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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正的判处

    在掌门大殿里,副掌门抚摸着胡须,叹了一口气,指着沐清漪斥责道:“你啊你!为什么知法犯法,明知故犯呢?”

    “弟子知错了~”沐清漪低着头跪在最前面,沐清波夫妇则跪在她身后。

    “知错?晚了!

    你真是知错?那早先干什么去了?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什么小心思!你现在拉着他们心急火燎地来自首?这分明就是居心不正,投机取巧!”副掌门一气之下,重重地拍在身侧的白玉桌案上面,然后就听到一丝丝微弱地裂纹声响——哗啦啦,最终碎了一地。

    “嘶~”沐清漪稍微抬起一点点,看着坍塌破碎的青玉案,心想还好不是打在她的身上。

    “偷偷地在看什么?这公物的损伤当然是归你来赔偿!”副掌门腾地站了起来,三两步来到沐清漪的跟前道:“你可知道,他们所犯下的罪当处死?!”

    “启禀副掌门,按照宗门的律令,是最低十年苦役,最高可以死罪。所以,不一定是死罪……”沐清漪小声地纠正道。

    “你还顶嘴?那你还跑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带着他们去禁狱那边自首?”副掌门冷冷地嘲笑道。

    “副掌门您慧眼如炬,弟子,弟子深知副掌门大公无私,绝不会像禁狱那样故意严刑峻法。总之,弟子一切听副掌门您的发落!”沐清漪抬起头恳求道。

    “那好,本座如果也判他们死罪呢?”副掌门问道。

    “弟子心底当然是不甘心,可弟子也只能是认命。”沐清漪坦诚地回答道。

    “哦?看来你还是不服气的喽?照你这么说,本座若是杀死他们,你岂不是要记恨本座一辈子?

    如果是这样,你们还好意思说是知错?这就是你们知错认罪的态度?”副掌门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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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副掌门您恕罪,弟子知道宗门必须要铁面无私,可是弟子并非圣贤,终究存在私心和七情六欲。

    他们是弟子的亲人,如果宗门按照律令处死他们,弟子知道无可辩解,可是弟子心里确实是难以释怀。

    弟子虽然知道是非公道,知道宗门的处罚合情合理,可是弟子仍旧不可能不感到难过。虽然步入仙途,可若想要达到无情无欲,这是弟子无法做到的。”沐清漪挺直身形,拱手回答起来。

    …………

    “你啊你!”副掌门有些头疼,重新坐回去,反问沐清漪道:“如果宗门不杀他们,本座如何面向全宗的正式弟子和外门弟子,还有杂役弟子?

    如果因为你的身份地位与价值,就可以让你的亲属法外开恩,那么翠炎宗的规矩还能够令众多弟子信服么?

    难道,你希望为了你的私情,导致整个宗门的凝聚力出现裂痕么!

    你知不知道,各位长老都对你很是看重,可是你竟然在此徇私包庇亲属,真是太让老夫失望了!”

    沐清波夫妇微微打颤,意欲承担下死罪,以此求的解脱。只不过,沐清漪抢先一步开口起来,她表示抗议:“回禀师叔,如果弟子们确实犯下罪不可赦的死罪,那么宗门处死,无话可说。

    可是,您怎么就认定,他们的罪行就必须是处死呢?

    是,他们的确是未婚先孕,私下成婚。可是他们都是我翠炎宗的弟子,至少在这一点上面,不存在私通外宗,不存在当叛徒的嫌疑。

    按照宗门律令,确实最高可以叛处死罪,可是他们这是主动认罪,并且我们愿意付出大量的罚款。如果您始终认为,私下成婚非死不可,不杀不足以的话,那么弟子无话可说!

    您说宗门律法必须要铁面无私。所以,内门弟子也好,外门弟子也罢,犯错都要接受惩处。这一点,弟子认同。

    可是,也不能因为弟子身份地位,就故意严苛对待吧?就算不享有特权法外开恩,也不至于罪加一等吧?

    如果因为我地位比较高就必须要严苛,以此当做典型,以此服众?那这算什么公平公正?这根本就是作秀。”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皇亲国戚,犯法也要处罚。可是就算不能法外开恩,也不能故意罪加一等从严判处。难道为了表现“不畏强权”就该刻意做作么?这样的判处,那不是虚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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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掌门是为了沐清漪好,严惩沐清波夫妇,既可以给宗门“彰显公正”,也可以给沐清漪带来好的名声。况且青木老祖正在考察接班人,沐清漪在宗门利益与个人私情方面的取舍,将会影响她能否成为核心弟子。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宗门核心弟子,必须要“舍小家,为大家”才行。

    ——如果沐清波夫妇最后被留得一命,宗门其他弟子肯定会觉得,这是沐清漪找关系的缘故,是凭借沐清漪的特权地位。

    也就是说,只有严惩沐清波夫妇,才能显得沐清漪的“清白”。

    可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种为了显得自己清白,就刻意严苛判处自己的亲属,这也叫“公正”?!

    ——这叫虚伪,这叫沽名钓誉!

    ——当然,从宗门角度而言,牺牲一两个宗门的生命,如果可以平息众多弟子的不满,这是非常值得。毕竟,这个世界很残酷,哪来那么多文明和平可讲究?如果不能够凝聚足够的人心,说不定都得死,所以,哪怕是不公正,也在所不惜!

    ——对于宗门而言。公正并不是目地,而是手段。之所以要保持公正,目地是安定人心,凝聚众人的力量。换句话说,如果不需要公正也可以保持超强的凝聚力,宗门自然也是乐意之至!

    ——如果牺牲10%的生命可以挽救剩下90%生命,这可不可以?呃,怎么说呢,从功利角度来说是合算的,但请不要自诩为正义,不要把这一切美化,而是牢记和承认。就如同古代易子而食,我们知道这是迫不得已,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不能称之为正义。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我应该也会这么做,也会支持牺牲少数换取大多数,但是不可以美化自己,一定要承认这是有错的。幸存者的生命,是依靠牺牲者的奉献,所以不可以觉得活下来是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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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正的判处,就是,既不故意减轻罪行,也不故意加重罪行。

    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罪刑法定,按照客观事实来考量,这才合适。

    当然,她选择了这个,就得承担后果。凡事有利就有弊,哪能好处都给她占据了呢?

    在此剧透,元婴老祖不可能收她为徒,她没资格成为“核心弟子”,因为她在宗门的大利益选择前面“不合格”。

    ——换在火影里,她这种性格,就是没有“火之意志”,自然不配当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