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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

    引言:心里破碎的地方会开出最美丽的花。

    女子在那个世界待了许久,现实中停止的呼吸就那么一俩息之间,女子身体上的内伤在一瞬间便已经痊愈,只留下那些恐怖的外伤。

    女子艰难的起身,眼中的世界还是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人在抚摸着她,熟悉的感觉是母亲的抚摸,她心里有一种感觉,母亲是在向她告别,希望她能够坚强的生活下去,母亲会在遥远的地方默默的守护着她。

    小时候,母亲第一次教她缝补衣服,先把线穿过针,在把破的地方给缝好,虽然自己第一次粗心大意的弄伤了手,可母亲却告诉她,人在受伤后在恢复过来会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厉害,虽然一开始缝补的不好,可在不断的缝补之下,在破破烂烂的衣服也依然可以焕然一新。

    还有还有自己第一次干农活,自己累的不行不行,母亲和勉励自己说,人总是很奇怪的,只要有人能干的下去,你也一定能干的下去,坚持个三天,你就会适应,三天之后自己突然觉得好像也不会累了。

    母亲总是会和女子说:生活总是这样过,自己对的起自己就很好了

    ……

    女子的世界突然清晰了起来,她看见了倒在床边的母亲,女子的表情变化不大,原本哀伤的脸上加重了一点点,当一个人经过很多次悲伤的时候,在发生原本要很悲伤的事情时,其实悲伤的就不会那么让人痛苦,好的地方在于悲伤没有那么痛苦,坏的地方在于这个悲伤会一直在。

    女子端起母亲准备的水,抿了几口就下了床,收拾好了床铺,花了很大的劲把母亲摆正,打了水用毛巾帮母亲轻轻擦去了额头血迹,从柜子里拿出了干净的衣服给母亲换上,俯下身轻吻母亲,在母亲耳边轻轻说道:你安心的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女子也给自己洗了一个澡,身上的酸臭味有一些刺鼻,虽然身体上的伤口是那么的扎手,可女子好像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哪怕悲伤来临,她就要直面这种悲伤,要不然就是她被这种悲伤给弄死,要不然就是她控制悲伤。

    过去的曾经,一幕幕宛若梦魇在女子的心里一遍遍上演,女子从开始的演员到后面的看客,每经历一遍,心里就不知不觉的强大一分,从开始的情难自禁,到后面逐渐的麻木,再到可以坦然面对来自内心无数次的噩梦。

    女子出门找了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和他们商量母亲去世的事情,希望他们能帮忙张罗母亲的葬礼,几名长辈都拒绝了,他们说这些年来女子父亲找人借了许多钱,至今没有见到归还的,而现在不是不帮,只是大家都没有什么钱,国家又连年加重赋税,恨不得把一顿饭当成七八顿饭来吃,所以帮不了。

    其中有一名最老的老者,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头上的白发稀疏的已经盖不住头顶,他步履蹒跚的叫住了回家的女子,他拉着女子的手说:你是个好丫头,你家里的事情我们都明白,你最近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前些日子我去南山林子散步,碰到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轻道人给我的,嘱托说之后有一名脸上有疤痕的女子会向我们求助,让我把这个包裹给那名疤痕女子,可以帮她渡过难关,我那时候还在纳闷,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来找我帮忙,还是疤痕女子,就把这个包裹带回了家。

    女子心里疑惑不已,从老者手里接过包裹,女子打开来看,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五两银子。

    纸条上写着,明日,孤身,换上新衣,白布草席包裹,用木车,焚香三柱,归于南山湖右旁第七棵树下。

    老者和女子说:现在天还没有黑,集市还没有关门,你快去准备吧,我会招呼邻里帮忙的。

    女子也顾不上那么多,感激的看着老者,便往集市走去,路上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大量着这个疤脸女子。

    女子不管自顾自的走在路上,心里却又是如同万般刀割,女子一边走一边克守着自己内心,不让这刀让自己失去控制。

    她快来到集市天已经黑了,又不晓得是什么时辰,一般天黑就闭市了,女子心里慌乱,脚步越走越快,腿部的酸胀感提醒着女子停下来休息,可女子哪里管的上,女子心里不断的问字迹工整:还来的及嘛?我还来的及嘛?我该怎么办?

    她来到集市,天已经黑了,女子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明的悲伤,心里想:还是没有赶上嘛,我已经那么努力了,可结果却是这样,难道上天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嘛!我就想安葬我的母亲,难道连这个都不可以嘛?

    女子心中痛苦快压制不住,疼的女子想找个地方躺着休息一会,这时从远方走来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男子笑着对着女子打招呼,并道出女子要来做什么。

    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你好呀,俺叫啊牛,你是来安葬你的母亲的吧,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协助你,给我五两银子就行。

    说罢男子指了指身旁的木车,和木车上的东西,啊牛让女子坐上车,女子摆手拒绝。

    啊牛笑着说:没事的,我是受人所托,前一些日子,俺娘病重,有一名白衣道士来我家救了俺娘,我心里感激不尽,我和俺娘相依为命,没有俺娘我啊牛活的也没有意思。道士就交代我要准备这些东西,然后让我陪同一名疤脸女子安葬母亲,还给了我一瓶药水说给那名疤脸女子喝,之后让我把女子用木车拉回家。

    啊牛从破破烂烂的衬衫里掏出一瓶白色的药瓶递给女子,女子接过药瓶,不假思索的便把药水喝了下去,只觉得身体一阵清凉袭来,带走了女子的酸疼和疲惫。

    女子听到这些话虽然心里疑惑,又好像已经猜出是谁在帮助她,忙问:那个白色道袍的道士是什么样的?

    啊牛听到这个问题,顿时一惊,突然发现自己记不清道士的模样了,他张了张回答女子说:俺只记得白色道袍,上面印着太极图案,别的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真是奇怪,明明俺已经记在心里了。

    女子听后也不多言,把木车推着往家里赶去,啊牛随后。

    啊牛对女子说:我拉拉这个车吧,夜晚山间黑暗,不好走,我身强力壮好拉这个车,然后你坐在车头帮我指路这样也方便。

    女子听后刚想开口拒绝,啊牛就委屈道:姑娘求求你了,俺娘叫我从小就要诚信,答应别人的事情做不到会遭报应的,你就当行行好,帮俺一个忙,俺什么都和俺娘说,回去她若是问起,俺娘又要伤心许久了。说罢一个身材壮硕堂堂七尺的男儿居然快哭出来了,还像是个小孩。

    忻儿无奈的笑了笑,坐在了车头,啊牛高兴的推着车顺着忻儿的指引往女子家里赶去。

    月亮高悬天空,点点微星照耀,路旁的稻谷弯下了腰,乡间的清风调皮的拂过女子脸旁俩侧黑发,女子双目看着驶往前方的路,若有所思。

    要是有个懂得欣赏的人,若是发现女子的眼睛,一定会看的楞神,女子的眼睛里有月亮星辰,在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仿佛在下一秒钟就会落泪一般,看了让人既沉迷又心疼。

    女子又开始回想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幕一幕,身临其境的感觉,在刹那间又把女子拉回了黑暗的深渊,她在那黑暗中奔跑却始终看不见一滴滴光亮,她呐喊,沉默,哭泣,这黑暗的世界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只听传来啊牛的呼喊:姑娘,姑娘到你说的村了,然后呢该怎么走?

    女子被拉回现实,指导者啊牛到了家,啊牛说自己风餐露宿惯了,找个地方睡觉去明天天亮就会过来。

    女子家已经贴上了白联,大堂摆了几根白蜡烛,随风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女子父亲坐在盖着白布的母亲一旁酒还没有醒的样子,骂骂咧咧。

    几名村里的长辈在房门边说话,女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们看着女子给女子让开了一条路,女子感激的看着他们。

    他们和女子表达了哀悼,也都纷纷散去。

    夜深了,女子父亲也跑回床上打起了呼噜,只有那几根白蜡烛在哪里摇曳还有一个疤痕女子守在老妇人的身旁。

    女子看着老妇人的脸庞,一只手拉起满是岁月斑驳的手,一双眼含着泪花看着老妇人,和老妇人说起了以往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讲,仿佛不讲完就不停下来似的。

    眼泪,眼泪,一直在流落,不晓得过了多久,眼睛红肿,眼泪原来也有流完的时候,只有无声的抽泣和微不可闻的低语。

    我曾听说有一位大家说他所认为的英雄主义只有一种,那就是见识过生活的所有苦难,依然能够热爱生活的人。

    一生是何其的漫长又何其的短暂,每个人从出生起的那一刻之后发生的一切好像就已经注定,命运什么时候会同你谈起公平俩个字,它从来没有。

    那命运该怎么改变呢?只有坚定自己的目标,持之以恒的超着这个目标前进,兴许有一天命运的天平会朝着自己一边滑落。

    假使没有也不必太过感伤纠结,因为人这一生走到哪就算哪了吧。

    哪怕自己的生命在自己的坚守的东西面前,给它又何妨?百年之后再也没有人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