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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卢俊义梦醒以来,忆往观今未曾有身长如己者,时迁带来的两人却委实让他眼前一亮,无他,实在是其中一个汉子身高丈余,胖大雄壮,比卢俊义还高了一些,其他不说,只这熊罴一般的身子往那一站便已夺人眼球,有诗赞曰:

    中山有熊罴,开口若滚雷。

    临斗一声喝,夺人不用兵。

    行动如山摇,相扑三代精。

    谁言没面目,貔貅名焦挺。

    卢俊义只一眼便心生喜爱,哈哈大笑上前,轻轻擂了焦挺胸脯:“某家平时与人说话总要小心高低,如今有你,却是难得肆意啊!”

    转身又对着另一人说道:

    “石秀兄弟莫怪!非是卢某不识好汉,怪只怪这老大一头铁熊在面前,我却是吃他一惊,幸亏,得你这等好汉子亲热灵秀,可堪依靠,否则吃他这一惊,说不得我却要癔症了也!我可得谢谢你呢!哈哈哈哈......惊而后喜!什么叫惊喜?这就叫惊喜啊!”,

    说罢上前抱着石秀轻唤几声好兄弟。

    这石秀虽然面相腼腆,然而其人却别有一番精彩处,有诗赞曰:

    胆大心细数石秀,急公好义人情透。

    但求上进跨青云,九天五洋抛命斗。

    言不多时,几人立时亲近起来,说到快活处,几人笑作一团。时迁捂着耳朵怪叫道:

    “这铁熊莫不是天上的雷公!真真要把人震聋!以后要离他远些说话才是!”

    焦挺挠挠自己的光滑脑袋一时间笑也不是,哭也不得,石秀看着眼前景象直觉遍体温暖,忍不住笑道:

    “我看你以后就叫铁熊得了,铁熊铁熊,轻易不开声!”

    几人又是哄堂大笑,惹得时迁叫苦:“且换个地方!换个地方!此间不够宽大!”。实因他往日里每天穿门过户,最是精巧灵敏,似这般声若滚雷之辈,确实不宜时刻亲近,否则损了听觉不是玩笑。

    待许贯忠等人到来,卢俊义早安排人招鲁智深,杨志,王进,史进回府中团聚,众人见到焦挺,也是惊叹不已。

    许贯忠和燕青更是很快跟石秀亲热熟络起来,那吴用不负伶俐,席间耳眼灵动,言辞机巧,不多时已熟络的石秀对他尤其亲近。

    众人酒酣肉畅,渐渐都放开怀抱。加上多是些鲁直汉子,慢慢失了之前座椅顺序。

    只见阮氏兄弟喜欢挨着杨志,无他,实因彼四人形容接近,个个如恶煞凶神。

    鲁智深看石秀是越看越对脾性,两人都是心热仔细之人。

    史进拉着时迁不时低语,王进和焦挺一左一右挨着卢俊义不停举杯,惹得安道全在边上时不时的劝着慢点饮,许贯忠执手吴用聊得热切,燕青几番轮转,个个爱他。

    好一场兄弟热闹,有诗赞曰:

    山河路桥各奔走,高低美丑分肥瘦。

    风云际会英雄聚,只待他年显风流。

    一时稍歇,卢俊义拍手道:“众兄弟听我一言:今日难得齐聚,端的快活。前阵子我在东京得了一个宝物,今日正好得用,且随我同赏如何?”

    接着笑眯眯看了杨志一眼,说道:“这桩宝物还需杨兄弟来为大伙儿讲解啊!”,说罢拉着如坠云雾的杨志起身。

    众人来到演武堂只见正中间摆着一柄长刀,杨志见了那刀,不由得颤声道:“莫非?”

    卢俊义含笑点头应了,杨志大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提刀在手细细摩挲,几欲落泪。

    “杨兄弟何不跟大伙儿说说这宝刀?”许贯忠笑道。

    当下杨志情绪难明的将那宝刀砍铜剁铁,刀口不卷,吹发可断,杀人无血的奇妙之处给讲了出来,又言及此刀在其祖杨老令公至今斩过多少异族名将高手,听得众人大叹。

    “兄长干脆耍弄一趟让俺们都开开眼界啊!”阮小七怪叫道。

    “是极是极!”众人同声道。

    当下里杨志一时间豪气盈胸,使出平生所学,将那刀舞的满堂凌冽,虎虎生威。

    有诗赞曰:

    忠烈杨门世不公,子孙多难时运穷。

    青面今朝化青云,他年沙场振家声。

    一番绝技,满堂称彩,杨志胸臆渐定,将那宝刀轻轻放下,却不发一言,只是对着卢俊义深深一礼,卢俊义哈哈大笑将他搀扶道:“走走走!今日不醉不休!”

    众人重回到宴席气氛更加热络,通宵达旦,快活难舍。

    第二日卢俊义安排阮氏三兄弟跟随杨志入军中任事,将焦挺留在身边做个亲随,石秀跟着燕青、时迁助力,吴用则是跟许贯忠住在同一个院落,闲暇时帮安道全整理润笔本草纲目。

    旬日弹指过,月半一挥间。

    这一天,卢俊义正跟安道全并许贯忠、吴用四人述录本草纲目之时,听得下人来报,却是史进回来了。

    入内面见之后,史进说有三五旧时义气生死手足在少华山落草,自己想去约他们一起来投,正好能带一些精壮充实军中,卢俊义大喜,随即决定自己亲自前往,当下安排时迁、石秀带着三五仆从,随他一起,焦挺作为亲随自是同行不落,未几看到旁边吴用欲言又止,便也索性一起。

    行前卢俊义又叮嘱许贯忠和燕青某些事宜当加快进度云云。

    一切安排停当,一行人当即出发。紧行慢赶,不几日便到了少华山下。

    那巡山喽啰本就认识史进,一行人顺利见到少华山几位当家,分别是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更有几个形貌丑陋的凶恶汉子陪在旁边,得了引见才知道原来是附近芒砀山几位寨主正好在山寨盘桓几日,几人分别是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兖。

    待入大厅就座,史进只说别后经历,其他事情一句不提,正说话间冷不丁听那混世魔王樊瑞说道:“史大郎何必遮掩?莫不是信不过我们兄弟?朱武兄弟早就告诉我们你等来意了,为何不见你说起?”

    神机军师朱武稍显拘促的说道:

    “此事怪我鲁莽自作主张了!之前收到你的书信我就琢磨着既然是投军,岂非多多益善?正好芒砀山项寨主和李寨主师承一个老军,习练的就是军中之法。

    樊寨主更是精通兵法谋略,芒砀山三千多喽啰被他们用军法治理的个个精锐!更因着军阵之道分了滚刀手,团牌兵,弓箭兵等等,我这边的一干兄弟跟他们比起来,真真远远不及!”

    吴用见机接道:“今日我等前来,为的是兄弟情重。史进兄弟在大名府日日念及你们往日义气,时时叹息遗憾,所以这才有此一行。至于我家主人是卢员外还是卢都监,那都不妨碍咱们兄弟喝酒吃肉,团圆快活!几位寨主意下如何?”

    樊瑞听吴用此番言语也就不好多说,只看了史进一眼,便坐下不再言语。

    “小弟惭愧!实在是痴傻失礼了!因着军中诸多规矩条例,不比山寨自由肆意,所以小弟不敢多说,我蒙卢大哥抬爱,委令执掌亲军,本想着......本想着......”至此,史进却是说不下去了。

    “史进兄弟本想着能跟自家手足一起建功立业,将来一同驰骋疆场,扬威域外,说不得做个开国王侯,只是说出来怕吓着别人!”卢俊义接道。

    卢俊义此言一出,大厅内瞬间落针可闻,就连吴用和石秀也是震惊不已,两人虽说对有些行迹有所察觉却也未曾多想,或者说不敢想。没料到今日居然宛如平地一声雷,乍一听闻,都有些懵。

    但是两人也都是胆大包天,义气深重,心思精巧之人,虽说内里惊撼,面皮上却也不动分毫,只把眼紧盯着厅内众人。

    那神机军师朱武是个通透能人,史进给他的书信里面有赵宋字样,当时他便有所思虑。

    今日得卢俊义亲口说出,惊讶之余对其人也是深深佩服。须知自古谋事最忌泄密,那卢俊义只听史进所说便对其少华山三位故友深信不疑,加上史进统领亲军的身份,足见卢俊义对史进之爱。

    同时说明卢俊义对自己手下人信重颇深,又或者说他对自己的身手也是极度自信。如此种种,朱武在心里默默思量。

    “卢都监厚爱我家史进兄弟,我们几人早就是同生共死的手足至亲,日后自然是唯都监马首是瞻,共图大业!”朱武颔首拜道。

    “唯都监马首是瞻,共图大业!”陈达和杨春齐声拜道。

    樊瑞见状犹疑了一下,身后项充和李兖对视一眼,项充拿手指捅了捅樊瑞后背,正要开口,只听得一声大喝:

    “你这鸟人颇不爽利!不说时你偏问,说与你听了你却婆妈!”石秀猛地跳出来骂道。

    那边厢焦挺踏步向前,狠狠的盯着芒砀山三人。

    “都监还是员外,樊寨主一言可决,休要迟疑!免生误会!”吴用也站起身叱道。

    项充大急叫道:“兄长!我与师弟二人当年跟随师父学艺时,师父便常常叮嘱要保国安民,要不是报国无门,我俩也不会上了芒砀山!如今有机会投军报国,还能得个清白身份,岂不是正好遂愿?”,李兖也忙不迭点头,口中嗯啊不断。

    樊瑞苦笑一声,心想自家这俩傻兄弟根本就没听明白卢俊义言语中深意,然而形势比人强,今日总不能连累他们血洒当场,于是跪拜道:

    “非是小人婆妈,实在是寨中三千多众,牵扯非小,仓促之间不敢随意,既然都监如此信重我等,我们兄弟自是愿意追随,至死不渝!”

    卢俊义哈哈大笑上前搀扶起樊瑞,说道:“来日方长,咱们兄弟早晚接触,以后必然让你知我何人,且放宽心,卢某不是莽撞大言之辈!”。

    说罢,于是一干人重新落座,各人都安稳了下来。

    当日少华山大摆宴席,酒至半酣之际卢俊义示意朱武清退闲杂人等,之后对众人说了另一番话。

    这一番话解开了之前种种,让在场众人听得心向往之,恨不能立马起行。

    欲知这说了什么,且看下回。

    注:写水浒故事最痛苦的莫过于其中的地理大混乱,施耐庵老爷子轻摇狼毫,就表演一出乾坤大挪移。

    原著中无论那千里还是百里,随意都是几日便到,事实上结合实际地理来说,那大概是坐飞机的速度。

    至于州县方位更是写哪儿算哪儿,真要较真,那只能说书中人物个个弱智,人人路痴。

    但是吧,看书的乐趣不在于找谬误之漏,而在于找同心之处,否则真要在某个特别的方面较真,那就失了味道了。

    权且解释几句,话说回来:老爷子能写,为啥我不能写?和尚摸得,偏我摸不得?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