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心事
嘉柔郡主是安阳王和先王妃唯一的女儿，先王妃去后更是把这个女儿当做自己的眼珠子心尖子肺叶子一般护着，除了先王妃留给女儿的一众女侍卫，更有忠心的王府暗卫日夜守护。
嘉柔郡主是自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姑娘，哥哥早已去了安阳驻守，如今王府做主的侧妃和一众庶出的兄弟姐妹更是没一个敢招惹她，自然也没人愿意跟她玩。
小姑娘甩开了女侍卫，偷偷溜出府去放风筝，风筝不小心挂在了树梢上，嘉柔郡主便撸胳膊挽袖子爬上了那棵年纪很大了的老梨树，好不容易够到了风筝，老梨树却承受不住了，一根枝桠忽然断裂，嘉柔郡主从树上掉了下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蝴蝶风筝。
可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她落进了一个怀抱，嘉柔郡主吓得惊叫，半晌才回过神来，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极为清秀的面容，只是神色冰冰冷冷的没什么表情，嘉柔郡主和那人对视半晌才想起来叫人家把她放下来。
“你是谁啊？”
“王府暗卫，承影。”
他们和对方说了此生第一句话。
暗卫是主子的影子，隐蔽在最黑暗的角落，是暗地里最锋利的匕首，甚至在关键时候要毫不犹豫地替主子赴死，所以暗卫一直都是各府最隐秘的势力，不显于人前，尽管暗卫守护嘉柔郡主这么久了，她却始终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承影面容沉静而冷漠，躬身一礼便要退下。
“哎哟。”嘉柔郡主想上前阻拦，却发现自己的脚腕好像扭到了，一下子便摔倒在地。
承影停下了脚步，冷峻的脸露出犹豫的表情。
嘉柔郡主不管不顾地嚷道：“喂，既然你是王府暗卫，还不赶紧过来扶本郡主起身？”
承影默然一瞬：“郡主稍候，属下去替您找侍女来。”
嘉柔郡主气得瞪眼：“你是要让本郡主在地上趟一个时辰吗？”
承影思考了一下：“属下轻功不差，带一个人来只用一盏茶的功夫。”
嘉柔郡主没见过如此不懂变通的人：“你既然轻功这么好，直接把我带回府不就好了？”
承影立刻摇头：“郡主身份尊贵，属下不敢，方才是情急之下，冒犯郡主玉体，请郡主恕罪。”
“我不管！你带我回去！现在也是情况紧急，我的脚腕已经肿得很厉害了，需要立刻就医，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嘉柔郡主到底是娇生惯养的，说到最后忍不住委屈撇嘴，“真的很疼啊······”便泪眼蒙蒙地望着对方。
承影的目光落在嘉柔郡主裙摆之下的脚腕，一触即离，纠结半天，终于走了过来，低声道：“郡主，多有得罪。”
便弯身将嘉柔郡主抱了起来，果然如他所说，承影轻功何止是不差，嘉柔郡主没想到自己居然好像飞起来了一般，风从耳边呼啸，她只好把脸埋在承影怀里，却忽略了承影一瞬间的僵硬。
承影依她之言，将她偷偷带回了府中，喊来了医官给她医治，虽然嘉柔郡主一口咬定是在院子里摔伤的，却将安阳王府折腾了个人仰马翻。
可是之后一连几天都没见到承影，嘉柔郡主忍不住招来自己的女侍卫，向她们打听暗卫的踪迹，最后才得知，承影将她送回来以后，以自己护主不利为由自请刑罚。
听说暗卫的刑罚极其严苛残酷，至今还在养伤。
嘉柔郡主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想去看望他，可是就连女侍卫们也不知道暗卫们平时都在什么地方。
时间久了，也就被嘉柔郡主抛之脑后了。
终于有那么一天，嘉柔郡主要去宝华楼挑新到的东珠，街边酒楼年久失修的木窗摇摇欲坠很久了，被不知情的小二掸了灰尘后彻底断裂，直直砸向恰巧路过的嘉柔郡主，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一把揽住她湛湛躲过了木窗。
一向骄纵任性的嘉柔郡主却没顾上理会吓得直颤的酒楼掌柜，只盯着救了她的人，眼底迸发出光泽：“是你啊？”
嘉柔郡主自己也不明白，怎得此时此刻这样开心，她不由笑眯眯起来，少女明媚的面庞叫人移不开眼睛。
承影愣了一下，垂眸道：“郡主无事便好。”
一些微妙又温柔的情绪，就在那个阳光和暖的午后渐渐发芽。
少女的心思总是不能藏的很好，即便嘉柔郡主自己都没意识到，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奶娘和女侍卫们怎么可能没有觉察呢？
王府郡主若是对一个暗卫渐生情愫，只怕这是连一向宠她的王爷和世子都不能包容的了。奶娘便暗中找到了暗卫首领，示意他将承影调走，嘉柔郡主年纪还小，性子未定，只要承影不在眼前，兴许过些日子就忘了。
没想到这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发现承影不在身边的嘉柔郡主直接在王府大闹天宫，等安阳王听说了事情原委，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父女两个整日里斗法，连侧妃都受不了，称病将府中内务丢了出去。
这也就有了那日叶清晚和容忱在街上遇到的那一出，寻死觅活的嘉柔郡主终于降服了爱女如命的安阳王，将承影派了回来，可是安阳王却当着嘉柔郡主的面给承影下了死命令，除非郡主有性命之忧他才能现身出手相救，否则便将他处置了，绝不留情。
嘉柔郡主知道自己的父王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线的，为了承影的性命她只好应了下来，可在那之后，嘉柔郡主的招数仍然层出不穷，今天从墙头摔下来，明天从屋顶掉下来，后天好端端从桥上摔进湖里······
每一次都被承影救得理所当然。
安阳王气得没辙，好不容易听女儿说要来参加宴会，忙不迭就应了，这宴会上这么多的世家公子，总有一个能入得了女儿的眼吧？谁不比一个暗卫强啊？
叶清晚听完了故事，陷入沉思，默默想着，嘉柔郡主是真能折腾啊······
“难道你也觉得我离经叛道，不守规矩？”嘉柔郡主见叶清晚不说话，瞪着眼睛质问道。
“郡主喜欢承影什么呢？”叶清晚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嘉柔郡主偏着脑袋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一想到若是以后我都不能见到他了，就会很难过很难过，一想到我只要有危险他就会出现救我，他永远都在，心里又会很开心很开心。”
“我喜欢他，而且，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叶清晚望着这样的嘉柔郡主，神色柔和下来：“那我也可以告诉郡主，我没有觉得你离经叛道、不守规矩，郡主没有做错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也没有什么不能与人言的。”
嘉柔郡主眼睛一亮，拉住叶清晚的手臂：“我就知道，你和金陵城那些姑娘都不一样。”
“可是——”叶清晚想了想，真诚地说道，“郡主，你要知道，我们要做一件事，就必须要做好为之负责和付出的准备，郡主，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嘉柔郡主疑惑地望着她：“要准备什么？”
叶清晚伸手摸了摸嘉柔郡主脑袋上的发包，像对待一个小妹妹那样：“你是郡主，他是暗卫，你们之间的鸿沟是不可逾越的，世间礼法如此，纵然我们不喜束缚，却也无法完全摆脱。”
“可是、可是从小到大，不管我要什么，父王都会给我，这一次，只要我坚持，父王也会同意的，不是吗？”
叶清晚笑道：“郡主，这是不一样的。在世人眼里，尚郡主是无上的荣耀，更是需要实力的，暗卫甚至与普通的兵士不同，兵士尚且有机会获得战功升官加衔，暗卫却是一辈子藏在黑暗里的人，他们大多会为主尽忠，即便侥幸存活到一定年纪，也会被牢牢控制，甚至会被灭口。”
“郡主，如果你真的喜欢承影，就要把他当做一个人，一个有自己思想自己情绪的人，不是郡主从前想要的那些金玉珠宝，他对郡主是否有同样的感情，他是否也做好了准备，以一个暗卫的身份去面对未来成为郡马以后的一切刁难和歧视呢？”
“他······他······”嘉柔郡主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真的从来没有问过承影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她。
叶清晚轻声道：“当然了，如果承影也愿意，那你们仍然要面对这些问题。”
“若如你所说，承影是王府暗卫，那、那我们要怎么办呢？”
“如果他不是暗卫了呢？郡主不妨问问安阳王世子，他是郡主的哥哥，又熟知军功，如果承影能走这条路也很好啊？”
“我知道了，”嘉柔郡主老老实实点头，“是我做的不好，我不该只考虑自己，一直用性命逼他现身，却没有考虑到他的为难处境。”
叶清晚松了口气，只要这小祖宗别想着非要跳进湖里去就好。
可还未待她开口，就又看到嘉柔郡主笑眯眯凑上来：“清晚姐姐，我保证，今天是最后一次，你帮帮我吧？”
叶清晚：“······你方才不是还想明白了吗？”
嘉柔郡主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求求你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想见见他，而且，也好问问他到底愿不愿意啊，求你了，好姐姐。”
叶清晚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哪里经得起可爱的小姑娘这般撒娇，沉默半天，终于点头，深觉自己上了贼船。
嘉柔郡主是自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姑娘，哥哥早已去了安阳驻守，如今王府做主的侧妃和一众庶出的兄弟姐妹更是没一个敢招惹她，自然也没人愿意跟她玩。
小姑娘甩开了女侍卫，偷偷溜出府去放风筝，风筝不小心挂在了树梢上，嘉柔郡主便撸胳膊挽袖子爬上了那棵年纪很大了的老梨树，好不容易够到了风筝，老梨树却承受不住了，一根枝桠忽然断裂，嘉柔郡主从树上掉了下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蝴蝶风筝。
可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她落进了一个怀抱，嘉柔郡主吓得惊叫，半晌才回过神来，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极为清秀的面容，只是神色冰冰冷冷的没什么表情，嘉柔郡主和那人对视半晌才想起来叫人家把她放下来。
“你是谁啊？”
“王府暗卫，承影。”
他们和对方说了此生第一句话。
暗卫是主子的影子，隐蔽在最黑暗的角落，是暗地里最锋利的匕首，甚至在关键时候要毫不犹豫地替主子赴死，所以暗卫一直都是各府最隐秘的势力，不显于人前，尽管暗卫守护嘉柔郡主这么久了，她却始终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承影面容沉静而冷漠，躬身一礼便要退下。
“哎哟。”嘉柔郡主想上前阻拦，却发现自己的脚腕好像扭到了，一下子便摔倒在地。
承影停下了脚步，冷峻的脸露出犹豫的表情。
嘉柔郡主不管不顾地嚷道：“喂，既然你是王府暗卫，还不赶紧过来扶本郡主起身？”
承影默然一瞬：“郡主稍候，属下去替您找侍女来。”
嘉柔郡主气得瞪眼：“你是要让本郡主在地上趟一个时辰吗？”
承影思考了一下：“属下轻功不差，带一个人来只用一盏茶的功夫。”
嘉柔郡主没见过如此不懂变通的人：“你既然轻功这么好，直接把我带回府不就好了？”
承影立刻摇头：“郡主身份尊贵，属下不敢，方才是情急之下，冒犯郡主玉体，请郡主恕罪。”
“我不管！你带我回去！现在也是情况紧急，我的脚腕已经肿得很厉害了，需要立刻就医，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嘉柔郡主到底是娇生惯养的，说到最后忍不住委屈撇嘴，“真的很疼啊······”便泪眼蒙蒙地望着对方。
承影的目光落在嘉柔郡主裙摆之下的脚腕，一触即离，纠结半天，终于走了过来，低声道：“郡主，多有得罪。”
便弯身将嘉柔郡主抱了起来，果然如他所说，承影轻功何止是不差，嘉柔郡主没想到自己居然好像飞起来了一般，风从耳边呼啸，她只好把脸埋在承影怀里，却忽略了承影一瞬间的僵硬。
承影依她之言，将她偷偷带回了府中，喊来了医官给她医治，虽然嘉柔郡主一口咬定是在院子里摔伤的，却将安阳王府折腾了个人仰马翻。
可是之后一连几天都没见到承影，嘉柔郡主忍不住招来自己的女侍卫，向她们打听暗卫的踪迹，最后才得知，承影将她送回来以后，以自己护主不利为由自请刑罚。
听说暗卫的刑罚极其严苛残酷，至今还在养伤。
嘉柔郡主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想去看望他，可是就连女侍卫们也不知道暗卫们平时都在什么地方。
时间久了，也就被嘉柔郡主抛之脑后了。
终于有那么一天，嘉柔郡主要去宝华楼挑新到的东珠，街边酒楼年久失修的木窗摇摇欲坠很久了，被不知情的小二掸了灰尘后彻底断裂，直直砸向恰巧路过的嘉柔郡主，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一把揽住她湛湛躲过了木窗。
一向骄纵任性的嘉柔郡主却没顾上理会吓得直颤的酒楼掌柜，只盯着救了她的人，眼底迸发出光泽：“是你啊？”
嘉柔郡主自己也不明白，怎得此时此刻这样开心，她不由笑眯眯起来，少女明媚的面庞叫人移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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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微妙又温柔的情绪，就在那个阳光和暖的午后渐渐发芽。
少女的心思总是不能藏的很好，即便嘉柔郡主自己都没意识到，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奶娘和女侍卫们怎么可能没有觉察呢？
王府郡主若是对一个暗卫渐生情愫，只怕这是连一向宠她的王爷和世子都不能包容的了。奶娘便暗中找到了暗卫首领，示意他将承影调走，嘉柔郡主年纪还小，性子未定，只要承影不在眼前，兴许过些日子就忘了。
没想到这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发现承影不在身边的嘉柔郡主直接在王府大闹天宫，等安阳王听说了事情原委，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父女两个整日里斗法，连侧妃都受不了，称病将府中内务丢了出去。
这也就有了那日叶清晚和容忱在街上遇到的那一出，寻死觅活的嘉柔郡主终于降服了爱女如命的安阳王，将承影派了回来，可是安阳王却当着嘉柔郡主的面给承影下了死命令，除非郡主有性命之忧他才能现身出手相救，否则便将他处置了，绝不留情。
嘉柔郡主知道自己的父王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线的，为了承影的性命她只好应了下来，可在那之后，嘉柔郡主的招数仍然层出不穷，今天从墙头摔下来，明天从屋顶掉下来，后天好端端从桥上摔进湖里······
每一次都被承影救得理所当然。
安阳王气得没辙，好不容易听女儿说要来参加宴会，忙不迭就应了，这宴会上这么多的世家公子，总有一个能入得了女儿的眼吧？谁不比一个暗卫强啊？
叶清晚听完了故事，陷入沉思，默默想着，嘉柔郡主是真能折腾啊······
“难道你也觉得我离经叛道，不守规矩？”嘉柔郡主见叶清晚不说话，瞪着眼睛质问道。
“郡主喜欢承影什么呢？”叶清晚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嘉柔郡主偏着脑袋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一想到若是以后我都不能见到他了，就会很难过很难过，一想到我只要有危险他就会出现救我，他永远都在，心里又会很开心很开心。”
“我喜欢他，而且，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叶清晚望着这样的嘉柔郡主，神色柔和下来：“那我也可以告诉郡主，我没有觉得你离经叛道、不守规矩，郡主没有做错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也没有什么不能与人言的。”
嘉柔郡主眼睛一亮，拉住叶清晚的手臂：“我就知道，你和金陵城那些姑娘都不一样。”
“可是——”叶清晚想了想，真诚地说道，“郡主，你要知道，我们要做一件事，就必须要做好为之负责和付出的准备，郡主，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嘉柔郡主疑惑地望着她：“要准备什么？”
叶清晚伸手摸了摸嘉柔郡主脑袋上的发包，像对待一个小妹妹那样：“你是郡主，他是暗卫，你们之间的鸿沟是不可逾越的，世间礼法如此，纵然我们不喜束缚，却也无法完全摆脱。”
“可是、可是从小到大，不管我要什么，父王都会给我，这一次，只要我坚持，父王也会同意的，不是吗？”
叶清晚笑道：“郡主，这是不一样的。在世人眼里，尚郡主是无上的荣耀，更是需要实力的，暗卫甚至与普通的兵士不同，兵士尚且有机会获得战功升官加衔，暗卫却是一辈子藏在黑暗里的人，他们大多会为主尽忠，即便侥幸存活到一定年纪，也会被牢牢控制，甚至会被灭口。”
“郡主，如果你真的喜欢承影，就要把他当做一个人，一个有自己思想自己情绪的人，不是郡主从前想要的那些金玉珠宝，他对郡主是否有同样的感情，他是否也做好了准备，以一个暗卫的身份去面对未来成为郡马以后的一切刁难和歧视呢？”
“他······他······”嘉柔郡主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真的从来没有问过承影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她。
叶清晚轻声道：“当然了，如果承影也愿意，那你们仍然要面对这些问题。”
“若如你所说，承影是王府暗卫，那、那我们要怎么办呢？”
“如果他不是暗卫了呢？郡主不妨问问安阳王世子，他是郡主的哥哥，又熟知军功，如果承影能走这条路也很好啊？”
“我知道了，”嘉柔郡主老老实实点头，“是我做的不好，我不该只考虑自己，一直用性命逼他现身，却没有考虑到他的为难处境。”
叶清晚松了口气，只要这小祖宗别想着非要跳进湖里去就好。
可还未待她开口，就又看到嘉柔郡主笑眯眯凑上来：“清晚姐姐，我保证，今天是最后一次，你帮帮我吧？”
叶清晚：“······你方才不是还想明白了吗？”
嘉柔郡主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求求你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想见见他，而且，也好问问他到底愿不愿意啊，求你了，好姐姐。”
叶清晚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哪里经得起可爱的小姑娘这般撒娇，沉默半天，终于点头，深觉自己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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