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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暴躁反派心尖宠(8)

    沉默片刻,魏长渊向白行舟致谢,他得趁天黑将棺椁送入京城。

    “镇国公回京,想必陛下不知。您打算走此道回京?”

    白行舟点头,拂开挡路的枝条,“是。老夫若正大光明回去,如何救我女儿?她是顽皮了些,如此做并非天性,而是故意为之。”

    眸光诚恳,魏长渊看着白行舟,不自觉垂眸。

    京城对白清芷的误会,白行舟想不到远在沙场的魏长渊也知道,无奈叹了口气。

    自家将军脾气不好,副将担心镇国公气恼,不自觉侧身,用身体挡住魏长渊。

    “老夫有那么可怕?”捋顺胡子,白行舟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柳家人并不像表面那样温和。这桩婚事乃先皇所赐,柳家一直像解除,到镇国公府说过多次。”

    解除不了婚约,柳家开始对女儿名声下手。

    白行舟了解自己女儿。

    纵使有百般不是,女儿下手知道分寸,若没有挑战她的底线,这孩子从不主动出击。

    为求自保,被迫无奈动手,白行舟不觉得女儿有错。

    错就错在,动手时,没有其他人作证。谣言靠嘴,谁知道柳家人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您是说,柳家一早有预谋败坏白小姐?”说起来,关于白清芷不好传闻,是这两年开始。

    听上去骇人听闻,可实际上真正受害者站出来指认却寥寥无几。

    到底谁说真话?魏长渊作为一名看客,无关自身利益,他不会轻易断定。

    “是。虽然老夫没有证据,但可以笃定,小女绝非传闻中行事作风。她性子是外向些,但说起杀人烽火,她未曾做过的事儿,绝对不认。”

    白行舟自然相信自己女儿,魏长渊非亲眼所见,不辩驳,也不站队。

    道谢后,魏长渊领着大部队先行一步。

    魏嘉瑜的棺椁需尽快安葬,白行舟没有异议,队伍休整好立刻出发。

    黑夜中,两队人马先后进入京城。

    走的是山路,身上自然泥泞不堪,白行舟不想让女儿担忧,从后门进入镇国公府,洗漱后才向后院走去。

    做完一切,天即将拂晓,树上的鸟儿准时站岗。

    白行舟步履匆匆,流萤瞧见他,立刻欠身行礼。

    “老爷,小姐还未起,是否……”

    “不用,让她继续睡。你跟我来。”

    书房。

    白行舟递给流萤一把扇子。

    流萤打开扇子,扇面是一首诗。

    “老爷,这是何意?”流萤不明白。

    毛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几笔,白行舟吹了口气,“流萤,找个人送到将军府去。这把扇子,魏将军能明白。”

    将军府?流萤垂头,看不出扇面有何奇特。

    得了命令,流萤将扇子收好,将书房门关上。

    密室内,白行舟拧开机关,从暗格内拿出一块木牌。

    “暗一。”

    一黑衣男子闪身来到白行舟身后,跪地抱拳。

    “把木牌送到御书房,你知道轻重。”

    “是。”

    从密室走出,白行舟理顺衣衫,书架上挑了本游记,朝女儿院落走去。

    流萤离开前,叫人告知飞霜,飞霜一早把白清芷叫醒,白行舟来时,白清芷飞快跑出行礼。

    “爹。”

    “快,让爹看看,瘦了,瞧瞧脸都瘦了一圈。”

    面黄肌瘦,说的便是白清芷。

    白行舟拉着女儿,一路聊着到花厅,厨房端来各式糕点早点,热腾腾的豆浆喷香四溢。

    茶点垫肚,父女二人互诉情长。

    说到信,白清芷端着碗的手一抖,随即恢复常态。

    “衙门定是得了令,我拿着爹给的令牌,他们只下跪,却不放人。”

    “令牌啊,哼,好得很呐。”白行舟冷笑,那令牌皇帝见了都得下跪,这群人跪是跪了,人到现在还未回镇国公府。

    当真是极好呢。

    拿鸡毛当令箭,白行舟倒是想看看,谁的面子大过先皇。

    吃过早膳已是巳时,白行舟未着官服,一人一马向皇宫去。

    御书房。

    一群老臣跪在地上,太监战战兢兢偷瞄皇帝,收回眼神,将发抖的手藏在袖子里。

    啪。

    天子震怒,生为臣子,一声陛下息怒,无法平息天子心中怒气。

    “看你们一个个干的好事儿。啊?这才几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人抓住把柄了吧?人都到京城了,你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朕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

    一群饭桶。

    光拿俸禄,正事儿没见干,尽给他惹麻烦。

    群臣头更低,有的直接贴地面,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当出头鸟。

    叶公公疾步向殿内走来,拱手作揖,“陛下,镇国公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

    皇帝挥手,几位大臣挪动膝盖,劈开中间一条路。

    白行舟大步向前,拱手作揖,“微臣白行舟,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轻情意重,见龙椅上男人额头皱纹,白行舟明白,他很喜欢自己送的这份礼物。

    “镇国公何时回京,为何朕未收到消息呢?”

    白行舟会心一笑,“陛下,老臣不喜走官道,因为没有文书啊。小女出嫁何等大事,然而衙门竟扣押我镇国公府送信之人,此为何意啊?”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老臣一个家丁,空有一双手,又无武力,听闻已被衙门扣押将近七日。若非小女聪慧,老臣恐怕到死都不知,先皇御赐令牌,竟动不得衙门的人?陛下,您倒是给老臣评评理。”

    上头没有命令,衙门不会不放人。

    今日正好第九日,白行舟有理有据,说得皇帝哑口无言。

    先皇的确御赐过一块令牌,虽比不得前朝尚方宝剑,倒也能号令权臣。

    纵使皇帝有过错,令牌一出,九五至尊也得斟酌一番。

    “爱卿是为白柳两家婚事而归?”

    “自然。”白行舟顿了顿,转眸看向跪地几位大臣,“陛下天凉,莫要寒了老臣们的心。”

    皇帝略显不耐,却又对白行舟气不起来,让几人起身到殿外候着。

    “人都走了,镇国公可愿继续说下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不信,他白行舟命比自己长。

    白行舟指向叶公公,叶公公垂下头,身子转向皇帝。

    皇帝不发话,他不会离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