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道扬镳
杨任和尹元二人，曾在被逼着，做了那些肮脏事情时，便约定。
两人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保自己和家人一条性命，绝对不会加入锦衣卫，助纣为虐，牵连无辜。
可是，两人相约的誓言还没过去半年，尹元居然就提出了要加入锦衣卫。
这让杨任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也以为是尹元一时间鬼迷了心窍，自己想必做了这样的态度，也能让他冷静冷静，等明日便收回这混账话。
想到此处，杨任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但是，那一晚，尹元却辗转反侧。
最终，尹元还是留下了一封书信，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院子。
当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杨任没有看到尹元，却发现了他留在桌子上的那封信。
大意是，自己也许和杨任走的路本就不同，因此，纵有百般不舍，还是决定离开了小院。但是，尽管自己离开了院子，还是拿杨任当朋友。
杨任读完次信，郁闷的将尹元昨晚买回来的酒全都喝完了。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尹元有青云志，自己是留不住的，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这样了。
之后的日子里，锦衣卫找他审讯犯人的次数屈指可数。杨任心里知道，不是锦衣卫抓的人少了，而是大多数的事情，尹元都做了。
杨任酗酒的次数，也渐渐多了，出了一些买酒的钱，和日常的花费，剩下的，都寄回来家里。
家里也几次三番来信，问他在京城有没有寻一门亲事，杨任也都没有回答。杨任自己也害怕，害怕自己做了缺德事，以后自己的家人会被连累。
像是父母，住的地方远离京城还好，可自己就住在这京城里，日后成家，都在这里，躲不掉的。
之后的半年，尹元回来过一趟，与杨任两人吃了饭，期间两人也没怎么聊天，就这么尴尬的散场了。
在那之后，尹元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京城的冬天，不比杨任家乡那边，十分寒冷。
第一次在这京城之地过年的杨任，心中还是颇为感慨。
大雪落满了街道，家家都会堆起雪人，或大或小，或多或少。
即便是平民家的孩子，也会买上一块糖糕，放上一挂鞭炮，整个京师，热闹非凡。
而过了新年，之后就是上元节。那时的男男女女，都会出现在这街市花灯之下，若是有些情投意合的男女，也会互赠诗文信物。
上元节过，京城便开始了第二年的繁华生活。
一日，在杨任买酒时，听到店老板的聊天，“你听说了没，说着今年开始啊，就要加收一个新的费用，叫什么砍头钱。。。”
“什么劳什子砍头钱，掌柜的，你说清楚点，我这都斗大字不识，你给解释解释。”一个同样来买酒的汉子问道。
站在一旁的杨任，听到砍头钱，本能的眉头一皱，觉得这件事，可能和自己这一行有关。
老板也没有卖关子，说道，“说是啊，宫里那边下了令了，今后啊，想要处斩的犯人，需上交砍头钱。”
汉子问道，“都要砍头了，交什么砍头钱？难不成交了钱，就不用砍头了？”
杨任恍然，随即解释道，“这位爷有所不知，刽子手斩首时，根据斩的位置不同，可以让犯人受罪的时间也不同，甚至相同重量的刑法，被刽子手替换，也不是没可能，因此，刽子手收的这砍头钱，其实就是花钱让你死得少遭罪。”
汉子说道，“哦，那就是勒索呗。”
杨任笑了笑，“算是一种陋习吧，只是没想到朝廷会将这种事搬到明面上来。”
店老板说道，“唉，客官，你有所不知啊，若是这寻常的砍头钱，倒是也罢了，这有时遇到这贪心的刽子手啊，花了钱，买个少遭罪，也成。但是朝廷的这个，和你说的那个，不一样啊。”
看着老板痛心疾首的表情，杨任问道，“如何不一样？”
店老板说道，“前几日，斩了两人。一个是后街老赵家的儿子，平民百姓。天杀的大牢里，要一百两银子，最后老赵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最后也没能给儿子留个全尸。”
杨任皱起眉头，说道，“这也太过分了。”
店老板说道，“更过分的还在后面。临街的王大掌柜，家里百亩良田，还有药铺，商铺。你知道，砍头钱要了多少吗？”老板伸出三根手指，随后说道，“整整三十万两啊。最后房子也没了，产业也没了，一家人带着孩子的骨灰，回老家去了。”
众人叹息道，“这老百姓的日子愈来愈不好过了啊。”
“这不是要逼死人吗？皇上看不见吗？”
“听说啊，这皇上天天就知道做木工，根本不理朝政。”
“我还听说啊，这皇上的妃子，和宫里了太监偷偷对视，皇帝都不知道。”
在酒馆跟前来打酒的人闲聊一会，杨任觉得，这件事情，大概还是出在了尹元和崔应元的头上，因此，酒也不打了，怒气冲冲决定找尹元好好谈谈。
刚到锦衣卫府衙门口，尹元正好走出，看到杨任一脸不忿的样子，尹元便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
在门口拦住杨任后，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后二人回到了小院。
“那个砍头钱是怎么回事？平民百姓要一百两银子，崔应元怎么不去抢啊？！”坐在小院的石墩子上，杨任对着尹元吼道。
尹元关上了门，听到杨任的质问，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崔应元的主意，这是宫里那位的主意。”
杨任愣了愣，“皇上？”
尹元笑了笑，“还什么皇上，现在宫里，九千岁说了算。”
杨任问道，“那九千岁还贪百姓这点银子？话本子里不是说，太监都是贪污国库的吗？老百姓这才有几个钱。”
尹元说道，“若是国库空了呢？”
杨任悚然，“你说什么？！！！他是貔貅吗？那么大的国库都能吃空了。”
尹元拉住杨任，悄声道，“你小点声，我这也是猜的。”
杨任说道，“既然这件事你没有参与，能不能在斩首时，不要做那收砍头钱的事情。”
尹元说道，“我尽量吧。”
随后二人喝了点酒，闲聊了几句，便散了。
两人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保自己和家人一条性命，绝对不会加入锦衣卫，助纣为虐，牵连无辜。
可是，两人相约的誓言还没过去半年，尹元居然就提出了要加入锦衣卫。
这让杨任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也以为是尹元一时间鬼迷了心窍，自己想必做了这样的态度，也能让他冷静冷静，等明日便收回这混账话。
想到此处，杨任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但是，那一晚，尹元却辗转反侧。
最终，尹元还是留下了一封书信，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院子。
当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杨任没有看到尹元，却发现了他留在桌子上的那封信。
大意是，自己也许和杨任走的路本就不同，因此，纵有百般不舍，还是决定离开了小院。但是，尽管自己离开了院子，还是拿杨任当朋友。
杨任读完次信，郁闷的将尹元昨晚买回来的酒全都喝完了。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尹元有青云志，自己是留不住的，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这样了。
之后的日子里，锦衣卫找他审讯犯人的次数屈指可数。杨任心里知道，不是锦衣卫抓的人少了，而是大多数的事情，尹元都做了。
杨任酗酒的次数，也渐渐多了，出了一些买酒的钱，和日常的花费，剩下的，都寄回来家里。
家里也几次三番来信，问他在京城有没有寻一门亲事，杨任也都没有回答。杨任自己也害怕，害怕自己做了缺德事，以后自己的家人会被连累。
像是父母，住的地方远离京城还好，可自己就住在这京城里，日后成家，都在这里，躲不掉的。
之后的半年，尹元回来过一趟，与杨任两人吃了饭，期间两人也没怎么聊天，就这么尴尬的散场了。
在那之后，尹元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京城的冬天，不比杨任家乡那边，十分寒冷。
第一次在这京城之地过年的杨任，心中还是颇为感慨。
大雪落满了街道，家家都会堆起雪人，或大或小，或多或少。
即便是平民家的孩子，也会买上一块糖糕，放上一挂鞭炮，整个京师，热闹非凡。
而过了新年，之后就是上元节。那时的男男女女，都会出现在这街市花灯之下，若是有些情投意合的男女，也会互赠诗文信物。
上元节过，京城便开始了第二年的繁华生活。
一日，在杨任买酒时，听到店老板的聊天，“你听说了没，说着今年开始啊，就要加收一个新的费用，叫什么砍头钱。。。”
“什么劳什子砍头钱，掌柜的，你说清楚点，我这都斗大字不识，你给解释解释。”一个同样来买酒的汉子问道。
站在一旁的杨任，听到砍头钱，本能的眉头一皱，觉得这件事，可能和自己这一行有关。
老板也没有卖关子，说道，“说是啊，宫里那边下了令了，今后啊，想要处斩的犯人，需上交砍头钱。”
汉子问道，“都要砍头了，交什么砍头钱？难不成交了钱，就不用砍头了？”
杨任恍然，随即解释道，“这位爷有所不知，刽子手斩首时，根据斩的位置不同，可以让犯人受罪的时间也不同，甚至相同重量的刑法，被刽子手替换，也不是没可能，因此，刽子手收的这砍头钱，其实就是花钱让你死得少遭罪。”
汉子说道，“哦，那就是勒索呗。”
杨任笑了笑，“算是一种陋习吧，只是没想到朝廷会将这种事搬到明面上来。”
店老板说道，“唉，客官，你有所不知啊，若是这寻常的砍头钱，倒是也罢了，这有时遇到这贪心的刽子手啊，花了钱，买个少遭罪，也成。但是朝廷的这个，和你说的那个，不一样啊。”
看着老板痛心疾首的表情，杨任问道，“如何不一样？”
店老板说道，“前几日，斩了两人。一个是后街老赵家的儿子，平民百姓。天杀的大牢里，要一百两银子，最后老赵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最后也没能给儿子留个全尸。”
杨任皱起眉头，说道，“这也太过分了。”
店老板说道，“更过分的还在后面。临街的王大掌柜，家里百亩良田，还有药铺，商铺。你知道，砍头钱要了多少吗？”老板伸出三根手指，随后说道，“整整三十万两啊。最后房子也没了，产业也没了，一家人带着孩子的骨灰，回老家去了。”
众人叹息道，“这老百姓的日子愈来愈不好过了啊。”
“这不是要逼死人吗？皇上看不见吗？”
“听说啊，这皇上天天就知道做木工，根本不理朝政。”
“我还听说啊，这皇上的妃子，和宫里了太监偷偷对视，皇帝都不知道。”
在酒馆跟前来打酒的人闲聊一会，杨任觉得，这件事情，大概还是出在了尹元和崔应元的头上，因此，酒也不打了，怒气冲冲决定找尹元好好谈谈。
刚到锦衣卫府衙门口，尹元正好走出，看到杨任一脸不忿的样子，尹元便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
在门口拦住杨任后，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后二人回到了小院。
“那个砍头钱是怎么回事？平民百姓要一百两银子，崔应元怎么不去抢啊？！”坐在小院的石墩子上，杨任对着尹元吼道。
尹元关上了门，听到杨任的质问，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崔应元的主意，这是宫里那位的主意。”
杨任愣了愣，“皇上？”
尹元笑了笑，“还什么皇上，现在宫里，九千岁说了算。”
杨任问道，“那九千岁还贪百姓这点银子？话本子里不是说，太监都是贪污国库的吗？老百姓这才有几个钱。”
尹元说道，“若是国库空了呢？”
杨任悚然，“你说什么？！！！他是貔貅吗？那么大的国库都能吃空了。”
尹元拉住杨任，悄声道，“你小点声，我这也是猜的。”
杨任说道，“既然这件事你没有参与，能不能在斩首时，不要做那收砍头钱的事情。”
尹元说道，“我尽量吧。”
随后二人喝了点酒，闲聊了几句，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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