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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途起

    引言:一念缘起,一念缘灭,若没有念,这世间就会少很多美好了吧。

    掐决老者名为南山道人,道号静无,修道千年有余,堪破生死红尘,在人世以达随心所欲之境,举手投足之间就能牵动天地造化,一念起世间便随起一物,一念消,世间便消去一物。

    南山道人,入道前是一名耕作的农民,俗名李缘,家在南山,生的相貌堂堂,七尺男儿躯,虽粗鄙却好学,家里贫困没有钱上学,不忙时便在学堂外听先生讲学,日久便也识得一些字,李缘练的一手好字,每写字用石头做的笔在木头上写,字形深刻方正,日久有飘逸之感,所见之人无不称赞其字。

    当真是少年豪杰模样,假以时日定有一番作为。

    李缘深有道缘,少时一次入南山采药,从崖上不慎跌落,陷入昏迷,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道观,身上毫发无损。

    醒来时出现一老者,一名白发苍苍老者对李缘说待你了断红尘时,便来此学习成仙之法,李缘心中有感此地是自己的归宿,点头称是。

    老者浅笑点头,李缘只觉眼前一黑,睁开眼已经来到出事的崖边,身旁有要采摘的草药。

    李缘便回了家,看见家中父母脸色悲戚,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父母看见李缘,又惊又喜,赶忙询问李缘这俩年去了哪里。

    李缘惊讶,自己只不过去了半日都不到,却没曾想已经俩年过去了,心中思索(山中只一日,人间近百年,虽然只有俩年,但也是奇怪至极,说出来父母不会相信也会生起事端),随后便道,自己误入敌国,被抓去当了壮丁,干了活,后面碰到内乱才逃回来的。

    父母也没有多想,觉得自己孩子回来就好,也没有多问。

    李缘还有一牵挂,便是同村的青梅竹马吴忻,便开口向父母问起了:爹娘,忻儿最近的情况如何,是否已经婚配。

    得知忻儿未曾婚配一直在等自己,还时常来家里帮忙照顾自己的爹娘,李缘心里皆是感动和欣喜。

    李缘和忻儿,俩人的感情很好,俩小无猜,李缘上山前,俩人整天腻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好似在小的事情俩人都可以絮絮叨叨说好久,俩人的感情让人羡慕,俩个人恨不得变成泥混做一团,捏一个李缘,在捏一个忻儿。李缘觉得自己今生一定会娶忻儿为妻,厮守一生。

    此时忻儿家,忻儿父亲指着忻儿愤怒的叫骂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这俩年给你介绍了那么多的好人家,你一个都看不上,还说要等什么李缘,你就当他死了吧,早点嫁人,我也好有一些钱可以去赌场风光风光。

    忻儿朱唇紧闭,一言不发,低头看着拿在手里的针线,流月般的眼框里有泪滴流动,一双芊芊手撰的越来越紧。

    忻儿母亲心疼女儿上前小声的说:忻儿这孩子打小就认自己选的,我们做父母的应该支持忻儿。

    只听啪的一声,在喝酒的忻儿父亲一巴掌甩到了忻儿的母亲脸上,脸上一边脸顿时胖了一圈。

    忻儿父亲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俩个畜生,我养你们多不容易,王媒婆已经帮我说道好了,后面你就嫁给隔壁村的刘麻子,他已经给了我一些钱了,明天就订婚,你们娘俩要是有什么幺娥子,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忻儿听此,小声的抽泣,心里的委屈无处安放眼泪滑落,一想到李缘俩年未归,在想到自己的未来,眼泪滴滴滑落,手里的织物被泪水浸湿了一半。

    刘麻子原名刘可,脸上因为长了许多麻子,所以被叫刘麻子,为人风评极差,斗勇耍狠,自私自利,吃喝嫖赌那更是随手就来,家里在当地还算富足,还够刘麻子挥霍几年,传闻刘麻子喜欢虐待人,他的父母兄弟姐妹,都遭过刘麻子的鞭打,有一次胞弟只是没有叫他,刘麻子把还是孩童的胞弟打的浑身是血,如今三年过去了,胞弟都不敢出门,因为破了相,每出门都被指指点点。

    还记得一次,刘麻子和一个同乡去外地抢劫,被官府逮到,刘麻子把同伴留在原地,并向他保证只要不告密一定照顾好他的家人,让他的孩子上学堂,还让同乡写一个不回家的信件,同乡想着自己抢劫就为了这些就答应了下来,此后,被拉去边塞做了苦役,至今生死未卜。

    而刘麻子回到了家乡,去到同乡家里,拿着同乡的信对着同乡父母妻子说:你家小子丈夫回不来了,在外面和人赌博被留在了那里,现在要我来家里拿钱赎他,你们家有多少都拿出来,不然他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剩下的钱由我来补。

    看到是丈夫写的名字,也是他的字迹,同乡父母妻子担忧不已,掏出了家里为数不多的钱,还对刘麻子万分感激,邀请刘麻子留宿。

    刘麻子也不愧疚,让同乡家准备这准备那,一顿饭吃了人家一俩个月的开销,酒足饭饱后拉上同乡的妻子就要行房,同乡一家是拼死阻拦

    刘麻子把同乡妻子拉着,用拳头敲着桌子,对同乡父母恐吓道:我刘可,上对的起这天,下对的起这地,唯独对不起我自己,我这是在对自己好一点,你们谁敢阻止我,那就是我的生死仇人,生死仇人那就是不死不休,你们想好了嘛?

    同乡父母被这恶徒的的气势言语吓到,顿时静下声来,看到此景。

    刘麻子放声大笑,戏谑的说着: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那晚,同乡家里传来惨绝人寰的求救声,四周都是人家却安静的如深山一般,其中只有乌鸦在偷偷言语,还有俩个头发花白的老夫老妇在哭泣叹气。

    东方传来鱼肚白,刘麻子起身,踹了同乡妻子一下,把她踢下床,同乡妻子衣服都未穿好,大吼大叫着出了门,有人说她是疯了,此后也不知她去哪了。

    只听同乡妻子吼叫着的话是:刘麻子不顾天命,枉为人伦,人人得而诛之,否则必受其害。

    刘麻子令人发指的事情还有很多,从一个人的性格言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测出这个人做过什么事是什么样的为人,而刘麻子呢,还是在这人世间继续欺男霸女,逍遥自在,可谓是命运休道公平呀!

    听到是刘麻子,忻儿的眼泪从抽泣到后面无声的流泪,眼角红了,忻儿父亲看着忻儿冷冷的道:不许哭了,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了爹娘的以后,你要高兴。

    忻儿父亲突然脸色一变,拿着手里的酒杯朝忻儿的母亲重重砸去,醉醺醺的说着:都是你教的,等这件事弄完,看我怎么重正家风。

    过了一会就去睡觉了,连带呼噜声起…

    此时李缘站在窗外侧耳倾听,眼神是越听越冷,心中是越听越惊,思索片刻莞尔一笑,把身形一正,随后提着礼物轻敲忻儿的家门。

    咚咚咚,听到传来敲门声

    忻儿母亲问:是谁呀?这么晚了,不睡觉有什么事?

    李缘咬字清晰的答道:是我李缘,这几日从外地回来,得知忻儿未曾婚配,上门提亲来了。

    忻儿侧耳听着表情变幻,从悲伤到欢喜到委屈,又到悲哀,停下来的泪水又流落而出。

    李缘又说:我对忻儿一片真心可达天听,请开下门,我们好些讨论讨论,事情要讲清楚了,以后才不会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婚姻不是儿戏,不管结果如何,我觉得我们都应该有所谈论。

    忻儿父亲被谈话声吵醒,对着门外的李缘叫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我可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你回去吧,就当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你也该接受现实了。

    李缘:我能给你的,不比刘麻子给的少,你打开门,看看诚意。

    忻儿父亲赶忙起身心中一喜,把门打开,指着李缘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

    李缘微笑着对忻儿父亲说:我们先坐着,我买了一些酒菜,都是精贵的,还买了一些礼物,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忻儿父亲点了点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吧,你要准备给我多少,刘麻子可是拿出了30两的银子,这可够我们生活十年呀,你可不能比这个少,少说得有50,你这么爱忻儿,肯定也不会让我和忻儿母亲吃苦吧。

    李缘一听,背上冒出冷汗,微微颔首说:那当然,那就这样我这里先给您拿5俩银子,当做礼金,后面的钱我俩个月后给你。

    忻儿父亲脸上的喜悦在脸上挂的满满当当,拍着胸脯保证着说:没问题,刘麻子的婚我明就去退,你钱先拿给我,俩个月后要是凑不出这钱我可概不退还,想不到这小王八蛋还挺值钱。

    李缘把准备的钱给了忻儿父亲,和忻儿说了会话就回去了,把一个小箱子郑重的拿给忻儿,约定一个月后就会上门提亲。

    李缘走后,忻儿心里开心极了,这是她这俩年来第一次心里感到安心,她在给李缘做的衣服上绣了一对小小的鸳鸯。

    这俩年,即使没有音讯,可在她的心中他却从未离开,她相信她有那么一天他会替自己抗下一片天,有自己的小家,日子即使平淡,但只要是他,她想都能携手渡过一生吧。

    李缘回去的路上,步伐缓慢,表情凝重,心里盘算,该如何去筹这顶天的彩礼,他想到了去投奔到富户家里做家丁,可50两可能就是二三十年光景,那样结婚和没结是一样,人这一生有了一个家,家就是大多数人奋斗的目标,那这样说是不是人不是为了自己活着,是为了某种期待,一种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一样的期待,人或许总要有个念头,如果这不想要那不想要,那活着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有些人修道为求长生,有人奋斗为求荣华,有人千辛万苦的到一个地方,后面发现那个地方还没有原来的地方好,有些人连自己都做不好,甚至连自己走路走几步都要想个半天。

    李缘越想越远,后面又想到在南山最东边,哪里长着一种草,叫忘苦草,因可以解人世的忧愁而得名,使人有一瞬间是仙人,这种草长在地下深处,其形状酷似人参叶,会发出微弱的金光,因其有守护的地方有蛟龙,所以凶险异常,因为这种草对人解忧,而对于那些有灵性的动物来说使成仙的,从发芽到后面成草,百余年时间,而守护的蛟龙一直在身旁。只有在每年农历的6月15月圆之夜,蛟龙会不在身旁,因蛟龙不是真龙,这个时候需要去当地最高的山上吸收日月精华,那时候是采摘最好的时候。

    现在离六月十五还有十几天,李缘计划先去采草药,要是采不到草药就去给富户做家丁。

    李缘回家准备了进山所需,一刻都不停就踏上了采药的路程。

    李缘行走在山林中,凭借自己多年采药的经验往南山东边而去,前行的路是越走越小,可见动物是越走越多,李缘身上被山蚊叮了好多包,浑身红肿,走到没有人可以走的路时,李缘走下去只能靠意志力了,至今也没有人能把南山走完,因为没有人能活着走完,李缘心里给自己打气,这次要是有幸采到草药回去,一定要安安稳稳的陪忻儿渡过一生,她太苦了,虽然李缘也不如意,可他觉得自己多辛苦一点,忻儿就可以少吃一点苦了。

    如今,一个男孩想对一个女孩好,表达喜欢的时候,还要考虑自己配不配的上这个女孩,不把你当回事说你是自作多情,把你当回事说你用心。我认为一个人敢于表达自己的喜欢,是让人钦佩的,所以啊不管男孩女孩,当有一个人表达了对你的喜欢时,请你尊重他或者她,在冷静思考一下自己和那个人,如果觉得还行的话,不妨试一试,感情是俩个人的事情,是一定一定要慎重考虑的。

    李缘继续向前,穿过了茂密的森林和崎岖的山路,一路上遇到了无数挑战。他不仅要小心避开爬行的毒蛇和凶猛的野兽,还要经常停下来寻找草药踪迹。这些日子辛苦付出却换来了微不足道的回报,让李缘几乎失去了信心。

    就在他行走到南山东边的一个深谷时,那晚正是月圆之夜,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嫩绿的草地,草地中央生长着一株高大的忘苦草,散发着金光。李缘激动地跑上前,小心翼翼地割下了一枝。

    但就在他准备把草摆进背篓时,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紧接着地面开始震颤。李缘惊骇地抬头望去,只见被惊起的土石滚滚而来,气流汹涌,让他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他意识到这是南山中最可怕的生物——蛟龙在身边出现了。

    李缘拼命往山上爬,但被挡住的路面更加陡峭,下面有一张血盆大口在虎视眈眈的等着自己,他开始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绝境。他苦苦挣扎,如今的他只能等到蛟龙离开,或者自己能够爬上这陡峭的岩壁,时间,时间就这样悄悄过去,李缘觉得自己现在一秒就是一个春秋,身上已经被汗浸湿,手指已经变成了血手。

    意识也在渐渐的模糊……他知道自己要死了,用最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我没有对不起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我此生也算没有遗憾了,要是有来世再来这个人间做客吧。

    李缘闭上眼睛,从前的一幕幕浮现,放开手,身形坠落。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