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听后笑着道：“那个人当然也可以是你，汉帝。”

    “真的？”他闻言大喜，生怕我反悔似的又追问道：“那朕想尽快择一个吉日把你以朕刚刚去世的幼弟慧亲王的名义带到朝上，面见群臣、暗中参政议事。阿慧的死迅还无人知晓，往后你便是他，可以吗？”

    “可以，”我很爽快地答道：“但我有条件的。”

    “你说，”他应声答道：“只要是朕能作到的，朕都答应你。”

    “知我、懂我、怜我、念我，可以吗。另外请尽到一个君王的责任，勿负天下，勿负苍生，不论发生什么。”我缓缓道。

    “可是朕又如何知道能不能懂你？”他皱眉道。

    “这简单，”我轻笑着主动提议道：“七日后的子时我在御花园等你，为你抚琴。你若能听出曲中的深意，便是我的主人；若不能，则是你我无缘，还请放我离去。日后若因重任在肩而有所求，我自不会拒绝，但也仅此而已。”

    “好。”他应下了邀约，又递给我一卷地图：“这是宫中的地图，你回去看看。在宫中行事小心些，这里几乎没有人是朕的，也没有人可以信任。

    阿慧一向在云闲阁住着，你即是顶替他的身份便也住在那里吧。他才两岁，还从未有人见过，也素来无人照料。”

    “嗯，多谢了。”我向他道别，告辞。说罢抬手解除了结界缓步走出屋外。

    刚离开就取出了一件隐身衣披上：这里不安全我还是处处防范些好，又取出了汉帝给我的地图，细细观察熟悉宫中的布局。

    忽然看着图上那个叫云闲阁的小小别院眼前一亮，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小巧玲珑，又清静不偏僻，屋后还有一片荒园可以作为行事的掩护，此外这里还是个空置了多年的冷宫，宫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平日也见不到个从那过的宫人，自然安全。名字又雅致“云自无心水自闲”。

    于是当即便信步走到那里大致收拾了一下，住了下来。之后几日又早起细细地打扫这里，把别院重新修缮了一遍。

    七日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当夜我又披了隐身衣带着琴去了御花园赴约。在那里一边赏月看花，一边等待汉帝。

    汉帝似乎临时有事走不开，直到子时过后才急急赶来。而我见他到了也不急着现身，先设了结界，安置好古琴和坐席这才收了隐身衣起身相迎：“汉帝来了，请这里落坐。”

    他见状这才放下来，开口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只道：“妖帝这是打算直入正题？”

    我反问道：“莫非汉帝认为有什么不妥？”

    “没有，”他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吧，妖帝想弹些什么？”

    我不再回应，深吸一口气便开始抚琴，先弹了一支凄婉的小令。

    悠扬的曲调伴随着清丽的歌声在空气中飘扬，凄凉哀婉的乐声给深秋的天空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余音绕梁，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