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瑾公子见状又是一愣，但却没什么动作，只是坐在了对面，取出一副围棋。

    刚要开口，又被我阻止了，紧接着，我便接过围棋摆好了棋盘，把黑子递给他，点头示意可以了。

    他见此，看了我一眼，这才接过棋子，抬手落了第一子。我看后眉头微微一皱，也挑了对应的地方落子，就这样，我们便你来我往地下了起来，他脸上也缓缓出现了几分正视。

    这时公子也回过了神，我看到后笑道：“公子方才想到不少吧？”

    “算是吧，你还是先下棋就好。”他指指棋盘。

    “多谢公子提醒了，您不妨再说说方才想到了什么可好？”我边落子边道。

    “好。”他见我应对的还算游刃有余，便也不再劝我只是纵容地笑笑，就一边看棋一边与我闲谈了起来。

    瑾公子看后起初还有些愠怒，但下着下着就消减了，神色间还出现了几分无奈，却依旧不发一言，只是认真下棋。

    很快，棋局就结束了，瑾公子输输得一败涂地。我手中整理着棋局，转头问道：“瑾公子还要再下一局吗？”

    “不必了，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瑾公子看着棋局淡淡道，又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我们，略带无奈地说：“况且你正同亮儿谈的兴起，还能有心陪我？还是再聊会儿吧。”

    “嗯，”我点点头，“也好。”

    公子同样点头笑道：“那就一起聊会吧。”

    说完，我们三人就一同谈了起来，但大多时候瑾公子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说一两句也是有意考我，我都浅笑着一一接下了，他见此心中暗暗惊叹，脸上也显露出了些许。

    又趁我不防开口道：“夫孝……”

    本以为我会缓一下，细细想想，岂料我当即便接道：“起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扬名，以显父母，孝之终也。”面色如常。

    这话虽然触了我的隐痛，但我本不是太过敏感，多愁伤悲之人，加之此事也不算我的暗伤。

    “孝子之事亲也，”他追问道。

    “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

    “大学之道、若答不出来就算了。”这次他的声音郑重了几分，面色也严肃了起来，显然这是最后一问了。

    更显然这次他认定我答不出来，有此一问只是想磨炼磨炼我的心性，让我受点挫，之后能够明悟学无止境的道理，多反察自省以免日后骄纵，心气浮躁、心性不稳。

    却不料我依旧开口便接到：“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大惊，愣在了当场。

    公子听后却笑了，很是欢喜也出了一题：“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

    “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我应声答道，但答了一半便停下了。

    公子满意地点点头，却不肯放过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