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疯子都知道的事实
【第九分钟】
人类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当发生一件无法被挽回的坏事时，选择遗忘还是直面，其实并不取决于当事人，而是取决于这件坏事带来痛苦的程度。
对一位母亲而言，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呢？
在副本里这么长时间，这个眼角布满皱纹的母亲一直都木楞楞的，即便不断经历着骇人的变故，她都回以沉默。
小哲说什么，她照做什么，浑浑噩噩地遵守着，像失去了自我思考能力的人偶。
“你们可以变成自己想变成的任何物品。”小哲的话语现在还回响在她的耳边，她仍旧是如此木讷，变成鬼魂的她像是真的成为了一缕漫无目的的游魂，飘进了海洋球乐园。
她现在是一只黄色塑料玩具鸭，上面还有几个红色的按钮，按下去，鸭子就能发出惹孩童发笑的“嘎嘎”叫声。
今天晚上吃什么呢？住校的大宝晚上终于能回来了，周五的晚饭一定要丰盛些才行。
“哥哥、哥哥～”咿咿呀呀的小宝晃晃悠悠地向她走来，像个滑稽的不倒翁，话都讲得不太清楚的她看上去也很想念平日里很嫌弃她的哥哥。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变成小宝最爱的玩具呢。
记忆的碎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有一些极力遗忘的事情慢慢拂去了遮掩的面纱，玩具鸭在海洋球里陷得更深了些，翘睫毛，大眼睛，鸭嘴扁扁，它还是那副充满童趣的模样。
雨后的周六，很适合全家出游，去商场买点东西吧，那里虽说总是人挤人，但总好过在家荒度难得团聚的时光。
说起来，小宝可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海洋球了。
【第十分钟】
“游戏还有最后的十秒就结束了哦。”
“10、9、8……”
“哎呀，游戏里出现了第五位出局者——黄色鸭子，她弃权了。”
“也许你会好奇为什么一只鸭子会弃权，但是，她就是作为一只鸭子弃权了。所以，一只鸭子出局了。”
像绕口令一样弯来拐去，也不知道在场究竟能有几个人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当然小哲才不会去管那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最关心的只有游戏本身。
“1、0。第一轮游戏结束了。看大家玩得这么尽兴，我们直接开始第二轮游…”
“我有一个问题，你之前说出局的人不会有惩罚，那么出局的人，还能回到现实世界吗？”久违的属于姜九微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小哲宣布游戏结束后，自己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摆脱了茶杯的思维后，她才发现能够清醒独立地思考是多么珍贵的事情。
“……当然不能了。”片刻沉默后，小哲的声音带着愉悦。“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为什么不选择在这个童真欢乐的世界里安度余生呢。”
听到这句话，游乐区域的门外，波浪头嘶得吸了一口凉气，“咚”得一声传来，看样子她是惊到跌坐在了地上。
果然…如此，姜九微长吁一声，落实了存疑的猜想，她没有追问出局后故事的结局，只是加深了自己一定要出去的念头。
儿童乐园不过是一条腐烂的臭水沟，完全无法与真正的世界相提并论。
“那就开始第二轮游戏吧。这一轮游戏，主题变成了抓鬼哦。”小哲阴狠狠的腔调像是能看透姜九微内心想法，“其他没什么改动，记得要说抓住鬼了哦。”
广播里又爆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笑声，“对了，这一轮没有躲藏时间，直接开始抓鬼吧。”
姜九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后的全家福像触电一般抖动了起来，这张温馨的照片逐渐化形成了夫妻女的模样。
原来夫妻女一直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刚才丈夫出局的时候有没有在给她留下心理阴影。想着这些，冰红茶晃荡着茶水，也慢慢变回了姜九微。
夫妻女对出现的姜九微并不惊讶，她的视线掠过地上的废纸，便扭头注视着姜九微，姜九微甚至没敢直视她的双眼，只是听见夫妻女说道，“走吧。”
他俩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办公室，发现波浪头和双马尾居然都齐齐站在门口，姜九微看见萝莉的瞬间下意识想往后一缩，又硬生生拉回自己的步伐，若无其事地在原地站住。
算了，她肯定不知道那杯茶就是自己。
“我们大家一起去找这一轮的鬼，”波浪头惊悚的表情还没能全部从脸上褪去，但看见办公室里又走出来两人，她定神讲道。“找到了大家就一起说抓住鬼了。这样我们存活的概率比单打独斗大多了。”
“只有那个少年不在啊，看样子他就是鬼了。对吧？”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双马尾，又敬又怕的，想要自己的话得到这个连杀两人、却又在第一轮游戏中成功抓人取胜的小姑娘的肯定。
双马尾当然没搭理她。
“我…我对这很熟，这里和商场里的儿童乐园很像。”波浪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虽然有些细节不一样，但是布局基本上没变过，我知道哪里可以藏人。”
见没有人出声，波浪头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跟上她，夫妻女先上前一步，双马尾跟在了最后，一行人走进了游乐区域。
听见身后小皮鞋与地面“哒、哒”的声音，姜九微觉得自己身后像是跟上了一条吐着猩红信子的细蛇，虽然幼小，但是毒性甚烈，在双马尾若有若无的注视下，姜九微都快走成了同手同脚。
“你用不着那么紧张。”双马尾缓缓开口了，她用着一个只有他俩能听见的音调说道，姜九微确信双马尾有能力只让她俩听见。
见识到你那副模样，我能不紧张吗，姜九微没敢讲话，她侧了侧身子，朝双马尾点了点头，做了个“好”的口型。
“很多人说我是疯子，可是就连疯子都知道，不能滥杀无辜。”双马尾眨了眨眼睛，灵动狡黠。单看外表，她完全就是一个在城堡里倍受宠爱地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公主。
姜九微再次口是心非地点了点头。
“你看起来不太笨。你说说，既然这个波浪头确信自己能找到鬼取得胜利，为什么还要带上我们呢？”双马尾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根本不在意姜九微的敷衍。
是呀，为什么还要带上这么多人呢？
姜九微困惑的表情惹得双马尾低低地笑了起来，双马尾不再说话了，只是朝前努了努下巴。
“我知道了，她害怕你比她抢先找到鬼。”姜九微喃喃道。
他们在波浪头的带领下，来到了游乐区域的三层，波浪头一身赘肉的身躯灵活地钻进了仅供一人通过的隧道探险。不难看出，在曾经的儿童乐园，此时的场景显然上演过不止一次，隧道不短，波浪头再往里爬一点，外面的人就很难在后面看清她的动作了。
“挡住了。”双马尾走到了姜九微的身旁，话音未落，波浪头身后的隧道就被萤萤的紫包裹住了，像被烛火侵蚀的白纸，管道在这层层叠叠的光里一点一点融化掉了。
又是这常识外的、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紫，姜九微心中翻涌过一道热流，她虽然惊讶，但是并不反感和害怕，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反而在心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理应如此。
不知是波浪头在为紫领路，还是那抹紫在身后追赶波浪头，她到哪里，隧道就化到哪里，波浪头的动作一直清清楚楚地烙印在双马尾眼底。
“疯子。X。”波浪头狠啐了一口，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被发现了，对生的渴望在此时战胜了一切迟疑与恐惧，她手脚并用，爬得更快了——终于在隧道的尽头，波浪头看到了那个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少年。
少年双目无神，像未出世的胎儿，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紧紧环住了自己，看见波浪头逼近了自己，他应激似地挥了挥握紧的拳头，眼里终于闪过了一丝决绝的恨意，“我要杀光你们这些怪物！我要替妹妹报仇！”
他也疯了。
但是很快，他的拳头又无力地放下了，反而抖得更厉害了，他使劲向角落里爬去，却无路可退。
燃烧的紫光将波浪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倒映在少年身上，少年眼中的波浪头与记忆里最深的恐惧逐渐重合，无论再怎么努力，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和那时一样。
“抓住鬼了。”波浪头像宣布胜利一样，一把抓住无力反抗的少年的胳膊，高高举了起来。
“恭喜——”广播里又响起了属于小哲的声音。
姜九微只觉得波浪头既可怜又可悲。
“第六位出局者：疯掉的少年；第七位出局者：波浪头。”宛若格式化的通报，波浪头僵在了原地。
“咚”，她第二次惊跌在了地上，疲软的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捶打着地面，之前充满勇气的举动明显已经耗尽了她整个人最后的力量。此时的波浪头和泄气的气球没有差别，瘫坐在地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噎。
“无聊的演出。”
双马尾从波浪头的脸上移开目光，失落地摇了摇头，隧道上的紫也随着她的嗟叹渐渐熄灭不见。
只剩三个人了。
再次无视掉姜九微，双马尾走到了夫妻女的身后，“抓住鬼了。”她的声音懒懒的，提不起一点劲，显然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双马尾拉起了这个憔悴女人的一尾衣角，女人的茫然此刻定格在了脸上。下一秒，她的身体渐渐透明，焕发出了翩跹的紫色。
“第八位出局者兼死者：夫妻女。顺便温馨提示一下，游戏还有十秒钟结束哦，10、9、8……”
广播声此时已然沦为了背景音，姜九微的耳里，只听清了接下来双马尾慢慢悠悠说出的话：
“轮到你表演了。”
人类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当发生一件无法被挽回的坏事时，选择遗忘还是直面，其实并不取决于当事人，而是取决于这件坏事带来痛苦的程度。
对一位母亲而言，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呢？
在副本里这么长时间，这个眼角布满皱纹的母亲一直都木楞楞的，即便不断经历着骇人的变故，她都回以沉默。
小哲说什么，她照做什么，浑浑噩噩地遵守着，像失去了自我思考能力的人偶。
“你们可以变成自己想变成的任何物品。”小哲的话语现在还回响在她的耳边，她仍旧是如此木讷，变成鬼魂的她像是真的成为了一缕漫无目的的游魂，飘进了海洋球乐园。
她现在是一只黄色塑料玩具鸭，上面还有几个红色的按钮，按下去，鸭子就能发出惹孩童发笑的“嘎嘎”叫声。
今天晚上吃什么呢？住校的大宝晚上终于能回来了，周五的晚饭一定要丰盛些才行。
“哥哥、哥哥～”咿咿呀呀的小宝晃晃悠悠地向她走来，像个滑稽的不倒翁，话都讲得不太清楚的她看上去也很想念平日里很嫌弃她的哥哥。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变成小宝最爱的玩具呢。
记忆的碎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有一些极力遗忘的事情慢慢拂去了遮掩的面纱，玩具鸭在海洋球里陷得更深了些，翘睫毛，大眼睛，鸭嘴扁扁，它还是那副充满童趣的模样。
雨后的周六，很适合全家出游，去商场买点东西吧，那里虽说总是人挤人，但总好过在家荒度难得团聚的时光。
说起来，小宝可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海洋球了。
【第十分钟】
“游戏还有最后的十秒就结束了哦。”
“10、9、8……”
“哎呀，游戏里出现了第五位出局者——黄色鸭子，她弃权了。”
“也许你会好奇为什么一只鸭子会弃权，但是，她就是作为一只鸭子弃权了。所以，一只鸭子出局了。”
像绕口令一样弯来拐去，也不知道在场究竟能有几个人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当然小哲才不会去管那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最关心的只有游戏本身。
“1、0。第一轮游戏结束了。看大家玩得这么尽兴，我们直接开始第二轮游…”
“我有一个问题，你之前说出局的人不会有惩罚，那么出局的人，还能回到现实世界吗？”久违的属于姜九微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小哲宣布游戏结束后，自己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摆脱了茶杯的思维后，她才发现能够清醒独立地思考是多么珍贵的事情。
“……当然不能了。”片刻沉默后，小哲的声音带着愉悦。“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为什么不选择在这个童真欢乐的世界里安度余生呢。”
听到这句话，游乐区域的门外，波浪头嘶得吸了一口凉气，“咚”得一声传来，看样子她是惊到跌坐在了地上。
果然…如此，姜九微长吁一声，落实了存疑的猜想，她没有追问出局后故事的结局，只是加深了自己一定要出去的念头。
儿童乐园不过是一条腐烂的臭水沟，完全无法与真正的世界相提并论。
“那就开始第二轮游戏吧。这一轮游戏，主题变成了抓鬼哦。”小哲阴狠狠的腔调像是能看透姜九微内心想法，“其他没什么改动，记得要说抓住鬼了哦。”
广播里又爆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笑声，“对了，这一轮没有躲藏时间，直接开始抓鬼吧。”
姜九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后的全家福像触电一般抖动了起来，这张温馨的照片逐渐化形成了夫妻女的模样。
原来夫妻女一直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刚才丈夫出局的时候有没有在给她留下心理阴影。想着这些，冰红茶晃荡着茶水，也慢慢变回了姜九微。
夫妻女对出现的姜九微并不惊讶，她的视线掠过地上的废纸，便扭头注视着姜九微，姜九微甚至没敢直视她的双眼，只是听见夫妻女说道，“走吧。”
他俩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办公室，发现波浪头和双马尾居然都齐齐站在门口，姜九微看见萝莉的瞬间下意识想往后一缩，又硬生生拉回自己的步伐，若无其事地在原地站住。
算了，她肯定不知道那杯茶就是自己。
“我们大家一起去找这一轮的鬼，”波浪头惊悚的表情还没能全部从脸上褪去，但看见办公室里又走出来两人，她定神讲道。“找到了大家就一起说抓住鬼了。这样我们存活的概率比单打独斗大多了。”
“只有那个少年不在啊，看样子他就是鬼了。对吧？”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双马尾，又敬又怕的，想要自己的话得到这个连杀两人、却又在第一轮游戏中成功抓人取胜的小姑娘的肯定。
双马尾当然没搭理她。
“我…我对这很熟，这里和商场里的儿童乐园很像。”波浪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虽然有些细节不一样，但是布局基本上没变过，我知道哪里可以藏人。”
见没有人出声，波浪头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跟上她，夫妻女先上前一步，双马尾跟在了最后，一行人走进了游乐区域。
听见身后小皮鞋与地面“哒、哒”的声音，姜九微觉得自己身后像是跟上了一条吐着猩红信子的细蛇，虽然幼小，但是毒性甚烈，在双马尾若有若无的注视下，姜九微都快走成了同手同脚。
“你用不着那么紧张。”双马尾缓缓开口了，她用着一个只有他俩能听见的音调说道，姜九微确信双马尾有能力只让她俩听见。
见识到你那副模样，我能不紧张吗，姜九微没敢讲话，她侧了侧身子，朝双马尾点了点头，做了个“好”的口型。
“很多人说我是疯子，可是就连疯子都知道，不能滥杀无辜。”双马尾眨了眨眼睛，灵动狡黠。单看外表，她完全就是一个在城堡里倍受宠爱地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公主。
姜九微再次口是心非地点了点头。
“你看起来不太笨。你说说，既然这个波浪头确信自己能找到鬼取得胜利，为什么还要带上我们呢？”双马尾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根本不在意姜九微的敷衍。
是呀，为什么还要带上这么多人呢？
姜九微困惑的表情惹得双马尾低低地笑了起来，双马尾不再说话了，只是朝前努了努下巴。
“我知道了，她害怕你比她抢先找到鬼。”姜九微喃喃道。
他们在波浪头的带领下，来到了游乐区域的三层，波浪头一身赘肉的身躯灵活地钻进了仅供一人通过的隧道探险。不难看出，在曾经的儿童乐园，此时的场景显然上演过不止一次，隧道不短，波浪头再往里爬一点，外面的人就很难在后面看清她的动作了。
“挡住了。”双马尾走到了姜九微的身旁，话音未落，波浪头身后的隧道就被萤萤的紫包裹住了，像被烛火侵蚀的白纸，管道在这层层叠叠的光里一点一点融化掉了。
又是这常识外的、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紫，姜九微心中翻涌过一道热流，她虽然惊讶，但是并不反感和害怕，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反而在心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理应如此。
不知是波浪头在为紫领路，还是那抹紫在身后追赶波浪头，她到哪里，隧道就化到哪里，波浪头的动作一直清清楚楚地烙印在双马尾眼底。
“疯子。X。”波浪头狠啐了一口，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被发现了，对生的渴望在此时战胜了一切迟疑与恐惧，她手脚并用，爬得更快了——终于在隧道的尽头，波浪头看到了那个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少年。
少年双目无神，像未出世的胎儿，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紧紧环住了自己，看见波浪头逼近了自己，他应激似地挥了挥握紧的拳头，眼里终于闪过了一丝决绝的恨意，“我要杀光你们这些怪物！我要替妹妹报仇！”
他也疯了。
但是很快，他的拳头又无力地放下了，反而抖得更厉害了，他使劲向角落里爬去，却无路可退。
燃烧的紫光将波浪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倒映在少年身上，少年眼中的波浪头与记忆里最深的恐惧逐渐重合，无论再怎么努力，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和那时一样。
“抓住鬼了。”波浪头像宣布胜利一样，一把抓住无力反抗的少年的胳膊，高高举了起来。
“恭喜——”广播里又响起了属于小哲的声音。
姜九微只觉得波浪头既可怜又可悲。
“第六位出局者：疯掉的少年；第七位出局者：波浪头。”宛若格式化的通报，波浪头僵在了原地。
“咚”，她第二次惊跌在了地上，疲软的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捶打着地面，之前充满勇气的举动明显已经耗尽了她整个人最后的力量。此时的波浪头和泄气的气球没有差别，瘫坐在地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噎。
“无聊的演出。”
双马尾从波浪头的脸上移开目光，失落地摇了摇头，隧道上的紫也随着她的嗟叹渐渐熄灭不见。
只剩三个人了。
再次无视掉姜九微，双马尾走到了夫妻女的身后，“抓住鬼了。”她的声音懒懒的，提不起一点劲，显然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双马尾拉起了这个憔悴女人的一尾衣角，女人的茫然此刻定格在了脸上。下一秒，她的身体渐渐透明，焕发出了翩跹的紫色。
“第八位出局者兼死者：夫妻女。顺便温馨提示一下，游戏还有十秒钟结束哦，10、9、8……”
广播声此时已然沦为了背景音，姜九微的耳里，只听清了接下来双马尾慢慢悠悠说出的话：
“轮到你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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