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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南宜市风声鹤唳,狂风骤雨的怒吼声有着能掀翻屋顶的气势,家家户户都在抗台。

    而那夜,安北市风平浪静。

    整个城市阴云遮日,阵雨连连,就宛如一座易碎的玻璃房,交通被猝不及防地搅乱,就连电视台都在播报这场罕见天气。

    虞锦从机场出来,同一航班的小姑娘提着行李箱在后面对着电话骂

    “你别说了行吗?”

    “接受不了,前一天还在说等我的,怎么今天就要结婚了?”

    “你别劝我,劝我也没用,他帮他成为小有名气的钢琴师,怎么他结婚我还不能参加了吗!”

    女生走得太快,没几步就超过虞锦,擦肩而过时还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虞锦下意识发出清浅的闷哼,到车上才发现脚踝有些红肿,应该是刚刚被撞的那下撞到了。

    前两天童莹得知虞锦要回来了,开心到在电话里尖叫,还请了家政公司到颐夏公寓,提前把她的积灰三年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回到这里,她恍惚想起当初离开时,童莹来送她,像在放映室里回忆录。

    还记得那时她说,阿锦,有本事就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一句,她们谁也没说,但都知道是什么。

    有本事就好好照顾自己,没本事就让我来照顾。

    如果在外面过得不好,记得回家。

    那画面仿佛就在昨天,可想想,又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还是回来了。

    童莹没到南宜机场接机,叫了车接虞锦,她会在家楼下接她回家,闺蜜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哭,都没上楼就开始细数对方五年年的变化,欢声笑语依旧,好似从没分开过。

    等她们诉说完各自的思念,才看见半小时前的群消息。

    “班长不是说今天回来吗?”

    “童莹应该去接了吧?”

    后面就是一连串的@童莹

    “已经接到啦!”

    “那今晚的同学聚会班长来不来啊?”

    还没问出口,虞锦就已经回复了那个同学“来”

    “哦豁!这次应该是我们最齐的一次同学聚会吧?”

    “对没错”

    “……”

    之后虞锦就没再看手机了,把行李箱搬进主卧,拿出晚上要穿的衣服进浴室,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在下面哭了许久,衣服上都是童莹的留在她衣服上的泪痕。

    虞锦出来时,童莹还没好,趁这个时间,换了衣服化了淡妆。

    虞彦就在这时打电话过来,“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个饭,给你接风洗尘,顺便回家看看?”

    “是要回去看看”虞锦对着镜子涂口红,“但接风洗尘就不用了。”

    虞彦“嗯?”了声,“怎么不用?”

    虞锦把耳环戴上,小巧的不规则天然珍珠,配上黑色长裙,气质又优雅。

    隔了会儿才开口,“今晚同学聚会”

    那头听后静默了几秒才开口,“那你吃完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回家”

    “……”

    虞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放弃了。

    他这人就是这样,决定好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除去五年前虞锦自己想出国的事外。

    虞锦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当初一定要出国的原因,兄妹俩就这点像,不愿意做的事没人能让他们改变,所以虞彦也一直没询问当初的原因。

    “知道了”

    电话打完。

    童莹也洗好了,开着那辆十分艳丽的红色跑车停在一楼门口。

    虞锦从门口出来就看见她穿着红色长裙倚在车门旁,仿佛和跑车融为一体。

    两人坐上车,乘车前往君熠会所。

    君熠会所坐落在南宜的新市区,虞锦印象里,五年前这儿还是一片荒原,一晃几年过去,倒成了繁华的商业中心。

    虞锦在门口等去停车的童莹,也正是这时,QQ信息弹出来,是副班长杨思楠。

    “小班长,你们到哪了?”

    正好童莹停好车回来,虞锦回复“现在进电梯了。”

    她们往里走,两双细高跟凉鞋踩过白色瓷砖,发出蹬蹬的清脆声。

    杨思楠那边应该很多人,他隔了一会儿才回:“行,在402包厢。”

    “好。”

    结束聊天,虞锦和童莹出了电梯,跟随侍者往包厢走。

    时间隔得太久,有些人已经长变了样,等打招呼时,虞锦才把人和名字一一对上号。

    推杯换盏,谈笑叙旧间,因岁月而产生的隔阂烟消云散。

    在童莹去唱歌的间隙,杨思楠主动过来和虞锦聊天,他问:“小班长,你那时候不是说不想离开南宜吗,怎么出国了?”

    “……”虞锦压根没想到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居然是他,一时想不到怎么回答。

    “或者我这样问”杨思楠停顿一下,好像在整理语言更好的发问“不留在国外发展,怎么突然回国了?”

    虞锦看着电视屏幕上不断递增的歌词,浅笑:“第一个问题我拒绝回答,第二个问题是想家了,所以就回来了。”

    童莹那边“哇塞”的一声,热闹非凡,杨思楠点点头,好像是颇为认同她的话:“也是,国外再好,也没家里好。”

    虞锦抿唇微笑,没有说话。

    童莹在那边结束一首歌,跑过来拉虞锦。

    看着摇摇欲坠的人,虞锦有些无奈,便由着她拉过去“啊锦,今天你必须唱一首歌,弥补我们五年的空窗”

    看着屏幕上的‘那些年’,颇为无奈,正想推脱,就听见大家激动的话语。

    “哦!时隔多年班长终于再次开嗓”

    “班长,你就来一首吧”

    “……”

    虞锦心里叹了口气,拿着话筒说“那,看来今天我不唱是不行了”

    在一声声叫声中,点了开始,转过头把中指放在红唇中间,十分撩人。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桌垫下的老照片

    无数回忆连结”

    ……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

    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好想告诉你

    告诉你我没有忘记”

    ……

    一首歌结束,虞锦放下话筒,转身对大家笑了笑,回到位置上,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她眼圈微微泛红。

    这时包厢门被人推开,走廊灯光倾洒而进,虞锦这会已经恢复,而后抬头,看见一只黑色衬衫卷起袖口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骨骼凹凸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