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逢场作戏
见李卉玄以最快的速度换完衣服开始卸妆，爱琳有些不解，询问为何。
李卉玄扭头对着爱琳呲呲牙，而后继续卸妆道：
“钟语堂好烦的，我害怕等他录制结束后继续骚扰我，所以早点离开为妙。”
听到李卉玄的理由，爱琳无奈地怂了怂肩头，上前几步拿起卸妆水帮忙卸妆，但嘴上还是对李卉玄做出劝解：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新人之间适当沟通，对你的成长来说也是好的。”
有了爱琳加入，李卉玄停下自己卸妆的双手，听闻如此劝阻，李卉玄满脸嫌弃：
“爱琳姐，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是没有看到他刚刚和我站在一起时的样子，眼睛一直盯着我看不说，一开口更是满嘴的专业名词，你知道嘛，他自以为很专业的行为让我很是尴尬，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深怕一个词说不明白就又来一场当场教学。”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他说的那些专业名词听不懂，就虚心请教，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音乐这条道路上走的更远。”
“可是——他的目的性也太明显了，要不是身处公开场合，我都担心他会对我图谋不轨。不行，为了以防他后面可能约我单独见面，所以不能对他的表现做出任何回应，哪怕透露出一点点意思。”
“其实你完全可以意思意思！”
“啊？”
看着化妆镜中爱琳平静的神情，李卉玄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记得化妆的时候爱琳还让自己不要太关注他人前途，并对钟语堂的上位之道表示蔑视，怎么到了卸妆的时候她的话术却又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甚至让自己意思意思。
爱琳口中所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看着李卉玄眼神中透露出茫然之色，爱琳知道此刻她的大脑一定正在疯狂运转，并且隐隐有了宕机表象，不由抿嘴一笑，给李卉玄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态：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但趋利避害却根本不适合你此刻的生存。就像现在的你，看到钟语堂不顺眼就想躲得远远的，恨不得这一辈子都不再相见，如果放在学校里面那没有任何问题，毕竟里面的人相对清澈，爱恨情仇溢于言表。”
“但这里已然是社会，是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入口，是需要逢场作戏的能力，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甚至不择手段去实现自己愿景的地方。现在你才刚刚起步，接触的也多是些小人物，所以天然的有很多试错的机会，这种时候多和讨厌的人接触，甚至能够做到和对方谈笑风生，其实对你以后的道路大有帮助——”
看到李卉玄久久没有回应，爱琳拿着卸妆棉的手用力在她的脸上拂过，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可是，这也太累了吧，感觉自己就像带了一个面具一样，还是这辈子都摘不下来的那种。”
想到自己忍受着钟语堂轻佻的眼神与他相对而立谈笑风生，甚至为了一个虚无缥缈与他示好，李卉玄的内心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对呀，现在又有几个人可以活的真性情呢！”
看着镜子中李卉玄清澈地神情，爱琳知道，她距离彻底融入社会这个大染缸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化妆镜前的二人没有继续交谈，直到卸妆结束。
爱琳轻轻的拍了拍李卉玄的肩头，告诉她不要心存顾虑，如果一时无法接受就随自己的内心去走，毕竟自己开心最重要，而后收拾好化妆品，转身默默退出化妆间，结束今天的工作。
看着镜子中略显疲惫的自己，李卉玄无奈的苦笑一声，起身打包好吉他和演出服，背在身上，紧随其后离开化妆间。
“这么快都卸完妆了？怎么——有急事吗？”
不知何时已经等候在走廊中的钟语堂看到李卉玄匆忙走出化妆间，赶忙笑脸相迎。
“没事——平时我不怎么化妆的，特别是这种相对较浓的舞台妆，在脸上时间长了有点难受。”
李卉玄暗暗松了口气，心中虽然感叹怎么哪里都有钟语堂的身影，但还是对他笑着回应。
或许爱琳说的是对的，此刻自己最需要锻炼的便是逢场作戏的能力。
“也对，你的美出水芙蓉，平日里肯定不需要那些庸之俗粉去打扮自己。”
钟语堂说着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颊，看着手指上擦下来的粉底，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李卉玄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发现自己失态又赶忙故作镇静。
想必钟语堂想借着这个机会自夸一番，没想到脸上的粉底抹的比城墙都厚一时无法开口。
“要不我们再去录制现场那边看看？也好提前感受一下当导师的感觉！”
钟语堂快速将手指上的粉底捻掉，对着李卉玄莞尔一笑，随即对她发出邀请。
“行吧！不过我得先把吉他和演出服拿到外面的车上，这样背着走来走去有点不太方便。”
在钟语堂的陪同下，李卉玄走出录制大楼，将吉他和演出服交给已经在车上等待的铁蛋等人手中，告知他们让他们先行离开，自己晚点回公司报道，然后与钟语堂说说笑笑重新返回录制大厅。
返回途中，李卉玄生怕铁蛋误会什么，又特意给铁蛋私发了条微信，说明自己真的只是单纯的转转聊聊天，并特意强调自己对钟语堂的一些污点表示了然于胸且视如敝屣。
对于自己发过去的内容，铁蛋只是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并没有多言。
将手机放回兜里，李卉玄笑道：
“接刚刚那个话题，我感觉你自己感受一下当导师的氛围就好了，我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呢？”
面对钟语堂的疑问，李卉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编一个花团锦簇的理由搪塞，又怕他说自己不思进取，犹豫片刻，李卉玄还是决定暗示一下：
“门外汉，能力不行！”
“不应该吧，我看你还挺专业的！”
“那是因为我的背后有一个专业团队，如果没有他们替我把关，我写的歌可能连狗屁都不如。”
眼见暗示无效，李卉玄只好如实说明，略显尴尬的她紧走几步，发觉钟语堂没有跟上，便扭头对着身后愣神的钟语堂笑道，
“快点走吧，现在唱歌的这个小哥哥声音听起来还不错，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刻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正在录制大厅演唱，四位导师也已经各自归位。唱歌的男生歌声轻柔，就好像一股温暖流动的风，优美又不缺乏穿透力，在他的歌声中，李卉玄仿佛可以感受到愉悦和幸福。
“怪不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他呀！”
“你们两个认识？”
“也不能算认识，他和我一个学校的，比我大两届，音乐学院具体什么专业忘记了。这首歌好像是他的原创，去年在校园歌手大赛决赛的时候唱过，因为出色的临场表现和专业的编写技巧获得了冠军。”
李卉玄骄傲的给钟语堂介绍台上歌手的过往，就好像他的荣誉也属于自己一般。
“这首歌确实不错，是一首难得的上乘佳作。”
钟语堂闭目聆听，临近终了，做出属于自己的评论。
“如果他写的歌都如今天这般，那他的前途同样不可限量。”
“我也是这么觉得，看来我这位师哥的能力确实不容小觑。”
听到赞同，李卉玄心中暗自叫爽，毕竟都是一个学校走出来的，二人之间有着天然的亲切感，这一刻李卉玄甚至觉得哪怕自己提前出局，只要师哥能够走的长远，也是好的。
“你好，请做自我介绍！”
演唱完毕，莘鹤轩对着台下例行提问。
“四位老师好，我叫韦志义，来自河北保定，目前就读于华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音乐表演专业。”
韦志义笑着回答，神态中满是自信与从容。
“哦？和今天的嘉宾李卉玄出自同一所大学，看来华师大的能力很强嘛！”
莘鹤轩说着扭头看向通道，与此同时一台摄像机摇了过来，随即导播台的画面中出现李卉玄和钟语堂站在一起的身影。
二人见状，本能的对着摄像机挥了挥手，而后李卉玄对着韦志义双手竖起大拇指。
“看来李卉玄选手对你的表现很是满意！不知道你自己感觉如何？我看了这首歌的词曲……”
莘鹤轩并没有将太多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话题上，对着韦志义开始具体提问——
“这都能混到镜头，看来我们两个没白回来！”
钟语堂有些兴奋，继续与李卉玄攀谈，显然对身边的重视程度要大于录制现场。
李卉玄颇为无奈，在她看来自己莫名抢了师哥的风头属实不该，不过念及师哥自身优秀，况且还是自家小师妹抢他风头，想必他的内心应该能够接受，想到这里李卉玄心中便也安分几分。
见李卉玄没有回答，钟语堂继续转移话题，试图找到李卉玄感兴趣的点而后深入交流：
“你们学校在上海的哪个位置呀，有时间我想去逛逛。”
“金沙江路地铁站附近，来的话欢迎欢迎！”
此刻的李卉玄哪里有心情理会钟语堂，但对于他的攀谈又不能敷衍了事，所以只能尽量分出一部分注意力与之闲聊，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录制现场，师哥韦志义的身上。
李卉玄扭头对着爱琳呲呲牙，而后继续卸妆道：
“钟语堂好烦的，我害怕等他录制结束后继续骚扰我，所以早点离开为妙。”
听到李卉玄的理由，爱琳无奈地怂了怂肩头，上前几步拿起卸妆水帮忙卸妆，但嘴上还是对李卉玄做出劝解：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新人之间适当沟通，对你的成长来说也是好的。”
有了爱琳加入，李卉玄停下自己卸妆的双手，听闻如此劝阻，李卉玄满脸嫌弃：
“爱琳姐，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是没有看到他刚刚和我站在一起时的样子，眼睛一直盯着我看不说，一开口更是满嘴的专业名词，你知道嘛，他自以为很专业的行为让我很是尴尬，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深怕一个词说不明白就又来一场当场教学。”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他说的那些专业名词听不懂，就虚心请教，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音乐这条道路上走的更远。”
“可是——他的目的性也太明显了，要不是身处公开场合，我都担心他会对我图谋不轨。不行，为了以防他后面可能约我单独见面，所以不能对他的表现做出任何回应，哪怕透露出一点点意思。”
“其实你完全可以意思意思！”
“啊？”
看着化妆镜中爱琳平静的神情，李卉玄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记得化妆的时候爱琳还让自己不要太关注他人前途，并对钟语堂的上位之道表示蔑视，怎么到了卸妆的时候她的话术却又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甚至让自己意思意思。
爱琳口中所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看着李卉玄眼神中透露出茫然之色，爱琳知道此刻她的大脑一定正在疯狂运转，并且隐隐有了宕机表象，不由抿嘴一笑，给李卉玄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态：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但趋利避害却根本不适合你此刻的生存。就像现在的你，看到钟语堂不顺眼就想躲得远远的，恨不得这一辈子都不再相见，如果放在学校里面那没有任何问题，毕竟里面的人相对清澈，爱恨情仇溢于言表。”
“但这里已然是社会，是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入口，是需要逢场作戏的能力，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甚至不择手段去实现自己愿景的地方。现在你才刚刚起步，接触的也多是些小人物，所以天然的有很多试错的机会，这种时候多和讨厌的人接触，甚至能够做到和对方谈笑风生，其实对你以后的道路大有帮助——”
看到李卉玄久久没有回应，爱琳拿着卸妆棉的手用力在她的脸上拂过，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可是，这也太累了吧，感觉自己就像带了一个面具一样，还是这辈子都摘不下来的那种。”
想到自己忍受着钟语堂轻佻的眼神与他相对而立谈笑风生，甚至为了一个虚无缥缈与他示好，李卉玄的内心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对呀，现在又有几个人可以活的真性情呢！”
看着镜子中李卉玄清澈地神情，爱琳知道，她距离彻底融入社会这个大染缸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化妆镜前的二人没有继续交谈，直到卸妆结束。
爱琳轻轻的拍了拍李卉玄的肩头，告诉她不要心存顾虑，如果一时无法接受就随自己的内心去走，毕竟自己开心最重要，而后收拾好化妆品，转身默默退出化妆间，结束今天的工作。
看着镜子中略显疲惫的自己，李卉玄无奈的苦笑一声，起身打包好吉他和演出服，背在身上，紧随其后离开化妆间。
“这么快都卸完妆了？怎么——有急事吗？”
不知何时已经等候在走廊中的钟语堂看到李卉玄匆忙走出化妆间，赶忙笑脸相迎。
“没事——平时我不怎么化妆的，特别是这种相对较浓的舞台妆，在脸上时间长了有点难受。”
李卉玄暗暗松了口气，心中虽然感叹怎么哪里都有钟语堂的身影，但还是对他笑着回应。
或许爱琳说的是对的，此刻自己最需要锻炼的便是逢场作戏的能力。
“也对，你的美出水芙蓉，平日里肯定不需要那些庸之俗粉去打扮自己。”
钟语堂说着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颊，看着手指上擦下来的粉底，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李卉玄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发现自己失态又赶忙故作镇静。
想必钟语堂想借着这个机会自夸一番，没想到脸上的粉底抹的比城墙都厚一时无法开口。
“要不我们再去录制现场那边看看？也好提前感受一下当导师的感觉！”
钟语堂快速将手指上的粉底捻掉，对着李卉玄莞尔一笑，随即对她发出邀请。
“行吧！不过我得先把吉他和演出服拿到外面的车上，这样背着走来走去有点不太方便。”
在钟语堂的陪同下，李卉玄走出录制大楼，将吉他和演出服交给已经在车上等待的铁蛋等人手中，告知他们让他们先行离开，自己晚点回公司报道，然后与钟语堂说说笑笑重新返回录制大厅。
返回途中，李卉玄生怕铁蛋误会什么，又特意给铁蛋私发了条微信，说明自己真的只是单纯的转转聊聊天，并特意强调自己对钟语堂的一些污点表示了然于胸且视如敝屣。
对于自己发过去的内容，铁蛋只是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并没有多言。
将手机放回兜里，李卉玄笑道：
“接刚刚那个话题，我感觉你自己感受一下当导师的氛围就好了，我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呢？”
面对钟语堂的疑问，李卉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编一个花团锦簇的理由搪塞，又怕他说自己不思进取，犹豫片刻，李卉玄还是决定暗示一下：
“门外汉，能力不行！”
“不应该吧，我看你还挺专业的！”
“那是因为我的背后有一个专业团队，如果没有他们替我把关，我写的歌可能连狗屁都不如。”
眼见暗示无效，李卉玄只好如实说明，略显尴尬的她紧走几步，发觉钟语堂没有跟上，便扭头对着身后愣神的钟语堂笑道，
“快点走吧，现在唱歌的这个小哥哥声音听起来还不错，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刻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正在录制大厅演唱，四位导师也已经各自归位。唱歌的男生歌声轻柔，就好像一股温暖流动的风，优美又不缺乏穿透力，在他的歌声中，李卉玄仿佛可以感受到愉悦和幸福。
“怪不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他呀！”
“你们两个认识？”
“也不能算认识，他和我一个学校的，比我大两届，音乐学院具体什么专业忘记了。这首歌好像是他的原创，去年在校园歌手大赛决赛的时候唱过，因为出色的临场表现和专业的编写技巧获得了冠军。”
李卉玄骄傲的给钟语堂介绍台上歌手的过往，就好像他的荣誉也属于自己一般。
“这首歌确实不错，是一首难得的上乘佳作。”
钟语堂闭目聆听，临近终了，做出属于自己的评论。
“如果他写的歌都如今天这般，那他的前途同样不可限量。”
“我也是这么觉得，看来我这位师哥的能力确实不容小觑。”
听到赞同，李卉玄心中暗自叫爽，毕竟都是一个学校走出来的，二人之间有着天然的亲切感，这一刻李卉玄甚至觉得哪怕自己提前出局，只要师哥能够走的长远，也是好的。
“你好，请做自我介绍！”
演唱完毕，莘鹤轩对着台下例行提问。
“四位老师好，我叫韦志义，来自河北保定，目前就读于华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音乐表演专业。”
韦志义笑着回答，神态中满是自信与从容。
“哦？和今天的嘉宾李卉玄出自同一所大学，看来华师大的能力很强嘛！”
莘鹤轩说着扭头看向通道，与此同时一台摄像机摇了过来，随即导播台的画面中出现李卉玄和钟语堂站在一起的身影。
二人见状，本能的对着摄像机挥了挥手，而后李卉玄对着韦志义双手竖起大拇指。
“看来李卉玄选手对你的表现很是满意！不知道你自己感觉如何？我看了这首歌的词曲……”
莘鹤轩并没有将太多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话题上，对着韦志义开始具体提问——
“这都能混到镜头，看来我们两个没白回来！”
钟语堂有些兴奋，继续与李卉玄攀谈，显然对身边的重视程度要大于录制现场。
李卉玄颇为无奈，在她看来自己莫名抢了师哥的风头属实不该，不过念及师哥自身优秀，况且还是自家小师妹抢他风头，想必他的内心应该能够接受，想到这里李卉玄心中便也安分几分。
见李卉玄没有回答，钟语堂继续转移话题，试图找到李卉玄感兴趣的点而后深入交流：
“你们学校在上海的哪个位置呀，有时间我想去逛逛。”
“金沙江路地铁站附近，来的话欢迎欢迎！”
此刻的李卉玄哪里有心情理会钟语堂，但对于他的攀谈又不能敷衍了事，所以只能尽量分出一部分注意力与之闲聊，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录制现场，师哥韦志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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