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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走进军营

    沙郎中听到沙九天这振聋发聩的八个字,欣慰地笑了。虽然他这个孙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作为沙九天的爷爷,他深深地知道这小子身体中充满了什么样的热血,灵魂中流淌着什么样的智慧。他更是相信,假以时日,他这个孙子必将光耀九天。

    芍药看向沙九天的眼光里充满了崇拜,她一直认为沙九天是最厉害的人。而莽牛看向沙九天的眼光却满是惊奇,似乎是在奇怪着,这个药园人尽皆知的“沙包”,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至于铁锤,却在心里坚定了和这些人一起走下去的决心。

    或许是看到气氛太凝重了,沙郎中开始转换了话题。“莽牛,小九,你们两个负责铁锤在路上的训练。莽牛负责教铁锤练体,小九负责教铁锤基础调息。我们路上走慢点,遇到村镇就行医,铁锤就用这个时间练武。如果在到达军营前,铁锤能把莽牛身上的东西都背起来,才算你们两个完成任务。”

    铁锤一听,惊喜莫名,激动地问:“要不要我拜他们两个为师?”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气氛重新活跃起来。芍药恬不知耻地打趣道:“铁锤哥,你就拜我为师,他们两个只负责教你就行了。”

    沙九天“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莽牛却对芍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于是路上又开始了欢歌笑语。

    沿着逶迤山脉,雄伟而沧桑的古长城一眼望不到边。如果站在高处,可以看到在长城脚下,每隔百里左右都建立着一座不算太大的边关城,每三十座边关城后面百余里的位置,又建有一座巨大的核心城池。这些核心城池有一个统称,叫做“总督城”。整个大陆,一百多个国家,也有着一百多个总督城。这些总督城及所管辖的边关城,支撑着数十万里的古长城,抗拒着时时来犯的黑魔,牢牢地把整个大陆保护在身后。

    据说这古长城是当年仙祖号召了百亿人,历经千余年才建立起来的。

    在古长城脚下的某个地方,后人为了纪念仙祖,雕塑了一尊高达百丈的仙祖像。缥缈的仙气笼罩着仙祖像,而仙祖抬着手,指向他目光所望的远方。眼神里那一沠道骨神韵,让人不禁顿生膜拜之情。

    顺着仙祖手指所及之处,有着一座宏伟的大殿——仙人殿,殿中就是登天路的入口。要闯二重天,就必须接受大殿中设置的考验,然后历经登天路的磨练,才能进入二重天。仙人路也被众多武者称之为天梯。

    每年都有数之不清的武者,来瞻仰仙祖像、敬拜仙祖。拜过之后,就远远围坐在仙祖像周围,参悟着仙祖像身上隐隐散发的仙韵,提升着自己对武道的感悟,为闯二重天奠定基础。

    总督城里的总督,管辖着最近的三十座边关城,并负责防守三千里的江山。按当年仙祖定下的规矩,不管家世如何,背景如何,多么有才干,都不能直接坐到总督的位子上。想成为总督,必须是从边关士兵依靠军功积累,一步步升上来的,并且年龄不得超过四十五岁。

    传说九重天上的仙祖殿时不时会派人下来检查,一旦发现有人没按这个规矩行事,或者冒领军功的,都会杀无赦,并严惩其背景势力。而只要做满二十年总督,就可以带着自己的妻妾,被接入到更高天中去养老享福。虽然不能带后辈儿孙和下人,但如果家中有残疾的儿女,包括在边关城墙上受伤致残的儿女,确实生活无法自理,经仙人殿检验属实,便可以带着一起走。

    可数万年来,大部分总督都是舍不得家乡故土,舍不得儿孙满堂,于是他们就会自动加入到伤残国,在伤残国安度晚年。

    说起伤残国,各位看官不要认为这里都是伤残人士,其实伤残国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大陆的乐园。伤残国是仙祖殿所建,专门安置无处可去的退役军人、伤残军人等,而伤残国的物资多数由大陆上其他国家供给,少部分为退役军人及家属自己劳动所获。由于伤残国是由仙人殿亲自管理,所以这里没有任何恶行,凡行恶事必被处死。大陆上的人,最希望安家落户的地方就是伤残国了。

    仙祖从不干涉大陆上各国的内政,但有三件事是绝对不放松的,一是总督人选是否合规;二是对边关将士的后勤补给,包括兵源、粮秣、兵器等;三是战死将士的抚恤。至于战场上的伤残将士,除非是家人愿意接走的,否则,能自理的,大多在边关城和总督城安排做事,而生活无法自理的,就会送到大陆中央的伤残国,伤残国的数十座城池,都是用来安置伤残将士的,有专人日常服侍。

    沙郎中带着四人,历时近一年多的跋涉,来到了距离仙祖像约八十里的总督城。这是离仙祖像最近的一座总督城,也称为仙祖城。据说武功高强目光又好的武者,可以从城墙上遥望到仙祖像。

    还没有到达城下,只是远远望着宏大的巨城,铁锤就惊叫了起来:“那是一座城?真的是一座城吗?太大了吧?”

    这一年来,他们在路上也走过不少城镇,但却没有经过比较大的城池,所以,铁锤一叫,其他三小也都惊呼起来,一时间,忘记了长途跋涉的辛劳,完全被巨大的城池吸引了。越是走近,越是激动。

    芍药长大了一岁,已经有了大姑娘的雏形。可能是这一路上的风餐露宿,好像更黑了一点。也许是长大了,也许是知道自己的肤色确实不那么白,也许是无奈下习惯了,她现在已经允许莽牛叫她黑妞了。

    如果不问年龄,莽牛完全就是一条大汉,使得一路上有些不怀好意之人,见到莽牛后都退避三舍。

    沙九天似乎没有变化,俊俏脸庞还是挺稚嫩,说话前也还是先有笑脸。

    铁锤是这一路上的意外之喜。不到三个月,大家就发现他竟然是练武奇才。一年时间,练体已经接近莽牛的身体强度,莽牛身上的东西已经完全转移到了他的背上,就连莽牛时刻舍不得放手的棍子,都被他拿在手里。这根棍子,因为是黑中泛紫,所以被莽牛命名为“紫金棍”。

    铁锤的内功更是不得了,竟然隐隐有超过莽牛的趋势。当然,莽牛是这几个人中内功最弱的。这也让莽牛郁闷不已,只能每天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内功,生怕被一个新人给甩在后面。

    进城后,沙郎中带他们吃了饭,然后便让他们坐在那里等,说是要先去打听一下情况,也不让几个年轻人陪,就自己走了。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回来后,就让大家跟他一起去军营,说是已经报好名了。

    到了军营门口,让守门的士兵通报了一下,就见一个军官带着两个兵士走了出来。

    军官走到身前,看着四个年轻人说:“就是这四个人吗?怎么还有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我们这里可都是青壮的小伙子,这来个小姑娘怎么安排呀?”

    沙郎中陪着笑,说道:“姑娘我带走,不用麻烦你安排。你安排这三个小子就行了。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啊!”

    芍药一听就不干了。“沙爷爷,我不想和他们分开呀,我一个人会很孤独的。”

    沙郎中哄着芍药:“军营里都是小伙子,一个女人都没有,你如果进去了,连个方便的地方都没有。你跟着爷爷去边关城,那里你和爷爷住,爷爷让你学弓箭。”

    “可我舍不得他们呀。”芍药又要哭了。

    莽牛大大咧咧地说:“又要哭啊?新兵训练也就三个月,然后我们都会去边关的。”

    铁锤对着沙郎中说:“沙爷爷,我送你们去边关城吧,这里有不少东西是你们用得着的。送了你们回来,我再来报到。”

    这时军官插嘴说话:“我会派人送老郎中去边关城的,你们今天报到了,就不能走,这是规矩。”

    听到军官这么说,沙郎中马上拱了供手,“谢谢军爷了!”

    铁锤赶忙把背架取下来,要把几个人的换洗衣服拿出来。看到他要取东西,军官又说:“军营里什么都不能带,吃穿都有。”

    莽牛马上把紫金棍抓在手上,对着军官说:“这是我的兵器,能带吗?我棍子已经习惯了,不习惯用刀枪。”

    军官看了看紫金棍,想用手接过来,没想到一把没抓住,“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莽牛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紫金棍有点重。”

    军官倒是没有在意,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莽牛。“哈哈,原来是练家子。能拿这么重的棍子做兵器,肯定错不了。”说着,看向沙九天和铁锤。“你们两个的兵器呢?也拿出来给我看看。”

    沙九天又笑了,说:“我也是跟着爷爷学医术的,平时就用这打穴锤给人推拿,也可以算作兵器。”直接从腰上把打穴锤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