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史玖
国外的生活开心又繁忙，唯一的缺点是，根本没有什么难忘的经历。
每天的生活，不过就是上学、放学、课外活动和等着妈妈回家。
妈妈在国外的一所大学教书，平时不会太忙，所以这边的家里面没有请佣人。
所以呢，我学会了做饭、修水管、通马桶等等一系列技能……
刚刚到外面的时候，身边没有认识的人，语言更是一点都听不懂，还是挺让我恼火的。
妈妈打开家门的时候，我的委屈一下子上升到了顶点，哇地哭了出来。
“妈妈！”
“小玖，怎么啦？”
“妈妈，我不喜欢这，我要回国！”
“可是宝贝，你才过来一个月都不到呢！”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回去找哥哥、找爸爸！”
“是不是因为同学们说话都听不懂呀？”
“嗯嗯！”
“那妈妈以后每天回来，教你英语，怎么样？”
“我不要，我要回国！”
“还是小玖想国内的小朋友了？”
“嗯嗯……呜呜呜……”
“那这样，妈妈答应你，如果小玖好好学习，每年国内的春节，都带小玖回国过年，好不好？”
这样听起来好像也不错，冬天过去就能看到绵绵兔了！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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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妈妈当时为了稳定住我的谎话。
我们根本没再回过国。
“妈妈，今年回去吗？”
“小玖，妈妈突然有一个很重要的讲座，可能今年不能回去了。”
“妈妈，今年回国吗？”
“小玖，妈妈的一个学生要让妈妈参与他们的实地科考，今年的圣诞节你恐怕要去邻居叔叔家住了。”
“妈，快过年了。”
“小玖，今年咱们就不回了。”
“妈，春晚，你来看吗？”
“你看吧，妈妈还得忙一会。”
随着这样一年一年，一次一次地借口和推脱，我似乎也不再对“回到家乡”这件事抱有什么期望，或者说，我只是对我的母亲，有些失望。
许绵绵应该算是我对国内最后的念想。
但是我没有她的任何联系方式，曾经也写过信，但可能因为是地址不够准确，最后也是石沉大海。
我唯一能表达自己想念的方式，就是每年圣诞节的时候，为她准备一件礼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送给她，也更不知道她现在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只能说，国外在流行什么、和我同龄的女孩子们喜欢什么，我就买点什么给她。
大多都是些毛绒玩具，有时候看着房间里的那一堆娃娃，我心里也觉得可悲。
她应该早就过了喜欢这些的年纪，可是我对她的记忆，却只能停留在她背包上挂着的那只“绵绵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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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玖，妈妈有一个项目，需要回国一趟，你跟我一起吗？”
正躺在床上看书的我，听到这句话，立刻弹了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走！去！什么时候走！？”
妈妈看着我笑。
“这么着急啊？还有半个月呢，估计回去了国内的学校还没放假。”
没放假？那正好！
简直是天赐良机啊！我本来还担心，如果国内在放寒暑假，我会很难找到许绵绵呢。
刚刚踏上祖国的土地，呼吸着机场的空气，我就感觉好像我的灵魂终于落地了。
爸爸还是老样子，没事就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们回来，草草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去了。
让我意外的是石烬。
他听到我们两个回来，竟然从屋里出来迎接。
哥哥长高了，而且比以前帅得不是一点半点，现在这样看，我们两个长得好像也不是特别相仿啊，估计现在再让许绵绵看到了，不会再弄混了吧。
“小烬！长这么高了啊！”
“妈，回来了。坐这么长时间飞机，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我的好儿子，懂事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妈妈笑着把行李拖进了书房。
“诶，妈，你不去卧室睡？”
石烬打断了我的问题，揽住我的肩向他的房间走。
“好久不见，小玖，聊聊天？”
“哥哥，妈妈和爸爸怎么了？”
“不清楚，估计闹矛盾了吧。”
“沫姨呢？”
“就我和爸爸两个男人在家，也不用她太多照顾，而且，总归影响不太好吧。”
“哈哈哈哈哈哈，哥哥，我感觉你变化好大啊！”
“是吗？”
“对啊，你会笑了耶现在，而且感觉话也变多了！小时候，我都从你嘴里听不到一句完整的话，还要天天担心，哥哥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哑巴！”
“还不是拜你所赐？”
“啊？拜我所赐？”
“对啊，都怪你，委托给我的那个麻烦精。不变成这样都应付不了她。”
“啊！许绵绵！？你和她还有联系？”
“何止是联系……简直是阴魂不散呐。”
“阴魂不散好！阴魂不散好啊！”
“你就一点也不体谅体谅哥哥？”
“哥哥辛苦了，以后阴魂不散交给我了！”
“交给你？你先倒数一下自己还有几天又出国吧。”
虽然这一盆冷水短暂地浇熄了我的热情，但是想到竟然又能再见到绵绵兔，这一趟国，回得可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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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哥哥约定好了放学见面，我早早就拎着一大袋子给许绵的礼物，等在了校门口。
只是远远地一眼，我就认出她来。
她好像没怎么变，还是喜欢梳一个低低的马尾辫，脸好像比小时候尖了点，个子也长高了不少，皮肤还是很白。最有辨识度的，还是她那双大大圆圆，眼尾微微上挑的杏仁眼，好像随着她的成长，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呢？
“绵绵兔！”
我朝她挥手。
许绵飞速跑了过来，顾不上石烬在她身后喊得“跑慢点”。
“史玖！！！！你回国啦？”
“诶？你怎么还知道我的真名了，绵绵兔？”
“当然是我出卖了你。”
石烬在旁边插嘴。
“好啊，哥哥！我本来今天还想吓你一大跳呢，绵绵兔，让你突然发现有两个石烬！”
“你还说呢，我和石烬都说好了，等你回国，找你一起算账！”
我赶紧把我的大包裹双手奉上。
“别别别，这不是专门带了礼物，给你赔罪呢！”
“哇！竟然还有礼物啊！好吧，那我原谅你了哦！”
“我说你回来带了这么一大箱行李，原来夹带私货啊，小玖。”
“哥哥，别生气，你要是羡慕，你就让绵绵行行好，分你几个！”
“哇！都是毛绒玩具耶！这个是史迪仔！星黛露！还有奇奇蒂蒂！天呐这太多了吧！”
但是许绵绵又把玩具都塞回了袋子里，手里只留了一个，然后把袋子递给我。
“不行不行，这应该很贵吧，我不能收，我只要一只小史迪仔就好！”
“拿着吧，这可是我每年给你准备礼物，攒出来的哦，里面有生日礼物、圣诞礼物、新年礼物还有赔罪礼物，你可不能拒绝我，不然我会伤心的~”
许绵绵求助似的看着石烬。
“拿着吧，不然他要这么多娃娃有啥用？”
“那，那好吧……谢谢你了哦，史玖！但是以后不要这样啦，会让我很为难的……”
虽然她现在很不好意思，但是我都能想象得到，在她睡觉前把娃娃们摆满床头时，在床上开心得打滚的样子。
我的绵绵兔，被我逗笑时候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每天的生活，不过就是上学、放学、课外活动和等着妈妈回家。
妈妈在国外的一所大学教书，平时不会太忙，所以这边的家里面没有请佣人。
所以呢，我学会了做饭、修水管、通马桶等等一系列技能……
刚刚到外面的时候，身边没有认识的人，语言更是一点都听不懂，还是挺让我恼火的。
妈妈打开家门的时候，我的委屈一下子上升到了顶点，哇地哭了出来。
“妈妈！”
“小玖，怎么啦？”
“妈妈，我不喜欢这，我要回国！”
“可是宝贝，你才过来一个月都不到呢！”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回去找哥哥、找爸爸！”
“是不是因为同学们说话都听不懂呀？”
“嗯嗯！”
“那妈妈以后每天回来，教你英语，怎么样？”
“我不要，我要回国！”
“还是小玖想国内的小朋友了？”
“嗯嗯……呜呜呜……”
“那这样，妈妈答应你，如果小玖好好学习，每年国内的春节，都带小玖回国过年，好不好？”
这样听起来好像也不错，冬天过去就能看到绵绵兔了！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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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妈妈当时为了稳定住我的谎话。
我们根本没再回过国。
“妈妈，今年回去吗？”
“小玖，妈妈突然有一个很重要的讲座，可能今年不能回去了。”
“妈妈，今年回国吗？”
“小玖，妈妈的一个学生要让妈妈参与他们的实地科考，今年的圣诞节你恐怕要去邻居叔叔家住了。”
“妈，快过年了。”
“小玖，今年咱们就不回了。”
“妈，春晚，你来看吗？”
“你看吧，妈妈还得忙一会。”
随着这样一年一年，一次一次地借口和推脱，我似乎也不再对“回到家乡”这件事抱有什么期望，或者说，我只是对我的母亲，有些失望。
许绵绵应该算是我对国内最后的念想。
但是我没有她的任何联系方式，曾经也写过信，但可能因为是地址不够准确，最后也是石沉大海。
我唯一能表达自己想念的方式，就是每年圣诞节的时候，为她准备一件礼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送给她，也更不知道她现在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只能说，国外在流行什么、和我同龄的女孩子们喜欢什么，我就买点什么给她。
大多都是些毛绒玩具，有时候看着房间里的那一堆娃娃，我心里也觉得可悲。
她应该早就过了喜欢这些的年纪，可是我对她的记忆，却只能停留在她背包上挂着的那只“绵绵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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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玖，妈妈有一个项目，需要回国一趟，你跟我一起吗？”
正躺在床上看书的我，听到这句话，立刻弹了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走！去！什么时候走！？”
妈妈看着我笑。
“这么着急啊？还有半个月呢，估计回去了国内的学校还没放假。”
没放假？那正好！
简直是天赐良机啊！我本来还担心，如果国内在放寒暑假，我会很难找到许绵绵呢。
刚刚踏上祖国的土地，呼吸着机场的空气，我就感觉好像我的灵魂终于落地了。
爸爸还是老样子，没事就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们回来，草草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去了。
让我意外的是石烬。
他听到我们两个回来，竟然从屋里出来迎接。
哥哥长高了，而且比以前帅得不是一点半点，现在这样看，我们两个长得好像也不是特别相仿啊，估计现在再让许绵绵看到了，不会再弄混了吧。
“小烬！长这么高了啊！”
“妈，回来了。坐这么长时间飞机，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我的好儿子，懂事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妈妈笑着把行李拖进了书房。
“诶，妈，你不去卧室睡？”
石烬打断了我的问题，揽住我的肩向他的房间走。
“好久不见，小玖，聊聊天？”
“哥哥，妈妈和爸爸怎么了？”
“不清楚，估计闹矛盾了吧。”
“沫姨呢？”
“就我和爸爸两个男人在家，也不用她太多照顾，而且，总归影响不太好吧。”
“哈哈哈哈哈哈，哥哥，我感觉你变化好大啊！”
“是吗？”
“对啊，你会笑了耶现在，而且感觉话也变多了！小时候，我都从你嘴里听不到一句完整的话，还要天天担心，哥哥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哑巴！”
“还不是拜你所赐？”
“啊？拜我所赐？”
“对啊，都怪你，委托给我的那个麻烦精。不变成这样都应付不了她。”
“啊！许绵绵！？你和她还有联系？”
“何止是联系……简直是阴魂不散呐。”
“阴魂不散好！阴魂不散好啊！”
“你就一点也不体谅体谅哥哥？”
“哥哥辛苦了，以后阴魂不散交给我了！”
“交给你？你先倒数一下自己还有几天又出国吧。”
虽然这一盆冷水短暂地浇熄了我的热情，但是想到竟然又能再见到绵绵兔，这一趟国，回得可太值了！
----------------------------------------------------------------------------------
和哥哥约定好了放学见面，我早早就拎着一大袋子给许绵的礼物，等在了校门口。
只是远远地一眼，我就认出她来。
她好像没怎么变，还是喜欢梳一个低低的马尾辫，脸好像比小时候尖了点，个子也长高了不少，皮肤还是很白。最有辨识度的，还是她那双大大圆圆，眼尾微微上挑的杏仁眼，好像随着她的成长，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呢？
“绵绵兔！”
我朝她挥手。
许绵飞速跑了过来，顾不上石烬在她身后喊得“跑慢点”。
“史玖！！！！你回国啦？”
“诶？你怎么还知道我的真名了，绵绵兔？”
“当然是我出卖了你。”
石烬在旁边插嘴。
“好啊，哥哥！我本来今天还想吓你一大跳呢，绵绵兔，让你突然发现有两个石烬！”
“你还说呢，我和石烬都说好了，等你回国，找你一起算账！”
我赶紧把我的大包裹双手奉上。
“别别别，这不是专门带了礼物，给你赔罪呢！”
“哇！竟然还有礼物啊！好吧，那我原谅你了哦！”
“我说你回来带了这么一大箱行李，原来夹带私货啊，小玖。”
“哥哥，别生气，你要是羡慕，你就让绵绵行行好，分你几个！”
“哇！都是毛绒玩具耶！这个是史迪仔！星黛露！还有奇奇蒂蒂！天呐这太多了吧！”
但是许绵绵又把玩具都塞回了袋子里，手里只留了一个，然后把袋子递给我。
“不行不行，这应该很贵吧，我不能收，我只要一只小史迪仔就好！”
“拿着吧，这可是我每年给你准备礼物，攒出来的哦，里面有生日礼物、圣诞礼物、新年礼物还有赔罪礼物，你可不能拒绝我，不然我会伤心的~”
许绵绵求助似的看着石烬。
“拿着吧，不然他要这么多娃娃有啥用？”
“那，那好吧……谢谢你了哦，史玖！但是以后不要这样啦，会让我很为难的……”
虽然她现在很不好意思，但是我都能想象得到，在她睡觉前把娃娃们摆满床头时，在床上开心得打滚的样子。
我的绵绵兔，被我逗笑时候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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