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早已丧失了相信人的能力
“姑娘.....”穆颜晓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可否麻烦姑娘一件事？”
穆颜晓却只是淡淡的道：“看来我的出手给了你错觉，我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不是，你找错人了。”
“这个时候啊，哪还有什么纯粹的好人啊！好人可是活不下去的，你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您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这就很好了。”老人叹了口气，满眼疲惫的道。
看着麻木，倦怠，绝望......情绪在老妪眼中划过，她的心平静异常，对于她的苦痛更是连感同身受都没有，只无法理解这种情绪，以前见过的生离死别，他们似乎都很难过，很悲伤的，很痛苦。
看她这么痛苦，她想或许感受不到也是好的，这样就不会有这种磨人的情绪，让人生不如死了。
“你认为我会帮你？”穆颜晓有些诧异的看着老人。
老人温和的看着她，淡笑不语。
“何事？你又能给我什么？”正好无事，其实她也是不介意听听老人的要求的，就当是为了是她让她想清楚的报答。
“把我和我孙子埋在一起。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们从边境来，你应该是要去那边，我相信这些信息你一定需要。”摸了摸孙儿冰冷的脸，老人眼中全是温柔和伤痛。
穆颜晓：“活下去不好吗？带着他，去一个安稳的地方生活，他应该会喜欢。”
老人：“让他一个人在黑暗里他会害怕的，他最娇气了，我不放心，要亲自看着才能安心。”
穆颜晓：“......”
“活下去是很好，可我更希望一家团圆，这个结局已经很好了。不是人人都有姑娘这般的福气，无论以后如何境遇，姑娘以后随心即可。”老人感叹的看着穆颜晓。
“......是福气吗？”穆颜晓低着头有些呢喃的道。
“自然是的，不懂就不会受伤。如果有人能让姑娘懂得这些感情，那么那人必然值得。”想要握热这么个姑娘，那必然是感情真挚到了极点，想来不论如何，这个在她人生最后关头给她一丝温暖的人最后都应该不会受伤，这就够了，老妪心里暗道。
“所以，老朽可否请求姑娘帮我这最后一个忙？来世必然当牛做马报答姑娘今日大恩。”
“成交。”穆颜晓走回了老者身边，就地坐下。
静静的听着老人说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从中汲取对她有用的事，虽然知道这老人应该不会对她说谎，但她到底生性警惕无法做到全信，或者说她早就已经失去了相信一个人的能力了。
“姑娘可有特别想知道的？”说完了边境发生的事老妪又问道。
穆颜晓:“你们走了很久了吧？”
老者:“是呀，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
穆颜晓：“你们是要去哪里？像你们这样背井离乡的人很多？朝廷没有管吗？”想着一路上遇到的那些面黄肌瘦的人，穆颜晓有些疑惑，在这里生活的好一点似乎很难办到。照这个老人介绍他家在边境还是很有名望的人家，本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可偏偏运气不好，逃亡的路上遇到劫匪，一家人全没了。穆颜晓只希望得到的消息不要让她失望。
似是看清了穆颜晓眼中的疑惑，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切，“我们打算去安王施景淮的封地，洛阳郡，现在雍国也只有安王的封地还安全平和。单墨国突然来犯，舒将军战死，守城大人带着亲卫逃了，靠近斜月关来不及反应的村子差不多都被杀光了，将士们拼死抗敌，可惜最后十多个村子还是只逃出了很少一部分。而逃出来的人一路上也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很多，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平安活下去。”
“至于朝廷？呵，他们只会在乎自己的利益，哪里会在乎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我们在他们眼中怕是比牲畜都不如。”说到这里老人眼中全是讽刺。
穆颜晓:“竟腐败至此？”
心里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宁愿背井离乡也不愿意拼死反抗，如果是她，既然活的如此憋屈，还不如反了，就算以一换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好过窝囊麻木的活着。
“我们听说安王正带兵赶往边境，只是不知道还能救下多少人，哎，只希望他能平安！”
“安王？”对老人口中的好人，穆颜晓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说不定也是一丘之貉。
“不错，他是真正的英雄，是我们的英雄，是雍朝的守护神......这些年如果不是他南征北战，我们怕是早就亡国了，可惜啊，他出现的终究是迟了些，又非皇室中人，出身草莽，不然我们现在绝对不会如此。
近些年来启荧国，原国，单墨国一直蠢蠢欲动，对我们虎视眈眈，觊觎我们国家的资源，征战不断，如果不是因为安王的震慑，哪还有我们这些年的安稳日子。”也许是对朝廷绝望了，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人的话直来直去，很是有些大逆不道。
看着老者眼中的悲痛和惋惜，穆颜晓脑中却不知为何浮现了那个男子的身影，她觉得如果真有这么个人，那么怕就是他了。
“可惜，就算安王用兵如神，骁勇善战，手下的战士以一挡百，可每一次征战还是要死去很多人，兵总在不断减少，终有一日或许再无兵可派，到那时国将危矣，民将危矣啊。”没给穆颜晓思考的时间她又接着说道。
“兵怎么会越来越少？不能招兵买马吗？以他的声望，招人应该很容易才对吧。”按道理来说，他好歹是一个异姓王，不应该如此才对呀。
老人：“没有粮草，没有钱财，哪里来的兵？安王为君主忌惮，为了他手底下的几十万大军，他也无法反抗啊！现在虽然被君主忌惮，但他终归是雍国的安王，可一旦安王有任何异动，等待他的唯有四面楚歌。”
听了老人的话，穆颜晓在心里琢磨，这个安王似乎确实不错啊，不过处境似乎也很不好。她想想也就明白了，这个人的能力本就被各国忌惮，这些年为了所谓的国已经把所有国家得罪了个遍，他早就无路可退了。
现在他在雍国，雍国虽然忌惮他却也离不开他，只要雍国不灭，那么他可暂时无事，而一旦他反了朝廷，除非他铁血镇压，杀掉所有反他的人，不然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其他几国的绝杀，更是被雍国所有世家不容，到那时他的情况怕是比现在更糟糕。
就是感情淡漠如穆颜晓都忍不住有些同情这个安王了，此情此景他确实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啊！
“虽不知道姑娘去那里的理由，但现在边境战乱不断，敌军凶横，我们的守军节节败退，就算有安王在也是危险异常，姑娘千万要小心。”
“多谢告知。”
“应该的。我这一辈子啊，虽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但一家和睦，老伴爱护，子女孝顺，孙辈乖巧，我.....我很满足。”老人眼中满是怀念，声音却越来越低。
把手放在老人鼻下探了一下，果然，已经没有了气息。想起老者死时脸上放松的表情，穆颜晓的心还是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想来老者连死都是满足的，这种感情应该很美好吧！
只是不知道她在这里是否可以奢望一下，可惜她的运气一直都不好，这样美好的感情很大几率她应该也是遇不到的。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这个地方，换个方向，或者直接去那个安王的封地看看，可按照那老人的说法，这个国家君主无道，贪官污吏盛行，外表还好，里面早就腐朽了，大乱怕是早晚的事，洛阳郡怕也维持不了多久的和平。
她又没有户籍之类的，除非她似以前一般，一直生活在暗处，不然一旦被被发现，等待她的怕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捕。
其他三个国家情况应该也好不到那里去，想来战乱时代，任何人都没办法独善其身，为了自己国家的安定，防止其他国家的间谍，他们查的只会比雍国更严，如果要在这几个国家选一个，怕也非雍国莫属了。
黑暗她早就厌倦了，此生她只想在阳光下，感受阳光温暖，微风和煦，四时花开，所以战乱之地对她来说更合适，说不定还能把户籍问题解决了，到时候天高海阔她哪里去不得！
随着越走越混乱，穆颜晓甚至遇到了几次军人在残杀围堵普通百姓，在那些人眼中，她只看到了嗜血与残忍，他们对杀人没有一丝勉强，杀人时露出的扭曲兴奋更是让穆颜晓厌恶。
哪怕再不想沾血腥，遇到的那些兵她还是都没有放过，既然不做人事，那活着不过浪费。战争死人无可避免，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屠刀挥向毫无反抗能力的百姓。
在不知不觉短短时日，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救下的人竟然已经不在少数，她女阎王的名声也在边境流传了开来。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很多人的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很多人的救命恩人，生的希望。
斜月关外军营中。
“王爷，暗线传来消息，单墨国的人准备今晚亥时在上溪对那女子动手，我们要如何？”黑衣男子跪在地上，看着眼前身穿战袍，血染铠甲的男人，眼中全是敬畏，仿佛眼前的人就是神。
施景淮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只单墨国？”
“是。”
施景淮：“另外三边可有消息？”按道理来说有此人物出现其他几个国家不应该如此平静。
“暂未查到。”
施景淮：“再查。”
“是。”
施景淮：“可查清楚了，她是谁的人？出现在这里是何目的？”
“回王爷，查不到任何消息，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我们查的时候发现有好几伙人也在查她，均一无所获。”
“哦？”施景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对于他手下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可即便是这样也查不到任何信息，这就有点古怪了，对于这个‘女阎王’他都开始有点兴趣了。
“属下等惭愧。”十四单膝跪地低着头恭敬的道。
施景淮低着头看着地图，眼神微动，似乎在沉思什么，看着十四的动作，他神色微缓和，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你们很好，起来吧，她的底细不用再查。”
十四：“遵命。”
施景淮：“景十四，传令下去，让景一到景三十准备，一刻后出发，本王亲自去会会这不凡之人。”
十四：“是，王爷。”
看着无人的帐篷，施景淮闻着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的死亡硝烟的味道，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和冷意，周身的气息有一瞬间变得很危险，随即似乎感应到什么，迅速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无痕。
“王爷，墨阳有事求见。”
“进。”
看着此时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施景淮周身的气息都变得骇人了几分，淡淡的看着来人，“你为何会在这里？”
感受着施景淮周身的气息，来人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惧意，背部忍不住有些发凉，可想到得到的消息，他还是咬牙忍住了对眼前男子害怕的情绪。
看着不说话的人，施景淮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有事说，无事就滚。”
墨阳：“听说今晚王爷要离开营地？”
施景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谁给你胆子过问本王的行踪？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要造反？嗯？”
听着施景淮语气中的危险，跪着的墨阳额头开始冒冷汗，声音有些颤抖却更多的事坚定，“属下不敢，可如果王爷要做危险的事，那么属下必身先士卒，万死不辞，恳请王爷允许属下代替王爷前去寻人。”
施景淮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擅离职守外加多管闲事，自己去领罚。”
墨阳：“王爷......”
“不知可否麻烦姑娘一件事？”
穆颜晓却只是淡淡的道：“看来我的出手给了你错觉，我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不是，你找错人了。”
“这个时候啊，哪还有什么纯粹的好人啊！好人可是活不下去的，你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您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这就很好了。”老人叹了口气，满眼疲惫的道。
看着麻木，倦怠，绝望......情绪在老妪眼中划过，她的心平静异常，对于她的苦痛更是连感同身受都没有，只无法理解这种情绪，以前见过的生离死别，他们似乎都很难过，很悲伤的，很痛苦。
看她这么痛苦，她想或许感受不到也是好的，这样就不会有这种磨人的情绪，让人生不如死了。
“你认为我会帮你？”穆颜晓有些诧异的看着老人。
老人温和的看着她，淡笑不语。
“何事？你又能给我什么？”正好无事，其实她也是不介意听听老人的要求的，就当是为了是她让她想清楚的报答。
“把我和我孙子埋在一起。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们从边境来，你应该是要去那边，我相信这些信息你一定需要。”摸了摸孙儿冰冷的脸，老人眼中全是温柔和伤痛。
穆颜晓：“活下去不好吗？带着他，去一个安稳的地方生活，他应该会喜欢。”
老人：“让他一个人在黑暗里他会害怕的，他最娇气了，我不放心，要亲自看着才能安心。”
穆颜晓：“......”
“活下去是很好，可我更希望一家团圆，这个结局已经很好了。不是人人都有姑娘这般的福气，无论以后如何境遇，姑娘以后随心即可。”老人感叹的看着穆颜晓。
“......是福气吗？”穆颜晓低着头有些呢喃的道。
“自然是的，不懂就不会受伤。如果有人能让姑娘懂得这些感情，那么那人必然值得。”想要握热这么个姑娘，那必然是感情真挚到了极点，想来不论如何，这个在她人生最后关头给她一丝温暖的人最后都应该不会受伤，这就够了，老妪心里暗道。
“所以，老朽可否请求姑娘帮我这最后一个忙？来世必然当牛做马报答姑娘今日大恩。”
“成交。”穆颜晓走回了老者身边，就地坐下。
静静的听着老人说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从中汲取对她有用的事，虽然知道这老人应该不会对她说谎，但她到底生性警惕无法做到全信，或者说她早就已经失去了相信一个人的能力了。
“姑娘可有特别想知道的？”说完了边境发生的事老妪又问道。
穆颜晓:“你们走了很久了吧？”
老者:“是呀，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
穆颜晓：“你们是要去哪里？像你们这样背井离乡的人很多？朝廷没有管吗？”想着一路上遇到的那些面黄肌瘦的人，穆颜晓有些疑惑，在这里生活的好一点似乎很难办到。照这个老人介绍他家在边境还是很有名望的人家，本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可偏偏运气不好，逃亡的路上遇到劫匪，一家人全没了。穆颜晓只希望得到的消息不要让她失望。
似是看清了穆颜晓眼中的疑惑，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切，“我们打算去安王施景淮的封地，洛阳郡，现在雍国也只有安王的封地还安全平和。单墨国突然来犯，舒将军战死，守城大人带着亲卫逃了，靠近斜月关来不及反应的村子差不多都被杀光了，将士们拼死抗敌，可惜最后十多个村子还是只逃出了很少一部分。而逃出来的人一路上也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很多，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平安活下去。”
“至于朝廷？呵，他们只会在乎自己的利益，哪里会在乎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我们在他们眼中怕是比牲畜都不如。”说到这里老人眼中全是讽刺。
穆颜晓:“竟腐败至此？”
心里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宁愿背井离乡也不愿意拼死反抗，如果是她，既然活的如此憋屈，还不如反了，就算以一换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好过窝囊麻木的活着。
“我们听说安王正带兵赶往边境，只是不知道还能救下多少人，哎，只希望他能平安！”
“安王？”对老人口中的好人，穆颜晓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说不定也是一丘之貉。
“不错，他是真正的英雄，是我们的英雄，是雍朝的守护神......这些年如果不是他南征北战，我们怕是早就亡国了，可惜啊，他出现的终究是迟了些，又非皇室中人，出身草莽，不然我们现在绝对不会如此。
近些年来启荧国，原国，单墨国一直蠢蠢欲动，对我们虎视眈眈，觊觎我们国家的资源，征战不断，如果不是因为安王的震慑，哪还有我们这些年的安稳日子。”也许是对朝廷绝望了，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人的话直来直去，很是有些大逆不道。
看着老者眼中的悲痛和惋惜，穆颜晓脑中却不知为何浮现了那个男子的身影，她觉得如果真有这么个人，那么怕就是他了。
“可惜，就算安王用兵如神，骁勇善战，手下的战士以一挡百，可每一次征战还是要死去很多人，兵总在不断减少，终有一日或许再无兵可派，到那时国将危矣，民将危矣啊。”没给穆颜晓思考的时间她又接着说道。
“兵怎么会越来越少？不能招兵买马吗？以他的声望，招人应该很容易才对吧。”按道理来说，他好歹是一个异姓王，不应该如此才对呀。
老人：“没有粮草，没有钱财，哪里来的兵？安王为君主忌惮，为了他手底下的几十万大军，他也无法反抗啊！现在虽然被君主忌惮，但他终归是雍国的安王，可一旦安王有任何异动，等待他的唯有四面楚歌。”
听了老人的话，穆颜晓在心里琢磨，这个安王似乎确实不错啊，不过处境似乎也很不好。她想想也就明白了，这个人的能力本就被各国忌惮，这些年为了所谓的国已经把所有国家得罪了个遍，他早就无路可退了。
现在他在雍国，雍国虽然忌惮他却也离不开他，只要雍国不灭，那么他可暂时无事，而一旦他反了朝廷，除非他铁血镇压，杀掉所有反他的人，不然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其他几国的绝杀，更是被雍国所有世家不容，到那时他的情况怕是比现在更糟糕。
就是感情淡漠如穆颜晓都忍不住有些同情这个安王了，此情此景他确实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啊！
“虽不知道姑娘去那里的理由，但现在边境战乱不断，敌军凶横，我们的守军节节败退，就算有安王在也是危险异常，姑娘千万要小心。”
“多谢告知。”
“应该的。我这一辈子啊，虽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但一家和睦，老伴爱护，子女孝顺，孙辈乖巧，我.....我很满足。”老人眼中满是怀念，声音却越来越低。
把手放在老人鼻下探了一下，果然，已经没有了气息。想起老者死时脸上放松的表情，穆颜晓的心还是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想来老者连死都是满足的，这种感情应该很美好吧！
只是不知道她在这里是否可以奢望一下，可惜她的运气一直都不好，这样美好的感情很大几率她应该也是遇不到的。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这个地方，换个方向，或者直接去那个安王的封地看看，可按照那老人的说法，这个国家君主无道，贪官污吏盛行，外表还好，里面早就腐朽了，大乱怕是早晚的事，洛阳郡怕也维持不了多久的和平。
她又没有户籍之类的，除非她似以前一般，一直生活在暗处，不然一旦被被发现，等待她的怕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捕。
其他三个国家情况应该也好不到那里去，想来战乱时代，任何人都没办法独善其身，为了自己国家的安定，防止其他国家的间谍，他们查的只会比雍国更严，如果要在这几个国家选一个，怕也非雍国莫属了。
黑暗她早就厌倦了，此生她只想在阳光下，感受阳光温暖，微风和煦，四时花开，所以战乱之地对她来说更合适，说不定还能把户籍问题解决了，到时候天高海阔她哪里去不得！
随着越走越混乱，穆颜晓甚至遇到了几次军人在残杀围堵普通百姓，在那些人眼中，她只看到了嗜血与残忍，他们对杀人没有一丝勉强，杀人时露出的扭曲兴奋更是让穆颜晓厌恶。
哪怕再不想沾血腥，遇到的那些兵她还是都没有放过，既然不做人事，那活着不过浪费。战争死人无可避免，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屠刀挥向毫无反抗能力的百姓。
在不知不觉短短时日，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救下的人竟然已经不在少数，她女阎王的名声也在边境流传了开来。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很多人的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很多人的救命恩人，生的希望。
斜月关外军营中。
“王爷，暗线传来消息，单墨国的人准备今晚亥时在上溪对那女子动手，我们要如何？”黑衣男子跪在地上，看着眼前身穿战袍，血染铠甲的男人，眼中全是敬畏，仿佛眼前的人就是神。
施景淮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只单墨国？”
“是。”
施景淮：“另外三边可有消息？”按道理来说有此人物出现其他几个国家不应该如此平静。
“暂未查到。”
施景淮：“再查。”
“是。”
施景淮：“可查清楚了，她是谁的人？出现在这里是何目的？”
“回王爷，查不到任何消息，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我们查的时候发现有好几伙人也在查她，均一无所获。”
“哦？”施景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对于他手下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可即便是这样也查不到任何信息，这就有点古怪了，对于这个‘女阎王’他都开始有点兴趣了。
“属下等惭愧。”十四单膝跪地低着头恭敬的道。
施景淮低着头看着地图，眼神微动，似乎在沉思什么，看着十四的动作，他神色微缓和，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你们很好，起来吧，她的底细不用再查。”
十四：“遵命。”
施景淮：“景十四，传令下去，让景一到景三十准备，一刻后出发，本王亲自去会会这不凡之人。”
十四：“是，王爷。”
看着无人的帐篷，施景淮闻着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的死亡硝烟的味道，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和冷意，周身的气息有一瞬间变得很危险，随即似乎感应到什么，迅速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无痕。
“王爷，墨阳有事求见。”
“进。”
看着此时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施景淮周身的气息都变得骇人了几分，淡淡的看着来人，“你为何会在这里？”
感受着施景淮周身的气息，来人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惧意，背部忍不住有些发凉，可想到得到的消息，他还是咬牙忍住了对眼前男子害怕的情绪。
看着不说话的人，施景淮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有事说，无事就滚。”
墨阳：“听说今晚王爷要离开营地？”
施景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谁给你胆子过问本王的行踪？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要造反？嗯？”
听着施景淮语气中的危险，跪着的墨阳额头开始冒冷汗，声音有些颤抖却更多的事坚定，“属下不敢，可如果王爷要做危险的事，那么属下必身先士卒，万死不辞，恳请王爷允许属下代替王爷前去寻人。”
施景淮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擅离职守外加多管闲事，自己去领罚。”
墨阳：“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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