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黑脸红脸
“报告军团长、副军团长！今天因为我指挥失误，所以被迫先撤了回来，同时还造成了四十三个受伤，其中重伤四人。请上官责罚。”
总督和几位老将军都很严肃，谁都没有说话。一旁的边关将军内心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四百多人，杀了六七万黑魔，才四十几个伤员，没有一个阵亡，怎么还要责罚呢？如果边关将军能有这样的战果，他早就乐开花了。
总督想了一下，问沙九天：“那你觉得伤多少人才不是失误呢？”
“报告总督，问题不在于伤多少人，而在于我的指挥是否正确。按今天的打法，出现受伤甚至是阵亡，几乎是必然的。我今后的目标是：只能接受轻伤，而且不越过半成。同时，我会不断学习，减少甚至消除指挥失误。”
“那你说说，你今天失误在哪里呢？”
“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初步思考了一下，大概有这样几个方面：一、我只顾自己去杀敌，却离开了指挥位置；二、我没有把传令兵带在身边，当出现问题时，我无法发出指令；三、我没有想到战场相隔太远的时候，我是无法准确掌握各阵组情况的，而掌握各阵组情况，是我发出指令的关键；四、各阵组发生紧急情况时，无法向我报告，也无法得到其他阵组的支持或支援。我现在大概就想到这么多，请总督和几位大将军指点。”
“那你想没想过，你把所有能上阵的阵组都派上去了，他们能连续厮杀多少时间？如果他们已经乏力了，又撤不下来怎么办？”胡老将军提醒着。
“七十三个阵组全上去了，如果黑魔智慧高一点，用一些人拖住你们，然后再派遣大军绕过你们，利用古长城松懈的时候，直接攻打古长城，会出现什么结果？就算他们没有来攻打古长城，而是先断你们后路，用一些地形来消耗你们，你们进不得又退不得，你怎么办？”周老将军有点严厉。
听着这些提醒，沙九天的汗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流，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谁知老将军们并没有因为他流汗就放过他。
向老将军也开了口：“你的军团都是由有内功的武者构成，一旦受伤，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伤到根基。你没有准备营地，来了就开打，是不是有点顾前不顾后呀？”
柯老将军继续补刀。“装备上，你让将士带上了干粮、水、伤药、止血带，说明你想过在野外用餐的问题，但你有没有想过在野外过夜的问题呢？”
“在野外过夜？呵呵，可能你想的有点美好了。黑魔夜晚来攻，四周一片漆黑，你的阵组还有多少威力？到时候怕是跑都没地方跑吧。”肖老将军有点讥讽的味道。
“你刚刚说把传令兵带在身边，传令兵有阵组的战力吗？谁来保护他们？”齐老将军直接点出他身边带传令兵的不妥之处。
六个老将军，一人一句，直接让沙九天眼圈红了起来。他一直认为自己很优秀，所以十六岁的他当上指挥长，没想过推辞，也没有感觉怯场。现在他的自信心开始受到严重的打击。
“哈哈哈哈……”总督憋不住大笑，现场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破坏了。“好了，你们这些老家伙，没看到快把我们的小九吓哭了吗？如果他真崩溃了，你们谁去当指挥长？一个个的，说起晚辈来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一样。”
总督又恶狠狠地盯着这些老将军：“怎么，不服气？老胡，你刚刚被提拔到都尉后，在二十四号边关城指挥的防御战，我可是记得清楚，你当时根本就不组织防御，只管自己厮杀，如果不是老周带人顶了上来，你那段的防线就崩了。还有老柯，你在九号边关城做将军时，管理不善，粮仓失火，又恰逢黑魔来犯，结果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在城墙上血拼，你当时哭鼻子没？那时候你们是十六岁还是二十六岁呀？”
“嘿，你这个老家伙，竟然当着后辈的面揭我们的短，不是你让我们唱黑脸的吗？”柯老将军立时开始反击。
“当然啦，你们唱黑脸，我才好唱红脸。来，小九，总督爷爷哄哄你。”
“噗嗤”，沙九天被总督逗得笑了起来。
“没有人是天生的将军，没有人天生就会指挥。一将成名万古枯，说的不仅仅是指挥作战时死了多少人，更深刻的内涵是因为自己的指挥失，误死了多少本不该死的将士。但如果没有这些失误，也就没有一个将军的成长。这本身不矛盾。”总督语重心长。
沙九天的眼睛又开始亮了起来，俊美的脸庞上，红晕开始退去。他感悟到了在错误中成长的哲理，他开始理解什么叫百炼成钢。
他庄重地给总督和几位老将军行了个军礼，“谢谢总督！谢谢各位老将军！”
“怎么样，我说这小子打不倒吧？这点事儿还算事儿，以他的成长速度，会让我们有不断的惊喜的。”肖老将军眼中尽是欣赏。
“对了，得正式通知你们一下，刚刚我们几个议了议，法器军团从现在开始改名为屠魔军团。你们回去时，注意通知一下，以后不得再提法器军团这几个字，最好连法器都不要提，兵器就是兵器嘛。我已经让人提醒制器坊那边了。”
孙将军马上回答：“我们马上就回去落实。”说着，拉起沙九天就走了。
走远了，确定总督他们已经听不见了，马上对沙九天说：“那几个老家伙可坏了，他们能把你折腾得一会哭一会又笑，他们的话虽然要听，要思考，但别太当回事儿，否则你得郁闷死。今天说你的内容，在你回来前，全部对我说过，说我这个将军实在不合格。谁知道转眼又用这些把你说了一顿，实在可恶。”孙将军说得恶狠狠的，但沙九天听着却是一阵阵温暖。
而总督几人看到沙、孙两人走远了，都开始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
总督总结了一句：“适当敲打，多加鼓励。这小子肯定行。”
向老将军接了句：“有老孙护着他呢，没什么事儿的。”
胡老将军说：“他很可能会是大陆上第一个手下不死人就成为百战名将的将军。”
营地里，阵首们还在热烈地讨论或争论着。看到沙九天回来，都想和他说点什么。沙九天直接摇手拒绝，一个人走到一边坐下，开始静静地思考。孙将军让大家继续议事，不要去打扰沙九天。众人有个奇怪的感觉，沙九天马上要变成一个他们虽然熟悉却又要仰望的人了。
伙夫送来晚餐，大家便席地而坐吃了起来。孙将军只是交待伙夫给沙九天留饭，仍然没有去打扰沙九天的沉思。孙将军非常了解，此时将是沙九天从一个杀星向一个杀将蜕变的关键时间点。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沙九天从沉思中醒来，回到了阵首群中。孙将军递给他几张纸，上面是提出的问题和相应的解决办法。他仔细看了后，那迷人的微笑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看得场上几个女阵首心跳的快了几分。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沙九天，期待指挥长能赞赏几句，毕竟这是他们共同的智慧。这些人过去可没有一起商议事情的想法。
沙九天又看了几眼，抬起头，赞叹着：“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啊。大家的智慧加起来，我们军团将天下无敌。”
然后对卫边关说：“上面的内容，抓紧时间落实。尤其是是花箭，要区分白天的烟花箭和晚上的火花箭。这一条也提得非常好，过去的旗令只有求援、进攻、换人、撤退、死守、聚集等有限的几个指令，适合于在古长城上用，不适合我们下城野战。下城野战要复杂得多，所以指令也会复杂得多。让传令兵先开始研究，按这上面提出的，发明对应的旗令。发明后，军团所有人都要能够看懂旗令和会用令旗。”
“我马上落实。”
“别急着走，还有几件事，你一并安排人去落实。我说，你来记。
“一、打造指挥军五辆，要求高三丈，顶部可以站立至少十人，方便拆解和安装，还能够在复杂地形上行走，大概需要八匹马拉着。
“二、制作野外宿营用的帐篷，分成大型议事帐篷、中型阵组帐篷和小型单人帐篷。
“三、制作快速围出营地的栅栏，栅栏数量要求能够围出足够三千人宿营的空地。之所以是三千人，除作战人员外，还包括后备军、军医、伙夫、制器师、车马运输队等相关人员。
“四、装运包括帐篷、营地栅栏等在内的军用物资的车辆。具体数量，根据军团携带的物资需求而定。
“五、传令兵增加到四十个。这些传令兵都需要训练六煞阵，他们一旦修炼出了内力，就马上配置兵器。
“六、多准备号角，并根据不同的号角音律，对应不同的指令。晚上看不见，号角传令就非常重要了。所以，所有人也都要学习号角传令。
“七、打造指挥长军旗和副指挥长军旗，军旗所在，就是我和孙将军的位置。记好了吗？那就去尽快落实吧。你自己忙不过来，就找候补队中有经验的人帮你。”
总督和几位老将军都很严肃，谁都没有说话。一旁的边关将军内心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四百多人，杀了六七万黑魔，才四十几个伤员，没有一个阵亡，怎么还要责罚呢？如果边关将军能有这样的战果，他早就乐开花了。
总督想了一下，问沙九天：“那你觉得伤多少人才不是失误呢？”
“报告总督，问题不在于伤多少人，而在于我的指挥是否正确。按今天的打法，出现受伤甚至是阵亡，几乎是必然的。我今后的目标是：只能接受轻伤，而且不越过半成。同时，我会不断学习，减少甚至消除指挥失误。”
“那你说说，你今天失误在哪里呢？”
“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初步思考了一下，大概有这样几个方面：一、我只顾自己去杀敌，却离开了指挥位置；二、我没有把传令兵带在身边，当出现问题时，我无法发出指令；三、我没有想到战场相隔太远的时候，我是无法准确掌握各阵组情况的，而掌握各阵组情况，是我发出指令的关键；四、各阵组发生紧急情况时，无法向我报告，也无法得到其他阵组的支持或支援。我现在大概就想到这么多，请总督和几位大将军指点。”
“那你想没想过，你把所有能上阵的阵组都派上去了，他们能连续厮杀多少时间？如果他们已经乏力了，又撤不下来怎么办？”胡老将军提醒着。
“七十三个阵组全上去了，如果黑魔智慧高一点，用一些人拖住你们，然后再派遣大军绕过你们，利用古长城松懈的时候，直接攻打古长城，会出现什么结果？就算他们没有来攻打古长城，而是先断你们后路，用一些地形来消耗你们，你们进不得又退不得，你怎么办？”周老将军有点严厉。
听着这些提醒，沙九天的汗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流，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谁知老将军们并没有因为他流汗就放过他。
向老将军也开了口：“你的军团都是由有内功的武者构成，一旦受伤，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伤到根基。你没有准备营地，来了就开打，是不是有点顾前不顾后呀？”
柯老将军继续补刀。“装备上，你让将士带上了干粮、水、伤药、止血带，说明你想过在野外用餐的问题，但你有没有想过在野外过夜的问题呢？”
“在野外过夜？呵呵，可能你想的有点美好了。黑魔夜晚来攻，四周一片漆黑，你的阵组还有多少威力？到时候怕是跑都没地方跑吧。”肖老将军有点讥讽的味道。
“你刚刚说把传令兵带在身边，传令兵有阵组的战力吗？谁来保护他们？”齐老将军直接点出他身边带传令兵的不妥之处。
六个老将军，一人一句，直接让沙九天眼圈红了起来。他一直认为自己很优秀，所以十六岁的他当上指挥长，没想过推辞，也没有感觉怯场。现在他的自信心开始受到严重的打击。
“哈哈哈哈……”总督憋不住大笑，现场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破坏了。“好了，你们这些老家伙，没看到快把我们的小九吓哭了吗？如果他真崩溃了，你们谁去当指挥长？一个个的，说起晚辈来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一样。”
总督又恶狠狠地盯着这些老将军：“怎么，不服气？老胡，你刚刚被提拔到都尉后，在二十四号边关城指挥的防御战，我可是记得清楚，你当时根本就不组织防御，只管自己厮杀，如果不是老周带人顶了上来，你那段的防线就崩了。还有老柯，你在九号边关城做将军时，管理不善，粮仓失火，又恰逢黑魔来犯，结果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在城墙上血拼，你当时哭鼻子没？那时候你们是十六岁还是二十六岁呀？”
“嘿，你这个老家伙，竟然当着后辈的面揭我们的短，不是你让我们唱黑脸的吗？”柯老将军立时开始反击。
“当然啦，你们唱黑脸，我才好唱红脸。来，小九，总督爷爷哄哄你。”
“噗嗤”，沙九天被总督逗得笑了起来。
“没有人是天生的将军，没有人天生就会指挥。一将成名万古枯，说的不仅仅是指挥作战时死了多少人，更深刻的内涵是因为自己的指挥失，误死了多少本不该死的将士。但如果没有这些失误，也就没有一个将军的成长。这本身不矛盾。”总督语重心长。
沙九天的眼睛又开始亮了起来，俊美的脸庞上，红晕开始退去。他感悟到了在错误中成长的哲理，他开始理解什么叫百炼成钢。
他庄重地给总督和几位老将军行了个军礼，“谢谢总督！谢谢各位老将军！”
“怎么样，我说这小子打不倒吧？这点事儿还算事儿，以他的成长速度，会让我们有不断的惊喜的。”肖老将军眼中尽是欣赏。
“对了，得正式通知你们一下，刚刚我们几个议了议，法器军团从现在开始改名为屠魔军团。你们回去时，注意通知一下，以后不得再提法器军团这几个字，最好连法器都不要提，兵器就是兵器嘛。我已经让人提醒制器坊那边了。”
孙将军马上回答：“我们马上就回去落实。”说着，拉起沙九天就走了。
走远了，确定总督他们已经听不见了，马上对沙九天说：“那几个老家伙可坏了，他们能把你折腾得一会哭一会又笑，他们的话虽然要听，要思考，但别太当回事儿，否则你得郁闷死。今天说你的内容，在你回来前，全部对我说过，说我这个将军实在不合格。谁知道转眼又用这些把你说了一顿，实在可恶。”孙将军说得恶狠狠的，但沙九天听着却是一阵阵温暖。
而总督几人看到沙、孙两人走远了，都开始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
总督总结了一句：“适当敲打，多加鼓励。这小子肯定行。”
向老将军接了句：“有老孙护着他呢，没什么事儿的。”
胡老将军说：“他很可能会是大陆上第一个手下不死人就成为百战名将的将军。”
营地里，阵首们还在热烈地讨论或争论着。看到沙九天回来，都想和他说点什么。沙九天直接摇手拒绝，一个人走到一边坐下，开始静静地思考。孙将军让大家继续议事，不要去打扰沙九天。众人有个奇怪的感觉，沙九天马上要变成一个他们虽然熟悉却又要仰望的人了。
伙夫送来晚餐，大家便席地而坐吃了起来。孙将军只是交待伙夫给沙九天留饭，仍然没有去打扰沙九天的沉思。孙将军非常了解，此时将是沙九天从一个杀星向一个杀将蜕变的关键时间点。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沙九天从沉思中醒来，回到了阵首群中。孙将军递给他几张纸，上面是提出的问题和相应的解决办法。他仔细看了后，那迷人的微笑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看得场上几个女阵首心跳的快了几分。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沙九天，期待指挥长能赞赏几句，毕竟这是他们共同的智慧。这些人过去可没有一起商议事情的想法。
沙九天又看了几眼，抬起头，赞叹着：“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啊。大家的智慧加起来，我们军团将天下无敌。”
然后对卫边关说：“上面的内容，抓紧时间落实。尤其是是花箭，要区分白天的烟花箭和晚上的火花箭。这一条也提得非常好，过去的旗令只有求援、进攻、换人、撤退、死守、聚集等有限的几个指令，适合于在古长城上用，不适合我们下城野战。下城野战要复杂得多，所以指令也会复杂得多。让传令兵先开始研究，按这上面提出的，发明对应的旗令。发明后，军团所有人都要能够看懂旗令和会用令旗。”
“我马上落实。”
“别急着走，还有几件事，你一并安排人去落实。我说，你来记。
“一、打造指挥军五辆，要求高三丈，顶部可以站立至少十人，方便拆解和安装，还能够在复杂地形上行走，大概需要八匹马拉着。
“二、制作野外宿营用的帐篷，分成大型议事帐篷、中型阵组帐篷和小型单人帐篷。
“三、制作快速围出营地的栅栏，栅栏数量要求能够围出足够三千人宿营的空地。之所以是三千人，除作战人员外，还包括后备军、军医、伙夫、制器师、车马运输队等相关人员。
“四、装运包括帐篷、营地栅栏等在内的军用物资的车辆。具体数量，根据军团携带的物资需求而定。
“五、传令兵增加到四十个。这些传令兵都需要训练六煞阵，他们一旦修炼出了内力，就马上配置兵器。
“六、多准备号角，并根据不同的号角音律，对应不同的指令。晚上看不见，号角传令就非常重要了。所以，所有人也都要学习号角传令。
“七、打造指挥长军旗和副指挥长军旗，军旗所在，就是我和孙将军的位置。记好了吗？那就去尽快落实吧。你自己忙不过来，就找候补队中有经验的人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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