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遇
送走了那位客户林小姐之后，徐靖看到杜思雅还在原位置上，繁忙地接待下一位办理汽车分期付款的客户，他也就没有过去打扰她了，就在店里溜达溜达，看看车，跟相熟的销售顾问聊聊天寒暄一下。
在离开银行、不再以银行员工维护这家车行以后，大家都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动荡，无论是银行内部还是车行，杜思雅也不止一次地跟徐靖发牢骚，下面的人如何不听话，工作压力又成倍增长，车行这边也不只一个销售顾问向他反映银行新接手的同事很难沟通，要不是车行领导强推，真不想再跟他们银行合作了。
“你真没在银行做了吗？别开玩笑啦，银行是铁饭碗呀！”小伟以前是最支持徐靖的其中一个销售顾问，他以前每次开会都会夸奖徐靖的工作，而大家也都非常认同，至今他也不敢相信徐靖离开了，直到今天才面对面想要问个明白。
“是没有了，上个月我来过你们店跟刘总交代了呀，不过那天你好像休息不在，跳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徐靖笑笑，现在这社会对于跳槽也确实看得很自然了，不像他们父辈一样，大多会在一个国企或者好单位做到退休，当然，那时候他做出的这个决定也不容易，也是有了父母的支持才定下来的，现在回想起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起码短期内是挺好的。
徐靖在店里碰到了很多老熟人，基本上都是销售顾问，不过也刚好碰到了一个以前的客户过来做保养，当时客户还一脸茫然的，以为徐靖只是个陌生人搭讪，但在他自我介绍完之后就想起来了，而且还很惊讶徐靖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在徐靖眼里，只要是自己经手办理的，都会记得，也都基本认得。
这也是车行销售顾问对徐靖认可的一个方面，以前他们还会打趣地说，徐靖不做银行的话可以来当销售顾问，毕竟他们也是要求能记住每一个客户的，这是对客户的尊重，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收入，因为只要客户没下订都会有变卦，哪怕把车卖出去了，也可以通过日后的维护，以客带客扩大客户群体。
在跟客户聊了一会儿之后，徐靖瞄了一下客户休息区里面的杜思雅，这时候，她也终于忙完了，看上去有点累的样子，靠在了沙发上。徐靖朝她走了过去，坐到她旁边，感觉还是那么的熟悉，没有一点隔阂，可能是由于以前他们的感情还是蛮好的缘故。
杜思雅看到他坐了过来，立刻坐好，向他俏皮地吐了吐舌说：“嘻，被你看到我这么懒散了。”
“你这算懒散吗？今天业绩不错吧？都累成这样子了。”徐靖微笑着说，手指了指茶几上她放着的那一堆资料，其实看到杜思雅这种状态，他心里挺矛盾的，一个部门经理竟然沦落到像一个业务员一样在经销商这里跟客户打交道，同时也对她有点恨铁不成钢，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样没有提高一点管理水平，宁愿自己辛苦也不敢得罪下属。虽然这样子看似跟下属关系会很好，但在徐靖看来，人性始终是自私的，这样牺牲自己帮下属，他们是不会感激领导的，反而会把他们宠坏，以后就积重难返了。
果然，这个假期又是杜思雅一个人到经销商这里值班，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说作为领导，要起带头作用，但徐靖觉得这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刚才那一个客户你们真的能做吗？”杜思雅像以前一样虚心请教徐靖，“其实，你们对这些人有什么风险控制措施呢？”
“我们跟银行的风控考虑角度不一样，只要征信没什么异常就可以了，我们后续还会做抵押、GPS监控轨迹，加上是大数据筛查，我也是现在接触了才知道银行系统真的太保守，而且数据源太窄了，这是银行的致命伤。”徐靖在银行待了超过十年，其实已经见证了这十年内部政策以及系统的发展升级，但始终还是跟不上专业金融机构的步伐，“不过我们要运行这些系统、调用数据也是要付出成本代价的，所以我们利息肯定比银行高，能给到经销商的奖励也比不上你们，但可以作为银行的有效补充，加上我觉得我们还是相对稳健，我看过我们这几年的数据，违约率其实很低，比当时我在银行时候低得多。”
说起自己金融公司的系统再对比以前自己在银行时的系统，确实有很多的感慨，走出体制让自己的视野更加开阔，当然，风浪也比体制内大得多，他跟杜思雅说，在这种相当于私营的机构里，人员关系不比银行简单，裙带关系不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有狼性，没有一个能掏心掏肺的朋友，只有利益关系和互相利用的关系，稍不留神就会被拉下马，而且是不会有人保护你的，所以也改变了徐靖的一些看法，人性始终是自私的。
“他们有你的保护确实是会活得很舒服，我之前也这么觉得，你是一个好领导，只是有时候太好了也不是好事。”徐靖现在给杜思雅的印象是变得更直接，不像以前说得那么婉转含蓄，也让她觉得他更有领导风范，更像一个管理者，也让她多了一份愧疚，因为当时如果她坚持向行长推荐徐靖当负责人的话，也许他就不会因为成为了某些领导眼中可有可无的角色，最终因为调职而导致直接辞职离开，自己不但失去了一个得力助手，还要面对手下那些不堪大任的小姐姐小哥哥了。
但杜思雅也知道无法挽回了，只能庆幸徐靖并没有去直接竞争对手那边，只是在厂家金融公司这里任职，不会产生太大的竞争。不过她也挺替徐靖高兴的，毕竟体制内给不到他的管理层职位，在厂家金融公司这里实现了，而且现在看上去他也过得相当不错。“你走了之后也没回来看过我们呢，大家都挺想你的。”
“是吗？他们都没找过我呢，我走了之后只跟你有过联系，都是你问我事情，看来是只有你想我呢，呵呵！”现在的徐靖比以前笑得更多了，也更愿意笑了。
“不过，我也确实想你的，我还希望能有一天等到你回来。”杜思雅看着徐靖，徐靖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四目相对，以前他没有那么自信，总会逃避别人的眼神，只会不自觉地看看对方的嘴和鼻子，但后来他知道这并不礼貌，所以也学会了适时看看对方的眼睛，这样更能感受到对方的真实想法，俗话说，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
杜思雅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得这么直接，她的耳朵一下子充了血红得发烫，她扭过头随手捡起一份档案想要整理一下。徐靖也看出来她似乎有点紧张了，笑了笑说：“原来差不多十二点半了，要不……一起先吃饭？”
“也好啊，你现在是总监，老总级别了，你请客我不客气啦。”杜思雅说着连忙把茶几上的档案塞进袋子里。
“没问题啦，你都说我走了之后没回来看你们，那我今天就趁机请客吧，反正就你一个，我算是赚了。”徐靖首先站了起来，现在的他不像以前那样还要带着一身的装备，轻轻松松的连包包都不带了，但他看到杜思雅还是一个大袋子装满了档案资料，就伸手过去一把提了起来，“我来吧，我以前也是这么提的，你有开车过来吗？”
“没呢，我才刚过了科目二，我真是笨死了。”
“哈哈，傻瓜，慢慢来吧，我记得我走之前你还在练科目二呢。”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要挖苦我了，我承认是我笨。”杜思雅鼓着腮帮子说，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圆圆的，逗得徐靖开心得笑了出来。
徐靖提着袋子，杜思雅跟在他的后面，现在这样看来反而有点像是他的小秘，其实她也愿意当他的小秘。徐靖跟几个销售顾问打声招呼之后就领着杜思雅往停车场走去，打开了车锁，把那个大袋子放到了后备箱。杜思雅自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走了上去扣上安全带，放松了身体倚靠在后背上，看来她也是太累了。
“你下午还过来吗？”徐靖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问着她，“第一天应该不会有太多单要签吧？”
“嗯，对的，刚才签的那一个也是昨天约的，今天就没有新的了，下午我就不待在这儿了，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肯定又是昨天月结搞到很晚了，徐靖也大概能猜到，以前月结日她都会独自一个在办公室加班算业绩，还有系统里面堆积如山的放款审核，加上……，徐靖刚才看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瞄到了她包里的一小包卫生巾，也难怪她今天的精神状态那么差。
“也对，下午就电话值班好了。”
徐靖在她家附近挑了一家西餐厅，刚好也有位置停车，于是没有征得她同意就开了进去，其实，虽然她长得高挑，但还是会像小鸟依人一样喜欢让男生做决定，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可能已经比较晚了，能挑的位子不多，徐靖就让服务员直接带他们过去就算了，刚好也带到了窗边的小包厢。以前，徐靖跟领导吃饭都会让他们直接点了就算了，反正也不习惯自己做决定，现在他转换了角色，手下的人都会簇拥着问他想要吃些什么菜，所以今天他也惯性思维地自己先看菜谱，但其实他也只是想当回绅士，像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给女孩点菜而已。但话说回来，认识杜思雅这么多年了，也真没去留意她平常爱吃些什么、不爱吃些什么，所以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有点腼腆地让她自己点自己喜欢的就好了。
不过杜思雅也倒随意，她没有不停地翻菜谱，也不像一个选择困难症患者一样，翻到了一页就定了下来，徐靖夸她爽快的时候，她也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自己就是比较好养。引得徐靖笑着说她再好养也不会像母猪那么好养吧。
在徐靖的印象中，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有单独跟她吃过饭，以前基本上都是整个团队一起的，现在离开了反而有这样的机会，说出来也让他们有点感慨。
“改天我就回去看看大家，我也欢迎你们过来我们公司指导工作呀，哈哈。”徐靖给杜思雅倒着水一边说。
“你们公司在哪呢？”
“其实就在你妹附近，万达广场A栋写字楼上面，是不是很近？”
“坏人，这么近都不过来看看我……们。”杜思雅嘟着嘴说。
其实徐靖也不是不想回去看看以前的伙伴，只是当时离开前发生的事情跟一些行领导和部门经理闹得不太愉快，再加上，他不喜欢的人仍然待在那里稳坐中层干部的位置，他也是一个正常人，也会伤心，也会有怨恨，要不是当时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了，也不会狠心离开自己工作了十年有余的岗位。
每天上下班其实他都会经过以前的银行，也会想进去看看，不过没有那种勇气去挑战那种体制内的威严。不过，他自己也会想着有朝一日会重新走进去，向他们炫耀一下。
“过段时间吧，最近有点忙，我刚转正不久，等稳定下来了我就过去，但你过来我是随时都欢迎的喔。”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你过来的时候要带手信的哦！”
“什么手信？奶茶？”徐靖也大概想到了，因为以前她们几个女孩子老是喜欢逗领导请喝奶茶的，最后就搞得领导把整个部门的奶茶都承包了。
“嗯嗯，对的！”
“你是被珊姐带坏了吧，她都胖成那样子了，还喝奶茶，你不怕胖吗？”
“不怕，你请客就不怕。”
“傻！”
在离开银行、不再以银行员工维护这家车行以后，大家都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动荡，无论是银行内部还是车行，杜思雅也不止一次地跟徐靖发牢骚，下面的人如何不听话，工作压力又成倍增长，车行这边也不只一个销售顾问向他反映银行新接手的同事很难沟通，要不是车行领导强推，真不想再跟他们银行合作了。
“你真没在银行做了吗？别开玩笑啦，银行是铁饭碗呀！”小伟以前是最支持徐靖的其中一个销售顾问，他以前每次开会都会夸奖徐靖的工作，而大家也都非常认同，至今他也不敢相信徐靖离开了，直到今天才面对面想要问个明白。
“是没有了，上个月我来过你们店跟刘总交代了呀，不过那天你好像休息不在，跳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徐靖笑笑，现在这社会对于跳槽也确实看得很自然了，不像他们父辈一样，大多会在一个国企或者好单位做到退休，当然，那时候他做出的这个决定也不容易，也是有了父母的支持才定下来的，现在回想起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起码短期内是挺好的。
徐靖在店里碰到了很多老熟人，基本上都是销售顾问，不过也刚好碰到了一个以前的客户过来做保养，当时客户还一脸茫然的，以为徐靖只是个陌生人搭讪，但在他自我介绍完之后就想起来了，而且还很惊讶徐靖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在徐靖眼里，只要是自己经手办理的，都会记得，也都基本认得。
这也是车行销售顾问对徐靖认可的一个方面，以前他们还会打趣地说，徐靖不做银行的话可以来当销售顾问，毕竟他们也是要求能记住每一个客户的，这是对客户的尊重，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收入，因为只要客户没下订都会有变卦，哪怕把车卖出去了，也可以通过日后的维护，以客带客扩大客户群体。
在跟客户聊了一会儿之后，徐靖瞄了一下客户休息区里面的杜思雅，这时候，她也终于忙完了，看上去有点累的样子，靠在了沙发上。徐靖朝她走了过去，坐到她旁边，感觉还是那么的熟悉，没有一点隔阂，可能是由于以前他们的感情还是蛮好的缘故。
杜思雅看到他坐了过来，立刻坐好，向他俏皮地吐了吐舌说：“嘻，被你看到我这么懒散了。”
“你这算懒散吗？今天业绩不错吧？都累成这样子了。”徐靖微笑着说，手指了指茶几上她放着的那一堆资料，其实看到杜思雅这种状态，他心里挺矛盾的，一个部门经理竟然沦落到像一个业务员一样在经销商这里跟客户打交道，同时也对她有点恨铁不成钢，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样没有提高一点管理水平，宁愿自己辛苦也不敢得罪下属。虽然这样子看似跟下属关系会很好，但在徐靖看来，人性始终是自私的，这样牺牲自己帮下属，他们是不会感激领导的，反而会把他们宠坏，以后就积重难返了。
果然，这个假期又是杜思雅一个人到经销商这里值班，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说作为领导，要起带头作用，但徐靖觉得这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刚才那一个客户你们真的能做吗？”杜思雅像以前一样虚心请教徐靖，“其实，你们对这些人有什么风险控制措施呢？”
“我们跟银行的风控考虑角度不一样，只要征信没什么异常就可以了，我们后续还会做抵押、GPS监控轨迹，加上是大数据筛查，我也是现在接触了才知道银行系统真的太保守，而且数据源太窄了，这是银行的致命伤。”徐靖在银行待了超过十年，其实已经见证了这十年内部政策以及系统的发展升级，但始终还是跟不上专业金融机构的步伐，“不过我们要运行这些系统、调用数据也是要付出成本代价的，所以我们利息肯定比银行高，能给到经销商的奖励也比不上你们，但可以作为银行的有效补充，加上我觉得我们还是相对稳健，我看过我们这几年的数据，违约率其实很低，比当时我在银行时候低得多。”
说起自己金融公司的系统再对比以前自己在银行时的系统，确实有很多的感慨，走出体制让自己的视野更加开阔，当然，风浪也比体制内大得多，他跟杜思雅说，在这种相当于私营的机构里，人员关系不比银行简单，裙带关系不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有狼性，没有一个能掏心掏肺的朋友，只有利益关系和互相利用的关系，稍不留神就会被拉下马，而且是不会有人保护你的，所以也改变了徐靖的一些看法，人性始终是自私的。
“他们有你的保护确实是会活得很舒服，我之前也这么觉得，你是一个好领导，只是有时候太好了也不是好事。”徐靖现在给杜思雅的印象是变得更直接，不像以前说得那么婉转含蓄，也让她觉得他更有领导风范，更像一个管理者，也让她多了一份愧疚，因为当时如果她坚持向行长推荐徐靖当负责人的话，也许他就不会因为成为了某些领导眼中可有可无的角色，最终因为调职而导致直接辞职离开，自己不但失去了一个得力助手，还要面对手下那些不堪大任的小姐姐小哥哥了。
但杜思雅也知道无法挽回了，只能庆幸徐靖并没有去直接竞争对手那边，只是在厂家金融公司这里任职，不会产生太大的竞争。不过她也挺替徐靖高兴的，毕竟体制内给不到他的管理层职位，在厂家金融公司这里实现了，而且现在看上去他也过得相当不错。“你走了之后也没回来看过我们呢，大家都挺想你的。”
“是吗？他们都没找过我呢，我走了之后只跟你有过联系，都是你问我事情，看来是只有你想我呢，呵呵！”现在的徐靖比以前笑得更多了，也更愿意笑了。
“不过，我也确实想你的，我还希望能有一天等到你回来。”杜思雅看着徐靖，徐靖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四目相对，以前他没有那么自信，总会逃避别人的眼神，只会不自觉地看看对方的嘴和鼻子，但后来他知道这并不礼貌，所以也学会了适时看看对方的眼睛，这样更能感受到对方的真实想法，俗话说，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
杜思雅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得这么直接，她的耳朵一下子充了血红得发烫，她扭过头随手捡起一份档案想要整理一下。徐靖也看出来她似乎有点紧张了，笑了笑说：“原来差不多十二点半了，要不……一起先吃饭？”
“也好啊，你现在是总监，老总级别了，你请客我不客气啦。”杜思雅说着连忙把茶几上的档案塞进袋子里。
“没问题啦，你都说我走了之后没回来看你们，那我今天就趁机请客吧，反正就你一个，我算是赚了。”徐靖首先站了起来，现在的他不像以前那样还要带着一身的装备，轻轻松松的连包包都不带了，但他看到杜思雅还是一个大袋子装满了档案资料，就伸手过去一把提了起来，“我来吧，我以前也是这么提的，你有开车过来吗？”
“没呢，我才刚过了科目二，我真是笨死了。”
“哈哈，傻瓜，慢慢来吧，我记得我走之前你还在练科目二呢。”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要挖苦我了，我承认是我笨。”杜思雅鼓着腮帮子说，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圆圆的，逗得徐靖开心得笑了出来。
徐靖提着袋子，杜思雅跟在他的后面，现在这样看来反而有点像是他的小秘，其实她也愿意当他的小秘。徐靖跟几个销售顾问打声招呼之后就领着杜思雅往停车场走去，打开了车锁，把那个大袋子放到了后备箱。杜思雅自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走了上去扣上安全带，放松了身体倚靠在后背上，看来她也是太累了。
“你下午还过来吗？”徐靖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问着她，“第一天应该不会有太多单要签吧？”
“嗯，对的，刚才签的那一个也是昨天约的，今天就没有新的了，下午我就不待在这儿了，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肯定又是昨天月结搞到很晚了，徐靖也大概能猜到，以前月结日她都会独自一个在办公室加班算业绩，还有系统里面堆积如山的放款审核，加上……，徐靖刚才看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瞄到了她包里的一小包卫生巾，也难怪她今天的精神状态那么差。
“也对，下午就电话值班好了。”
徐靖在她家附近挑了一家西餐厅，刚好也有位置停车，于是没有征得她同意就开了进去，其实，虽然她长得高挑，但还是会像小鸟依人一样喜欢让男生做决定，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可能已经比较晚了，能挑的位子不多，徐靖就让服务员直接带他们过去就算了，刚好也带到了窗边的小包厢。以前，徐靖跟领导吃饭都会让他们直接点了就算了，反正也不习惯自己做决定，现在他转换了角色，手下的人都会簇拥着问他想要吃些什么菜，所以今天他也惯性思维地自己先看菜谱，但其实他也只是想当回绅士，像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给女孩点菜而已。但话说回来，认识杜思雅这么多年了，也真没去留意她平常爱吃些什么、不爱吃些什么，所以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有点腼腆地让她自己点自己喜欢的就好了。
不过杜思雅也倒随意，她没有不停地翻菜谱，也不像一个选择困难症患者一样，翻到了一页就定了下来，徐靖夸她爽快的时候，她也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自己就是比较好养。引得徐靖笑着说她再好养也不会像母猪那么好养吧。
在徐靖的印象中，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有单独跟她吃过饭，以前基本上都是整个团队一起的，现在离开了反而有这样的机会，说出来也让他们有点感慨。
“改天我就回去看看大家，我也欢迎你们过来我们公司指导工作呀，哈哈。”徐靖给杜思雅倒着水一边说。
“你们公司在哪呢？”
“其实就在你妹附近，万达广场A栋写字楼上面，是不是很近？”
“坏人，这么近都不过来看看我……们。”杜思雅嘟着嘴说。
其实徐靖也不是不想回去看看以前的伙伴，只是当时离开前发生的事情跟一些行领导和部门经理闹得不太愉快，再加上，他不喜欢的人仍然待在那里稳坐中层干部的位置，他也是一个正常人，也会伤心，也会有怨恨，要不是当时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了，也不会狠心离开自己工作了十年有余的岗位。
每天上下班其实他都会经过以前的银行，也会想进去看看，不过没有那种勇气去挑战那种体制内的威严。不过，他自己也会想着有朝一日会重新走进去，向他们炫耀一下。
“过段时间吧，最近有点忙，我刚转正不久，等稳定下来了我就过去，但你过来我是随时都欢迎的喔。”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你过来的时候要带手信的哦！”
“什么手信？奶茶？”徐靖也大概想到了，因为以前她们几个女孩子老是喜欢逗领导请喝奶茶的，最后就搞得领导把整个部门的奶茶都承包了。
“嗯嗯，对的！”
“你是被珊姐带坏了吧，她都胖成那样子了，还喝奶茶，你不怕胖吗？”
“不怕，你请客就不怕。”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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