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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报弟仇 火烧阳都

    东武一战,在卫开顽强的抵抗下,整整坚守了六天,两万精兵死伤殆尽,而后百姓自发组建武装,接着往前线上冲,其地尸殍遍野,全是战争留下的破败景色,风声因苍凉而悲嚎,鼓动着城墙上那血染的旌旗;田慎的军队亦不好受,十五万大军折损一半有余,不可谓不惨烈。

    时至第七日,卫开心知东武已是强弩之末,便不再坐以待毙,带领仅剩的不到百余人出城迎战,骑着瘦弱的战马,穿着破烂的铠甲,拿着已经砍钝的兵器,列阵于陈军之前。

    田慎望见,感慨道:“真乃猛士也。”

    话罢,撤下了弓弩手,换上龙骑军迎战,这算是他对卫开最后的敬佩了。

    隔天夜里,身在郯城的卫央收到了东武那边传来的败报,痛哭不已,也以此来激励众将士,为之奋战;卫央一边命人撤离阳都城内的百姓,一边召集士兵准备迎敌;如今,郯城的兵马已经不多,可用者不过七千罢,可田慎手上还有七八万人,纵然徐州城固粮足,但双方差距悬殊,依然不可坚守;所谓上兵伐谋,卫央只能在阳都城中放手一搏。

    这几天,卫央都在命人迁徙百姓,自东武往下的莒县、东安、阳都三地几乎都已经搬之一空;原本卫央想能撤走七八层足矣,也是没想到卫开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九号,田慎整备军马,继续南下,向郯城进发,跨过沂水,抵达阳都城;从东武到阳都两百余里,大军连走两天,已是人困马乏,便就在阳都城内驻下,夺房造饭;田慎寻到府衙,同副将张奎、牛冈在堂上用饭。

    张奎担心道:“将军,咱们沿路走来,所过之处,城池皆空,此中莫非有诈?”

    田慎不以为意,道:“整个徐州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才四万余人罢,卫开的两万精锐已经全军覆没,还有一万在防着九江那头,所以郯城最多只还剩下一万,此势孤力穷,不足为虑,大伙今夜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便可破城,生擒卫央。”

    子夜初更,大风忽起,有城门军士飞报田慎,南门火起;田慎遂醒,披上外衣出门观望,见火势不大,心想应该是做饭的时候没有处理好,于是谓军士道:“不可惊慌,扑灭即可。”

    话罢,欲转身回房,却又见得一骑飞来,禀道:“禀将军,东门不知因何起火。”

    田慎不得不疑,赶紧唤来张奎跟牛冈,命其迅速整备军马,撤离阳都城;整备期间,各处来报的十数起,不会,整座城池已经是被大火覆盖,上下通红,被烧者不计其数,三军大乱,自相践踏;田慎顾不得太多,引亲信众部寻路而走;张奎来报,说是西门火势较小;田慎遂往西门急去,冒火突围。

    出阳都西门后,田慎一军继续向西奔走;三更时分,人困马乏,大军行至一土岗下准备歇息;忽而鼓声大作,伏兵尽出,冲下山来;陈军四下逃走,谁也不敢迎战;张奎让牛冈带着田慎先行撤离,自己则领五百龙骑断后。

    田慎一军望北而行,沿路被徐州兵马围追堵截,死伤惨重,虽每每只数百人,但陈军已然涣散,疲惫不堪,哪还有可战之力,只同过街老鼠一般,四处逃窜;天亮时,田慎才逃出徐州地界,至一村庄处落脚;日暮时分,村外有十数兵马而至,原来是张奎突出了重围,寻迹前来汇合。

    徐州一战大胜,让处于惊恐的众将士们顿然精神抖擞,士气大振,文武之臣也对卫央刮目相看,心生敬佩;有了一定的威望之后,卫央在徐州也算是彻底的站稳了脚跟,继续笼络大批士族,召集兵马,准备策应夏侯钦,两路夹击九江郡。

    合肥地处平原,又被曹安截住了巢湖的河水,庐江水师没有发挥的余地,陆战的话,龙骑军天下无敌,夏侯钦不敢硬打,所以现在也只是起到牵制作用而已,对于徐州现如今的局面来讲,帮助并不大。

    如今卫央已经击退了田慎的十五万大军,徐州危机暂时解除,覃彦所属的一万兵马没有了后顾之忧,于抗的压力肯定会更大。

    不过这种压力也只是暂时的,只要陈禹的援军一到,再想打下九江就非常困难了,所以最多半个月,不成功便成仁。

    话说田慎战败后,带领着残军狼狈的回到了北都,赤膊上身,跪于丞相府外,负荆请罪;陈禹并不想杀他,毕竟从战报来看,他确实是已经尽力而为,但有军令状在前,姑息其责,今后军法将不能从严,于是撤其军衔,并杖责八十,调去辽西养马三个月。

    隔日早朝,丞相府下橼吏及各部尽在,商议对付徐州之事。

    邓渊站了出来,道:“禀丞相,经臣得报,徐州已经在着手准备向九江用兵,此地乃入中原之屏障,若有损失,则豫州堪危,故需非常之人,可平非常之事。”

    陈禹看向唐遂。

    唐遂附和邓渊,道:“非武侯不可救之。”

    郭义面有不服之色,出列道:“禀丞相,徐州之地,末将亦能取之。”

    吴当随之道:“末将亦可。”

    既然在场皆已表态,众人便也不再多言,退至一旁听候陈禹下令;陈禹思索了下,决定还是让梁冲亲自出马,毕竟卫央之谋不在房青之下,郭义、吴当二人心高气傲,他怕此去再吃败仗,影响军心。

    退朝后,陈禹便命人备驾,带着两个儿子,亲自去了趟武侯府;这几年来,自从梁冲赋闲后,二人便少有见面,除了那次蟒山会猎,再往前看,就已三年了。

    候府门前,梁冲早已收到信报,领着府中上下在门外迎接;陈禹车驾到时,众皆揖首迎拜。

    陈禹笑了笑,故作失望道:“进川今日摆了如此阵仗,看来你我真是生疏了。”qδ

    梁冲回道:“在下高兴之情难以言表,只能托此以示欢迎之意。”

    蔡桐在后附和道:“丞相有所不知,侯爷闻讯,还特地命人将埋于后院的陈酿挖了出来,您也知道,侯爷喜茶,平时可不喝酒。”

    陈禹闻言甚是开怀,搭着梁冲的肩膀进了府中,道:“今日你我二人,不醉不归,如何?”

    梁冲道:“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