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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一点也不理会,直接端了便走。孟公威、石广元、崔州平见此虽是神态各异但都没什么反应,就连主人他也没有阻止。

    徐元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面前的鱼被撒走,抬头望着天长叹道:“你不能这样吧!”语气中满是无奈和委屈。

    我却一句话把他堵的哑口无言:“为什么?

    我之前明言过的。君子有九思,言则思忠。”

    徐元直听了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恰好又听到主人在偷笑。于是便无奈地指我控诉道:“卧龙,你还笑?也不管管你家灵郎子?”

    主人听后当即收敛了笑意,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貌似无奈摇摇头,道:“我也没这资格啊。元直,你当真还看不出来?他唤我一声主人,处处随顺着我都不过是念着我们之间的情义罢了。

    若有一天他不再念着这份情义了,只论身份的话,他才是这里最尊贵的人。我一介布衣,那里敢处处管制、束缚着这小妖怪啊?”语气中却明显有着纵容和偏坦。

    我听后却是再次大惊惶恐,面色顿时变的煞白,汗流如雨,急忙退了回来跪在主人面前请罪。

    四人见此都愣住了,显然没有料到这些。

    主人见此更是大惊,他更懂我,了解的自然更多,更能明白我的心思,但他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着我微微颤抖的身子急忙扶起了我,“你没错,灵儿。请什么罪?”或许是我该多注意些吧。你敏感,素来最难接受这些的。

    我这才起了身,轻声道:“主人,这里最尊贵的应该是您。天命所归,纵贱必贵。”语气分外坚定。

    主人笑了笑,他自然明白我的深意,却不挑明也不反驳。淡淡道:“即便如此也是日后,是十数、数十年后的事了。现在确实是你身份最尊贵吧。”说着又急忙补了一句“自然,我最特殊、最重要因为你爱敬我。”

    我这才恢复了神色,却多了几分严肃与凝重,轻轻点头道:“灵儿是您的,不论尊卑贵贱。”说完便不再言语。

    徐元直见此大惊回过神时却再次看向我,开口求饶道:“灵儿,我错了,再也不说了。能放过我这一次吗?”声音中带着无尽委屈,神色、语气也像极了我之前向主人撒娇,磨着他的时候。

    但我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依旧直接把撤下的鱼端走当着他的面扔掉了。还微皱着眉淡淡地道:“徐公不该唤我灵儿的!”

    徐元直听了一愣:“为什么?”

    我闻言看向他似乎带着几分追忆般轻声一字一句道:“徐公可知,这是我的小名?

    直呼他人小名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亲友尊长以此表示亲近、宠爱、偏护,一种是表示侮辱或轻视。

    我自幼无父无母,无长兄、长姊,亦无师长,唯有爱主可以依赖。能唤我一声灵儿的、自然也只有祂一人了。”

    旋即徐元直又讪笑着道:“那你的姓名又是什么?”

    我闻言轻轻摇摇头:“没有,无名无姓。”心中却已经平静了很多,对于这些事我也早已看淡、放下了。

    四人听后却是大惊,“无名无姓?那该如何称呼?”

    我轻笑了笑,不甚在意道:“爱主自然是唤我灵儿的,你们不是一直唤小郎子、灵郎的吗?至于其他人见你们这样叫也会同样唤灵郎的,况且我本就喜欢平淡、不愿扬名的。”

    “这……”他们却有些迟疑,又指指我对主人提议道:“不如卧龙来给他取个名字吧。”

    主人听后却笑了:“起名是父亲在孩子出生时为他起的。这就不是我的事了吧?”

    四人齐声回道:“可你是他的爱主啊!他的情况实在特殊,根本没有亲人,便由你来代行父职为他取名不可以吗?况且主上为臣属赐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偏护与殊荣了。”

    主人见此只好无奈地笑着点头应下:“好吧。”但旋即便犯了难,点着我的前额道:“你个小妖怪啊,让我怎么叫你好呢?该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呢?”

    思索了许久才又道:“以昨晚的景物为名如何?”我听后瞬间便明白了,浅笑着道:“好。”又谢了恩轻语道:“这个名字很美,很淡雅也很精致。”

    四人听着我们打哑谜似的话不由问道:“什么名字?”主人这次却没有明答,只看着我轻笑道:“他自己知道。”似乎有意看看我们间的默契。

    我见此也笑了,不等他们再问便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李灵燕。昨夜我与爱主在李花下结缘,当时我又以琴音引来了几只燕子,因此爱主才说是以昨夜的景物为名。”

    四人听后点头,都改口唤道“李郎”我轻轻点点头算作回应,笑意盈盈地退下再次坐好,并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又聊了几句便一同起身出了亭子到一处湖泊泛舟,直到黄昏时才返回岸边围坐在一起烤火。还找了处简陋的草庐暂歇——这座山他们常来玩,因此像这种可供暂住的简便小草庐很多。

    次日日出时我们又聚到了一起聊天,这次没有再出去,聊够了便各自又回去休息。直到日落才一起带了火把夜游。

    之后几日也是日日如此,每天都会聚在一起聊天说话,每天也都会出去游玩。但不一定每次都一起去,时而同游,时而独行。踪迹也不定,根本没有事先定好约好的地点。只是随心而行,兴起则往,兴尽而归。

    我便这样日日伴侍着主人一起游玩,心情渐渐宛若阳光般明媚起来,脸上永远都挂着笑影,性格似乎也一天天开朗了起来。

    同时经过几天的接触我与四友也相互了解了不少,开始交往了起来。

    但好景不长,正在我渐渐沉浸在其中,还以为可以从此摆脱一切,彻底脱离仙境,远离汉室,只日日伴待着主人如影随形时却出现了一个变故。

    那是我如愿认主的第七日,早上我依旧伴着主人四处游玩,刚刚与四友分别走到了一处僻静之地时,耳边便传来一道带着清朗笑意的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