猪宰鸡等事，持续了好些年，直到奶奶大学时去世，母亲在他毕业之际也去了，他就没回过村里，也没再杀过猪了。
爷爷、奶奶、母亲都死于同样的原因，不是同一种病，三个人三个姓，哪会相干?但世间总有一种病，积劳成疾，久病难医。
即使手上生疏了，那种杀猪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现在，那种感觉似乎回来了，尤其是鲜血飙射到手上的感觉，和从猪的下颌处抽出杀猪刀时，猪血彪溅到手上的感觉是一样的。
难怪他没有恶心感，只是心跳得厉害，呼吸急促。
而且，许泽觉得，他比较喜欢用杀猪刀那样的刀具，那是特别为杀牲口特制的，倾斜的刀口，一刀进去，一刀出来，很是利落。
而不像手中的匕首，直来直去，用得不是很习惯。
如此想着，他的剧烈跳动的心似乎逐渐变得平息，呼吸也回归正常。
看着黑袍人的尸体，许泽有些无奈：”这世界，人命竟如此轻贱！如果不是你突然起了杀心，虽然你不并不一定想杀我，但如此滥杀。“
“你真的该死！”
”事实上我并不想动手的！”
他没想到黑袍人竟如此蔑视人命，只是翻了个身，竟引来杀祸，何其……可笑啊，何其可悲！
”是他的错吗？还是这个世界的错？”
也正是错估了这点，许泽错杀了黑袍人，对他来说，慢慢图之才是正道，最好是能将其抓住，审问出来龙去脉，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现在，线索又断了。
”这样也好，你死了，我就能安心了，不用担心有人晚上被人惦记。就是不知，其后是否还有帮凶……我记得还有个络腮胡大汉，不知道是戴的假面，还是真面目。“
许泽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到尸体身边，掀开他的面具，看到果然是那张如同缝上去的脸。
在他靠近耳朵处摸了摸，摸到了隐约的一个起伏，一扣，一撕，手上又多了一层面具，和另一个不同。那个粗糙、厚重如同器物，这张真的宛若人脸，薄而细腻，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撕了面具后，剩下的是一张苍白宛若死人的脸，虽然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但刚死的人不会那么快就变成这样，明显原来就是如此。
许泽看着手中的面具，喃喃道：“我也算为你报了仇了。”
那天，被掳走的人已经死了，死在了暴打与摧残中，而许泽，只是另外一个世界中死了后，被召唤而来的。
只是因为时间太短，施暴的人没有发现已经死了一个人，也换了个人。
许泽把黑袍人的黑袍剥了，扔到几条街外。
这期间黑袍人身上有什么看起来有用的东西，都被他留了下来，准备回去后再看看。
然后在把尸体穿上从身上脱下的褴褛破衣，还给了之前那个流民，并放了一枚金子。
这世界的钱币也是以金子代替，名为“吉金”，其实就是黄铜，越金越亮的就越值钱。
自己穿好衣服，朝内城走去。
天色亮了许多，空中飘着一层白雾，也往人的身上和脸上罩。
“这天，有点冷啊！”
许泽擦了擦脸上的雾。
他已经到了‘人上路’前，远远地看到有人把守，不禁吃了一惊。
”之前好像没看到有人守着，难道是发现我们了？“许泽想着，”应该不会，不然早应该被拦住了。“
这样想着，他没急于过去，而是耐心等待。
等到守卫开始换班，趁这个间隙，许泽溜了过去。
这条路很宽，守卫的人其实不多，也不是傩师，只是精心训练的普通人。
他不知道，这守卫原先没有，但自从许家进了内城后，这里才有了守卫，且只防进，不防出。
许府就在内城边缘，很快，许泽就到了许府外。
许府外也有守卫，但就两个，没有王家那么多。
他绕到离自己住的小院最近的墙外，目测了一下，墙高越有四五米，应该能翻得过去。
试了一次，双脚用力一跃，在墙上快速扒了两次，接着这股力，轻松就过去了。
嘭，就是落地的姿势不太好，没掌控住，险些屁股着地。
许泽回头看了看高高的院墙，满意的点头。
“很好，以后就走这了。能翻墙，何必还要走门。”
避过府里巡查的护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照例翻墙进入
小院依旧寂静，仿佛和他出去时没有两样。
许泽没有洗漱，直接回屋睡觉。
他需要调整一番。
…………
日上三竿，许泽才起床，他想睡也没人叫他，甚至有人来打扰都不可能。
每次他起床，小黄会守在门外，然后送来热水和洗漱的用品。
看他醒来，守在门外的小黄连忙进来给他准备洗漱用具，清水、脸布一应俱全，还想伺候他穿衣穿鞋，被许泽拒绝了。
虽然从来都是这样，但自从上次的事后，小黄明显更热情了，以前恭敬居多，要说多热情，算不上。
至于洗漱的事，许泽没有拒绝，这可以说小黄的工作，也是他能呆在许府的意义所在。
这个世界，下人的地位比前世的古代还不如，因为世界的混乱，还有武力值太高的缘故。
把脸埋进铜盆中，三秒后，猛地抬起头，呼，爽快了。
接过小黄递来毛巾，擦脸，擦手，再拿起装了盐水的杯子漱口，便算是洗漱完了。
这世界的洗漱方式，例如盐水漱口，许泽刚开始很不适应，容易在口中转了转后，咽进肚子里。
还不能刷牙，沐浴是用一种膏状物质，在沾水后涂抹在身上，意外的很香。
最难以忍受的是上厕所，这世界用的是一种木片，叫厕筹。每人都会准备一个，自己用了以后洗干净。
许泽吐槽，“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纸弄出来，即使最简单的那种也可以。”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很舒服了，毕竟许家也算是江城中的大家族，虽然人相比其他家族人不多。
要是穿越成一个贫苦人家，或者城外的流民身上，那就难受了。
毕竟这世界每时每刻，估计死的人都不少，从概率上来说，他穿越成一个流民的可能性不小。
要是那样，这会儿他估计还在为生计发愁，要想不受苦，估计只有自我了结才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他好歹每天还有热水洗脸，还有盐水簌口。
这个世界，盐的价值和前世的古代估计有得一拼，都是真正的稀缺资源。平常人家有的吃就不错了，别说用来漱口。
许泽走出门，感觉天气明显寒冷了许多，院中的花花草草上，已经挂了白霜。
估计，天要转冷了。
他想到那些平常人家，还有外城睡在街边的人，和城外无数的流民。
如今尚不算很冷，凭身体可以硬抗，再过一段时间呢？温度继续往下，估计没有多少人能够度过去。
无论酷夏与寒冬时候，都是最难待的时候，前世现代那种条件都不说绝对有人能忍受，何况此世界那些连吃饭都吃不饱的人能抵抗严寒酷暑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神道世界，诸神为天，世界如牢，人命如草！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许泽偶尔也会想这个问题。
如果真要说的话，或许，唯杀而已！
所谓‘沉疴痼疾，积重难返’
以杀，止杀！
许泽觉得，他似乎离安平享乐的日子越来越远了。
他不让自己想这些，但经常遇到让他不得不联想的人与事。
一道黑影借助房屋的阴影，或快或慢的穿行着，如果被人看到，或许会吓一跳。
蓦地，黑影停下，显露出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
“嗯？那是？”
黑影思考着，然后掉了个方向，融入阴影中。
…………
许泽虽然知道黑影可能已经来了，但他没有着急。
他先是在周围跑了起来，不断的绕圈。
然后在不同的地方，将虫子放出来溜一溜，换了很多地方。
最后，他走到街边一处阴影中，找到一个睡着的流民，先将其叫醒，说声对不起，接着敲晕，扒掉一件衣服，换在自己身上。
再换条街，躺在街边的阴影中，并忍着恶臭，在身上涂了些污渍，尤其是脚、脖子、脸等裸露的位置，免得太白引起怀疑。
时间过去，很快，许泽感觉到身边不断地有风声。
他知道，黑影人来了。
黑影人在四处穿行，不断来回，绕圈，寻找什么。
许泽也明白，找的是那虫子，或者，就是自己！
良久，脚步声响起，从街上走过。
许泽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弃，就没动，也没急着睁眼。
但很快，他听到不远处有动静，似乎是一个睡着的流民翻了个身。
然后他听到，脚步声朝着那边过去了。
再然后，他听到一个呼吸从缓慢，到急促，最后消失。
许泽感觉自己心跳再加快，心中的火焰在疯狂舔舐他的神经，
于是，他假装翻身，只是这一翻滚得有些远，刚好滚到了黑袍人脚边。
黑袍人看着滚到脚边的人，接着眼中凶光一闪，弯腰握住许泽的脚踝，将他拖到了边上的小巷中。
到了小巷中，黑袍人蹲下来，狞笑道：”今晚刚好受了些气，就让你们这些弃民来抵吧。“
说着他把手放到了许泽的脖子上，逐渐使劲，他不打算一下弄死，要看着其从睡梦中惊醒，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手舞足蹈“地挣扎。
果然，他眼中的”弃民“睁开眼，”惊恐“地看着他。
但不等黑袍人笑起来，他眼中的”弃民“就从突然怀中伸出手，将手中的匕首送进了他的心脏中。
只听”叮“一声，似乎戳到了什么东西，一用力，就将之戳破了。
黑袍人忽然凝滞住了，双手从许泽脖子上软下来，黑色的面具之下，两只死鱼般的眼睛突着，好像要从面具的眼眶中掉出出来似的。
随后黑袍人的尸体就软软地倒下，贴了上来。
许泽愣了愣，猛地将黑袍人从怀中掀出去，瘫坐在地上，心跳如雷。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声几乎连成一线。
这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杀人，前世都是影视剧看得多，看过各种杀人场面，但现实没见过。
这世界人命较为轻贱，但想来前身也没杀过，毕竟本能的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过了片刻，心跳的速度渐缓，许泽才慢慢站起，走到黑袍人的尸体旁边，将尸体翻过身，露出了只有柄还在外的匕首。
许泽把手放到匕首的柄上，轻轻一拉，呲，匕首上的锈迹和血肉摩擦，撕扯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中响起，回荡，进入他的耳中。
随着匕首从完全拨出，隐隐中有”啵“的一声，宛如打开了一个装满水的瓶子，一股腥臭的液体迸了出来。
沾到许泽的手上，又黏又热，让他不由得甩了甩手。
这股错觉，让许泽回想起了前世大学毕业以前的时光，那时他和母亲住在村子里，每到寒假回家时，都是村里集中杀猪过年的时候。而母亲一般也会把自家的猪留着，等他放假回来后，才会宰杀。一般村里都会有几个较善于杀猪，家里有不会杀猪的，就会去请，当然这事一般是男主人去。
许泽的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和母亲，以前一直是爷爷去请，后来爷爷久病难医去世后，就由母亲去请。女人一般去请较为麻烦，而母亲是外嫁过来的，父亲早早去世，母亲忙碌于抚养孩子长大，为了给孩子好的教育，早年就去县城打工。和村里人不够亲，别人家杀猪时又少了男人去帮助走往，去请人难免会受些气。等许泽上了高中后，长得人高马大，寒假时不让母亲去买，杀猪时就由他去帮忙，时间长了，他就学会了如何杀猪。
此后，就一直负责家里的杀猪宰鸡等事，持续了好些年，直到奶奶大学时去世，母亲在他毕业之际也去了，他就没回过村里，也没再杀过猪了。
爷爷、奶奶、母亲都死于同样的原因，不是同一种病，三个人三个姓，哪会相干?但世间总有一种病，积劳成疾，久病难医。
即使手上生疏了，那种杀猪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现在，那种感觉似乎回来了，尤其是鲜血飙射到手上的感觉，和从猪的下颌处抽出杀猪刀时，猪血彪溅到手上的感觉是一样的。
难怪他没有恶心感，只是心跳得厉害，呼吸急促。
而且，许泽觉得，他比较喜欢用杀猪刀那样的刀具，那是特别为杀牲口特制的，倾斜的刀口，一刀进去，一刀出来，很是利落。
而不像手中的匕首，直来直去，用得不是很习惯。
如此想着，他的剧烈跳动的心似乎逐渐变得平息，呼吸也回归正常。
看着黑袍人的尸体，许泽有些无奈：”这世界，人命竟如此轻贱！如果不是你突然起了杀心，虽然你不并不一定想杀我，但如此滥杀。“
“你真的该死！”
”事实上我并不想动手的！”
他没想到黑袍人竟如此蔑视人命，只是翻了个身，竟引来杀祸，何其……可笑啊，何其可悲！
”是他的错吗？还是这个世界的错？”
也正是错估了这点，许泽错杀了黑袍人，对他来说，慢慢图之才是正道，最好是能将其抓住，审问出来龙去脉，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现在，线索又断了。
”这样也好，你死了，我就能安心了，不用担心有人晚上被人惦记。就是不知，其后是否还有帮凶……我记得还有个络腮胡大汉，不知道是戴的假面，还是真面目。“
许泽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到尸体身边，掀开他的面具，看到果然是那张如同缝上去的脸。
在他靠近耳朵处摸了摸，摸到了隐约的一个起伏，一扣，一撕，手上又多了一层面具，和另一个不同。那个粗糙、厚重如同器物，这张真的宛若人脸，薄而细腻，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撕了面具后，剩下的是一张苍白宛若死人的脸，虽然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但刚死的人不会那么快就变成这样，明显原来就是如此。
许泽看着手中的面具，喃喃道：“我也算为你报了仇了。”
那天，被掳走的人已经死了，死在了暴打与摧残中，而许泽，只是另外一个世界中死了后，被召唤而来的。
只是因为时间太短，施暴的人没有发现已经死了一个人，也换了个人。
许泽把黑袍人的黑袍剥了，扔到几条街外。
这期间黑袍人身上有什么看起来有用的东西，都被他留了下来，准备回去后再看看。
然后在把尸体穿上从身上脱下的褴褛破衣，还给了之前那个流民，并放了一枚金子。
这世界的钱币也是以金子代替，名为“吉金”，其实就是黄铜，越金越亮的就越值钱。
自己穿好衣服，朝内城走去。
天色亮了许多，空中飘着一层白雾，也往人的身上和脸上罩。
“这天，有点冷啊！”
许泽擦了擦脸上的雾。
他已经到了‘人上路’前，远远地看到有人把守，不禁吃了一惊。
”之前好像没看到有人守着，难道是发现我们了？“许泽想着，”应该不会，不然早应该被拦住了。“
这样想着，他没急于过去，而是耐心等待。
等到守卫开始换班，趁这个间隙，许泽溜了过去。
这条路很宽，守卫的人其实不多，也不是傩师，只是精心训练的普通人。
他不知道，这守卫原先没有，但自从许家进了内城后，这里才有了守卫，且只防进，不防出。
许府就在内城边缘，很快，许泽就到了许府外。
许府外也有守卫，但就两个，没有王家那么多。
他绕到离自己住的小院最近的墙外，目测了一下，墙高越有四五米，应该能翻得过去。
试了一次，双脚用力一跃，在墙上快速扒了两次，接着这股力，轻松就过去了。
嘭，就是落地的姿势不太好，没掌控住，险些屁股着地。
许泽回头看了看高高的院墙，满意的点头。
“很好，以后就走这了。能翻墙，何必还要走门。”
避过府里巡查的护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照例翻墙进入
小院依旧寂静，仿佛和他出去时没有两样。
许泽没有洗漱，直接回屋睡觉。
他需要调整一番。
…………
日上三竿，许泽才起床，他想睡也没人叫他，甚至有人来打扰都不可能。
每次他起床，小黄会守在门外，然后送来热水和洗漱的用品。
看他醒来，守在门外的小黄连忙进来给他准备洗漱用具，清水、脸布一应俱全，还想伺候他穿衣穿鞋，被许泽拒绝了。
虽然从来都是这样，但自从上次的事后，小黄明显更热情了，以前恭敬居多，要说多热情，算不上。
至于洗漱的事，许泽没有拒绝，这可以说小黄的工作，也是他能呆在许府的意义所在。
这个世界，下人的地位比前世的古代还不如，因为世界的混乱，还有武力值太高的缘故。
把脸埋进铜盆中，三秒后，猛地抬起头，呼，爽快了。
接过小黄递来毛巾，擦脸，擦手，再拿起装了盐水的杯子漱口，便算是洗漱完了。
这世界的洗漱方式，例如盐水漱口，许泽刚开始很不适应，容易在口中转了转后，咽进肚子里。
还不能刷牙，沐浴是用一种膏状物质，在沾水后涂抹在身上，意外的很香。
最难以忍受的是上厕所，这世界用的是一种木片，叫厕筹。每人都会准备一个，自己用了以后洗干净。
许泽吐槽，“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纸弄出来，即使最简单的那种也可以。”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很舒服了，毕竟许家也算是江城中的大家族，虽然人相比其他家族人不多。
要是穿越成一个贫苦人家，或者城外的流民身上，那就难受了。
毕竟这世界每时每刻，估计死的人都不少，从概率上来说，他穿越成一个流民的可能性不小。
要是那样，这会儿他估计还在为生计发愁，要想不受苦，估计只有自我了结才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他好歹每天还有热水洗脸，还有盐水簌口。
这个世界，盐的价值和前世的古代估计有得一拼，都是真正的稀缺资源。平常人家有的吃就不错了，别说用来漱口。
许泽走出门，感觉天气明显寒冷了许多，院中的花花草草上，已经挂了白霜。
估计，天要转冷了。
他想到那些平常人家，还有外城睡在街边的人，和城外无数的流民。
如今尚不算很冷，凭身体可以硬抗，再过一段时间呢？温度继续往下，估计没有多少人能够度过去。
无论酷夏与寒冬时候，都是最难待的时候，前世现代那种条件都不说绝对有人能忍受，何况此世界那些连吃饭都吃不饱的人能抵抗严寒酷暑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神道世界，诸神为天，世界如牢，人命如草！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许泽偶尔也会想这个问题。
如果真要说的话，或许，唯杀而已！
所谓‘沉疴痼疾，积重难返’
以杀，止杀！
许泽觉得，他似乎离安平享乐的日子越来越远了。
他不让自己想这些，但经常遇到让他不得不联想的人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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